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發現這裏麵還有幾?位老熟人,許文瓊和嶽雙喜,兩?人的周圍各自圍著?一些著?釵裙羅衫的小姐,看著?鬧鬧嚷嚷一片。


    露台另外一邊則是站著?一位明豔大?方的千金小姐,其穿戴首飾,並不遜色於許嶽兩?家小姐。


    彩桃低聲說道:“那是金家二小姐,金霞,尚未婚配。”


    嶽雙喜率先看見新來的幾?名女子,前麵簇擁的正是前些日子被她瞧不起的落魄戶。


    心中?一個忐忑,臉色有些不正常,將即將出口的話咽了?迴去。


    金霞瞧見有人前來,眼前一亮,率先迎上前去。


    “可是商行來人,金家已?恭候多時?。”


    看到來人皆是女子,金霞盛裝下的麵容有些僵硬。


    除了?為首的兩?名女子,其他人皆是身穿輕衣棉甲,其中?一個的麵貌還有幾?分熟悉,金霞將目光移到了?麥子小草身上。


    麥子點了?點頭?,將請帖從懷中?掏出來。


    金霞笑顏綻開,將侍衛招手叫來。


    麥子小草出示完請貼後,旁邊的侍衛擰著?眉頭?,將人放了?進去。


    就這樣,外麵賞花燈的女郎看著?麥子小草幾?人堂而皇之的踏進了?非男子不得?入的摘月樓。


    有些女郎眼裏露出了?一些豔羨,又很?快的藏了?迴去。


    沒人注意的是一向?嬌扈的嶽家小姐,眼裏也有幾?分羨慕,隻是很?快就被抹去了?。


    麥子幾?人跨過步梯,到宴會落座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她們身上。


    為首的兩?名女子,身姿欣長,身著?雲錦白袍,眉眼間氣韻暗生?,應該就是麥草商行幕後的人。


    隻是讓人沒想到的是,商行背後的人竟然是女子操控,席上落座的人思緒一陣翻飛。


    “代邑女使田五,田石頭?拜見各位大?人。”


    麥子小草進去後,用簡單的拱手禮向?眾人問候。


    席位上的人見來人是幾?個女子,見禮也是帶著?幾?分隨意,所有人的麵色都變了?一瞬,好在都是見過風浪的人,各自都以拱手迴了?禮。


    錦州知縣陸遠修率先站起身來,簡單介紹了?在席數人的身份,便請麥子幾?人落座。


    在宴請之前,他曾派人打聽過,代邑如今實行女官製度,所以出使女官,尚且算得?上合理。


    宴席中?,列了?十個座位,金家坐在右側首位,其次是嶽許家對向?相坐。


    知縣坐在主位,空的位置正是左側第一個位置。


    麥子和小草從容落座後,陸知縣揮手將旁邊的吏書?叫來,暗自吩咐了?幾?句,將原本安排的舞女撤下了?席位。


    桌案前,放著?來自麥草商行的食材,譬如蘿卜燉老鴨,辣椒小炒肉,以及錦州名菜,盤龍魚等等。


    一眼明了?,這次宴席錦州知縣的目的,這是想要代邑的糧種?。


    麥子伸手嚐了?一筷子盤龍魚,熟悉的百味齋的味道,看來這次宴席,陸知縣還特別請了?百味齋的廚子來烹製這一桌好菜。


    杯中?推盞間,在座的人無一人對麥子等人口出不遜,言辭間皆是誇讚麥子幾?人的眼光獨到,盤下了?正街的染坊,修建出如此空前絕後的一棟奇樓。


    麥子將筷子伸向?了?其中?一道辣椒炒肉,一入口,竟然是甜辣口味的,將其他菜色各自嚐了?一遍,幾?乎都帶些甜度。


    麥子隻好將目光移向?了?桌上的冷食盤子,一點點就著?杯中?的清酒吃了?一些填肚。


    “麥草商行如今可謂是如日中?天,老夫我也想為民牟些利,不知這糧種?,田家兩?位女娘可有寬泛,錦州想和麥草商行做筆大?生?意。”


    陸遠修此話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麥子小草兩?人,似乎想從波瀾不驚的臉下麵,找到破綻從而擊破其防線。


