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正是南華州州主,唐世祖。


    福船上眾人看到接二連三出現的高手,都是心頭狂震,沒想到一向內斂,低調的州主都出現了。


    今日之事恐怕不簡單。


    長命大真人看了一眼唐世祖,雙手在白鶴背上隨意擦拭了一番,淡淡的道:“你小子鬼精鬼精的,出來的倒正是時候。”


    唐世祖當年也在道門祖庭修煉過,所以兩人也算是舊識。


    唐世祖淡淡一笑,“許久不見長命前輩,前輩風采依舊,甚至更勝從前,可喜可賀。”


    長命大真人笑眯眯的道:“你小子說話還是像以前那般,讓人聽得舒服,可惜了,要不然在我道門中,大真人之位必定有你一席之地。”


    道門數十萬門徒,但大真人隻有三十六人,每一個大真人皆是萬裏挑一的高手,長命真人此話無疑是給與了唐世祖極高的評價。


    “大真人說笑,在下資質愚鈍,怕是入不了道門掌教法眼。”唐世祖不動聲色的迴道。


    長命大真人打了一個飽嗝,“我也不說廢話,看在以往情分上,讓那陰司小子交出佛門之物,我權當此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這話的語氣十分平淡,但卻給人一種毋容置疑的語氣。


    “若長命前輩這般說,晚輩屬實有些為難。”唐世祖輕笑道。


    “為難嗎?”


    長命大真人掃了前方唐世祖一眼。


    一股浩然磅礴的氣機籠罩下來,天空和水麵仿佛都靜止了一般,整個天地一下子隻有長命大真人和唐世祖兩人。


    人仙之境!


    人仙雖然距離乾坤天境隻相差一個境界,但卻是天壤之別。


    一個仙,一個是人。


    “轟!”


    唐世祖神情不變,體內的元神之力陡然爆發開來,隨後釋放出強悍至極氣息,抵擋著那如山巒一般的威壓。


    臨門一腳,便是人仙。


    天空上方兩人鬥法看樣子,遠遠比不上之前平遠候對戰真元道人三人激烈,但在一些高手眼中卻更加危險,更加令人心神緊張。


    “這或許才是天才吧。”


    平遠候看著唐世祖背影,不禁搖了搖頭。


    修煉儒道釋三家精要,以半步人仙對抗人仙之境的長命大真人,當世絕對是少有的。


    “好好好,不愧是上元之資。”


    長命大真人看著前方唐世祖,隨手雙手開始升起。


    漫天光華浮現,那下方潛江都是急速蒸發了起來,形成了一條巨大的水龍,盤踞在天際之上。


    唐世祖也知曉長命大真人了得,元神之力祭出了法天象地。


    “阿彌陀佛!”


    就在兩人準備對戰的時候,一道禪音響起,迴蕩在每個人的耳旁。


    “金身羅漢!?”


    長命大真人眉頭猛地一皺,看向了西北方向。


    漫天佛光籠罩下來,一座金色佛像浮現在天際深處。


    金身羅漢,佛門淨土十八羅漢之一,地位之尊隻在兩大菩薩之下。


    金身羅漢而且還是大日院首座,一身實力早就到達人仙之境,其修煉的乃是當時四大一品煉體武學金剛不壞,實力之強,絲毫不弱於道門劍仙之流。


    數十年前孤身前往北荒和北荒摩羅寺主持鬥法,僅以一招落敗。


    摩羅寺主持是何等人物?北荒十大高手之一,常年鎮壓極北雪原,就是北荒之主都要尊稱一聲前輩的高人。


    長命大真人麵色陡然一變,他怎麽也沒想到金身羅漢竟然渡過了黑河,來到了北燕。


    佛門淨土和北燕有著一道黑河阻攔,別說尋常高手了,就是人仙境界碰觸那黑河都要身死道消,所以佛門淨土高手想要進入北燕,一般都是需要從北荒之地繞行。


    這說明人皇和佛門早就眉來眼去了。


    施良則仰起頭,看著諸天高手,心中也是有些感覺震撼。


    先是唐世祖這半步人仙,隨後又是長命大真人和金身羅漢兩大人仙出現,這般場景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見到的。


    “貧僧見過長命道友。”


    那佛像威嚴不凡嘴唇輕啟,一道道蓮花從中吐出。


    長命大真人雙眼銳利,笑道:“一路西來,跋山涉水,大師倒是辛苦了。”


    那閃爍著金光的佛像迴道:“為了我佛門至寶能夠重迴淨土,這點辛苦算得了什麽?”


