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當鋪並不是一般的當鋪,乃是天元商會在黎鎮所設立,除了當鋪之外,還有整個黎鎮最大的雜物鋪天元堂,平日一些鎮尉捕快想打秋風,遇到天元堂都要繞著走。


    施良仔細看著當票,顯示的是活當,而活當的東西是一個黑色盒子,隻要拿一兩銀子便可以贖迴。


    收好了當票,施良又在薑三娘等清風寨高手身上搜尋了一番。


    摸屍,可是一間敲門活,你不知道死者最值錢的東西到底放在何處,有的人放在胸口,袖口荷包中,也有的人放在鞋筒中。


    那幾個清風寨高手身上有個五六十兩銀子,不算少了,除此之外還有七八粒血氣丹。


    薑三娘身上值錢的東西最多,身上有著一張三百兩的銀票,還有一瓶黑色的瓷瓶。


    “凝魂丹?”


    施良拿起瓷瓶聞了聞味道。


    凝魂丹屬於八品丹藥,主要是增強人的魂力。


    雖然魂力很重要,但對於陰司小吏來說,並沒有修煉魂力的法決,畢竟修為大多都是肉身境,對於魂力並不是很看重。


    所以陰司小吏一般功績,都用來兌換武學或者血氣,兌換凝魂丹的基本沒有。


    施良對於修行之道也有所耳聞,《佛門雜記》這本書曾提及過,肉身就像是船,魂便是船夫,想要到達彼岸,缺一不可。


    “咻!”


    就在這時,天空上猛地傳來一道清鳴聲。


    鳴鏑!


    這正是信號,至於是哪個勢力的信號施良並不大清楚,但絕對不是陰司的。


    陰司的鳴鏑在白日會噴灑白色的煙霧,晚上釋放是紅色的煙火。


    “咻!”


    施良正估算那信號與自己距離時,又是一記清鳴聲傳來,這鳴鏑與方才鳴鏑有著一絲差別,明顯不是同一方勢力發出。


    ...........


    閣道外五十裏,一座荒山下。


    胡澤還有數十個胡族之人被無數高手圍住,胡族之人大多都是身上帶著傷,血氣枯竭。


    放眼望去,沈族,漕幫,鎮尉府,陰司高手皆在,眾人眼中皆是冰冷無比,就像是惡虎看到獵物一般。


    “少族長,閣道隻剩下五十裏了,你先走。”


    一個胡家族老看著前方如狼似虎的眾人,低吼道。


    “走?走到哪裏去?”


    胡澤仰起頭,露出一絲苦澀。


    朝廷要犯,而且還是勾結魔門的要犯,這天下之大,哪裏還有容身之地?


    “活著,總歸是有希望的。”


    那族老忍不住道。


    “閣道估計早就被管昶和楚恆兩人把持住了。”


    胡澤歎了口氣。


    管昶作為鎮尉,平日看似不緊不慢,但做起事來卻是雷厲風行,滴水不漏,木子山山公之事,隻是有了一絲苗頭,就被管昶鎮壓了。


    那楚恆,更是一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之輩,怎麽會給自己活路?


    “胡少族長,你隻要給我三萬兩銀子賠償我沈族少公子的命來,我沈濤二話不說,帶著兄弟們直接走人。”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了一道聲音。


    說話的正是沈濤,其手中一把開山大斧,斧上沾著鮮血,在其身後是數個身手不差的高手,還有一架裝著四個貨箱的馬車。


    “呸!你算什麽東西?”


    胡澤看著沈濤冷笑道:“別說我沒有三萬兩銀子,就算有,我給義莊,乞丐,也不給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


    作為黎鎮青年才俊,沈濤和胡澤之前關係還是十分不錯的,但方才激戰,沈濤也是對他下手最重的。


    “胡少族長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識抬舉,對了,現在不能叫胡少族長了,應該叫胡族長才對。”


    沈濤也不生氣,反正身後馬車上的財物,也足夠他迴去交差了。


    沈濤的話可謂殺人誅心,句句紮在胡族眾人心中。


    “爹,信號發出去了,也不見施遠,劉斌迴應。”甘玉對著旁邊的甘子峰道。


    “別管他們了,反正信號是發出去就是了。”


    甘子峰擺了擺手。


    胡達萬以自己當誘餌,以便胡族其他高手逃竄,這胡澤乃是胡達萬親生子嗣,最少有著胡家五成財富。


    自己以漕幫之名,獨分一杯羹那自然是好事,若是施遠來了,以那小子性格,估計又要討要好處。


    甘玉點了點頭,沒再說話了。


    羅紅一雙丹鳳眼輕眯著,看著那前方日薄西山的胡族眾人,臉上不喜不悲,看不出絲毫表情。


    勾尺,徐道等幾個陰司小吏就站在其後方,心頭一片火熱。


    胡族,那可是黎鎮三大族,漏出來的一點財富,都足夠他們吃喝許久了。


    雖然這一路上,他們也奪得不少好處,但是比起眼前胡澤所攜帶,那就是牛毛。u看書 ww.ukanshu.cm


    胡澤喘了口氣,緩步站起身看向了那個女人。


    “晴兒,你也要來置我於死地嗎?”


    管平,管晴兩人站在最前方,在其身後是白梁棟帶著一對鎮尉捕快。


    管晴沉默了一陣,旁邊管平則是搖了搖頭,“不是我等要置你於死地,而是你們胡族非要自取滅亡。”


    “管兄,我胡族沒有勾結魔門。”


    胡澤握緊了拳頭怒吼道。


    管平平靜的說道:“你們胡族陰宅中有血門祭壇。”


    “那是廣道人欺騙我父親,說是可以凝聚族內氣運,是他建造的。”


    “廣道人現在在何處?”


    胡澤身子一愣,廣道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甚至胡族有今日,他可能還是推手之一。


    管平心中輕輕歎了口氣,他對胡澤感官還是不錯的,為人沒有特別大的詬病,而且資質還算不錯,還是胡族少族長,有胡族氣運加身,本想撮合一下他與自己妹妹。


    但奈何管晴久在臨江城任職,眼界破高,根本就看不上她眼中‘土裏土氣’的胡澤。


    現在看來,管晴選擇是沒錯的。


    “你們都想讓我死,是不是?”


    胡澤掃視了在場眾人一眼,冷冷的道。


    眾人神情不一,但都是沒有說話。


    “哈哈哈哈哈!”


    胡澤仰頭大笑了起來,癲狂的道:“我就站在這裏,有本事你們來殺我就是了。”


    “既然胡兄心有死誌,那我沈族便來幫幫場子。”


    沈濤目光如矩,冰冷無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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