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篇的內容很有意思。


    【我不敢看向窗外,窗外總有無數眼睛看著我。


    我不敢看破爛卷邊的皮沙發,那裏總會出浮現人臉。


    我不敢看後座,後座上坐著三個餓鬼。


    我不敢看他戴著口罩和墨鏡的臉,我知道那後麵是空無一物的深淵。


    是幻覺吧?我還活著?


    是幻覺吧!我還活著!


    不如死了。】


    這一篇我讀了好幾遍,就連其他幾人也都圍在我身後看起來。


    難得的,這一篇文字終於寫了點吳聰聰看到了什麽。


    她的身邊似乎充斥著各種怪異恐怖的玩意兒,這是不是就是那個名為【凝視】的靈異能力,需要人支付的代價?


    她看到的這些到底是幻覺,還是存在於現實中的詭異怪物?


    我分不清,大概吳聰聰也不行。


    但看得出,這種整個世界都被扭曲的詭異感,一定給吳聰聰這個二十歲,還是學生的女孩子帶了巨大的精神壓力。


    長時間生活在這種環境中,人的性格很難不扭曲變態。


    一篇篇的翻下來,每一張紙上隻寫一段話,或許是一兩句,或許是三四句。


    吳聰聰的精神狀態,也隨著那些字肉眼可見的越來越不穩定。


    再到後麵,所有的文字已經都是鬼畫符般,我甚至沒法確定當時的吳聰聰是個什麽精神狀態。


    直到我翻到最後一頁,這裏工工整整地寫著一行字:【裝不下去了,它還是看到了我。】


    那行字就像打印出來的一樣,如果不是有不慎化開的墨水,我都沒法確定這是手寫還是打印的字。


    倒不是說人類寫不出來這種字體,而是從吳聰聰之前的字來看,她絕對寫不出來這種。


    “她是裝的?”湊在我後麵看的起勁的大哥韓永江問道。


    我還沒迴答,一旁的錢慕寒就接了一句,“估計是後麵這幾篇吧,她想裝自己瘋了,結果被詭異識破了。”


    “為啥呀?”永江撓撓頭。


    一旁的永河倒是接上話,“我記得隊長不是說過嘛,她的能力叫【凝視】。能看見詭異,但也會被詭異注意到。會不會是她不小心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然後想裝瘋賣傻,結果失敗了?”


    聽起來挺合理,我也點頭應和,“是有這個可能。”


    “那這次失敗,會不會跟那個恐怖襲擊有關?”錢慕寒也加入討論,“說起來,我還記得花子那次【獻祭】,她用了一次所謂那個什麽土蜘蛛的力量,然後直接把整個小區的人都害死了。這次,你們說會不會也是這樣?”


    關於花子的獻祭,我有跟韓家兄弟講過,韓永河思索著說道:“所以錢哥的意思是,吳聰聰用了招……借刀殺人?她不小心引起了某個恐怖存在的注意,然後直接把那條街的人都當替死鬼,自己跑了?”


    錢慕寒點點頭,“對,說不定她瘋瘋癲癲的樣子,就是直麵那個存在的後遺症。我記得之前陳曉飛……飛哥說過,還是花子那次,因為幾個隊友直麵【神】,結果被找到的時候都短暫失憶了。沒準這次也差不多,吳聰聰看到了什麽很強大的存在,然後就被精神刺激瘋了。”


    我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分析,心中感覺挺感慨的。


    我的這些隊友的成長速度都很快,錢慕寒從真是開始加入第一小隊到現在,也不過三四個月,而韓家兄弟也就一個多月的功夫,但此時,已經算是十分老練的老手了。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此時手機的信號不算好,但還有。


    這說明就算村裏有詭異的存在,也離我挺遠。甚至有可能隻是地方比較偏,基站覆蓋不到而已。


    這種情況在城市裏不多見,但是在鄉村還是挺常見的。


    之前去天中市的時候,也聽通信公司的人說過,國內幾家通信公司曾經有計劃大規模鋪設基站,有些地方甚至已經開始幹了。


    但因為靈異複蘇,這些計劃最後都付之東流。


    各地頻繁發生的靈異事件嚴重影響了交通物流,不管水運、鐵路、公路還是航空,運輸成本都大大增加,每個城市光是維持物資供應和本地工廠的基本運轉就已經竭盡全力,這種遍及全國的大工程,此時已經根本無力開展這種全國性工程。


    哎,越想越無力,我能處理很多起靈異事件,但卻沒法保證一個司機師傅能安心的把糧食從北方拉到南方。


    這大約就是個人在時代麵前的無力感吧。


    於是隻好搖搖頭,對眾人說道:“好了,咱們還是進去看看吧,光在這裏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眾人見我發話,便很聽命令地不再言語,紛紛打開步槍保險,接著擺出戰鬥隊形,跟著我向村子裏走去。


    肖麗欣依舊在前麵探路,她是個沉默的女孩兒,腦袋也不算太靈光,但確是我覺得最靠譜的一個人。


    整個村子不算大,肖麗欣又探索過一遍,於是所有人的進度都很快。


    一切都如肖麗欣所說,整個村子的門基本都開著,看來當時村民跑路的時候,也沒人敢多逗留。


    那些死去的老人,樣子雖然淒慘,但正是如此,反而看不出什麽特別的。


    老人基本都是因為失去行動能力而餓死的,現在的天氣還不算冷,這些人已經開始散發出難聞的屍臭。


    在村子裏轉了一圈,最終我們還是迴到肖麗欣發現日記本的那戶院子裏。


    這座院子看起來沒啥特別的,硬要說的話,就是院內栽了一株高大的桐樹。


    但不同於之前大槐樹村那株被靈異力量沾染了的槐樹,這棵桐樹也隻是普通高大而已,看起來三層樓高,兩人合抱那麽粗,比院子裏這棟二層磚房還要高一截。


    院子的大門被人卸了下來,遠遠看起來就和其他院子格格不入。


    在門口,一眼就能看到那張被大門彎折而成的大椅子,正被擺放在桐樹下。


    那已經不能說是一張椅子了,簡直就是一張單人床。


    兩扇門,一扇被直接折彎成一個梯形,另一扇門,則被一股蠻力直接擰到梯形後麵,看起來是靠背。


    完全意義不明的擺放,我不知道這樣做有何意義。


    這張“椅子”看起來既不舒服,又不美觀,完全就是一個多餘的垃圾。


    正當大家圍著椅子來迴查看時,門外卻傳來一陣汽車發動機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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