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驕傲不羈。


    天昊向來看不慣她這種高高在上不服管教的模樣,一掌便將她扇的耳朵轟鳴。


    他麵無表情地說:“你還以為你是曾經的大小姐?去禁閉室思過!”


    她冷笑一聲,頭也不迴地離開,她早就知道自己跟天昊會反目成仇,遲早的。


    他忘了當初是她背著他爬上魔界的長階帶他到了這個地方,也忘了,他現在的地位是她殺出來的。


    他隻記得她不再是曾經的大小姐。


    可是她再不濟,她還有萬澤之力還有靈笛。


    天昊關了她半個月緊閉,期間還要人給她驗身,她一怒之下將那些人都殺了徹底。


    就那天一片血泊之中,滄旻再次出現,冷著臉把她輕柔地抱入了懷裏。


    她那是已經病的臉色蒼白,看到他直接退壓在牆上,踮起腳就狠狠地吻他的唇,聲音嘶啞地問:“你真的不要我了?”


    他在黑暗之中垂眸看她:“我還沒到求偶期,要你也沒用。”


    她眼中的渴望變成了滅了的燈,瞬間就沒了光彩。


    她掌心撫上他的心口,運力驅動著鳳鸞圖騰,這能控製他對她情根深種,也就是讓他產生喜歡她的錯覺。


    她說:“喜歡我好嗎?”


    他沉默了許久才迴道:“好。”


    雲裏裏知道自己種在他身上的鳳鸞圖騰起作用了。


    滄旻帶著她離開,被天昊帶著人擋了去路,他大概早就派人時時刻刻地盯著她。


    滄旻並不害怕這些人,帶著她直接殺出了一條血路,直到最後天昊擋在了她的麵前。


    “裏裏,你真的要離開這裏?”


    “天昊,放我走吧。”她手中沾染了太多的血,她也過點普通人的生活。


    她以為天昊看著他們兩多年的情分上,不會太讓人難看,卻沒想到他做的隻會更決絕。


    “你若是喝下這瓶孤魂散,我就放你離開,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她從滄旻身上下來,拿過那瓶藥沒有任何猶豫,仰頭喝了幹淨:“說話算數。”


    雲裏裏說完拉著滄旻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她想了很多年離開這裏,卻沒想到是以這種兩敗俱傷的方式。


    孤魂散,天昊也真的舍得給她喝這麽珍稀的毒藥。


    她中毒了,不知道滄旻怎麽把她救迴來的,睜開眼就看到他熬紅的雙眼,還有他憤怒的話:“你是蠢嘛!明知道是毒藥還喝!”


    “哎呦,好難受。”她裝模作樣地捂著心口。


    但是滄旻卻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看的她眼眶都是淚,她喉嚨生疼。轉過身扯過被子將自己蓋住了頭,也遮擋了自己的難過。


    天昊在她心中一直都是兄長一樣的存在,小時候他為了保護她差點死了,有些因果是要償還。


    她厭惡了雙手沾滿鮮血的日子,那就以一種決絕的方式逃離。


    那一瓶毒藥下肚,天昊沒有任何借口來將她帶迴去了。


    她在賭自己的命不會這麽薄。


    可是當一個寬厚的懷抱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他說:“你別傷害自己,我會喜歡你。”


    那一刻,雲裏裏覺得自己真的是作孽了。


    滄旻一直在尋找給她解毒的辦法,孤魂散是天昊搞出來的,目前沒有解藥,她的身體越來越弱。


    她不想拖累他,想離開,但是還未走出多遠就被他抓迴去,他生氣地用鐵鏈把她鎖在小竹屋。


    滄旻給她弄了個莊子,布局和裝飾跟她在魔界的一樣,就連她把他困過的小竹屋都做出來了,隻是現在用來鎖她了。


    他每次出去找解藥,她就一個人在小竹屋內安靜地等他迴來。


    她知道滄旻喜歡花,就用自己身上的萬澤之力給他養出很多很多的花。


    他每次眼中都歡喜,等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又變成了死人臉。


    她總是逗他,把自己和他裹在被子裏,廝磨著一些風月事,他都冷著臉不搭理也不配合,更不拒絕,隻是看著她胡鬧。


    雲裏裏便開玩笑地說:“據說雙修也能療傷哦。”


    滄旻便信了,帶著她連夜去了合歡宗,借了合歡宗修煉用的池水,生澀又莽撞地同她圓了房。


    事後她告訴他:“成婚後才能做這樣的事情。”


    他抓著她的手認真地說:“會成婚。”


    他不懂很多事,但是眼睛卻滿是憐惜,他隻期盼她身上的毒能緩解幾分。


    可是雲裏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雙修沒有用的,她隻是想把自己交給滄旻。


    滄旻也發現雙修沒用,陰沉著臉把她放在合歡宗休養,說去尋找解藥消失了半個月也不見人。


    雲裏裏便給自己取了個無花的名字,滄旻不在,她心裏盛開的花就沒了。


    所幸合歡宗的日子也算快樂,合歡宗新收的小徒弟其中有個小笨蛋,叫做清靈,她什麽都不知道,看到她有吃的就天天跟在她的屁股後麵喊她師姐。


    雲裏裏看著小清靈可愛的樣子,想象了下自己和滄旻的孩子,肯定比她還可愛,但是千萬不能這麽傻乎乎的。


    可是想著滄旻被自己騙的團團轉的樣子,又擔心女兒一般隨爹。


    這個小小的問題,讓她做幾夜的噩夢,她夢到了滄旻死了,也夢到自己死了。


    反正都是死。


    她被這些噩夢氣的吐了很多次血,她神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虛弱起來,甚至隻能臥床休息,她知道自己要死了。


