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良和餘命準備下山,迎麵卻看到了山下有不少麻衣漢子走來。


    為首之人正是施遠,周全兩人。


    “你可曾看到安生叔了?”施遠看到施良眉頭微皺,連忙上前詢問道。


    “未曾。”


    施良搖了搖頭。


    進去五人當中,施安生自始至終都沒有出來,尋常捕快也不敢搜查那山廟,生怕招惹到不幹淨的東西。


    陰司之人大多都去了陰宅,所以根本就沒有在意他的生死。


    倒是周全還有漕幫新秀看到管昶和孫雲闖了進去,再加上山廟上濃鬱的浩然正氣,心中十分焦急,連忙發信號給了駐守漕幫天悅館的施遠。


    “養不熟的白眼狼。”


    施遠聽到施良的話,有些氣惱冷哼了一聲,便徑直向著山廟奔去了。


    施良也不氣,隻是覺得好笑,雖然這幾年他承著施族一點微薄的氣運,但受到的排擠也是不少。


    真正幫助過他的人,他會記得。


    餘命看著施遠等人背影,緩緩說道:“那施族秀才此次被陰氣侵蝕,就算是沒死,恐怕也會留下諸多後遺症,氣運想必會大減少,就算是分的整個施族一縷氣運,以後若是想中的舉人,怕是難了。”


    施良幽幽的道:“那還真是可惜了。”


    “快下山吧,要不等到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就不好下山了。”餘命看了看天色道。


    木子山此刻沒了山公,不說這山中虎豹豺狼,就是這飄散的陰魂也會持續不斷,匯聚於此,尤其是夜晚陰氣較重。


    兩人下了山,天色已經是傍晚十分了。


    施良覺得腹中饑餓,便道:“不如我們先去路邊酒肆吃點東西再迴去。”


    “不了,我家中還有事情,就不多停留了。”


    餘命搖了搖頭,似乎有什麽事情未處理。


    自從認識餘命以來,他除了去聽聽戲曲之外,就從來沒有見到他和其他小吏一起吃過酒,好像家中有很多事情要忙一樣。


    施良也沒堅持,自己則是在麵館吃了一份陽春麵,然後又去李仁坊買了一些澄沙團子才向著家門走去。


    屋宅還沒有徹底建好,不過也有了大體構造,勉強能夠住人。


    施良迴到家的時候,趙青梅已經睡著了,灶房還有冒著白氣的熱水。


    看著趙青梅清秀的臉龐,施良知道她一定等了許久之後,實在太累了才睡著,當下沒小心翼翼的放下糕點後,走到了院門口,從懷中拿出了神秘書冊,借著點點月光翻看了起來。


    書冊上再度出現了字符。


    “天鴻年間六月初三,氣運福澤,獲三分紅色氣運。”


    第五頁,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天鴻年間六月初三,協助斬殺幽魂兩具,獲陰德七抄。”


    施良沒有多猶豫,直接將七抄的陰德全部加注在自身,與此同時他的修為也出現了變化。


    “哄!”


    血氣激蕩,沿著脈絡流淌在四肢百匯之中,隨後逐漸凝聚到了一點。


    施良體內的足陽明胃經,足少陰腎經,足少陽膽經,足闕陰肝經,手太陰肺經,手少陽三焦經盡皆被衝開。


    此刻血氣匯聚之經絡,正是足太陰脾經。


    也就是說他血氣若是充盈到這一條經絡的話,那麽便可以到達血氣境七品的修為。


    血氣境界六品巔峰!


    血氣沸騰了起來,但顯然七抄的陰德並不能讓施良突破當下修為。


    收好了書冊後,施良則繼續修煉一字斬陰刀。


    雖然目前他的一字斬陰刀對於陰魂有著較強的殺傷,反而對尋常生人沒有多大威脅,但施良卻隱隱覺得一字斬陰刀並沒有那麽簡單。


    一字斬陰刀為何對陰魂有殺傷,自然是能夠傷及到魂魄,生人也是有魂魄的,按照邏輯來說這刀法便是一種可以直接對魂魄造成殺傷的武學。


    這種武學可是十分珍貴。


    況且除了一字斬陰刀之外,他也沒有多少武學能夠修煉。


    他的功績點距離換取武學,不知道還差了多遠。


    來到麻油巷旁荒山上,施良開始練習起來。


    “沙沙沙.........”


    刀出便有著風聲響動,森然可懼。


    出刀,揮刀.....


    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動作,施良都做了無數次,直到全身濕透,精疲力竭了才罷休。


    ........


    一夜無話,第二日施良吃過早食,便去了陰司衙內。


    昨日木子山山公案情,他是在場的,所以今日要處理卷宗。


    剛到衙內弄堂,就被孫詩韻給攔住了。


    此時的孫詩韻沒有往日嬉笑神情,一身黑色玄衣穿在身上,腰間別著斬陰刀,白俏的臉上更是多了幾分冷淡。


    施良看著麵前的孫詩韻,眼中帶著一絲疑惑。


    “我查了陰宅中的血果,裏麵根本就沒有毒。”孫詩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施良道。


    “你的意思是?”施良不動聲色的道。uu看書 ww.ukanshu.cm


    “你在說謊。”


    孫詩韻一字一頓的道。


    “我說的句句屬實。”施良眉頭微皺。


    “那為何你沒有摘取那血果?還有你為什麽沒有和然哥一起進入寺廟?為何你活著,然哥卻死了?”


    孫詩韻連續發文,雙眼死死看著施良,氣勢更是咄咄逼人。


    “該說的我都和孫大人解釋清楚了。”


    施良沒有理會孫詩韻,向著弄堂走去。


    “噌!”


    孫詩韻猛地拔出腰間斬陰刀,攔在施良麵前,“今天你若是不給我交代,你休想走過去。”


    刀出鞘的一刻,氣氛頓時變得冰冷了起來。


    衙內陰司小吏都是被聲音引過來。


    “你要什麽交代?”施良凝聲問道。


    “是不是你殺了然哥?”孫詩韻麵無表情的道。


    兩人一同進入陰宅,為何施良安然無恙,而成然卻連屍首都沒有了,要說這其中沒有貓膩,誰相信?


    “我也沒有理由去殺他,況且我也不是他的對手。”施良攤了攤手道。


    孫詩韻一臉不信,“不可能,一定是因為覬覦陰宅中寶物,與然哥發生了口角,所以暗中出手殺了他。”


    “讓開!”


    施良看著麵前咄咄逼人的孫詩韻,語氣也變得有些冷硬了起來。


    “你說實話,是不是你殺了然哥。”


    孫詩韻雙眼布滿著血絲,手中的刀因為過度用力,都顯得有些顫抖起來。


    “告訴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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