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視頻數量極多,又莫名其妙地引來了一大堆人的關注,點讚、評論量極高。


    評論區還有人說,怕警察要?求刪除,提前錄了屏。


    彭磊氣得摔鼠標罵人。


    刪是刪不完了,他?直接將帳號轉為私密。


    但這一舉措,又引來了網上衝浪的同學們的關注。


    好幾個?人都在給他?發微信。


    【怎麽迴事兒啊磊子?你銷號幹嘛?花添錦不會真是被你逼死的吧?】


    彭磊更慌了,甚至覺得自習室這邊的學生都是在竊竊私語地討論他?。


    他?如?坐針氈,揣上電腦急忙趕迴了宿舍。


    彭磊還企圖安慰自己,不會的,不會的,那女的心理承受能力強得很?,她肯定還活得好好的呢。


    可直到宿管阿姨給他?打電話,他?的心裏才“咯噔”一聲,有了一個?明確的預感——


    她死了,花添錦真的死了!


    彭磊麵對兩位警察,情緒突然崩潰,蹲在地上捶頭。


    “不是我殺的,我不是兇手,我沒有殺人!”


    劉思甜合上記錄本,垂眸睨了他?一眼,“殺人?我們又沒說有人被殺了。”


    地上的男生卻紅著?眼,怨恨地瞪向他?們。


    “別套話了,我知道你們什?麽意思。”


    他?氣憤地高聲反問:“你們不就是懷疑我逼死了花添錦嗎?反正她都已經死了,那我就成了罪人!”


    越說還越咬牙切齒,“可你們憑什?麽都懷疑我?!就不能是她自己考差了才要?跳湖的嗎?就不能是沒看清腳下踩滑了墜湖的嗎?你們憑什?麽來找我!”


    “憑什?麽來找你?”


    男警察冷笑一聲,“把?人家?的身份信息、家?庭住址,全部詳細地發到了網上,損害她的名譽,本來就是侵犯人隱私權的違法行為。”


    現?在居然好意思理直氣壯地大吼大叫,a師大教出來的畢業生,居然還有這種水平的嗎?


    彭磊聽完依舊不服,似乎還想狡辯些什?麽。


    劉思甜直接打斷,問道:“昨天晚上你去?哪兒了?有沒有外出?”


    男生蹲在地上,偏過腦袋,悶聲悶氣道:“跟我哥們兒在校內的烤魚店喝酒呢,沒外出。”


    “從?幾點喝到幾點?”


    “通宵。”


    “確定嗎?”


    “我確定。”彭磊一副又氣又怕,又十足委屈的模樣,“不信去?問烤魚店的老板,我哥們兒也能作證。”


    男警察又往記錄本上寫了幾行字,“你和花添錦在4月底分手後,之後還有聯係過嗎?”


    “沒有,那女……花添錦把?我微信手機號什?麽的全刪了。”


    他?連討要?分手費,還有給她花過的錢,都沒地方要?。


    足足兩百三?十塊五毛錢呢,這個?死撈女。


    “你視頻中提到的,花添錦其他?三?任男友,你跟他?們有過聯係嗎?”


    此話問出,蹲在地上的人瞬間像個?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他?激動道:“我怎麽可能會跟他?們有聯係?一群接盤俠……”


    然後就在劉思甜警告的眼神下住了口。


    他?憋了半晌兒,最?終破罐子破摔地站起身。


    “反正那三?個?男的肯定也罵過花添錦,就算她是被網暴逼得跳湖的,那三?個?男的同樣有責任!你們懷疑我了,也不能放過他?們。”


    -


    警察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當天夜裏另外幾位同事,也前往了其他?兩棟男生宿舍樓。


    彭磊視頻中提到的花添錦的三?位男友,除了一位跟她同屆的高三?考生外,剩下兩位,都是a師大的學生。


    花添錦就讀的高中,就是離a師大折桂小?區相隔一條街的a師大附屬中學。


    她找早戀對象,總喜歡在a師大裏找。


    視頻中,彭磊還給幾位情敵們編了號。


    1號男,大二語言學師範生,皮膚很?白,被彭磊罵做“白斬雞”。


    陳警官把?1號男叫到宿管辦公室時,這個?人的情緒比彭磊更崩潰。


    還沒問他?幾個?問題,他?就開始哭,語氣幽怨地暗怪花添錦還他?名譽掃地。


    “……我本來給人帶家?教幹得好好的,學生和家?長都對我很?滿意,這幾天還要?出去?給他?補語文?的,可誰知道,他?家?長刷到了視頻,直接把?我給辭退了……”


    陳警官沒工夫聽他?發牢騷,直接問他?6月9號晚上幹了什?麽,去?了什?麽地方。


    1號男抹著?眼淚交代?:“我去?跟我女朋友出去?住了,她是我高中同學,談了好幾年,那天來這邊找我……”


    另一位警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彭磊的視頻裏不是說,你跟花添錦五月中旬分的手?”


