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王勇這幾天到底怎麽迴事,究竟是幹不幹了,但既然王哥都這麽說了,我也不好說什麽,就任由他拿走四包。


    “這東西看著質量一般啊,白不刺啦的。”蔣凡看了看兜裏的東西,吐槽一句。


    “阿香老板說他家生意一般,估計也是不舍得用好的吧。”我猜測。


    “做生意不都這樣,又不是自己吃,肯定不舍得用好的。”王哥叼著煙一邊係塑料袋,一邊說,“不過肯定沒事,天天這麽多人來吃飯,真吃出問題老板也跑不了。”


    我點點頭,把自己的那一袋收好,我這一袋是方塊雞塊,我看包裝上寫的是上校雞塊。


    我沒吃過k記,不知道和k記的上校雞塊一不一樣。


    這天晚上沒什麽事,習慣了之後其實也不覺得工作多累。


    到了10點,交接班完就正常下班。


    這袋雞塊我迴家之後就放進冰箱,要吃還得油炸,暫時我也不太想吃。


    倒是小黑圍著袋子來迴嗅不肯走,估計是聞到肉腥味。


    我煮了點雞肝喂它,順便也給自己做了碗麵條,吃完飯,我就上床睡覺。


    到了晚上六點多,我起床時發現,手機裏居然有幾十條未讀信息。


    所謂未讀信息,指的是短信。


    這個年頭除了電商後台和運營商繳費通知,很少有人發短信。


    我看發信人,發現都是同一個人發的,號碼不認識,內容也全是亂碼。


    因為害怕電信資費詐騙之類的圈套,我沒迴電,而是先查了一下號碼歸屬地,發現歸屬地正是x市。


    在糾結迴不迴電話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了問題。


    每條短信的發信時間都不是今天,而是昨天,具體是昨天上午5點多,這消息一直從五點多發到七點。


    誰會在五點多發消息到7點?


    而且為什麽昨天的短信,今天下午我才收到?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很蹊蹺,我決定打迴去問問到底是誰。


    至於說資費陷阱,我記得那個是什麽虛擬號或者長途號碼,本地的電話應該沒事。


    點迴撥,忙音響了六七聲,電話才被接起來:“喂?”


    聽聲音是個年輕的女孩。


    “你昨天給我發短信幹什麽?”我想了想,我在x市並不認識這種人,於是幹脆直接問她。


    “昨天?”那個女孩疑惑的反問一句,然後我就聽她在電話裏喊:“爸爸,你昨天是不是給一個叫曉飛的人發短信了?人家問你昨天發短信幹什麽!”


    一陣方言很重的對話後,另一個男人接起了電話:“曉飛?”


    是李勇。


    “李哥?”我疑惑的問道,3班的電話我都存了呀,這個號碼是李哥的私人號碼?


    他為什麽用私人號碼給我發短信?


    “曉飛,你收到短信了?”李哥反問我。


    “對啊,下午才收到,一大堆亂碼,你這個號也是陌生號,我就打迴來問問。你怎麽樣了?怎麽暈倒的?”


    “哦,沒事沒事,昨天我跟你張哥一起去那個劇本殺的店裏關水閥,可能是有風,把大門給帶上了,屋裏也沒信號,我就試著給你們發短信。”


    “奧,這樣啊,李哥你出來也不給我說一下,我還以為是怎麽了呢。”


    “哎,我這不是剛醒嘛,醫生說我就是缺氧昏迷,哎呦,幸虧發現得早,要不後果可嚴重啊。”李哥平時話不多,這次難得的多說了幾句。


    “這樣啊,李哥你得保重身體……等等,李哥你後來不是出來了嗎?”


    李勇疑惑的說道:“出來?我跟你張哥一直在小屋裏啊,我就記得腦袋越來越沉,後來就沒記憶了。”


    “王哥跟經理沒告訴你,你們是在七樓阿香飯店被發現的?”我問道


    “沒啊,我剛醒,我閨女說他們上午來看了看我,見我還在昏迷就沒說什麽。”我聽見李哥的語氣也越來越疑惑。


    “娟娟,王叔叔沒跟你說爸爸從哪裏找到的嗎?”我聽見電話裏李勇再跟女孩說話,那個叫娟娟的女孩看來是他女兒。


    “沒呀,他說想跟大人說,我說媽媽走了,爺爺奶奶也不在了,他就沒說話啦。”娟娟的話我隱約能聽到,似乎王哥看娟娟太小,就沒和她說太多。


    然後就聽李勇繼續對我說道:“曉飛,你確定我是從阿香飯店找到的?”


    “對啊,我、王哥和蔣凡都親眼看見的,你和張哥都趴在桌子上昏過去了,麵前還都有一副紅色碗筷。”我迴憶著當天的細節,告訴李勇。


    對麵是長時間的沉默,過了一會兒,李勇繼續開口:“短信應該是我發的,我記得當時出不去,給你、蔣凡和王班長群發了好多次,可能是網絡故障吧。”


    “我沒事,你正常上班吧。”李勇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我開始消化李勇的話。


    他說他和張大噴從5點困到密室逃脫店裏就沒出去過,裏麵沒信號,他們最終大約是缺氧昏迷。


    7點多他們也確實是在阿香飯店被發現的,畢竟現在人都在醫院蘇醒了。


    那麽問題來了,是誰在之後這段時間巡樓的?我分明還跟張大噴在對講機裏交流過,監視器上我也見過他倆。


    最後又是誰進到了值班室?


    我想起阿香飯店老板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他知道什麽?


    是了,王強那次犯病,說看到阿香飯店有人吃飯,後來凳子破碎,以及阿香飯店老板不幹了,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聯係?


    有些不安,但班還得上。


    稍微洗漱一下,再看會兒手機,就又到了上班時間。


    今天晚上還是三個人,看監視器的人輪到王哥。


    11點第一個班,一切正常,迴來之後我和王哥蔣凡說了下今天李勇已經醒了的消息,不過他倆倒也沒太在意。


    期間我問了下王勇怎麽樣了,王哥也隻是含糊的說這幾天他請病假不舒服。


    休息一會兒,很快就到了淩晨3點,我和蔣凡再次開始巡樓。


    我依然是5~8樓,幹了一個多月,對於店鋪可以說是輕車熟路,我也逐漸摸索出一條最高效的線路。


    現在4層樓,我一個多小時就能全部巡完。


    不過巡完了迴去也沒什麽意思,我也會特地放慢點腳步,看看小說什麽的。


    也不是一直看,我知道哪裏是監控死角,一般走進店裏或者監控死角,我才會掏出手機看幾眼,倒也有種上課偷看課外書的刺激感


    就這麽一邊翻著手機,一邊巡樓,我晃晃悠悠的來到6樓。


    這時,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我一看,是一條未讀短信,發信人是張大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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