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節
退親後，她成了人人羨慕的四福晉 作者：妧寶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因為已經是第三迴生產了，加之寧楚格年輕，身體底子又好，進了產房沒多久，在太醫坐鎮和接生嬤嬤們伺候下，一個時辰後，孩子就生下來了。
皇帝今日午後把皇子們都叫去了暢春園，等胤禛從澹寧居出來，急匆匆趕迴府裏時，才得知寧楚格已經生了。
胤禛愛幹淨，加之長期以來在媳婦兒要求下養成了習慣，哪怕他再著急，再想見寧楚格和孩子，還是在外間換了居家的袍子，又洗了手和臉，才進屋了。
媳婦剛剛生產完，身子弱，孩子又才剛出生，要是沾染了不幹淨的東西，容易生病的。
“玳玳！”胤禛一邊喊，一邊掀開簾子進屋，看望剛剛生產不久的寧楚格。
因屋裏燒著地龍，寧楚格穿的倒是不多，隻不過額頭上還是戴了抹額，那是她額娘親手做的，剛才還囑咐她一定要戴上，免得受涼頭疼。
“玳玳，你身子如何？可有不適之處？”胤禛坐到床榻邊，握著寧楚格的手，柔聲問道。
“挺好的，我都想下榻了，就是嬤嬤們不準。”寧楚格說著，壓低了聲音：“再過一會兒，王爺扶著我去一趟淨房吧。”
她是順產，生的很順利，現在感覺還不錯，也沒哪兒受傷，早點下榻走動，有利於身體恢複。
再說了，她又不會走太久，隻是自己去淨房而已，方便完就迴來。
寧楚格可不想用屋裏的恭桶。
隻是從宮裏來的接生嬤嬤們一直照著宮裏的規矩伺候人，動不動就搬出規矩來壓人，寧楚格也懶得和她們囉嗦了。
事實上，她已經是第三迴和宮裏的嬤嬤們打交道了，知道這些嬤嬤守慣了規矩，不會妥協。
她自有應對之策。
畢竟……胤禛肯定聽她的，隻要胤禛在屋裏，那幾個嬤嬤就會退出去，不敢進來打擾。
“好！”胤禛也不是頭一迴當阿瑪了，知道怎麽配合媳婦兒，他連忙點了點頭，低聲道：“門口站著的那幾個嬤嬤有些麵熟，之前應該來過我們府上。”
“其中有二人，我生源兒的時候，她們來接生了，還伺候我坐滿月子才迴宮，另外那兩人……生安兒的時候來了。”寧楚格說著笑了笑：“都是熟人，我也不好為難她們。”
“我懂！”胤禛連忙頷首，低聲道：“對了玳玳，我們的小格格呢？”
他方才就忙著陪媳婦說話，把孩子給忘了。
寧楚格聽了他的話後，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還想要小格格，美的你！我和你說……我這迴生的又是一個小阿哥。”
胤禛聞言瞪大了眼睛。
他一直以為是個小格格來著。
打從自家玳玳懷上這一胎，長輩們都說，看她的肚子，十有八九是個小格格。
一直負責給玳玳把脈的兩個太醫也說，是小格格的可能性比較大。
他們這些日子，收到了不少長輩們親手給孩子做的衣裳、鞋襪、帽子等物，都十分的精致可愛，是小格格穿的。
他這幾個月絞盡腦汁，給女兒取了好幾個乳名，玳玳也挑選了。
結果……
“孩子身子可好？”胤禛笑著問道，他心裏雖然有點失望，不過……畢竟是他的兒子，旁人想生兒子還生不出來呢，兒子也不錯。
“王爺今日有點笨，你瞧我這麽開心，孩子肯定好啊，要不然我這個當額娘的可笑不出來。”寧楚格瞪大眼睛道。
“玳玳言之有理。”胤禛連忙點頭。
他也是太激動了，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怪不得媳婦兒會笑話他。
“咱們收到的都是小格格的衣裳和鞋襪等物，你讓人準備的也是格格穿的，如今你生下的卻是個小阿哥，孩子豈不是沒有合適的衣裳穿？”胤禛頓時有些擔心了。
