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熊的嘴角在微微彎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潘心之後,又看了一眼想朱崖洲的土著,嘴裏微微呢喃著。


    “不是說……”


    “漢朝上國來的人,都是讀過詩書禮易春秋的嗎?”


    “看來隻不過都是謠傳而已。”


    “堂堂的世子,看起來也和我們這裏的人沒什麽區別嘛。”


    既然,潘心都已經這麽說了。


    那麽,接下來他辦事兒那就好辦很多了啊。


    他對潘心說道:“世子,還是先出去吧!”


    “等會兒這裏可能會有那麽一點兒混亂,吾也是害怕世子在這裏可能會髒了世子的眼睛。”


    “世子隻需要在外麵稍作等待即可。”


    潘心在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將那個孩子給抱了起來,他抱著孩子往外走,一邊說道:“等會兒……”


    “叔叔給你糖吃啊!”


    ……


    等到潘心走了之後,範熊的臉上頓時就是一變,他的眼睛凝視著那些不知所謂的土著,一揮手,外麵的軍隊就衝了進來。


    立刻就開始燒殺劫掠。


    潘心所要的隻是青壯年來種地,那麽這些部落裏麵的值錢的東西。


    就全部搜刮進了他自己的口袋裏。


    接著,就是那些女人。


    女人也是一種非常重要的資源。


    特別是年輕女人。


    目前,一個年輕女人的市場價,能夠抵得上一匹上好的風國馬,或者是一頭牛了。


    範熊揮舞起了他手裏的屠刀來,屠刀落下,帶起一片片鮮血綻放。


    他咧開嘴,露出一嘴黑齒,他就好像是那些土著們所供奉的那些惡鬼一般。


    在鮮血之中沐浴,在人肉之中的打滾兒。


    他在笑著。


    “殺,殺,殺幹淨了。”


    他手裏提著一把刀,將一個老婦人給拉出來砍死之後,接著,就讓人用繩子將一個青壯年的男人給綁住了手腳。


    然後,讓人將那個勞動力給拉了出去,和外麵成捆的人給綁在一起,等他們從部落裏麵出來的時候,已經串了一大串的勞動力了。


    等到所有的壯年勞動力都被洗劫完了之後。


    女人則是關進了籠子裏,就好像牲口一般。


    前麵的有人揮舞著鞭子,抽在那些勞動力的身上,“走,快走啊!”


    “讓吾看看是誰走得慢了。”


    “算了。”


    “爾等這些畜生, 也聽不懂老子說的人話。”


    “……”


    範熊還要繼續去下一個部落。


    他今天至少得洗劫數十個部落。


    給潘心湊出個一萬人來。


    至於這朱崖洲到底有多少個部落,有多少人,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能夠弄多就弄多少出去。


    範熊也是想要在潘心的麵前好好的表現一番。


    等到他將數萬個青壯年送到潘心麵前時,這次能得到潘心的表揚。


    ……


    潘心站在了碼頭之上,看著遠處的密林之中騰起了一股黑煙,他知道那些範熊正在抓奴隸呢。


    雖然,潘心所想要隻不過是用來種地的青壯年而已。


    可是……


    範熊一旦出手了,那麽,整個部落的人全部都無法幸免。


    潘心將孩子給抱了起來指著遠處,說道:“看見了嗎?”


    “你的部落沒了。”


    “以後你都迴不去來了。”


    “他們抓走了所有的男人,擄走全部的女人,殺光了所有的老人……”


    “看見那個人了嗎?”


    “他叫範熊,記住他的名字,這一切都是他幹的。”


    那小孩看著潘心,他似乎是聽不懂潘心在說什麽。


    潘心倒是不在意的笑了起來,說道:“聽得懂的,你會有那麽一天聽得懂的。”


    “你隻需要記住他,以後去找他報仇就行了!”


    “一定要報仇啊!”


    “帶著你的憤怒,帶著的仇恨,好好的活下去吧!”


    範熊是準備抓個一萬勞動力就足夠了。


    而潘心是準備將整個朱崖洲都給完全清洗一遍,將所有人都給抓出來。


    等洗劫了一遍這朱崖洲之後,他就準備等待一段時間了。


    這事兒就好像是在割草一樣。


    割掉一茬之後,必須得等下一茬長出來之後才能繼續割了啊。


    這個應該是叫做。


    可持續的竭澤而漁。


    同時,潘心還在朱崖洲之上種上了仇恨的種子了,讓所有人所仇恨的對象自然不是他自己。


    而是為他辦事兒的範熊。


    這個世界之上,通常就隻會分成兩種人,要麽是好人,要麽就是壞人。


    有人來當壞人,就得有人來當好人。


    潘心就準備來做一次好人,他要贍養這朱崖洲之上的孩子,讓這些孩子都去仇恨範熊就行了。


    他站在仇恨之外。


    冷眼的看著一切。


    他們說……殺人太多之後,就會忘記掉一些東西。


    潘心抬頭看著太陽。


    日光非常的猛烈,灑在人身上的時候,是一股股火辣辣的疼,在這太陽之下曬上一天。


    皮肉都完全綻開了。


    遠處就正綁著一個人,那人因為反抗,傷了一個軍士 ,被捆在了太陽之下暴曬。


    隨著身體之中水分被完全蒸發掉了之後。


    身體蜷縮著,皮肉仿佛是老樹皮一般。


    漸漸的腐朽掉。


    ……


    士燮的喉嚨蠕動著,喝了一大口水……


    他從前線巡視了一圈兒迴來。


    曹丕軍最近一直都在邊境之上試探,很有可能就要對他們出手了。


    因此,士燮不停的往前麵增兵。


    可是……


    他的心裏依舊覺得不太安寧。


    他覺得他的那些軍隊,根本就擋不住曹丕的。


    目前,他唯一能夠求援的方向,大概就隻有南方的潘心了。


    士徽這段時間已經恢複了過來。


    他在拜了一段時間的星君之後,這才得知……


    原來他所拜的星君就是潘心。


    他立刻就讓將那些星君的畫像都給燒了。


    接著,在整個交州壓製星君信仰。


    但信仰這種東西,為何會被稱之為信仰。


    就是因為壓不住的。


    越是壓迫,他們就反而要的信,偷偷的信,偷偷的祭祀。


    當他得知士燮想要借助潘心之軍時。


    他當即找到了士燮,說道:“爹!!”


    “那潘心狼子野心,請他們來容易,可要將他們給送走,可就難啊!”


    “要在曹丕和潘心之間選一個的話,吾寧肯是選擇曹丕。”


    “至少,曹丕還是一個人。”


    “而那潘心……”


    “根本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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