潘鳳眼角在跳動,在看了一眼那獨眼時。


    馬車裏出來一個男人,說道:“誒誒,幹什麽的?”


    “不得殺人!”


    潘鳳可沒聽,直接一棍子下去,從後腦勺敲上去,將人的腦子給敲得炸開了。


    對麵那男人眼角在微微跳動著,“你……你好大的膽子。”


    說著,男人身後出現了一眾護衛。


    潘鳳懶得去理睬,伸手抓起了獨眼的腦袋,拔出腰間的刀,將腦袋給直接割了下來。


    不過,他看起來這一行人似乎有那麽一點兒像商隊。


    這要是一支商隊的話,就有可能是去宋國的啊。


    為了不給人留下一個壞印象,他還是在裝模作樣的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早死早托生。”


    “今生做惡人,來世做好人恕罪吧!”


    接著,又轉頭看向了來人,說道:“這人乃是這附近一帶的沙匪,殺人無數,貧僧是在做好事兒,行俠仗義,超渡惡人。”


    潘鳳雖是這麽說。


    不過,對麵的人顯然是不信的。


    看起來潘鳳渾身血糊糊的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惡人啊。


    潘鳳接著,說道:“各位施主。”


    “前麵有著一個綠洲集市,可供人休憩。”


    “貧僧先走了!”


    他拎著腦袋轉身就離開。


    其他人相互的對視了一眼,這和尚從哪兒看也不像是一點兒好人呐。


    男人說道:“我們也走吧!”


    “和尚說得是沒錯,前麵的綠洲就是我們想要去的落腳點。”


    ……


    潘鳳將一夥沙匪給收拾了之後,帶著人頭迴去領賞錢。


    他在這裏已經待了幾個月了。


    靠著懸賞,日子過得還算是不錯。


    他換了一個大點兒的房子,曹瑩的光頭上已經長出一些頭發來,他自己到是還一直維持著光頭形象。


    因為,這光頭確實還是挺好用的。


    信佛的人還真是不少,無論是西域、西夏還是吐蕃,都是信佛的,見到和尚都是客客氣氣的。


    甚至在匪寇之中,信佛的人都占據大多數。


    潘鳳迴來找到了張士,其他和他一起行動的人都已經提前迴來了。


    他是一路步行迴來的,走得比較慢。


    等到他迴來之後,將人頭扔給了張士,說道:“張大官人,此乃是賊首也!”


    張士奉上了一袋銀子。


    一轉頭時,看見了之前他追殺匪首時遇到那一行人。


    為首的那男人看起來甚是儒雅,而身後的那少婦很有韻味,讓潘鳳都不由的是多看了兩眼。


    張士介紹道:“哦,大師不是一直在找去宋國的商隊嗎?”


    “這位趙官人,就從宋國來的,要往高昌走一番,接著就要返迴宋國。”


    他又轉頭對趙官人,說道:“趙官人,這位大師就是我們這裏武藝最好的。”


    “要是你們能夠雇傭他一起上路的話,定能護佑諸位安危。”


    趙官人說道:“來的路上,我們已經打過照麵了。”


    “當時這位大師正在殺人呢。”


    潘鳳雙手合十在念了一句阿彌陀佛,說道:“小僧平生不愛殺人。”


    “隻不過是見不得惡人作惡,這才出手的。”


    “趙官人要迴宋國的話,貧僧可不收錢,一路護送迴去。”


    趙官人說道:“在下趙明誠。”


    “不知大師如何稱唿,出身何處?”


    潘鳳說道:“貧僧淨明,乃是風靈寺出身。”


    趙明誠的眼中一動,“風靈寺,早在幾百年前就毀在了戰火之中。”


    “大師是出身風靈寺?”


    潘鳳道:“我師父是這麽告訴我的。”


    趙明誠問:“不知你師父是誰?”


    潘鳳的腦子裏快速一想後說出一個名字,“我師父發號智真。”


    趙明誠道:“哦,是嗎?”


    “吾倒是有所聽聞,但智真大師可不是出身風靈寺的。”


    潘鳳道:“那大概是同名吧!”


    趙明誠問:“大師可有度牒?”


    “度牒?”潘鳳的嘴裏在呢喃了一下,他那個時候可沒有度牒這種東西,他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貧僧雲遊四方。”


    “不曾有過。”


    趙明誠說道:“沒有度牒,那就是假和尚。”


    潘鳳道:“施主要這麽說的話。”


    “那就是吧!”


    “真假本就不是靠一張度牒就能決定的。”


    “貧僧多年以來,殺人無數,也救人無數。”


    “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戒律也說不得殺人,當墜煉獄。”


    “吾為救人而殺人。”


    “那當如何論處呢?”


    “佛沒有告訴我。”


    “師父也沒告訴我。”


    “施主,你覺得呢?”


    趙明誠一時間也深思起來。


    倒是一旁的少婦說道:“大師,可稱真大師了。”


    “一番話甚有禪意。”


    潘鳳問:“夫人如何稱唿?”


    少婦並未以趙夫人自稱,而是直接說道:“姓李,名清照。”


    潘鳳說道:“明月清照,水色清照,好名字。”


    李清照隻是微微笑了笑,她不再繼續答話了,丈夫還在前她不便和一個陌生男子說話。


    潘鳳看向趙明誠,問道:“不知趙官人可願帶貧僧一起上路?”


    “貧僧也要去宋國。”


    “一起上路路上也能有照拂。”


    趙明誠此時在思慮著。


    潘鳳道:“施主在想,那就多想一會兒吧。”


    “想好可以來告訴貧僧。”


    接著,潘鳳立刻轉身就離去了。


    等到潘鳳走去了之後。


    趙明誠也在向張士打聽潘鳳。


    張士道:“這大師是幾月前來我們這兒的,他專接各種懸賞,獨愛行俠仗義。”


    “嗯。”趙明誠點了點頭。


    張士道:“吾還不想讓趙官人帶走這大師呢。”


    “自從他來了之後,我們集市周圍可以說是安全很多,商人也都願意來我們這裏休憩了。”


    “不過,大師是要走的,終究是留不住。”


    “能跟著大官人一起走,護佑大官人的安穩,也算是一個好去處。”


    “官人來時,也有人特意給吾照拂過了。”


    “所以,吾這次將淨明大師找來護送趙官人。”


    趙明誠迴頭看向身後李清照。


    李清照在微微點頭,道:“那就帶上吧。”


    “這大師也是一位妙人呢。”


    趙明誠眯眼微笑,道:“好,夫人說帶上那就帶上吧!”


    “我們在這裏休憩兩日就離去。”


    “勞煩張大官人了。”


    張士說:“不煩,不煩,乃吾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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