    麥子聽到陸知縣想要糧種?,心中?已?經有了?打算,直接開口堵住了?眾人的想法:“周國割城才得?了?糧種?,錦州的報酬怕是給不了?。”


    陸知縣聽此,並沒放棄,“麥草商行的蘿卜和玉米,錦州官府可大?規模收取,隻要代邑願意分一部分番薯種?給錦州種?植。”


    麥子聽到陸修遠要番薯種?,剛好就說到了?她的底線,直接報出自己的要求:“番薯種?可以,隻是如今我們要北上到代邑,貨物自代邑運輸到錦州,路途遙遠,匪患橫行,還望錦州可以出人護送貨物。”


    陸修遠聽到麵前的女娘爽快的應下,稀疏的眉毛不禁揚了?幾?分起來,“這是自然,這番薯種?價幾?何?”


    麥子看向?坐在席位上的幾?位主事人,“那便看眾位如何出價。”


    聽到麥子的話,陸修遠咳了?幾?聲,席位上另外原本穩坐的幾?位肉眼可見的焦躁了?幾?分。


    “嶽家出百金,換百斤番薯種?。”


    “許家出兩?倍......”


    另外幾?家陸家旁氏也跟風出了?幾?次價。


    “金家白果縣的上等百畝沃地。”金流雲一開口,其他人都沉默了?一會,這用地交易,可比真金白銀要貴多了?。


    畢竟連成一片的地,價遠不止於此。


    聽到金家願意用地交易,麥子的心一喜,根據李德福的考察記錄,白果縣的地極易新棉花種?植,出棉量要遠超於北地和奧斯兩?地。


    “金家百斤,嶽許兩?家五十斤,陸家洪家各二十斤。”麥子根據他們的報價,報出了?用來交易種?子的數量。


    幾?番敲定下,整個宴席走下來,大?家都有幾?分滿意。


    等麥子等人準備離場時?,金流雲叫住了?麥子。


    “郴州山高,路上怕是不太平,金家願意出送人馬,護送商行。”


    麥子看向?金流雲,剛剛宴席上,金家人極少說話,卻拿下了?最多的糧種?和糧貨交易量。


    麵前的人清風霽月,確實有幾?分彩桃所說的芝蘭玉樹之風,要是願意上代邑掌管貿易一職就好了?,麥子苦惱的想到了?城裏的空缺官職。


    金流雲看著?眼前的女子若有所思的打量著?自己,十分耐心,等待著?女子開口。


    “金家想要什麽?”


    金流雲聞言頓了?頓,“金家鋪行如今貨物單一,想進一些商行的奇物售賣。”


    麥子聽到隻是進貨,應道:“之前和金家交易的船舶不日就要抵達錦州,在東郊碼頭?靜候即可。”


    金家鋪行不僅是開在錦州,遍布南地,商行開於錦州,隻是會衝擊到錦州當地的金氏鋪行。


    其它各地的資源還牢牢抓在金氏手裏,所以商行對金氏來說,既是勁敵,又是不可或缺的合作夥伴。


    多番示好,也是為了?能從商行拿到更多貨物售賣。


    等麥子小草迴到府邸準備北行時?,金家卻陡然翻起了?一番風浪。


    金家二公子不辭而別,留下了?一封家書?,說是要遠渡重洋,尋求重寶。


    第152章 少爺


    等到麥子她們帶人離開錦州時, 據說這金家二公子已經從東郊碼頭消失了三天?,還沒找到人影。


    金家的少東家金流雲直接下令收迴所有找尋的人馬,任其二少爺自生自滅。


    麥子小草此時已經坐在了馬車上, 翻看陸知縣給她們下發的路引文書, 其中還特別夾雜了一封厚禮,給郴州知縣的商行引薦信。


    外麵?樹葉已經?有些發黃, 驟冷的空氣在早晨升起了團團白霧, 麥子的車隊行進在其中。整個隊伍裏足足有近百輛馬車,長長的蜿蜒在官道中間。


    車隊的內圈, 是木柳營的女兵在巡邏, 身?上清一色的披著輕甲棉衣,腰上佩著鐵製刀劍,身?上的青色領巾在秋風中飛揚。


    整個車隊除了有木柳營女兵的隨行,其外是金氏商行打手在一側護送, 錦州的官兵在隊伍前?後兩端,三方人馬各司其職。


    眾多車馬經?過, 光是陣仗就嚇跑了大堆鼠輩, 山裏的橫匪也早早得了消息, 打消了強奪商行的主意。


    車隊沿著官道, 經?過了半月的路程, 隊伍終於到了郴州的邊界。官道以東, 是一大片蔚藍的海洋, 拍打著周邊的沙岸。


    到了郴州邊界, 錦州官兵便是完成了知縣交給他們的任務,準備和金氏打手迴程時。


    麥子突然叫住了準備牽馬迴程的錦州領將宋江, “宋將軍,等四洲通行後, 商行的人到錦州地界時,還望麾下的官兵能護送一二。”