寧楚格聽他這麽說，頓時笑了起來，原來，一向精明的他，也有犯傻的時候。
王府的孩子還怕沒衣裳穿嗎？
“你放心吧，安兒之前穿過的衣裳，我讓人留著不少呢。”寧楚格笑道。
作為小皇孫，孩子肯定是不缺衣裳穿的，但寧楚格一開始也會給孩子們穿一些舊衣，因為舊衣比較軟和、舒適。
說是舊衣，安兒穿過的衣裳，也舊不到哪裏去。
“之前為了以防萬一，我讓小桃他們準備了一些小阿哥穿的衣裳，早就洗好曬好了，不會讓你兒子成為光屁股的小可憐。”寧楚格笑道。
胤禛也被她逗笑了。
“我要去淨房了！”寧楚格伸出了手。
胤禛連忙扶著她，結果寧楚格走得很快，根本就用不著他扶。
等從淨房出來後，寧楚格覺得渾身舒爽，想躺著睡一會兒了。
“王爺去暖閣看孩子吧，我有點困了，想睡一會兒。”寧楚格一邊打哈欠，一邊說道。
她今日生產雖然很順利，但也熬了一個多時辰，感覺自己都有點脫力了。
“好！”胤禛點了點頭，連忙去了。
剛出生的小家夥長得皺皺巴巴的，尤其是小臉蛋，特別皺，以他第三迴當阿瑪的經驗來看，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掉皮，越長越飽滿，越長越好看。
等到了用晚膳的時辰，胤禛去寢屋和寧楚格一塊吃。
寧楚格被嬤嬤盯著，不僅不能下榻，還得在床榻上坐著吃，而且吃的特別清淡。
胤禛不敢饞寧楚格，特意和她吃了一樣的飯菜，清淡無比。
雖然不好吃，但胤禛什麽都沒說。
等吃完了，胤禛才道：“對了玳玳，你能看懂洋文嗎？”
第1051章 爭端
“洋文！”寧楚格抬起頭看著他。
“對，就是那些西洋人寫的字，我之前看見你的書架上擺放了洋人的書，去年還見你翻看來著。”胤禛連忙說道。
“王爺怎麽突然提起這個？”寧楚格有些詫異道。
她是翻看過西洋那邊的書，是她從傳教士那兒得來的，是醫書和關天文地理的書籍，並不多，加起來就幾本。
“今日午後，皇阿瑪收到了福建那邊送來的折子，閩浙總督在折子裏頭上報了一些西洋傳教士的事，說傳教士前幾年在福建那邊實施了禁令，不許教徒祭拜孔子、祭祀天地和祖先，說違背了他們天主教的教義，由此引發了一些教徒與家人之間的矛盾。”
胤禛說著緊緊皺眉：“近日，有個教徒因不願祭祖，被他父親用了家法，打的奄奄一息，與之交好的教徒聽聞後，跑去阻止，與那家人發生了衝突，後來……那名教徒的父親身亡了，此事鬧得很大。”
“教徒和普通百姓都去總督衙門前請願，教徒想讓朝廷下旨，準他們不祭孔子、不祭先祖，避免被家人為難、逼迫，普通百姓則義憤填膺，覺得他們為了信教，連祖宗都不要了，實屬不孝，要把那些傳教士趕出福建，閩浙總督請旨，欲限製天主教在福建發展。”
“皇阿瑪答應了嗎？”寧楚格連忙問道。
這可不是小事，一個處理不好，會激起民憤，引發內亂。
怪不得這些皇子們午後還去澹寧居了，應該就是為了這個。
“皇阿瑪傳召了在京城的那幾位傳教士，讓他們趕往福建和廣州等地，告訴當地的主教，若還想在大清繼續傳教，則廢除禁令，準許教徒祭祀孔子和祖先，若不肯，便禁止其在大清傳教。”
胤禛提起此事，依舊十分憤怒：“那些傳教士真是無知，所謂的禁令，更是無稽之談，竟要求我大清的國民不尊孔子、不祭先祖，那不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輩了？一群傳教士，竟然妄圖顛覆我泱泱大國幾千年的傳承，自不量力，我若是皇阿瑪，立即將這些傳教士驅逐出大清，下旨禁教。”
“皇阿瑪這些年對京中那幾位傳教士十分信任，有他們遊說皇阿瑪，皇阿瑪一時半會兒不會下旨直接禁教的，爺可別忘了，康熙三十三年，皇阿瑪得了痢疾，也就是寒熱重症，就是傳教士送了金雞納霜進宮，皇阿瑪才得以康複。”