    1號男臉色微變,尷尬地閉上了嘴,哭都不哭了。


    陳警官往本子上記錄,“嗤”笑一聲。


    原來,腳踏幾隻船的另有其人啊。


    2號男在隔壁宿舍樓住。


    這個?人也是彭磊視頻裏挨罵最?慘的一位。


    他?長相俊朗,身材高大,是今年剛入學的體育特?招生。


    家?境極好,身上的睡衣看一眼就知道價格不菲,連腳上的一雙拖鞋,都頂倆警察一個?月的工資。


    他?態度也不錯,有問就有答,不模糊任何信息。


    幾個?基礎的問題過後,王警官又問道:


    “6月9日當晚,你在幹什?麽?”


    男生坐在宿管辦公室的椅子上,愣了片刻,緩緩垂下了頭。


    然後說出的話,讓兩位警察不約而同地從?記錄本上抬起了眼。


    他?輕聲道:“那天晚上……小?錦她,打電話約我出去?,說是要?跟我麵談分手的事……”


    王警官上前一步,表情異常嚴肅:“幾點打的電話?你又是幾點出的門?”


    男生聞言乖乖遞上手機。


    “10半打的電話,我換上衣服就出門了,有通話記錄。當時我還過勸她,明天還有考試,先好好休息,考完了……你想分手也不遲。”


    另一位警察追問:“你們約在了什?麽地方見麵?”


    “她取了個?中間點,在她租的地方和我們學校之間,浮萍湖東岸的小?吃街,有一家?24小?時便利店。”


    王警官聽完,眼睛更亮,正要?再開口問下去?,對講機裏突然傳出了一道聲音。


    他?轉身出門,“怎麽了?”


    宿管辦公室外,夜風習習。


    程屹的聲音帶著?一絲急迫。


    “花添錦的後媽蘇春枝,有個?上高二的兒子。咱們同事走訪迴來說,一個?烤魷魚的攤販,昨天夜裏親眼目睹那小?子在樓下垃圾桶邊,鬼鬼祟祟地燒掉了一樣東西。”


    第31章


    那個花添錦的後媽蘇春枝, 相較於下午雲豔輝去她家中走訪時?的失魂落魄和沉默寡言,主動來?警局自首後,麵對程屹, 倒是說出了很多信息。


    她是在?4年前, 花添錦的媽媽去世兩個月後,帶著自己的兒子嫁給趙勝龍的。


    兒子叫蘇啟, 隻比花添錦小一歲。


    現?任丈夫的女?兒,跟她這位後媽的關係極差,上初三和高一的時候都是住校, 連麵兒都懶得跟她見。


    直到高二那年, 趙勝龍欠了賭債跑了, 花添錦交不?起住宿費,才跟著蘇春枝和她兒子擠在?一套幾十平的出租屋裏。


    好在?離學?校不?算特別遠,清晨早起一個小時?走路過去, 還不?用花打車費。


    除了周邊設施比較老舊,連個路燈都沒裝。晚上她一個女?孩子迴來?多少不?太安全, 蘇春枝就讓自己兒子跟她一起走。


    但這倆孩子也特別不?對付, 上了兩年學?, 顯少見他們同時?迴到家。


    而?讓程屹感到詫異的一點是,三個人在?兩居室的出租屋裏住了兩年, 蘇春芝和蘇啟各占一間臥室,花添錦則睡在?客廳。


    “身邊就有一位正?處於青春期的、毫無血緣關係的異性,這個蘇春枝,居然還敢讓花添錦睡沙發??”


    連張茂林都聽得眉頭直皺。


    “這後媽當的……”


    現?在?是夜裏12點多, 蘇春枝自首不?成, 已經迴家了。


    “去她家附近走訪的同事還說什麽了?”


    談靳楚將那邊傳過來?的電子記錄打印好,遞給張茂林看。


    “他們走訪了一位住在?蘇春枝隔壁棟樓的租戶, 是對平時?在?學?校夜市街上出攤烤魷魚的夫妻。”


    談靳楚將重點給他標注出來?,“丈夫說,他今晚上去了廣場那邊出攤,迴來?的時?候是十一點四十左右,剛好撞見蘇啟在?樓下燒掉了一個鞋盒子。”


    張茂林立馬警覺,“是你們在?現?場沒找到的那隻鞋?”


    程屹起身,“那得問了才知道。”


    原本還尋思著,怎麽還有人跑來?亂自首,這麽一想?,沒準是來?給兒子頂罪的!


    他拍了下談靳楚的椅背,“走吧,換身衣服,咱倆再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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