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血刀老祖也明白了過來,那個臉上一直掛著微笑的家夥,武功最高,心眼最壞,而且更為要命的是,他發現那個的家夥的內力,武功竟隱隱超過了自己。自己好不容易瞅出一個空檔,想要脫圍而出,都是被他“唰唰”兩劍給逼了迴來。


    現在好了,其餘三人的劍術隨著戰鬥的進行,明顯大幅提高,空檔也消失了,自己堂堂一代宗師什麽時候變成幾個明顯是初出茅廬新嫩的陪練,並且他們還不付報酬,更過分的是他們還想要自己的命。


    這就不能忍了,況且他血刀老祖什麽時候忍過,於是血刀老祖發了很,手中血刀朝嶽靈風、嶽靈珊、梁發、陸雪琪四人一陣猛攻,都是隻攻不守,極其淩厲的招數。


    這時,血刀老祖的血刀突然間夾帶著勁風斬向梁發,梁發架劍格擋。誰知這隻是一記虛招,血刀眼看就要斬中梁發手中的長劍時,忽然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轉變了方向,血紅的刀尖直戳嶽靈珊。


    嶽靈珊腳步輕移,準備避開這一擊,那料想,腳下正好有一塊長滿了青苔的不規則石頭,腳底嗤的一滑,身體登時失去平衡,一個趔趄往一旁栽去。雖然正好躲開了戳來的血刀,但是,圍困血刀老祖的嚴密陣型頓時告破。


    血刀老祖的爭鬥經驗何等豐富,他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揮刀格開陸雪琪刺來的一劍,借助刀身上傳來的反震之力,縱身一躍,跳出嶽靈風、嶽靈兒、梁發、陸雪琪四人的包圍。展開輕功朝拴在樹上的那兩匹大宛良馬奔去。


    梁發、陸雪琪二人一看血刀老祖要跑,二話不說奮起欲追,轉眼卻看到嶽靈珊笑嘻嘻地站在嶽靈風的身旁,臉上絲毫沒有因為血刀眼看著就要被四人拿下,卻因她自己腳下一滑,被血刀老祖逃出生天而產生懊惱之色,反而很開心,讓梁發、陸雪琪一時間莫名其妙。


    直到陸雪琪看到嶽靈風暗暗地朝嶽靈珊秉起大拇指,才若有所思。給梁發使了一個眼色,梁發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停下了腳步。嶽靈風朝血刀老祖逃走的方向指了指。


    梁發舉目看去,隻見展開輕功奔向那兩匹大宛名馬的血刀老祖,前方一道灰影一閃,一柄長劍在月光下發著耀眼的寒光直刺血刀老祖的前胸。


    血刀老祖腳步不停一刀掠出,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停下來,哪怕隻是短短的一瞬間也不能,停就意味著自己會再次被包圍,被包圍就意味著死。因為對方的援兵已經到了,而且還是四名武功不次於自己的高手。


    剛才那四個年輕人,都能讓自己吃盡苦頭,何況大名鼎鼎的南四奇?所以他不能停,借助前衝的力量一刀掠出。


    “當”的一聲,刀劍相交,隻震得他虎口隱隱發麻,血刀老祖心中一驚,暗道:“好強的內力。”便在他還沒有感慨完的時候。


    他的右邊又有一柄長劍刺到,這柄劍的劍尖劃成大大小小的一個個圈子,竟看不清他劍尖到底要指向何處。血刀老祖心中又是一驚:“太極劍名家到了。”


    他勁透右臂,血刀也劃成一個圓圈,刀圈和劍圈相碰,“當當當”一連串密集的刀劍交擊之聲響起,火星迸濺,在明亮的月光下璀璨奪目。


    來人大叫一聲:“好刀法!”身體與血刀老祖錯開,卻是個身穿杏黃道袍的道人。血刀老祖冷哼一聲:“你劍法也很好!”


    前方那人喝道:“惡僧拿命來!”劍中夾掌,掌中夾劍,兩股勁力一齊襲向血刀老祖。血刀老祖揮刀搶上,二人戰到一處。


    血刀老祖每接一劍,身子便晃一晃,很顯然他的內力略有不及。“當”刀劍再一次相擊,血刀老祖由於連續激鬥,內力已有所不濟,一口氣沒有提上來,便被水岱的之一劍打斷,身體不由自主地“蹬蹬蹬”後退了三四步。


    在他還沒有站穩之時,他的身後一人撲到,隻見來人力貫雙臂,舉起手中鋼槍,向他背心疾刺。槍尖在月光的照射下,發出一道耀眼的寒光。


    血刀老祖渾身汗毛倒豎,隻覺自己後心有一股淩厲之極的勁風撲來,這時他的身體還在後退,沒有站穩,血刀老祖不愧是一名戰鬥經驗極為豐富的江湖老手,在這危急的生死關頭,他的雙膝一曲,斜身向外撲出。


