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一旁的蕭家越心中一喜,但表麵卻裝作一副無奈的樣子,搖頭歎息道:“唉,這婚姻大事,我們上京蕭家也是頗為傳統,這父母之命,實在是難以違背啊!”


    說完,蕭家越偷眼觀察著閔墨的反應,看到他的臉色變得陰沉無比,心中不禁得意起來。


    閔墨此刻腦海裏一片混亂,一直在迴想著剛才報紙上的畫麵,秦可黯然躲在父親背後的身影仿佛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底。


    他從未想過會有這樣一個人出現在他的生命中,讓他如此心動。然而,現實卻如此殘酷,他與她之間似乎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閔墨原本以為自己心無旁騖的追求的,是人間的正道,是武學的巔峰,就算不成為一代宗師,也希望遵循內心的渴求,去不斷挑戰那更高層次的挑戰。但此刻,他才明白,那些所謂的榮譽和成就,都不過是過眼雲煙。真正重要的,是埋藏在自己內心深處那份真摯的情感。


    閔墨突然覺得自己的世界已經轟然倒塌,他曾經為之奮鬥的目標,如今看起來都顯得那麽可笑,那麽微不足道。而那遙遠的中土大夏,才是他真正向往的地方,也是支撐著他努力向前的支柱。


    然而,此刻,基在那遙遠的地方,他心中唯一的掛念,現在依然蕩然無存,他隻覺得萬念俱灰,心灰意冷,隻覺得一切,在他眼中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從起居室的巨幕玻璃幕牆向外望去,樂峰和風霜雨露四靈,正在帶領著剩下的護衛,跟那高大的雪怪繼續纏鬥,那雪怪揮舞著手中的鐵鏈,不斷的向著四處摔打,那摔打的力度猛烈得如同山崩地裂,直震得地動山搖,那些護衛們,在雪怪的重擊下,損失慘重,閔墨和帝女即使是在木屋內,也能感覺到每一次鐵鏈摔打地麵傳來的劇烈震動和聲響。


    那樂峰和風霜雨露四靈,果然速度了得,那雪怪體形雖然身材高大威猛,但卻體形笨重,行動緩慢,那樂峰和四靈,抓住雪怪這一弱點,不斷的利用鐵鏈和周邊的巨石來牽製他,隨後,再利用自己速度迅捷的優勢,不斷獵殺那些前赴後繼向前衝的蒙麵黑衣人。


    那雪怪,屢屢對著地麵噴出那黃綠色的氣體,可是樂峰和四靈已經在臉上綁了毛巾,雪怪這些招數,對他們也是無可奈何,它被他們纏住,一時間倒也難以推進,不過樂峰和風霜雨露四靈,想要擊敗雪怪,卻也還未找到合適的方法,雙方就這樣在纏鬥中僵持著。


    木屋外,一片混亂,雪怪與樂峰等人的戰鬥異常激烈。而此時,在木屋裏,蕭家越則得意洋洋地看著閔墨,眼神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他冷冷地說道:“哼,看來這個窩囊廢果然不堪一擊,我們冷血雙煞還未出擊,這狗東西已經嚇得屁滾尿流了,也好,雙煞你們就當作行行好事,送他一程吧,對了,他身邊這小姑娘不錯,長得比那苦茉小娘們還要標致,這可是難得一遇的小美人啊,給我留著,你們冷血郎君,可是最好這一口了!”


    說完,蕭家越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似乎勝券在握,隻差最後一擊了。而閔墨聽到他的話後,卻是無動於衷,毫無反應,他的外表現在看似平淡如水,似乎一切都已經看淡,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然而內心卻已經是翻江倒海,狂風暴雨,亂成了一團。


    那冷血雙煞聽見蕭家越的號令,倒是毫不含糊,一個瞬移,已經趨近了閔墨和帝女,帝女見閔墨毫無反應,連忙跟八豆妖怪喊道:“快,把他拉到後麵去,我來了應付他們!”


    八豆妖連忙去拉閔墨,可是閔墨一動不動呆呆的站著,沉重如山,八豆妖哪知道這是他內力的本能反應,隻是一邊吃力的拉著,一邊對著帝女高唿:“哎呀,怎麽辦呢,我拉不動他!”