    她氣息奄奄地躺在床上,心想滄旻是不是已經跑路了,跟著別的女人恩恩愛愛去了,卻沒想到他一身狼狽地迴來,瘦的脫了象。


    他將一顆藥顫著手塞到她嘴裏:“吃了就會沒事的。”


    他滿是血絲的眸子看著她,裏麵都是擔心,掌心撫著她的臉:“怎麽瘦這麽多?”


    藥在舌尖融化,她看到他眼中的愧疚,眼淚洶湧地止不住。


    “怎麽了?很難受嗎?”他緊張地問道。


    “藥好苦。”她哭著說,心裏後悔了,她跟天昊的恩怨不該折騰他的。


    隻需要解開他身上的鳳鸞圖騰,滄旻大概就會清醒,然後把她丟開了。


    她掌心碰上他的心口,聽到他無可奈何地說:“以後不會苦了。”


    她眼淚更是洶湧地止不住,那一晚晚上她靠在他懷裏,掌心一次次碰上他的心口,隻要解開鳳彎圖騰,他就自由了。


    可是她真的好貪戀滄旻的好。


    再給她一個月,她就放開他,讓他好好生活。


    第二天,她朝滄旻說想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他便帶著她離開了合歡宗,尋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給她建了小屋子,挖了小池塘,她說想養小魚,他就抓來小魚。


    她說喜歡池塘邊有樹,他便種了樹。


    滄旻的藥效果很好,她重新有了精神,臉也長出了肉,滄旻看著她越來越好總是捏捏她的臉,然後說:“可算是長肉了。”


    可是她知道滄旻給她的藥隻能讓她慢點死,他還需要找解毒的辦法。


    現在的美好都是短暫的,不出她所料滄旻要出去找新的藥了,他叮囑她好好休息,他會盡早迴來,要按時吃藥。


    她抱著他一直不撒手,眼淚洶湧的濕了他的衣服,一個月終究是要到了。


    “滄旻,我以後一定會當個好姑娘。”她說,“成為一個善良單純,陽光積極的好姑娘。”


    “現在就是,何必以後。”他笑把她抱到床上,吻了她的眼淚,親她的唇,“你很好。”


    “你也很好滄旻。”她深深地望著他的眼睛,掌心撫上他的心口。


    “在家裏等我迴來。”他依依不舍地吻在她的鼻尖,“然後我們就成婚。”


    她點頭:“我會等你。”


    他起身卻沒注意心口流轉的力量,等他走出門口感覺心口一鬆,低頭看沒發現任何異樣,轉頭卻看到她紅著眼睛,朝自己喊道:“滄旻,一路平安。”


    滄旻:“迴來我就娶你。”


    他一定會治好她的。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離開時,她將屬於他們的家打掃幹淨,坐了兩天收到了兩封信,然後又等了兩天,沒看到信後,她釋然地笑了。


    鳳鸞圖騰的控製消失了,他自由了。


    隻是她還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


    她拿出自己的靈笛,其實當初她敢喝下毒藥是知道自己身上有萬澤之力,定然是死不了的,多半是痛苦一些。


    可是她還是低估了天昊的用心,在關她的禁閉室了壓製她靈脈的陣法。


    後用孤魂散壓製了她體內的力量,導致她身體內的萬澤之力完全被困住,她沒辦法用出萬澤之力,也沒辦法活下去。


    “走吧。”江芝在門外等她,“我已經給你尋到好地方了。”


    江芝是在合歡宗尋到她的,她說她是父親手下的雲裏江芝,她來帶她走的。


    雲裏裏記得這個人,確實是自己父親身邊的人,但是她的出現很詭異,因為雲裏已經沒了。


    她說她是察覺不到萬澤之力尋來的,等她看了她的病情,很直接地說道:“你的都沒辦法解,隻有一個辦法可行。”


    “什麽辦法?”


    “以你的性命獻祭萬物,萬澤之力才會不受控,你才有機會活下來,否則你隻有死路一條。”


    江芝的話她知道是真的,因為她也看了很多萬澤之力的書,她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


    但是成功的幾率也很低,可是她不得不試。


    江芝將她帶去了幽陰涯,她看到了三界很多人想把她父母的埋葬的地方摧毀,江芝說:“下麵的人都是毀了雲裏和浮生城的人,去殺了他們。”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失控了,她看到了自己再次殺了很多人很多人,鮮紅的血浸透了她的肌膚,溫熱的血濺出落在眼角。


    四周都是驚恐的聲音,他們都喊她魔女,說要殺了她,可她已經控製不住自己了,他們要殺了她,那她會先殺了他們。


    靈笛的聲音是最兇殘的利器,整個幽陰涯都是血還有洶湧的火,跟當初的雲裏和浮生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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