寧楚格說著微微一頓：“打那以後，皇阿瑪對京城這幾位傳教士十分信任，不僅封了官職，給了厚祿，還向他們學西方的算術、天文地理等，這些年，金雞納霜也救了不少王公大臣的命，想要禁教，短時間內不可能。”
胤禛也知道這個道理，隻是心中有些不甘。
他今日頭一迴聽說那些主教居然要求教徒不祭孔子、不祭先祖，簡直……有病！
“王爺方才問我會不會看西洋文字，是有那邊的書想讓我幫忙看看嗎？”寧楚格說著笑了笑：“我前兩年學了一些，隻是不精通，簡單的能看。”
寧楚格這麽說，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她前兩年的確找傳教士學過英語，不過……就學了一兩個月而已，正常人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都隻能學點皮毛。
但她不一樣嘛，畢竟上輩子學過。
不過她前世是中醫，離開學校後，用到英語的時候不多，時間長了，肯定忘得差不多了。
她看那幾本西洋書，也是連猜帶蒙，不知道的再詢問傳教士。
“我們截了一封從京城送去給福建主教的信，皇阿瑪讓懂洋文的官員看了，說隻是一封普通的問候信，我帶了出來，想找人再問問。”胤禛笑道。
他還沒來得及派人去找這樣的人呢，突然想起媳婦之前看過西洋書，又找傳教士學過洋文，說不定能看懂。
“王爺為何不找老九瞧瞧？”寧楚格伸手把書信接了過來，笑著問道。
“老九！”胤禛聞言一愣，片刻之後才道：“他隻看得懂最簡單的幾個字罷了，他精通的是俄語。”
寧楚格聽了後，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記錯了。”
曆史記載，九阿哥胤禟很有語言天賦，精通外語，她還以為是英語呢，沒想到是俄語，看來是她記錯了。
打開簡短的書信，寧楚格看了一遍，倒是都能讀懂。
“這封書信，的確隻是一封普通的問候信，是傳教士洪若翰寫給福建主教閻的，說自己老了，身體不大好了，以後傳教的事，就交給閻等人了，然後就是一番向閻等人問好的話。”寧楚格說完後，對胤禛道：“讓人點燃燭台，再端一盆水進來。”
胤禛聞言頓時明白過來了：“你懷疑這封信被人動了手腳？”
“隨便試試。”寧楚格笑道。
胤禛連忙吩咐站在外頭的小桃等人去準備了。
沒過多久，燭台和水盆都來了。
寧楚格把信放在蠟燭前烤了烤，並沒有發現任何隱藏的字跡。
“這封信你們還要派人送去福建給閻嗎？”寧楚格抬起頭問道。
畢竟要放水盆裏的，就算紙不會破，撈起來再晾幹，和之前也不一樣了。
“不用了。”胤禛搖頭。
寧楚格聞言直接把這頁紙平鋪到了水裏，沒過多久，有淡淡的西洋字跡浮現。
“洪若翰讓閻離開大清，去澳門。”寧楚格抬起頭說道。
“嗯。”胤禛點了點頭：“看來，洪若翰覺得皇阿瑪會下旨驅逐閻，所以讓他先去澳門待一段日子，以後再迴來，若是被驅逐，他就隻能迴法蘭西了。”
“傳教士來大清，雖然傳播了一些對我們來說有用的的東西，但其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傳播信仰、擴大影響力，進而改變百姓的思想，當然了，這其中有一部分傳教士，目的很純粹，隻是想傳教，希望這世上少一些受苦之人，不過……還有一部分，則是為他們的國家，來打探大清的秘密，居心叵測。”寧楚格思前想後，還是打算把這個時期西方各國的動向告訴胤禛。
第1052章 居心不良
胤禛聽了寧楚格的話後，微微皺眉：“居心叵測！”
