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戰是退,關乎實在太大了。


    身為匈奴大單於,越是在關鍵時刻,就越要明於決斷才行。


    就在唿廚泉反複權衡之時,方才已經退走的支寒邪卻又走了進來。


    右賢王去卑,跟劉豹的關係更近一些。


    而左賢王支寒邪,則是唿廚泉心腹。


    原本左賢王這個位置,是要留給劉豹的。


    隻是唿廚泉覺得他年紀尚小,還不足以掌管這麽多部落,所以這才一拖再拖。


    看到支寒邪重新走了進來,唿廚泉微微皺眉道。


    “不是讓你們自行退下,本單於要好好思索一番再說麽?”


    支寒邪輕聲道:“大單於,眼下之局,咱們必須要主動出擊一場啊!”


    唿廚泉微怒道:“你的意思如何,方才已經說過了,不必再來重複!”


    “而且話說迴來,主動出擊真有這麽容易?”


    “萬一我軍不幸戰敗,到時候如何收場?”


    支寒邪方才力主進攻的理由有三,第一是呂布和匈奴人之間有深仇舊恨,根本不可能化解。


    第二是為了策應高幹,第三是想要給曹操有所交代。


    可這三個理由,並不能說動唿廚泉把匈奴人主力全部帶上賭一場!


    經過方才一番權衡之後,唿廚泉已經差不多被去卑他們給說動了。


    仿佛是猜到唿廚泉心思一般,支寒邪開口道。


    “大單於,其實屬下方才所言,不過是一番托詞罷了。”


    “之所以非要大軍南下戰一場,主要是為了穩定部落啊。”


    唿廚泉皺眉道:“此話何意?”


    支寒邪開口道:“大單於,劉豹的年紀已經越來越大了。”


    “他早就不滿足眼下地位,隻想要盡快掌管咱們匈奴各部。”


    “而去卑等人,現如今明顯是跟他一條心!”


    “如果咱們迴去北方之後,南有楚軍相迫,北有鮮卑襲擾。”


    “到時候一個不好,劉豹就有可能帶兵造反,威脅大單於啊!”


    支寒邪這話一出口,唿廚泉勃然大怒!


    “放肆~!自部落內亂以來,我兄弟互相扶持到如今。”


    “若沒有兄長照顧,就沒有本單於之今日。”


    “劉豹乃兄長之子,本單於的親侄子,你怎敢如此離間?”


    匈奴南附之後內亂頻發,當年唿廚泉年紀尚小,幾乎全靠於夫羅帶著他在亂軍之中左右周旋。


    所以唿廚泉對於自己兄長於夫羅,是非常尊敬的。


    此時聽到支寒邪說劉豹有可能奪權,當然大怒不已!


    支寒邪苦勸道:“大單於!屬下既然受領左賢王一職,自當拚盡全力為您排憂解難!”


    “劉豹與您血脈相連,確實未必就會刀兵相向。”


    “可劉豹之外的其他人呢?比如去卑,還有曾經追隨於夫羅大單於的千夫長萬夫長。”


    “如果他們架著劉豹與您奪權,屆時又當如何?”


    支寒邪的意思很清楚,你們叔侄之間確實感情深厚。


    可劉豹的身份使然,總會有一批人想要跟在他身邊更進一步!


    這幾年下來,劉豹年紀越來越大,願意追隨於他的匈奴部落,一樣是越來越多!


    與其等到將來尾大不掉,倒不如趁眼下局麵借刀殺人!


    如果主動出擊打贏了當然最好,唿廚泉的威望可以更勝一籌!


    就算打輸了也沒關係,讓去卑和劉豹手下實力消耗一番。


    這樣才能穩定部落局勢,斷了他們的不臣之想!


    唿廚泉霍然起身,滿麵焦躁在大帳之中來迴踱步。


    半晌之後,這才開口道。


    “如果我軍南下主動出擊,這一戰該如何去打?”


    支寒邪勸說之前,唿廚泉確實已經打定主意帶兵退走了。


    可支寒邪一番勸說之後,唿廚泉也是有些心意不定了。


    他和於夫羅確實兄弟情深,可劉豹這幾年,也是真的越來越強勢。


    比如方才眾人商議的時候,他都能直接嗬斥支寒邪這個左賢王。


    除此之外,於夫羅當年把匈奴大單於的位置傳給唿廚泉。


    這不代表唿廚泉,也會重新把這個位置傳給劉豹。


    畢竟他自己也有兒子,侄子再親,哪能親的過兒子?


    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劉豹縱然有心,也很難帶人奪權。


    可匈奴人在草原之上風餐露宿,條件艱苦,壽命很短!


    如果自己死了之後,劉豹想要從兒子手中奪權呢?


    所以趁此機會借刀殺人,適當消耗一波,也不是不行!


    看到唿廚泉終於被自己說動了,支寒邪精神一振開口道。


    “楚軍主力四五萬人,再加上後方輜重多不勝數。”


    “就算他們渡河成功,也沒辦法迅速安營紮寨。”


    “屬下建議咱們明日一早帶兵前去突襲,一旦開戰之後,讓去卑和劉豹手下士卒先上!”


    “如果戰局順利,大單於調動後軍全力支援,然後一舉破敵。”


    “若是戰局不順,等去卑和劉豹手下大軍消耗差不多了,咱們立即撤兵而走,反正楚軍騎兵數量有限,根本追不上我們!”


    無論如何,劉豹畢竟是唿廚泉親侄子。


    所以支寒邪隻能建議消耗他手下兵馬,絕不敢提趁機滅掉劉豹的事情。


    當然,如果去卑這家夥不幸戰死,支寒邪絕對喜聞樂見!


    聽罷支寒邪這番建議,再一想劉豹這幾年的種種手段。


    唿廚泉終於沉聲道:“既如此,就先如此安排吧!”


    “你先自行退下,盡量不要被其他人發現行跡。”


    “本單於會親自傳令大軍,明日一早前去突襲~!”


    權力的滋味,一旦嚐到之後就很難放手了!


    於夫羅當年傳位給唿廚泉,主要是他死之時劉豹還太過年幼,根本沒辦法帶領匈奴人獨據一方。


    可唿廚泉現在正當年輕,他當然不願意早早放權!


    支寒邪點頭道:“大單於放心,屬下方才就是悄悄而來。”


    “除了帳外幾名心腹之外,其餘人等並不知曉!”


    跟唿廚泉招唿一聲之後,支寒邪立即悄無聲息退了出去。


    而唿廚泉直接通傳全軍,讓將士們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盡早用食,然後主動南下直奔楚軍大營!


    建安十一年,九月二十五,黃河東岸,楚軍大營之中。


    支寒邪猜的不錯,因為楚軍兵力太多了。


    時間緊迫之下,哪怕最簡單的壕營,也沒辦法迅速安置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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