    “佛門至寶?”


    長命大真人失笑了一聲,“難道大師忘了數千年前協定不成?”


    佛像聲音雄渾,低沉,“貧僧自然沒忘,不過人皇欽點將此物迴歸我佛門淨土,莫非長命大真人不尊北燕人皇,還要阻攔不成?”


    長命大真人麵上沒有變化,但心中卻是陰晴不定。


    今日那佛門之物,恐怕勢必是拿不迴來了,若是再強求,那可不是小事了,可能牽扯到道門和佛門之戰,還有忤逆朝廷大罪。


    道門到時候腹背受敵,就算是如日中天的道門也難以抵擋。


    “那我就恭賀佛門至寶迴歸淨土。”


    長命大真人哈哈一笑,“我們走。”


    長命大真人說完,坐下白鶴雙翅一震,隨後身形便消失在了潛江之上。


    “走!”


    真雲道人三人對視了一眼,也帶著道門高手紛紛離去了。


    對於長命大真人離去,金身羅漢,唐世祖等人也沒有意外。


    隨後天空之上漫天佛光和那佛像也消失了。


    “那金身羅漢?”


    平遠候看著消失的金身羅漢忍不住問道。


    “剛才那是法天象地,大師就在潛江對麵。”


    唐世祖指了指對岸,隨後一把拉起了施良,“我們去對麵尋他就是了。”


    施良隻覺得自己周身包裹著一層青色的光芒,隨後周圍場景一變,盡是雲海翻騰。


    抬起頭看去,隻見唐世祖正像是提小雞一般抓著他的衣領,而他們此時正處於高空之上。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兩人落到了潛江對岸。


    一個老和尚正盤坐在河邊,手中拿著一串佛珠,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默念佛經。


    “大師,許久不見了。”


    唐世祖走到那老和尚身邊笑道。


    這老和尚正是佛門十八羅漢之一金身羅漢。


    金身羅漢睜開了雙眼,“也沒多久,不過十三年。”


    “十三年對於你來說並不久,但是對與我來說已經算很長了。”唐世祖頗為感慨的道。


    金身羅漢看著麵前這個天資橫溢的‘年輕人’,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隨後看向了一旁的施良,“我那弟子就在千雷窟中圓寂的吧?”


    施良點了點頭,隨後將千雷窟中發生的事情講述了出來,並且拿出了石瓶。


    “千葉......”


    金身羅漢微微歎了口氣,看了一眼手中的石瓶。


    沉默了一陣後,唐世祖在旁說道:“佛門之物物歸原主,希望大師不要忘了佛門和人皇之間的約定。”


    金身羅漢緩緩道:“自然不會,佛門之物不止這一件,我等還需要和人皇竭誠合作才是。”


    唐世祖微微頷首,站在一旁也不再說話了。


    “你此行一路而來,曆經辛苦,這是我佛門之恩情。”


    金身羅漢看向了一旁施良,隨後手掌一伸,一粒金色的光團浮現在手掌之上,“這是一粒血菩提子,對於武者來說乃是大補之物,可以錘煉你血骨,直接蛻變成頂尖玉骨。”


    菩薩怕因,凡人怕果。


    施良孤身從千雷窟中將佛門之物送到了潛江,一路遭到了道門追殺,這份因乃是佛門而起。


    唐世祖在旁滿意的點了點頭,這金身羅漢還不算扣門,這一粒血菩提子確實十分珍貴的寶物。


    “多謝大師。”


    施良雙手接過了那血菩提子,心中暗暗稱奇,這一粒血菩提子竟然可以讓他體內血骨直接變成了頂尖玉骨。


    其實相對這菩提子,施良更想要當時四大煉體法決金剛不壞,但想想那是佛門至寶,想來自己要求屬實過分了,而且一粒血菩提子已經算是十分珍貴了。


    金身羅漢看向了唐世祖,“佛門之物既然已經取得,那貧僧也該告辭了,就有勞唐施主代我向人皇道一聲謝了。”


    “那我就祝大師一路順風。”唐世祖抱了抱拳。


    金身羅漢化成了一道金光,消失在了施良和唐世祖眼前。


    就在金身羅漢方消失,平遠候才匆匆趕來。


    “那金身羅漢走了?”


