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晏什麽都不肯說,江宴清也不慣著他,果斷切斷了精神鏈接。


    鍾晏:我花呢,我辣麽大一捧小花花呢!!!


    001:該說不說,你活該-.-


    “哥哥……”鍾晏盯著手裏那團光暈,欲哭無淚,傷心欲絕。


    眼見著這人攥著那團光暈撲進他懷裏,江宴清順勢去摸他的卷毛,無情道:“是你不說的。”


    十分鍾後,線上會議準時開始,其他人都敏銳的發現,這次線上會議,他們的少將大人罕見的沒有打開攝像頭。


    而且一開始,會議進行的很順利。江宴清神情專注認真的聽著軍官的報告。


    但後來似乎是出現了分歧,參加會議的眾人吵得不可開交。


    “照你們所言,全部統統隔離,我們外交部還要不要幹了!”


    “怎麽,難道就你們人被隔離了嗎?負責七日議和期間的安保人員,我們找誰說理去!”


    “還是說,你們兩個部門是都後繼無人了嗎?那我看,咱們帝國怕是要亡……”


    江宴清蹙眉,他本想打斷眾人的爭吵,卻不料鍾晏有了行動。


    江宴清扭頭冷靜與之對視,鍾晏便也鎮定的迴望著他,卻不見他消停。


    ……


    辦公室裏的製冷設備溫度開的有點低,再加上鍾晏在脖頸上留下的痕跡,以致於江宴清此刻是穿著軍裝外套的。


    會議開始前,鍾晏死倔著讓他坐在自己腿上,但沒有要打擾他開會的意思。


    可現在,某人臨時變卦,把人能耐的不要不要的。


    起初,隻是在軍裝外套和襯衫的間隙裏,挨著他腰側有一下沒一下的磨蹭著。


    “隔離隻是權宜之計,待其信息素暴亂得以解決,他們依舊可以迴歸各自的崗位。”


    “不論是他們,還是在座諸位,都是我帝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帝國不會舍棄任何一名決意為其奮鬥終生的戰士。”


    江宴清沒太在意,聲音和平日裏沒什麽區別的,逐字逐句迴答了一位軍官的問題。


    但參加會議的人不會有人知道,他們這位素來沉穩的少將兼新任儲君不自覺握緊了那支本該安靜躺在桌麵上的銀色鋼筆。


    再之後,某人就放肆多了。


    也就是這時,原本正準備製止這這場無意義爭吵的聲音頓住了,江宴清看似冷靜迴頭與他對視。


    鍾晏朝他呲牙一笑,卡扣離槽的聲音很細微,至少不會被會議另一端的眾人聽去。


    而江宴清一開始之所以沒有製止他,是因為他相信對方不會胡來的,可現在……


    雪重風朔,寒霜傾襲而至,鍾晏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繼續會議,江宴清不得已先迴頭。


    因為溫漾已經代替他出聲製止了這場毫無意義的爭端,正在詢問他的意見。


    事實上,鍾晏也沒打算做什麽。他隻是固執的一遍遍狀似不經意的撫過那裏。


    一個注定無法見到這個世界卻被用藥物強留很久,時刻威脅過那人性命……


    “殿下,除了人員變動以外,那些被波及之人的信息素暴亂,同樣亟待處理。”


    “這一點,我已經安排帝國信息素實驗中心的科研人員介入,相信不久便會有答複。”


    霜雪再次躁動起來,但這次江宴清並沒有及時留意到他的情緒變化,勉強收斂心神去聽軍官的報告。


    ……


    幾乎在會議結束的瞬間,江宴清就斷開了終端連接,按住了鍾晏的手。


    “你,在做什麽?”江宴清撇開那瓣和他主人一樣性質惡劣的霜花,尾音不見得有多沉穩內斂。


    “……不做什麽。”鍾晏垂著眼又看了一眼才默默收迴了手。


    眼尾那點禁錮之力還在持續發燙,趁那人低頭去整理腰帶的間隙聽鍾晏出聲詢問:“哥哥還有其他什麽人或者事要處理嗎?”


    江宴清聲音有些疲憊,卻堪稱心平氣和的迴答他:“沒有。”


    “其實,就算哥哥還有其他事要處理,我也是不會同意的。”


    鍾晏頗為誠實的坦白,江宴清原也猜到了:“嗯,我知道。”


    “今天,不會再有人來。”


    “那哥哥,你哄哄我吧。”


    鍾晏習慣於仰視他,神采奕奕,滿目星光的凝望著他,好像你就是他的全部。


    大雪壓鬆枝,鬆枝便要在無形之中承載他的暴虐、肆意,長此往複,恐有折斷的風險。


    被人需要其實並不輕鬆,這意味著你要有能力,有勇氣去負擔對方的一切——全然的不堪和不完美。


    “阿厭(晏),我愛你。”說著,江宴清就偏過頭與這人接吻。


    可任何一段親密關係的本質就是兩個不完美的人在一起生活,生存,就像他們一樣,抵死難分。


    “即便我也曾是哥哥的負累,是幫兇,是劊子手嗎?”


    江宴清胸腔起伏,再三緘默:“你指……什麽?”


    鍾晏紅著眼眶望著他,乞求著他,承認自己的罪行。


    “他們以我的性命、安危威脅哥哥,要哥哥甘願異變,情願賦予冰晶血蓮以生命……”


    “我……”鍾晏啞著嗓子碰觸他心裏的疤痕,一度語無倫次,“你……疼嗎?”


    “那個時候,你疼嗎?”


    那人眉眼不免沾染水霧,索性便就這波紋蕩漾的澄澈秋水去貼近對方的額頭,進而雙臂環過對方脖頸,感受他的心跳震顫。


    “……被那些人帶走,去進行……其他、實驗的時候……哥哥很疼,也很絕望吧……”


    “阿厭(晏)……都過去了。”


    鍾晏卻不願他躲,湊近去親吻他的額頭。感受到額頭上的溫熱觸感,江宴清稍稍失神,想起了一樁陳年舊事。


    可明明以前都是他在安慰他,怎麽現在就變成這樣了。


    “鍾晏……”江宴清喚他的名字,他就吻過對方的眼皮,問:“怎麽了?”


    “假的”,江宴清自顧自與他額頭相抵,“那是騙小孩的……”


    ……是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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