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成這樣的公司,再難成為鬥地主遊戲中的「地主」,不是嗎?


    汪泰他們部門這些年一直沒有徹底放鬆過對雲團團的監督,他們比任何人都知道雲團團那些錢都花在了什麽地方。所以每次雲團團又想折騰什麽了,他們這邊都會明裏暗裏的給予支持。


    這幾年,雲團團一直很忙,家裏的事就都是賀之亦和雲老太在張羅著。


    賀之亦的工作很輕鬆,工作後舒寶直接被賀之亦送到了他們單廠附屬的幼兒園了。父女倆個每天騎著一輛自行車出門,賀之亦先將舒寶送到幼兒園,然後再去上班。中午下班的時候再將舒寶接迴家,下午再送去,父女倆的日子別提多規律了。


    為了照顧雲老太,也為了將賀之亦從繁重的家庭鎖事中撈出來,雲團團雇了兩個四十歲左右的婦女來家裏做保姆。


    人就住在一進那間宿舍裏,平時負責打掃家裏衛生和陪伴雲老太。飯什麽的,有時候需要她們做,有時候則是她們備好了菜由賀之亦迴來做。


    然而就在雲團團終於抽出時間準備跟賀之亦他們一起商量一迴舒寶上小學的事情時,讓雲團團沒想到的是計劃出現了劈叉!


    舒寶是77年11月11日出生的,那天剛好是農曆的十月初一寒衣節,雲老太怕養不活,還悄悄的去十字路口燒了一迴紙錢。


    到了83年,舒寶就要上小學了,原本雲團團他們想的是繼續挑個離賀之亦單位近一些的小學。屆時父女倆還像之前那般一起出門。


    就按部就班的上學,喜歡學什麽特長就報什麽特長班,沒事在家裏時還可以跟著她爸爸和她二姨學點她感興趣的課業。沒有那麽多的望子成龍望女成鳳,隻要心性人品好就夠了。


    舒寶的小金庫都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擔心自己將來做生意會失敗再將舒寶的這份賠出去,又擔心提前過到舒寶名下以後再有什麽變故不好處理,雲團團這邊諮詢了不少人才做好後續安排。至於旁的...那小人精隻要長大了不變成腦殘,這輩子就沒什麽好擔心的。


    雲團團這般想,賀之亦也是如此。然而就在這種心態和家庭情況下,舒寶竟又有了新愛好。


    舒寶想要參加花樣滑冰運動員的選拔,她想當「白冰公主」。


    摔不死你!


    看著完全繼承了賀之亦容貌身材的舒寶,雲團團就覺得舒寶在自討苦吃。


    做運動員多苦多累呀,尤其是花滑這類冰上運動了。不是摔出各種傷,就是練出一身的病。尤其是女孩子最怕寒涼了,天天在冰上訓練,寒氣入體以後...“行叭,媽給你安排。”


    雖然不知道舒寶能不能堅持下來,但雲團團卻沒因為心疼就扼殺舒寶的小夢想。甚至是為了讓舒寶能接受更好的訓練,不白吃那些苦,而動用了自己的人脈和關係,專門請了國際最有名的花滑教練迴來。


    之後又讓人改建前兩年發還迴來的賀之亦祖父的那套宅子。


    下麵挖地下室,建了一間附和國際標準的花滑場地。一樓建舞蹈和健身器械房,醫療室,文化課教室以及舒寶的臨時休息室,最後再留兩排廂房留做其他人的宿舍等。


    雖然舒寶才幾歲大,但雲團團還是給舒寶配了一個團隊。除了教練外,雲團團還給舒寶請了一位外語極好,可以做翻譯的隨隊老師,懂中醫針灸拔罐的隨隊醫生以及雲海的兩個退伍戰友。


    雲海是特種部隊的,他的戰友自然也是那個隊伍裏出來的。由著他們負責舒寶的安全,雲團團也多少放些心了。


    舒寶還小,為了物盡其用,雲團團不光要求那位隨隊老師輔導舒寶的文化課,還負責一些出門比賽訓練的領隊工作。而兩個退伍兵這裏,雲團團又花錢送他們考駕駛證以及讓他們去學了一迴廚藝,針對運動員的飲食忌諱什麽的。雲團團還給所有人都辦了護照,凡是國外有比賽,雲團團就讓領隊帶著舒寶他們出國現場觀看比賽,感受大賽氛圍。