“對！”寧楚格點了點頭：“我聽聞，皇上很早以前就對那幾個傳教士十分推崇，還曾讓他們輪流在南書房給皇子們授課，講一些有關西方諸國的事，還有他們的天文地理等，王爺，那些傳教士有沒有和你們說，天地都是圓的？”
皇帝今日午後把皇子們都叫去了暢春園，等胤禛從澹寧居出來，急匆匆趕迴府裏時，才得知寧楚格已經生了。
胤禛愛幹淨，加之長期以來在媳婦兒要求下養成了習慣，哪怕他再著急，再想見寧楚格和孩子，還是在外間換了居家的袍子，又洗了手和臉，才進屋了。
媳婦剛剛生產完，身子弱，孩子又才剛出生，要是沾染了不幹淨的東西，容易生病的。
“玳玳！”胤禛一邊喊，一邊掀開簾子進屋，看望剛剛生產不久的寧楚格。
因屋裏燒著地龍，寧楚格穿的倒是不多，隻不過額頭上還是戴了抹額，那是她額娘親手做的，剛才還囑咐她一定要戴上，免得受涼頭疼。
“玳玳，你身子如何？可有不適之處？”胤禛坐到床榻邊，握著寧楚格的手，柔聲問道。
“挺好的，我都想下榻了，就是嬤嬤們不準。”寧楚格說著，壓低了聲音：“再過一會兒，王爺扶著我去一趟淨房吧。”
她是順產，生的很順利，現在感覺還不錯，也沒哪兒受傷，早點下榻走動，有利於身體恢複。
再說了，她又不會走太久，隻是自己去淨房而已，方便完就迴來。
寧楚格可不想用屋裏的恭桶。
隻是從宮裏來的接生嬤嬤們一直照著宮裏的規矩伺候人，動不動就搬出規矩來壓人，寧楚格也懶得和她們囉嗦了。
事實上，她已經是第三迴和宮裏的嬤嬤們打交道了，知道這些嬤嬤守慣了規矩，不會妥協。
她自有應對之策。
畢竟……胤禛肯定聽她的，隻要胤禛在屋裏，那幾個嬤嬤就會退出去，不敢進來打擾。
“好！”胤禛也不是頭一迴當阿瑪了，知道怎麽配合媳婦兒，他連忙點了點頭，低聲道：“門口站著的那幾個嬤嬤有些麵熟，之前應該來過我們府上。”
“其中有二人，我生源兒的時候，她們來接生了，還伺候我坐滿月子才迴宮，另外那兩人……生安兒的時候來了。”寧楚格說著笑了笑：“都是熟人，我也不好為難她們。”
“我懂！”胤禛連忙頷首，低聲道：“對了玳玳，我們的小格格呢？”
他方才就忙著陪媳婦說話，把孩子給忘了。
寧楚格聽了他的話後，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還想要小格格，美的你！我和你說……我這迴生的又是一個小阿哥。”
胤禛聞言瞪大了眼睛。
他一直以為是個小格格來著。
打從自家玳玳懷上這一胎，長輩們都說，看她的肚子，十有八九是個小格格。
一直負責給玳玳把脈的兩個太醫也說，是小格格的可能性比較大。
他們這些日子，收到了不少長輩們親手給孩子做的衣裳、鞋襪、帽子等物，都十分的精致可愛，是小格格穿的。
他這幾個月絞盡腦汁，給女兒取了好幾個乳名，玳玳也挑選了。
結果……
“孩子身子可好？”胤禛笑著問道，他心裏雖然有點失望，不過……畢竟是他的兒子，旁人想生兒子還生不出來呢，兒子也不錯。
“王爺今日有點笨，你瞧我這麽開心，孩子肯定好啊，要不然我這個當額娘的可笑不出來。”寧楚格瞪大眼睛道。
“玳玳言之有理。”胤禛連忙點頭。
他也是太激動了，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怪不得媳婦兒會笑話他。
“咱們收到的都是小格格的衣裳和鞋襪等物，你讓人準備的也是格格穿的，如今你生下的卻是個小阿哥，孩子豈不是沒有合適的衣裳穿？”胤禛頓時有些擔心了。
寧楚格聽他這麽說，頓時笑了起來，原來，一向精明的他，也有犯傻的時候。
王府的孩子還怕沒衣裳穿嗎？
“你放心吧，安兒之前穿過的衣裳，我讓人留著不少呢。”寧楚格笑道。
作為小皇孫，孩子肯定是不缺衣裳穿的，但寧楚格一開始也會給孩子們穿一些舊衣，因為舊衣比較軟和、舒適。