    平遠候掃了一眼問道。


    “走了。”


    唐世祖神情變得有些悠然:“這次佛門之物迴歸淨土,佛門東渡已經成了定居,這才僅僅是一個開始。”


    平遠候點了點頭,隨後想到了什麽,“那袁司從人呢?你給我傳書上說不是一同前來嗎?”


    “袁某來遲了,真是慚愧。”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一個老者禦空而來,落到了三人邊上。


    這人正是南華州司從,袁雙水。


    袁雙水解釋道:“我等得到青花密令後便急匆匆趕來,為了以防萬一,唐兄便率先趕來了。”


    平遠候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隨後看向了施良,“你此次一路行來,兇險萬分,能夠到達潛江也算是十分了得了,立了天大的功勞,但同時也得罪了道門,道門一定不會輕易罷休,不如來我平遠軍.....”


    袁雙水直接打斷了平遠候的話,“侯爺,這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難道我陰司就保不了他嗎?”


    平遠候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他隻是比較欣賞施良,想要提攜一把,順便沾染一下佛門的因果罷了。


    雖然金身羅漢給了施良一粒血菩提子,但是施良和佛門因果已經結下,並不是一粒血菩提子可以消除的。


    要知道佛門東渡,到時候必定會掀起巨大的影響和變化,以他現在實力和身份也未必可以在這一次爭鬥之中全身而退。


    唐世祖在旁沒有說話,施良此番立了如此功勞,一定會得到嘉獎,但一個司農終究還是一個小人物。


    未來能夠到達何種高度,還猶未可知,而且他性子比較懶散,也沒有心思培養一個化骨境武者,而且他數年前佛門雷法寺修煉過,已經沾染了佛門因果。


    “屬下還是想繼續留在陰司。”


    施良想了想道。


    “一切都隨你。”平遠候也沒有不快,似乎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


    施良想了想問道:“三位大人,不知道武大人還有少城隍他們現在在何處?”


    平遠候淡淡道:“臨江城城隍都武成益死了,武熊成身受重傷,現在在百盛城城隍養傷。”


    “武大人死了嗎?”


    施良聽聞,微微歎了口氣。


    朝廷,道門和佛門的博弈,別說武成益了,就是眼前這些人也是上麵之人的棋子,武成益之死根本就掀不起絲毫波瀾。


    說到底,也隻是一個小人物。


    “既然佛門之物已經被金身羅漢取走,那本侯也可以迴去交差了。”


    平遠候深吸一口氣,對著兩人拱了拱手。


    “後會有期。”


    唐世祖和袁雙水也是抱了抱拳。


    平遠候化成一道血光,消失在了岸邊。


    袁雙水看向了施良,“你就隨我迴南華城,我到時候安排你進入迴生地修煉。”


    “屬下家中還有妻子,想要先迴到家中處理一下.........”


    施良露出一臉為難。


    武成益曾經和他說過,那迴生地在瀘州,距離南華州還有數千裏,這一去不知道要幾年才能迴來。


    “那你就先迴家中安排一下,然後再到南華城陰司找我即可。”


    袁雙水微微頷首,隨後想到了什麽,從腰間拿出一個令牌:“這是我的令牌,你先拿著,若是有道門高手為難你,你直接將次令牌捏碎。”


    施良接過了令牌,道:“屬下知道了。”


    “我們走吧。”


    袁雙水看向了一旁的唐世祖,隨後兩人也是消失在了岸邊。


    “迴生地.....”


    施良看著手中令牌,眼眸當中帶著一絲光芒。


    從武成益口中得知,迴生地內高手眾多,資源豐富,雖然和道門祖庭比不了,但也不亞於當世一等一門派。


    能夠從迴生地出來的高手,最低都是化骨境巔峰境界。


    自己現在就已經是化骨境六品的修為,而且還有不少陰德沒有煉化,若是可以在迴生地修煉個一年半載,實力定會有一個質的變化。


    “先迴家再說吧。”


    施良深吸一口氣,收好了令牌還有血菩提子。


    ...........


