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剛才要是而爾多言一此,某必然殺之而後快。”


    “相信某,此事段然不可有假。”這一襲話說的殺氣淩淩,讓整個獄中都仿佛身處在寒冬臘月之中,冷的徹骨。


    “你之所謀,原本可以說是算無遺策。但其中卻有些兩個致命的點。爾太過於自信與仁慈。這可能會讓你邁入深不見底的深淵。永世不得超生。”


    “一者,殺人誅心,應斬草除根,你暗中調查城陽侯府的數年來的陳年舊案,此一舉實屬多此一舉,對於朝廷的這些貴族門閥世家而言,這些人命案子即使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全,上達了天聽被聖上所知,但後果換來的隻有朝廷一頓斥責而已,上不了台麵。”


    “別忘了,那些人做事從來都是無所不用其極。隻要威脅到了他們的榮華富貴,不論是誰他們都會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這就是門閥世家的作風。”


    “所以你在查清這些命案的同時,便應該斬草除根,徹底做實其殺人越貨的勾當。夥之民意方可手到擒來。”


    “所以我幫你做了。我已經暗中命人將這些案中的有關人等,二十戶一百八十人眾,皆以殺之。”


    李郇聽之心神大震,一臉的不可思議。瞳孔無限的放大,震撼在其中,手腳發涼,渾身冒著冷汗。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要人之性命。可眼前之人卻隨隨便便的的殺了。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難道在國法家規麵前形同虛設不成。對於朝廷裏與那些官宦之家背後的勾當,他一介小小的書生,早就有所了解,平日裏不當做一迴事的他,可從他人的口中說出來這背後的勾當之時,那便是另一番景色。


    這一幕李長嶺看在眼中,神色之下的笑意,更是濃厚,還是個稚兒啊。這天下哪有那嗎多的公平公正。


    “二者,便是這棋盤之外的對弈。這一點爾似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今晚我特意拋下美人,就是想告訴你朝廷在江南道的鹽道衙門出了官鹽丟失的案子。”


    “不日這起案子的具體查證將抵達上京城。”


    “這其中的關聯你應該想的到吧。”


    李郇聞此一臉的疑惑,默不作聲,這跟山陽的境況有何關聯。


    李長嶺接著說到,“江南道,河北道,等南方七道府地衙門,皆是朝廷的稅收之地,朝廷近七成的稅收都出自那裏,而在這七成的稅收中,有近四成的稅收來自朝廷主持的鹽道。”


    “如此重要的稅收來源,居然有人堂而皇之的劫持,這背後的角力角逐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參與的。”


    “朝廷不可能在南北兩地,雙麵開花,收拾這些門閥侯爵。所以隻能采取先南後北的策略。朝廷的稅收之地不容有失。話說至此爾也明白了乎。”


    “與其擔憂後事如何,當下應考慮爾如何留下自己的性命。才是重中之重。”


    “言至此處。卿當做一聽。早作打算。”


    他的目光再一次的落在李郇的身上,想從這個成熟的不能再成熟的小子身上看到些神馬。這願望終究會落空。


    李郇耷拉著腦袋,轟鳴鳴的嗡嗡聲響徹在自己的耳邊久久不能離去,就像被人一股腦的塞進瓦罐中,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他的話可信不可信,可要是從另一種方向去看的話,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自己身處於其中就仿佛一縷塵埃中的一絲灰粒,太過於渺小,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自己不能拿自己的性命當做賭注,沉思著李長嶺說的話,從中反思而來,這種可能性是很大的。


    朝廷對於帝國的從上至下的治理,本就是通過與門閥世家的平衡關係,使天下能夠長治久安。


    朝廷如今既想削爵,又想天下能夠在平穩中度過,何其難也。


    若眼前之人所言不虛,那自己如今可有性命之憂。不得不防啊。


    可自己如何去脫困呢。


    不過接下來李長嶺的話,卻給自己提了一個醒。


    “聽說,鹿鳴書院的先生可是你的恩師。你不防特意去拜訪一下。”


    此話一出李郇霎時間醍醐灌頂。


    “何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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