說是舊衣，安兒穿過的衣裳，也舊不到哪裏去。
“之前為了以防萬一，我讓小桃他們準備了一些小阿哥穿的衣裳，早就洗好曬好了，不會讓你兒子成為光屁股的小可憐。”寧楚格笑道。
胤禛也被她逗笑了。
“我要去淨房了！”寧楚格伸出了手。
胤禛連忙扶著她，結果寧楚格走得很快，根本就用不著他扶。
等從淨房出來後，寧楚格覺得渾身舒爽，想躺著睡一會兒了。
“王爺去暖閣看孩子吧，我有點困了，想睡一會兒。”寧楚格一邊打哈欠，一邊說道。
她今日生產雖然很順利，但也熬了一個多時辰，感覺自己都有點脫力了。
“好！”胤禛點了點頭，連忙去了。
剛出生的小家夥長得皺皺巴巴的，尤其是小臉蛋，特別皺，以他第三迴當阿瑪的經驗來看，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掉皮，越長越飽滿，越長越好看。
等到了用晚膳的時辰，胤禛去寢屋和寧楚格一塊吃。
寧楚格被嬤嬤盯著，不僅不能下榻，還得在床榻上坐著吃，而且吃的特別清淡。
胤禛不敢饞寧楚格，特意和她吃了一樣的飯菜，清淡無比。
雖然不好吃，但胤禛什麽都沒說。
等吃完了，胤禛才道：“對了玳玳，你能看懂洋文嗎？”
第1051章 爭端
“洋文！”寧楚格抬起頭看著他。
“對，就是那些西洋人寫的字，我之前看見你的書架上擺放了洋人的書，去年還見你翻看來著。”胤禛連忙說道。
“王爺怎麽突然提起這個？”寧楚格有些詫異道。
她是翻看過西洋那邊的書，是她從傳教士那兒得來的，是醫書和關天文地理的書籍，並不多，加起來就幾本。
“今日午後，皇阿瑪收到了福建那邊送來的折子，閩浙總督在折子裏頭上報了一些西洋傳教士的事，說傳教士前幾年在福建那邊實施了禁令，不許教徒祭拜孔子、祭祀天地和祖先，說違背了他們天主教的教義，由此引發了一些教徒與家人之間的矛盾。”
胤禛說著緊緊皺眉：“近日，有個教徒因不願祭祖，被他父親用了家法，打的奄奄一息，與之交好的教徒聽聞後，跑去阻止，與那家人發生了衝突，後來……那名教徒的父親身亡了，此事鬧得很大。”
“教徒和普通百姓都去總督衙門前請願，教徒想讓朝廷下旨，準他們不祭孔子、不祭先祖，避免被家人為難、逼迫，普通百姓則義憤填膺，覺得他們為了信教，連祖宗都不要了，實屬不孝，要把那些傳教士趕出福建，閩浙總督請旨，欲限製天主教在福建發展。”
“皇阿瑪答應了嗎？”寧楚格連忙問道。
這可不是小事，一個處理不好，會激起民憤，引發內亂。
怪不得這些皇子們午後還去澹寧居了，應該就是為了這個。
“皇阿瑪傳召了在京城的那幾位傳教士，讓他們趕往福建和廣州等地，告訴當地的主教，若還想在大清繼續傳教，則廢除禁令，準許教徒祭祀孔子和祖先，若不肯，便禁止其在大清傳教。”
胤禛提起此事，依舊十分憤怒：“那些傳教士真是無知，所謂的禁令，更是無稽之談，竟要求我大清的國民不尊孔子、不祭先祖，那不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輩了？一群傳教士，竟然妄圖顛覆我泱泱大國幾千年的傳承，自不量力，我若是皇阿瑪，立即將這些傳教士驅逐出大清，下旨禁教。”
“皇阿瑪這些年對京中那幾位傳教士十分信任，有他們遊說皇阿瑪，皇阿瑪一時半會兒不會下旨直接禁教的，爺可別忘了，康熙三十三年，皇阿瑪得了痢疾，也就是寒熱重症，就是傳教士送了金雞納霜進宮，皇阿瑪才得以康複。”
寧楚格說著微微一頓：“打那以後，皇阿瑪對京城這幾位傳教士十分信任，不僅封了官職，給了厚祿，還向他們學西方的算術、天文地理等，這些年，金雞納霜也救了不少王公大臣的命，想要禁教，短時間內不可能。”
