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太武廟,施良心中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昨夜的事情告訴他,進入陰司就像是走鋼絲一般,稍有不慎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想要活下去,那麽隻能一點點變強爬上去。


    楊傑始終跟在施良的身後,話並不多。


    沿著寬敞的街市大道,兩人很快就到了青泥巷早市。


    “小二,來兩碗杏仁茶,四塊芝麻燒餅,兩份驢肉火燒。”


    施良坐到了一個早點攤旁大聲喊了一句。


    楊傑看了施良一眼,道:“沒想到施兄還有心情吃早食。”


    記得他第一次守夜的時候,那可是一天都沒有咽的下去東西。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施良笑了笑道。


    楊傑也是笑了笑,沒再說話。


    沒一會,香濃的杏仁茶還有芝麻燒餅,驢肉火燒呈了上來。


    “這家的杏仁茶和芝麻燒餅可是特色。”


    施良咬了一口芝麻燒餅道。


    楊傑聽聞,食指大動,忍不住讚道:“確實很酥。”


    隨後兩人開始閑聊了起來,施良旁敲側擊也了解了不少信息。


    楊傑,今年十七歲,他因為資質出眾,再加上父輩和孫雲有些關係,進入陰司並不難,算時間進入陰司已經一年有餘了。


    楊傑喝了一口杏仁茶,頓了頓道:“這兩日,施兄守夜的時候還是要多加小心一些。”


    “此話何意?”施良聽出楊傑話語當中似乎另有深意。


    “你是昨日新進,並不清楚。”


    楊傑放下碗筷,低聲道:“前天,我陰司查巡了沈家的貨物,現在就存放在庫房二層中,沈家的名聲想來你也聽說過一些。”


    沈家是黎鎮三大族之一,名望很大,族內田畝萬頃,食客上百,西街鋪子有七家都是姓沈,就連漕幫都要小心翼翼裝搬貨物,黎鎮少有敢招惹的存在。


    “這沈家再大,難道還敢招惹陰司?”施良不動聲色的問道。


    “黎鎮陰司司農三年未設立了,而沈家背後還有七品兵馬司靠山,他們做起事情來可謂橫行無忌,尤其是沈家當代掌舵人,做事更是心狠手辣,不擇手段。”


    楊傑說到這頓了頓,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大燕王朝官職九品,正五品以上稱為仙官。


    像夜巡,日巡這樣的小吏,都是不入流的官職,司尉也隻是九品官職,而司農才是正八品官職。


    九品的官吏,便獲得一縷王朝氣運,不僅可以得到王朝庇佑,修為提升的速度也異於常人。


    七品兵司馬在黎鎮那可是天大的官職了。


    施良點了點頭,這才知道看守庫房是一件多麽兇險的事情,不僅要提防鬼物,還有其他方麵的壓力,好在自己隻用守夜三日即可。


    不多時,兩人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老板,一份杏仁茶,驢肉火燒帶走。”


    施良從懷兜拿出文錢放在了桌子上。


    “好嘞,一共三十二文錢,客官找您十八枚。”


    小二遞過來杏仁茶和驢肉火燒的同時,還夾雜著十八枚文錢。


    隨後,兩人沿著青泥巷,向著施良家中走去。


    青泥巷住的大多都是窮苦的勞力,矮**仄的巷道也顯得十分雜亂。


    還沒有到家,施良就發現嘈雜人群擠滿了自己家門口,而趙青梅一人站在門口,被三五個麻衣漢子圍住,正在據理力爭著。


    “施良人現在到底在哪裏,不會是昨晚出去鬼混去了吧?”


    一個麻衣青年攔在趙青梅年前道。


    “小娘子細皮嫩肉,長得也不賴啊,施良那小子竟然還出去鬼混。”


    “平日看他老實樣,沒想到也是一個風流種子。”


    “哈哈哈哈哈!”


    .........


    周圍人聽到青年的話,忍不住哄堂大笑了起來。


    趙青梅也沒想到一夜未歸的施良竟然沒去碼頭,難道他不想成為漕幫新秀了嗎?此時可是一個大機會啊。


    她雖然心中有些氣急,但還是輕抿著嘴唇,“施建安,他不是那樣的人,你可別亂說話。”


    這青年名叫施建安,施子生的親侄子。


    如果說施子生對待施良態度還算友善的話,那麽施建安則是態度極為惡劣了。


    “那你就讓他出來,昨夜他未去,誤了幫內大事,今天必須要給幫內一個交代。”施建安麵無表情的道。


    趙青梅麵對著虎視眈眈漕幫漢子,道:“等我夫君迴來了,我再讓他去子生叔哪裏請罪。”


    “我叔叔現在已經不管理碼頭事務了。”施建安搖了搖頭道。


    “那就向管理碼頭事務的人請罪。”趙青梅麵對施建安冰冷語氣,語氣也是毫不示弱。


    施建安聽聞忍不住露出玩味的笑容,“你不會不知道吧,還想著我叔叔舉薦施良成為幫內新秀,uu看書 ww.uunhu.om 我叔叔隻有一個舉薦名額,你說他舉薦我還是施良?”


    趙青梅聽聞施建安的話,臉色都是微微一白,這麽說來施建安成了新秀,施良哪裏會有好果子吃。


    想到這,趙青梅說道:“那你和子生叔說一聲,我夫君多謝這段時間照顧,今天起就不在幫內做事了。”


    “你說在就在,你說不在,那便不在,你當我漕幫是什麽了,來去自由的跑馬場?”


    施建安麵色變得冰寒起來,揮了揮手道:“給我進去查,查不到施良就將這趙青梅帶迴幫內。”


    “好嘞!”


    幾個麻衣漢子聽聞,雙眼肆無忌憚的在趙青梅身上掃著。


    青泥巷田嬸看到這,忍不住道:“這也太欺負人了,怎麽說你和阿良也是同族之人.....”


    “啪!”


    施建安一巴掌甩了過去,田嬸直接被扇倒在地,嘴角都是溢出了鮮血。


    眾人寒蟬若驚,大氣都不敢出,原本還想上前說幾句好話的人都是縮起了脖子。


    “吭哧!”


    “你們誰進來,我就和誰拚命!”


    趙青梅一把抓起旁邊鐮刀,直接砍在木門上。


    錚亮的光閃爍在眾人眼前。


    看到這一幕,幾個麻衣漢子都是一愣,似乎被眼前女子氣勢所懾。


    施建安雙眼一沉,“給我進去,我看你的命有多大的能耐。”


    幾個麻衣漢子聽聞,準備再次衝向了門口。


    就在這時,施良從人群當中衝了出來,擋在趙青梅麵前。


    “我看誰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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