    帝女一邊忙著出招,一邊匆忙看了閔墨一眼,頓時知道他是有內力護體,八豆妖一個小姑娘,根本無法拉動他,於是隻得想辦法將雙煞引開。


    那雙煞果然是身法奇快,一旦動起手來,如同鬼魅,一時間在這房間內隻覺得陰風陣陣,這雙煞的身影時隱時現,饒是帝女身為斬龍殿高手,對付起他們來,也是非常吃力。


    他們兩人的速度實在太快,而且所有的身法和招式,雙方似乎都心有靈犀,互為補充,兩人隻要有一人出招,另一人必定為他留著後手,可攻可守,隻要帝女出招拆解,另外一人的後招接踵而至,隨後另外一人又迅速變成可攻可守。因此,兩人接連出招,帝女幾乎無法找到他們的破綻。


    更重要是,他們移形換影的身法,的確令人難以預測,有時候,帝女甚至覺得自己的眼睛已經是多餘的,在他們的快速瞬移中,眼睛所見,反而成為自己的負擔,他們的出招過於迅捷,帝女隻能依靠風聲來判斷他們出招的方向。


    這樣一來,帝女在兩人的連連快速進攻之中,逐漸開始覺得疲於應對,她隻能依靠內力,支撐起自己周身的防禦,這樣一來,她內力在被動防禦中快速消耗,如果這樣耗下去,必然難於持久,她急忙看看閔墨,閔墨卻依然站著房間中央,一動不動,八豆妖見拉不動他,怕他遭到傷害,已經用自己窈窕的身軀遮擋在他身前。


    她心中暗暗著急,如果這樣繼續下去,自己的內力遲早被耗光,那時候,非但保不住閔墨,隻怕是連八豆妖也護不住了。


    八豆妖看到帝女焦灼的目光,似乎也明白了其間的厲害,因此一邊保護著閔墨,一邊口中不住的喊著:“哥,哥,你怎麽了!”


    她母親去世之後,她早已覺得自己已經是孤兒,而閔墨現在,在她的眼中,早已比她那個義兄蘇諾還要重要。


    她覺得自己太過於懦弱,所以才沒能保護好自己的母親,而今,她好不容易從閔墨身上找到自己唯一能夠依靠的親情,她不想再因為自己的懦弱,而再次讓親情在自己的眼前失去。


    也許,隻有失去過的人,才知道擁有的可貴,溺水之人,那怕見到一根稻草,也要使勁的將它抓在手裏,哪怕隨著它一同沉沒,也絕不會放手,現在閔墨就是她的那唯一的救命稻草,如果他要沉沒,她隻能義無反顧的隨之一起沉沒。


    帝女見八豆妖依然在撕心裂肺的喊著,淚水已經如同決堤的洪水,打濕了她那張精致而秀麗的麵容,她梨花帶雨的樣子,更顯得楚楚動人,她那窈窕的身姿,遮擋在閔墨如鐵塔一般的身前,顯得嬌小玲瓏,不堪一擊,可是閔墨卻依然無動於衷的默默站著,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沒有人知道他的目光聚焦於何方。


    蕭家越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微微一笑,然後拔出隨身的匕首,一步一步向著閔墨和八豆妖緩緩走來。


    八豆妖見狀,更是大聲的唿喊著閔墨,淚水已經在她的眼中泛濫,她聲嘶力竭的哭喊著,她的哭喊幾乎快要讓她的聲帶嘶啞,她看著蕭家越手持利刃,一步一步靠近,於是隻能用自己嬌弱的身軀擋在閔墨身前,心想,如果自己的死可以喚醒他,那就讓那利刃朝著自己來吧。


    帝女一邊跟著冷血雙煞纏鬥,一邊聽到八豆妖的哭聲,向她那邊望去,見到向閔墨走去的蕭家越後大吃一驚,奈何自己已被冷血雙煞纏住,根本無法脫身,隻得高聲喊道:“八豆妖,快把閔墨拉走!”


    八豆妖滿臉淚水的看了一眼帝女,她的喉嚨裏麵已經無法發出聲音,她見那蕭家越一步一步靠近,隻覺得自己已經陷入了萬劫不複的絕望之中。


    此刻的閔墨,隻是萬念俱灰的看著前方,世界在那眼前黯然失色,他隻覺得自己已經成為一具行屍走肉,看著那人世間的紛紛擾擾,一時間在他眼裏,皆然隱入黑暗中,眼前隻剩下八豆妖那張秀麗絕倫的小臉,在他眼前傷心欲絕,撕心裂肺的哭泣著。


    隨著閔墨內心的失落與沉寂,他的世界突然變得異常平靜。然而,就在這時,他丹田中的兩股真氣悄然複蘇,開始蠢蠢欲動。隨著真氣的活躍,閔墨的感知力也變得愈發敏銳。他看著冷血雙煞和帝女正在纏鬥,竟然能夠以帝女的視角,開始為她預測冷血雙煞的出招。


    那冷血雙煞在帝女身旁,如同鬼魅一般,快速穿梭,幾乎無法看清他們的出招,幸好帝女身在其中,能夠憑借對方出招所帶來的淩厲風聲,預判對方的招式落位,提前進行拆解,帝女的內功和身法,在大夏已經屬於頂流,冷血雙煞的招式和身法,在江湖上成名已久,因此三人頻頻出招,你來我往,纏鬥在一起,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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