胤禛也知道這個道理，隻是心中有些不甘。
他今日頭一迴聽說那些主教居然要求教徒不祭孔子、不祭先祖，簡直……有病！
“王爺方才問我會不會看西洋文字，是有那邊的書想讓我幫忙看看嗎？”寧楚格說著笑了笑：“我前兩年學了一些，隻是不精通，簡單的能看。”
寧楚格這麽說，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她前兩年的確找傳教士學過英語，不過……就學了一兩個月而已，正常人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都隻能學點皮毛。
但她不一樣嘛，畢竟上輩子學過。
不過她前世是中醫，離開學校後，用到英語的時候不多，時間長了，肯定忘得差不多了。
她看那幾本西洋書，也是連猜帶蒙，不知道的再詢問傳教士。
“我們截了一封從京城送去給福建主教的信，皇阿瑪讓懂洋文的官員看了，說隻是一封普通的問候信，我帶了出來，想找人再問問。”胤禛笑道。
他還沒來得及派人去找這樣的人呢，突然想起媳婦之前看過西洋書，又找傳教士學過洋文，說不定能看懂。
“王爺為何不找老九瞧瞧？”寧楚格伸手把書信接了過來，笑著問道。
“老九！”胤禛聞言一愣，片刻之後才道：“他隻看得懂最簡單的幾個字罷了，他精通的是俄語。”
寧楚格聽了後，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記錯了。”
曆史記載，九阿哥胤禟很有語言天賦，精通外語，她還以為是英語呢，沒想到是俄語，看來是她記錯了。
打開簡短的書信，寧楚格看了一遍，倒是都能讀懂。
“這封書信，的確隻是一封普通的問候信，是傳教士洪若翰寫給福建主教閻的，說自己老了，身體不大好了，以後傳教的事，就交給閻等人了，然後就是一番向閻等人問好的話。”寧楚格說完後，對胤禛道：“讓人點燃燭台，再端一盆水進來。”
胤禛聞言頓時明白過來了：“你懷疑這封信被人動了手腳？”
“隨便試試。”寧楚格笑道。
胤禛連忙吩咐站在外頭的小桃等人去準備了。
沒過多久，燭台和水盆都來了。
寧楚格把信放在蠟燭前烤了烤，並沒有發現任何隱藏的字跡。
“這封信你們還要派人送去福建給閻嗎？”寧楚格抬起頭問道。
畢竟要放水盆裏的，就算紙不會破，撈起來再晾幹，和之前也不一樣了。
“不用了。”胤禛搖頭。
寧楚格聞言直接把這頁紙平鋪到了水裏，沒過多久，有淡淡的西洋字跡浮現。
“洪若翰讓閻離開大清，去澳門。”寧楚格抬起頭說道。
“嗯。”胤禛點了點頭：“看來，洪若翰覺得皇阿瑪會下旨驅逐閻，所以讓他先去澳門待一段日子，以後再迴來，若是被驅逐，他就隻能迴法蘭西了。”
“傳教士來大清，雖然傳播了一些對我們來說有用的的東西，但其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傳播信仰、擴大影響力，進而改變百姓的思想，當然了，這其中有一部分傳教士，目的很純粹，隻是想傳教，希望這世上少一些受苦之人，不過……還有一部分，則是為他們的國家，來打探大清的秘密，居心叵測。”寧楚格思前想後，還是打算把這個時期西方各國的動向告訴胤禛。
第1052章 居心不良
胤禛聽了寧楚格的話後，微微皺眉：“居心叵測！”
“對！”寧楚格點了點頭：“我聽聞，皇上很早以前就對那幾個傳教士十分推崇，還曾讓他們輪流在南書房給皇子們授課，講一些有關西方諸國的事，還有他們的天文地理等，王爺，那些傳教士有沒有和你們說，天地都是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