    錦州領將是一個黑臉的青年男人,經?過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從原本對這些女兵的偏見逐漸扭轉為欣賞。


    木柳營的兵雖是女兵,卻絲毫不遜色於他手下的官兵,訓練有素,哨語吹的更是出神?入化,警戒也比錦州官兵駐守的嚴謹機敏。


    宋江閃身?跨上馬背,腰間封著佩刀,聽到是知縣交代過的此事,宋江便一口應承了下來。


    按當日商行同錦州定契所說,商行南行,大半都是運送的交易貨物,錦州官衙出兵運送並不越界。


    等到這些護送的人離開這片地界後,麥子便下令所有人在海灘處歇息一晚,再上郴州。


    海灘上,夜幕逐漸籠蓋了整片大地,篝火劈裏啪啦的聲音迴蕩在這座海岸上。


    女兵們從海裏捕出了不少魚,在熊熊的火焰下,魚肉的焦香味隨著海風卷入了眾人的口腔中。


    麥子一邊串著海魚,一邊思量著未來的局勢,如今隻要?和四洲通商,便可開啟一條自代邑到齊國南地的陸地貿易通道,這條航線對代邑的發展可以提供極大的助力。


    巨浪一聲聲的拍打著海岸,部分女兵巡邏在海岸周邊,哨兵在岸邊設置了哨點,警戒周圍的敵情。


    麥子躺在營帳中,正?準備入睡,外麵?一聲發現敵情的短促哨語突然響起,趕走了麥子剛醞釀出來的睡意。


    麥子翻開營帳,隻見海麵?上,女兵們舉著火把,吹哨的幾人站在高?處,用望遠鏡觀察著海麵?上的動靜。


    小草這時也被哨聲驚醒,從營帳走了出來,兩人走向海岸,幾名女兵從海裏打撈出了一個生死不知的人形生物。


    看到濕透了的暗紅色衣袍泡在海水裏,一雙膠製的軟長靴,腰間纏著玉帶。這熟悉的衣著打扮,麥子大概猜出了眼前?人的身?份,八九不離十,應該是前?些日子把金家鬧翻天?的二公子,金流風。


    人還靠著一塊橡皮輪轂漂浮在海麵?上,女兵們拿來長鉤,將人從海麵?上拖向沙岸上。


    小草上前?將生死不知的這人翻過來,露出正?臉,正?是金流風的模樣,原本稚氣未脫的臉,如今白的不似常人。


    小草的眼裏露出些許驚訝,在錦州府交涉這麽久,自然也能認出男人的身?份。


    女兵上前?探了探男人的鼻息和脈搏,抬頭說道:“大人,還沒死。”


    麥子想到金家的交易,又想起代邑城中職位的空缺,不免起了心思:“救起來,繼續放哨。”


    到了後半夜,金流風終於從昏迷中清醒了,看著熟悉的異邦女兵的麵?貌,趕緊摸了摸身?上的衣著,裏麵?的內衣並沒有換,還透著一股腥氣,心中才鬆了口氣。


    掙紮著起身?想要?見女使,又馬上被負責醫治金流風的女兵按了迴去。


    到了第二日清晨時,金流風便被強迫性的帶往了郴州。


    由於車隊運送的貨物過多,從小嬌生慣養的金少爺被安置在了放置棉花的馬車上。


    搖搖晃晃的行程下,太陽剛過了正?中的頭頂,商行的隊伍就來到了郴州城門。


    千人的車隊,一下就吸引了大批百姓圍觀,同時讓郴州的護城軍也警戒起來。


    不一會?兒,從城門出來一個身?騎高?馬的將領,身?上披著甲胄,白色領巾係在肩頭上,快馬騎向了商行停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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