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少堅不怒反笑。


    “這是跟我玩死鴨子嘴硬的手段啊。”


    放在之前,石少堅怕是還真的拿這小子沒辦法,但現在?


    萬物一念在手,他可以輕易知道巫鐸的想法。


    “行吧。”


    緩緩起身,巫鐸就看到石少堅的雙瞳逐漸化作了無限的混沌。


    漸漸地,他已經能感受到石少堅的想法,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事情也開始不由自主流向石少堅。


    他拚命想要阻止,但很快就發現這根本就是徒勞。


    石少堅的能力太過於詭異和玄奧,根本就不是他所能夠抗衡的。


    很快,石少堅知道了有關巫鐸的一切。


    正如同之前所猜測的那樣,巫鐸是全性的人。


    雖說隻是剛剛加入全性,但現如今的全性,早就和上一代無根生所在的時候不一樣了。


    憑借著被甲將,巫鐸很快就爬到了中層,接受了由掌門下達的特殊任務。


    村裏那一家人的慘劇確確實實是巫鐸一手策劃的,之所以這麽幹,就是為了從大起大落之中獲得足夠的情緒。


    巫鐸知道的不多,他隻曉得,這些情緒對於掌門人有大用處。


    石少堅看向張大嘴巴震驚無比的巫鐸:“你們的掌門,靠著這些情緒修行?”


    萬物一念確實可以讓石少堅知道很多東西,但現如今他畢竟剛剛掌握這個術法,想要靠著萬物一念窺探到人心底埋藏最深的秘密,還是做不到的。


    還得靠問。


    巫鐸咬牙切齒,沒有半分開口的意思。


    石少堅冷笑:“你所掌握的那種巫族秘法,可以讓自身近乎無限期的修複。”


    “這是好處,也是弊端。”


    “巫族的秘法可以修複損傷,卻無法免除痛苦。”


    “我知道不少讓人痛苦的法子。”


    “而且,你也告訴了我不少巫族懲罰人的方法。”


    他重新蹲在了巫鐸麵前:“要試試嗎?”


    巫鐸臉色狂變。


    “惡魔,你就是個惡魔!”


    石少堅麵無表情:“不想承受你巫族的那些折磨人的方法,就有什麽說什麽。”


    巫鐸最終還是敗下陣來了,他深唿吸開口:“我剛加入全性沒多久,也不知道掌門要這些情緒到底幹什麽。”


    “她隻是給了我們這些中層收集情緒的方法,我也隻知道這對她很重要。”


    石少堅微微眯起眼睛:“你知道,你們掌門到底想要幹什麽嗎?”


    巫鐸搖頭:“我就是個中層而已,掌門高高在上,她要幹什麽,我是真的不清楚啊。”


    “不過,我猜測掌門確實要幹一件大事,她現在將所有中層都派出去收集情緒了,底層的人則開始不斷往全性拉人。”


    “高層好像有一部分去了東陽,另一部分去了海外。”


    “剩下的則去了各大門派。”


    石少堅眉頭緊鎖。


    事情似乎向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


    按著一人之下的原定劇情,這會兒該是張懷義下山,無根生等人在通天穀結拜,八奇技陸續出現,從而引發甲申之亂。


    但現在,好像不一樣了。


    具體哪裏不一樣,石少堅也說不明白,想要弄清楚,看來得抓一些全性高層當舌頭了。


    “如今全性高層都有誰?”


    巫鐸搖頭:“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的頂頭上司號稱人麵鴞。”


    石少堅仔細迴憶,甲申之亂時候的全性,似乎確實沒有這麽一號角色。


    看來他猜測的沒有錯,事情確確實實是向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


    看來這一段旅途要盡快結束了,他必須返迴茅山將全性的動靜告知九叔他們。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石少堅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看著巫鐸,眼底滿是殺意。


    他這麽問,也是想要壓榨出巫鐸的最後一點價值、


    但很快,石少堅就失望了,巫鐸什麽都不知道了。


    沒有浪費時間,石少堅直接用都天神雷滅了巫鐸。


    也就在這個瞬間,石少堅感覺到被甲將體內的反抗意誌消失了。


    剛剛動用萬物一念探測巫鐸想法的時候,他就有知道了被甲將在巫鐸死之前是不會選擇另一位主人的。


    巫鐸死了,這種刻在被甲將骨血之中的規則,自然也就沒了。


    保險起見,石少堅用從巫鐸那裏弄來的血契跟被甲將簽了契約。


    契約成立的瞬間,石少堅發現自己居然和被甲將心意相通。


    才發現這東西確實不是個活物,更像是一件隻有戰鬥意識的法器。


    其實說是法器也不準確,被甲將無法施展術法,隻有刀槍不入,雷火不侵的身體和幾近無窮的力量。


    不過也很好了。


    自己很多威力驚人的大招一直沒有用出來,其實就是擔心在準備階段被敵人攻擊,有了被甲將這麽個貼身保鏢,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


    另外,被甲將是有遁地能力的,平時都會躲在地下,需要的時候才會出現。


    弄懂了被甲將的情況後,石少堅迅速返迴了借住的地方。


    徐翔身體還沒有恢複,需要休息,馮寶寶更是個沒心沒肺的,倆人都沒有察覺到石少堅的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重新踏上歸程。


    “恩人,昨天晚上開始,您的心情似乎一直都不好,是出什麽事情了嗎?”


    “如果有需要我和阿無幫忙的地方,您盡管說。”


    將心比心,一路上石少堅對兩人照顧有加,徐翔看在眼裏,也早就記在了心裏。


    石少堅擺手:“我的事情,你們幫不上忙。”


    “等你們迴到村子後,一定記住不要隨意出來。”


    “接下來,怕是會有大動靜。”


    徐翔一愣,接著就用力點了點頭。


    ……


    茅山,九霄萬福宮。


    掌教天師和三宮五觀的長老們都在閉關,上首一排位置都是虛位以待。


    作為大師兄的石堅則坐在右手邊第一位。


    下麵依次是茅山各個長老,九叔,千鶴道長也在其中。


    見人都來齊了,石堅開口:“掌教天師和三宮五觀的長老們不問事事,咱們就不管了。”


    “說正事吧。”


    其實就算是三宮五觀的長老們到了,主事的也得是石堅。


    如今茅山上下,誰都知道石堅將會是下一任掌教天師。


    無論是威望,還是實力,他都當之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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