    時間飛逝,轉眼十天便過去了。


    金身羅漢,長命大真人出現在潛江,這個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


    眾人也清楚知道佛門東渡已經成了定局,而等到佛門到來,到時候才是博弈的開始,一時間頗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而上清門被滅門慘案,也在這等衝擊之下,變得悄無聲息了起來,一些人直接將此事安在了魔門頭上。


    此事暫時平息了下來,局勢一下子變得風平浪靜。


    施良一路疾行,跨下騎著一匹上等戰馬,已經到了黎鎮官道上了,在他腰間掛著四五個盒子,都是沿途上購買的小物件。


    “這才一個多月的時間,但好像過了很久一樣。”


    施良看著前方熟悉的鎮子,頗為感慨的道。


    可能是到了這個世界以後,他就沒有離開過趙青梅這麽久過,此刻一股思念之情不禁湧上心頭。


    “駕!”


    施良騎著胯下駿馬急速向著麻油巷奔去。


    但就在距離還有數百丈的時候,他便發現有些奇怪,遠遠望去整個麻油巷好似都消失了一般,街道上全是鎮尉府捕快,還有不少工匠小吏。


    “施.....施良?”


    就在施良疑惑不已的時候,一隊鎮尉府捕快走了過來,為首之人看到施良露出驚色。


    這人正是鎮尉府捕快總頭領白梁棟。


    “白頭領。”


    施良好奇的道:“這是怎麽迴事?難道又有人買了麻油巷的地契?”


    “這倒不是。”


    白梁棟猶豫了一番,道:“前些日子有道門大高手來,與沈族族長再次激戰損壞的。”


    “道門高手!?”


    施良一聽,心髒不斷的跳動,“那我妻子呢?”


    “這........”


    白梁棟欲言又止。


    “到底是怎麽迴事?”


    施良看到這,直接從馬上跳了下來,快步走到了白梁棟身邊。


    白梁棟歎了口氣,道:“司農夫人被誤傷,已經去了。”


    施良聽到白梁棟這話,眉頭緊皺,“白頭領是不是開玩笑的。”


    白梁棟搖了搖頭,“我怎麽可能會拿此事開玩笑,司農夫人的屍體現在還在陰司。”


    “我不信。”


    施良自語了一聲,隨後騎著馬向著陰司奔去。


    看著施良離去的背影,白梁棟歎了口氣。


    “施大人!”


    剛到太武廟門口,兩個值守小吏看到來人都是麵露驚色,這人不正是消失已久的司農嗎?


    施良沒有如往常一般理會這兩個小吏,而是大步向著廟內走去。


    很快陰司小吏都被吸引了過來,羅紅和徐道也是走了下來。


    “司農大人!”


    兩人看到施良都是露出一副驚喜之色。


    “青梅人呢”


    施良問道。


    “司農大人節哀。”


    兩人聽到施良的問話,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我說人呢?”施良低吼道。


    徐道連忙道:“我們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屍體就放在放置在了三樓。”


    施良聽聞快步向著三樓奔去。


    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卻是停駐了,手掌也出現了一絲顫抖。


    “哢嚓!”


    輕輕推開了屋門,屋中是一口檀木棺材。


    “嗵!”


    施良走到那棺材麵前,一手將那棺材蓋推開。


    哄!


    看到棺材內一刻,施良隻覺得大腦都是一片空白,心髒好似被人插了一刀似的。


    棺材裏麵那女子正是趙青梅。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施良感覺自己快窒息了,腦海中隻有一片淩亂,不斷重複著那四個字。


    趙青梅怎麽可能會死?


    怎麽可能會?


    他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忍不住伸出手在趙青梅臉頰上撫摸,但是趙青梅肉體早就失去了溫度。


    “你前幾日不是說想吃菌菇了嗎,今天我起早燉了菌菇湯。”


    “過幾日等我工錢發下來,我給你燒肉吃。”趙青梅一臉憐惜的說道。


    “還有比驢肉火燒好吃十倍的東西?我才不信呢。”


    “這怎麽會,一定是被人傷到,你快和我說說實情。”她的眼眸中帶著幾分焦急。


    “油嘴滑舌的。”


    “那你幫我討個一品誥命夫人,我就幫你討個王侯爵位。”


    “還要那種世襲罔替的,就當是給我未來的兒子也討一個。”


    “今晚我不關心其他,隻想你。”趙青梅一臉羞紅,趴在施良的懷中。


    “你不開心的時候,我便覺得不開心,所以為了我,你要開心一點。”


    .........


