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心看著魏延。


    對於魏延的傲氣,他的心裏多少還是感覺到有那麽一點兒不太舒服。


    但他現在也隻能忍住,因為,他還得繼續仰仗魏延呢。


    魏延這一仗就展示出了他的強大戰鬥力來,也是在證明了他,他確實有著傲氣的那個實力。


    而潘心知道隻感覺自己牙疼。


    大概是因為他常年愛吃一些甜食的緣故,現在他嘴裏牙齒都已爛掉了。


    他是想要將爛牙給自己拔掉的,有時候確實是疼得他有點兒難受。


    但想要拔掉的時候是更疼,他是想要用刀柄,直接就給其敲掉的。


    隻不過在敲了第一下之後,就疼得他大叫了起來,這牙齒沒掉,他是不敢再繼續敲第二下了。


    疼……


    疼是真疼。


    他看向魏延時,問道:“將軍,接下來我們當如何?”


    魏延說道:“迴頭先將那鄧芝給解決掉。”


    “完全將我們的後背給清理幹淨。”


    “接著, 再往前殺過去,幾麵夾擊之下,定要將太子給請過來喝口茶。”


    “我們也並不是要做什麽啊,隻不過就是想要將太子給請過來喝茶而已。”


    “喝茶也有罪嗎?”


    “我們還是非常友善的嘛。”


    “隻是……太子覺得我們並不友善而已。”


    “我可是好人。”


    說話時。


    魏延臉上臉皮 在微微動了動,他似乎在很好詮釋了一下,什麽叫做是皮笑肉不笑。


    他在稍微應付了一下潘心之後。


    立刻調動魏越,“全軍換馬!!”


    “每人攜帶兩匹戰馬!”


    “即刻出發!”


    魏延說走就走,也是沒有任何提前計劃的。


    等到他的一聲令下之後,軍隊在半炷香的時間之內就集結完成了。


    讓潘心的軍隊代替他們打掃戰場,同時也在迷糊前麵的潘鈺軍,讓他們難以注意到魏延的軍隊消失了。


    ……


    鄧芝這個時候正在和下麵的將士商議戰略,原本他們的夜襲之戰打得是很成功的。


    隻不過後麵稍微出了那麽一點兒變故,原本還是一場必贏之戰,結果,反而變成了他們完敗。


    鄧芝說道:“現在這個情況,有那麽一點兒不容樂觀啊!”


    “現在……”


    “還有誰能與魏延一戰。”


    馬忠依舊還是不服氣,說道:“給吾一支精兵!”


    “吾可戰魏延!”


    眾人也是不由的盯著馬忠。


    馬忠有多少本事兒,他們也算是看出來了。


    是有那麽一點兒本事兒,但這本事兒就看是和誰比了。


    和魏延比起來差了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啊。


    不過,現在馬忠至少還是有鬥誌。


    其他人都已經沒多少鬥誌了,畢竟在魏延的麵前,誰能夠保證自己能夠取勝的啊。


    不說是能夠保證取勝了,能夠在他手下敗得沒有那麽難看,就算是不錯了。


    就在他們正商議得正激烈時。


    忽然,馬忠感應到了什麽,睜開眼睛,眼神之中甚至是有那麽幾分驚恐了起來。


    “不好!”


    “騎兵上來了!”


    “你們外圍的崗哨呢?”


    鄧芝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不過,他的反應顯然是並沒有馬忠那麽快。


    馬忠道:“撤!”


    “留下一部分人挖坑,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趕緊的撤退……”


    馬忠的心裏也很清楚,在這個時候,他都已經察覺到了地麵震動感了,那麽就說明了這騎兵距離他們已經非常近了。


    在這麽近的情況之下。


    想要組織兵力對抗騎兵,幾乎是已經不可能的事兒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即刻撤退,不要被騎兵給殺一個全軍覆沒,能夠保下多少兵力就算多少。


    要是一點兒都保不住的話。


    那還有什麽可說的。


    隻能被稱之為一聲廢物。


    一邊跑,一邊也還是得留下人來挖坑。


    否則, 你不會指望著人腿能夠跑得過戰馬吧!


    ……


    馬超葬禮完畢之後。


    潘鳳有分別給典韋和甘寧的兒子賞賜、升官兒。


    他們雖然是寸功未立,但現在也都已經爵位在身了,走出去時,都得被人稱唿一聲爵爺。


    典滿和甘瑰也在潘鳳麵前來請戰過。


    隻不過,前麵的戰局不明朗,而且,很危險……


    因此,他並沒有同意這兩人的請戰,萬一要是死了。


    會讓他心有愧疚的。


    而且,他也檢查過這兩人課業,這兩人在太學之中所學幾門課業,都是一塌糊塗,根本就沒達到能夠出去領兵的地步。


    隻能是帶著身邊,隨意給了一個都尉之職。


    身上有爵位,又是潘鳳身邊的近臣,隻要是他們不作妖的話,那麽,這輩子基本是能夠保證榮華富貴,衣食無憂了。


    這都是先輩所拚出來的。


    他們也應該享受。


    畢竟,先輩都沒享受到,現在由他們來代替自己的先輩享受,這是一種補償。


    潘鳳一麵是想要看到這些二代弟子,最好就能夠享受自己的父輩所以留下來一切,不要有什麽多野心。


    一麵也還是有那麽一點兒指望,希望這些二代能重現當年父輩之榮光。


    野心是一個好東西,但也不算是一個好東西。


    潘鳳也發現了,隨著他年紀變得越來越大之後,他整個人也是變得越來越割裂,越來越矛盾了。


    他嘴裏也在呢喃著,說道:“我記得我以前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啊!”


    “現在,怎麽就一下變成這樣了啊!”


    摸著嘴角,“人就是在不停的改變,不停的變成自己所厭惡的那個樣子。”


    “人活得越老能夠變得越通透嗎?”


    “不不不。”


    “並不會變得越通透,隻會變得越加複雜。”


    “陰險、狡詐,卑鄙,無恥……”


    “內心就好像這身上的皮肉一樣,變得皺巴巴的,起一層層的疙瘩,好像是枯老的樹皮一樣,真是叫人作嘔的啊!”


    潘鳳看著銅鏡裏的自己,他對自己都是無比厭惡,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何時變成這副模樣的。


    悄然不覺到……


    他以為自己本來就這副模樣的。


    可在他迴憶往昔之時,在記憶之中的那個自己,並不是這副模樣。


    在風城百姓嘴裏口口相傳的那些故事裏。


    他也並不是這副樣子的。


    伸手拿起一把刀。


    他手握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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