    槍尖走空,血刀老祖身子在地上翻滾出一丈開外,正欲起身,突然間身後一人大喝:“看刀!”血刀老祖倉促之間,身子不轉,迴刀反砍,“當”的一聲,雙刀相交。


    血刀老祖隻覺胸口一震,血刀脫手飛出,這一驚非同小可:“這家夥好強勁的內力!”一迴頭,隻見身後站著一個身形魁梧的老者,白須飄飄,形貌威猛,手中提著一柄厚背方頭的鬼頭大刀。


    血刀老祖心生怯意,腳後跟一蹬地麵,就要向前竄出,就在此時,一柄長劍,淩空疾刺而下,“噗哧”把血刀老祖刺個透心涼,把他牢牢地釘在地上。


    血刀老祖雙眼圓睜,看著手握長劍的水岱,一口鮮血噴出。氣息快速滑落。緊接著他眼角的餘光看到一片耀眼的刀光亮起,眼前的景物不斷變換,他隻是隱隱約約看見水岱手中握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劍,把一具無頭的身穿黃色僧袍的屍體釘在地上,而眼睛卻一直望著自己……


    狄雲迷迷糊糊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渾身暖洋洋的舒服極了,隻是右腿傳來絲絲涼意,心中一驚,慌忙坐將起來,掀開被褥,隻見自己被水笙縱馬踩斷的右腿,此時已經被木板夾住,用棉布緊緊地包紮起來。


    狄雲這才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被血刀老祖誤以為是他的徒孫,挾持了水笙一起逃走,被武林群豪追上,血刀老祖與對方打鬥,自己突然暈倒,不由得怵然一驚,忙伸手往懷中一摸,寶象的那本冊子不見了。又一摸,包著丁典骨灰的包裹也不見了,不禁心中大急,就要下床尋找。


    “你是找著兩樣東西嗎?”一個聲音忽然在屋內響起。


    狄雲順著聲音瞧去,隻見窗邊坐著一個人,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此刻他的兩隻手,一隻手中拿著一本冊子,一隻手托著一個包裹,正是包著丁典骨灰的包裹與寶象的那本冊子。


    “你是誰?”狄雲警惕地問道。


    那人笑道:“我是華山派嶽靈風。”


    “這是哪兒?”狄雲又問。


    “這是一家客棧。”那人答道。


    “我怎麽在這兒?”狄雲再問。


    “我把你帶來的。”那人嘴角含笑道。


    那人雖然迴答了狄雲的所有問題,可狄雲除了知道他叫嶽靈風之外,其它的還是一無誰知。


    “好了,我迴答了你三個問題,你是不是也要迴答我幾個問題?”嶽靈風似笑非笑地道。


    狄雲一愣,隨即道:“你問吧!”


    “好,第一個問題,你是誰?叫什麽名字?”


    “我是狄雲。”


    嶽靈風點點頭,心中暗道,果然是狄雲這個倒黴的不能再倒黴的可憐孩子,不由的憐憫地看了他一眼,接著問道:“你為什麽和青海血刀門的掌門血刀老祖在一起?並且還穿了一身僧衣,你是不是他的徒子徒孫?”


    狄雲連連搖頭道:“不是,我不是青海血刀門的人,也不是那血刀老祖的徒子徒孫。”


    “哦,那你為何與他在一起?劫持了南四奇‘冷雲劍’水岱的女兒水笙?你是不是要解釋一下?”


    狄雲便把自己為了躲避血刀僧寶象拔去頭發、胡須,uu看書 wuukanshu.om 卻還是碰到血刀門的寶象,在破廟寶象喝了帶毒的老鼠湯而死,自己得以幸免。


    並換上了寶象的袈裟,卻被鈴劍雙俠誤認為是作惡多端的血刀門僧人,被血刀老祖所救,並誤認為狄雲是寶象的弟子。血刀老祖見水笙貌美,便把她掠走,引動群豪追殺,最後就不知為何到這兒了。


    嶽靈風“嗯”了一聲,表示認可了狄雲的迴答。接著又問道:“這包骨灰又是怎麽一迴事?”


    “這包骨灰是丁典丁大哥的,”


    “唉!丁典真是一個癡情之人,為了淩小姐心甘情願在獄中多年,以他的武功帶淩小姐遠走高飛輕而易舉,不是什麽難事,可他卻……唉……最後落得如此下場,真是可悲可歎!”嶽靈風無限感慨地道。


    “你認識丁大哥?”狄雲疑惑的道。


    “認識,好多年前就認識了。”前世加今生,可不認識好多年了。“狄雲,你今後有何打算?”嶽靈風轉過話頭問道。


    “我打算將丁大哥與淩小姐合葬,以完成丁大哥的遺願。”


    “理當如此,可是你現在的腿斷了,沒有三兩個月很難恢複如初。狄雲,你看這樣如何?你呢,隨我們一起迴華山,在華山安心養傷,等你的傷好了,再去不遲。”嶽靈風道。


    “這……”狄雲心中尋思,自己現在腿斷了,行動不便,跟著眼前的這個人,同他去華山也好。狄雲思慮片刻,便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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