    .........


    太武廟,議事大廳。


    徐道看了一眼樓上,低聲問道:“司農還沒有出來嗎?這都一天過去了。”


    “沒有。”


    羅紅搖了搖頭。


    徐道歎了口氣,“為什麽偏偏死的是司農夫人呢?”


    道門勢大,尤其還是道門傳說的大真人,想要討一個公道根本就不可能。


    “告訴我,到底是怎麽迴事?”


    這時,一道沙啞低沉的聲音傳來。


    兩人同時向著門外看去,隻見略顯疲憊,雙眼泛著血絲的施良走了進來。


    徐道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你要不要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我讓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迴事?”施良寒聲道。


    “我來說吧。”


    羅紅看了一眼徐道,隨後將那日墨寒大真人出現在黎鎮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說道門........”


    施良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雙拳緊緊握著,鮮血順著指甲緩緩流到了地上。


    “你可不要犯渾啊。”羅紅看到這一幕,不禁有些擔心的道。


    道門在他們這等人麵前何止是龐然大物,簡直就是不可逾越和違逆的存在。


    “那陳剛和餘命兩人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施良繼續問道。


    羅紅抿著嘴唇無奈的道:“餘命醒了,但是身子很虛弱,陳剛暫時還沒有清醒,但活著是沒有問題,不過兩人經脈斷裂,這輩子大概隻能躺在床上了。”


    雖然沈春月出手保護,但大真人漏出來的一點氣息,也不是血氣境武者可以承受的,雖然兩人修為都是到了血氣境八品,但也僅僅勉勉強強活著。


    “我知道了,你們迴去休息吧。”


    施良說完,抬步向著樓上走去。


    羅紅忍不住道:“靈堂是擺不了了,不過司農夫人的屍體也要及時埋葬。”


    “我知道了。”


    施良頭也不迴的道:“明天葬了吧。”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皆是帶著一絲擔憂。


    第二日,在徐道和羅紅的幫助下,施良帶著趙青梅的屍體迴到了下鴻鄉,並且找了一處極為幽靜的地方。


    施族之人聽聞,也紛紛前來拜祭,隨後安慰著施良。


    後來,不僅是施族之人,黎鎮各個勢力都是派遣了人,尤其是新任玄台府的府主更是親自到場。


    施良身穿白衣,站在一旁,始終沒有說話。


    “節哀。”


    漕幫甘玉也是走了過來,輕聲安慰道。


    關於梅若瑄等消息,外界根本就不知道,所以眾人都以為是道門和沈春月有了爭執將其誤殺。


    唯有陰司少數幾個人從餘命,陳剛等人口中知道一些實情,乃是墨寒大真人惱羞成怒將怒火發泄在陰司等朝廷官員身上。uu看書 .kshu.co


    施良默然點了點頭,雙目始終看著那墓碑。


    眾人來的快,去的也快。


    不多時,隻剩下了陰司眾人,還有施族之人。


    “你們也走吧,我想一個人陪青梅說些話。”


    施良開口道。


    “阿良,那我們走了。”


    “施大人,不要太難過了。”


    眾人聽聞搖了搖頭,也是緩緩離去了。


    一時間,墳塚邊隻剩下了施良一人。


    施良看著麵前墳塚,心中不禁有些悲涼,輕聲呢喃道:“青梅,你連我最後一麵都沒見到,仔細一想這幾年來,似乎還真的沒有讓你真的過過多少好日子,我受苦,你也要跟著受苦,我在陰司內任職,你也要為我擔驚受怕。”


    “這條路,以後隻能我自己走了,我再也喝不到你的菌湯,你的青梅酒了,可能再也找不到一個能陪我說上幾句話的人了。”


    “要是早知道會是這樣的話,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黎鎮的,可是誰能想到呢。”


    “你走了,我也打算離開這裏了,我去的地方很遠,在瀘州,離這有三千多裏,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迴來,但我一定會迴來的。”


    “下次我迴來,我一定會帶著墨寒的腦袋迴來,一定。”


    “青梅,好想你。”


    施良聲音有些沙啞,心中難受的已然說不出話來了。


    這時,一陣清風緩緩吹過,不知道怎麽,腦海中浮現起那嬌豔柔和的臉龐來,施良不禁抬起頭望去。


    好像有什麽東西隨著清風一同消失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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