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愛當然是偉大的。


    比如現在,孩子講的是和媽媽一起遇到怪人的靈異故事,但媽媽講的卻是自己的迴憶。


    因為一個故事隻能講一次的規則,所以媽媽把自己的故事給了她的孩子。


    很快,男孩的故事講完,故事並不精彩,甚至不如達也講的好,但男孩背後已經站了一個詭異,今晚他可以活下來。


    而我也想明白了自己要講什麽故事。


    既然故事隻能召喚出詭異,那索性便講一個隻關於詭異的故事。


    男孩講完之後,便是雪江,她講的故事是關於一個有四隻眼睛的怪人的故事,講完之後,她背後也確實站了一個長著四隻眼的怪人。


    那玩意兒除了正常位置的兩隻眼睛,在左右太陽穴上還各有一隻。


    你別說,這東西的長相在眾多詭異中已經屬於眉清目秀、和藹可親的那類了。


    起碼像個人。


    後麵講故事的人是小武,他的故事則是一個關於郵遞員的故事,在他背後,也出現了一個穿著老式破爛東瀛製服的郵遞員,那郵遞員斜挎著一個帆布包,包袱底部被血染紅,還一直往外滴血。


    接著就是我,最後那個倒黴蛋是高中生三人組裏最後一個男生。


    因為是新人的緣故,大家的目光都看向我。


    “事情的起因,還要從一個叫胡誌俠的老家夥說起……”


    我看著地上的黑暗和光明的分界線越來越靠近,心知留給眾人的時間不多了。


    現在大家已經從最開始的鬆鬆散散,變成現在肩並肩地擠著圍坐在一起。


    黑暗已經侵蝕到大家背後,而中間那堆篝火的火勢,也在慢慢變小,興許是沒人添柴的緣故,這堆火看起來也燒不了多久了。


    唯一的好處,可能也隻剩下大家離火堆比較近的時候,不會覺得烤臉。


    我依舊不緊不慢的講著自己和老朋友第一次見麵時的故事,同時觀察著眾人臉上的表情。


    我發現所有人都在盯著我的背後,隻表情迷茫,看來是什麽也沒看見。


    沒看見就對了,看見了就得和祁方正一樣,被活活壓死。


    “……最後,我就看見戴上戒指的祁方正,胸口被壓扁,死在了我麵前。”


    故事講完,十分鍾剛好用完。


    而最後那個高中生,卻沒有開始講故事,我見他臉色慘白,目光慌張,顯然,他也沒有什麽靈異經曆了。


    既然如此,那就到這裏吧。


    扒拉開雪江扶著我肩膀的手,我緩緩起身,點亮了油燈。


    眾人都被這突然亮起的血紅色燈光給嚇得一激靈,我則低頭看著地麵上的影子,發現原本趴在我背後的“老朋友”,現在變成一左一右兩個。


    目前看來,計劃成功了,我通過這個故事,讓“老朋友”的數量喜加一。


    可僅僅這樣可不夠,誰知道到了第二天,這個老朋友還會不會繼續在我身上。


    那麽問題來,如果欠了錢之後不想還,應該怎麽辦?


    答案也很簡單。


    當然是殺了債主。


    打斷這個儀式,把儀式的始作俑者給殺死,那儀式上的東西,不就是我的了?


    至於說萬一殺掉之後,老朋友的數量又變迴1個,那我也沒啥損失不是?


    試一試,總是不虧的。


    這麽想著,我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走進了黑暗之中。


    走進去之後,我才驚訝地發現,這裏出乎尋常地“熱鬧”。


    小小一個客廳,除了最中間的篝火周圍坐了十幾個人,現在黑暗之中,居然也密密麻麻地或坐或站的擠了幾十個“人”,甚至還有掛在房頂上的家夥。


    我猜它大概是買了掛票。


    看到這陣仗,我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過來,這些玩意兒就是宴會遊戲的“成果”。


    每次宴會遊戲都會誕生不少詭異,但這些詭異第二天並不是憑空消失了,而是藏在了陰影之中,隨時準備殺掉誤入這片區域的普通人。


    “唿~”我舒了口氣,還好,我不是普通人。


    “啊!!!”忽然,火堆旁的人發出一聲高亢的尖叫。


    借著油燈的靈異亮光,這群人終於也看清了黑暗中到底藏著什麽。


    我也不知道是誰叫出來的,但不重要。


    我直接用蛛絲將齋藤老頭卷了過來,盯著他的眼睛將之催眠。


    “殺了誰會讓這個遊戲結束?”懶得跟他浪費口舌,我直接問道。


    齋藤茫然地環顧一圈,然後指著一個藏在“詭”群中的老太婆說道:“殺了她,大概就可以停止儀式。”


    我看了一眼,那是個臉上爬滿皺紋,佝僂著身子的瘦弱老女人,她死死地盯著我,臉上盡是怨毒和憎恨的表情。


    我揮動蛛絲,開始清理擋路的詭異。


    說實話,連普通人稍微警覺點都能逃開的詭異,實在算不上強。


    起碼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隻要血夠,這一屋子的詭異還真不夠我殺的。


    好巧不巧,我的血還真夠。


    你說這不巧了?


    當然,弱歸弱,那也是詭異,可比不得普通人,用蛛絲輕輕一切就能切開。


    這些不算強的詭異,我也得稍微費點功夫。


    好在屋子裏早就被擠得滿滿當當,我倒也不怕這老太婆跑掉。


    趁著這個功夫,我繼續問齋藤,“這個老太婆到底什麽路數?她想幹什麽?”


    齋藤皺著眉頭想了一下,才有些遲鈍地說道:“不知道,她說可以保護我,我就讓她來了。”


    見這老頭已經變得呆滯,眼睛中僅剩一絲清明,我不禁暗暗咋舌,果然是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我也知道自己的靈異力量催眠會對人腦造成傷害,但效果這麽拔群的還是第一次。


    “她的目的是什麽?”我隻好再問一次,看老頭還能說多少。


    “她…她說什麽……成…成神?我…不懂…不懂……我隻想活,不是我的錯!不是不是…不是我的錯!我不想死!不想死…不不不…不想……死死…”


    見齋藤老頭已經開始胡言亂語,我隨手把他扔到一邊。


    成神嗎?


    我看著滿屋的詭異,還那個依舊盯著我,眼神怨毒的老太太。心知這裏所謂的神,絕對不是地下十七層那種【神】。


    大概是類似【土蜘蛛】那種強大一點的詭異吧,我心中猜測。


    “阿婆,這個水平就想成神,你還未夠班啊。”我清理完最後一隻擋在麵前的詭異,來到老太婆身前。


    “支…那……”老太婆似乎想說什麽,但我沒給她機會。


    七八根蛛絲纏住它的脖子,用力一絞,這個老太婆的人頭就飛了起來。


    整個客廳也忽然再次被篝火那不算太亮的光明填滿。


    遊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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