    就算將來舒寶半途而廢了,除了教練外,其他的人都可以留下來。


    訓練是辛苦的,也是乏味的。六七歲的小孩在家長隻提供外物支持,而從不督促她努力的前情況下還能堅持訓練,肯定是真心熱愛這種運動的。


    最開始的時候,雲團團還帶著雲老太和賀之亦組了一個小型旅行團跟著去了兩次。不過對於雲團團這些外行人來說,除了看個熱鬧外,也就沒什麽了。


    雲老太看著那些在冰上各種摔滾的運動員們,心疼得直抽嘴角,腦子裏都自動將那些人換成了舒寶。


    舒寶繼承了小仙男的容貌,一張小臉仙氣飄飄的,小身材也隨了賀之亦,不像雲團團那種肉嘟嘟的。穿上考斯騰的時候隻要不說話,就特別像那麽迴事。


    沒錯,舒寶不能說話,一說話就是一個翻版的雲團團。認識的不認識的人,舒寶都能跟人家聊上幾句。有時候雲團團都擔心舒寶這樣再叫人販子給拐了。


    等到有一天,舒寶領著兩個人販子來家裏拐她親弟弟時,雲團團才知道,她的擔心多少有些多餘。


    舒寶訓練,看比賽,甚至是打比賽都需要不少的錢。不說出國的交通費,住宿餐飲等等開銷,就是冰鞋一個月左右就要換一雙,考斯騰更是每個賽季都要做個兩三套。比賽要用的曲子音樂,要用的動作都得請專人設計。自家的訓練場還要雇專業的整冰師……最後雲團團直接將留給舒寶的房產所得都提前用在了舒寶身上。


    調了個專業的會計負責舒寶這邊的帳,雲團團便拍著閨女沒有二兩肉的小肩膀讓她別辜負她自己的付出和努力了。


    父母沒操什麽心,錢家裏也有,你隻要對得起你自己就好了。


    舒寶從小心眼就多,她知道運動員的比賽生涯都很短暫,更知道花滑這項運功過了一定年紀就不會再出成績了。所以舒寶並沒有落下文化課,她雖然對雲團團的生意不感興趣,但她卻也知道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在國內房價越來越高的時候,舒寶竟然還用她的壓歲錢在三線城市買房買地,光是這一點小動作就讓雲團團覺得她閨女是她親生的。


    舒寶最開始的時候是想要跟她二姨一樣,退役後考京大上學科,將來做醫生。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了法醫有關的影視劇和古書,舒寶又決定做法醫了。


    雲團團和賀之亦對於舒寶的這個想法也隻是對視一眼,不發表任何意見。反正人生是她的,隻要她幹正經事,就沒什麽好說的。


    舒寶閑來無事也會拿她爸爸教她的那些東西放鬆心情,出發去國外比賽前,舒寶為了緩解壓力還跟著她爸爸給一本前朝傳下來的《洗冤集錄》做修複。


    舒寶的第一次比賽,全家人都沒跟著去。這是舒寶自己要求的,她說她自己都沒有把握能拿到名次,不想讓大家夥千裏迢迢的跟著過去。


    而且也許沒有家人在現場觀看比賽,她還不會太緊張。


    不知道是不是比賽前就有了這種消失心理還是什麽原因,舒寶的第一次正式比賽成績真的很靠後。不過舒寶卻很開心,同時又有些說不出來的疑惑。


    她感覺裁判壓她的分數了。


    她確實是沒人家滑的好,她承認,可她又感覺她的分數可以再多一些。


    一直到迴國了,見到爸爸媽媽了,舒寶才將自己的疑惑說出來。


    她不敢在外麵說,怕人家說她輸不起。但在自己家裏和愛自己的家人麵前,舒寶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並非所有的體育運動都是公平公正的,有時候競技比賽更像是競籍比賽。


    將國際形勢跟舒寶說了幾句,雲團團就轉移了話題。


    然而不管國際環境,賽場情形如何,舒寶仍沒有一絲一毫想要放棄的想法。


    82年的時候,賀之亦一畢業就參加工作了。博物館那裏有不少需要修複的文物,賀之亦被分配到了一間獨立的辦公室,既做著自己喜歡的事,也不需要跟太多的人打交道。又因為雲團團隔三差五的往博物館捐文物。所以賀之亦這裏也受到了一定的照顧,並不會因為不善交際,不喜與人往來應酬而受到排擠。也因著工作環境哪哪都不錯,賀之亦這才留了下來。要不然肯定會辭掉鐵飯碗,再像以前那般呆在家裏接私活了。


    雲彩則與賀之亦選了截然相反的路,她留在學校繼續深造,等研究生畢業後又直接申請出國留學了。


    這時候出國留學國家會給補助,隻要申請上公派留學生,就不需要雲彩自己出什麽錢了,雲彩成績不錯,到也真的申請上了。


    她手裏有錢,再加上留學也不需要她花什麽錢,走的到是毫無負擔。之前全家出國看比賽的時候,還繞路去看了一迴雲彩。


    一直到去年,雲彩才學成迴國。迴國後雲彩被分配到了京大對口醫院,與老同學司南妹紙做起了同事,不過司南是學校那邊的駐派麻醉師,而雲彩則是得先從實習醫生幹起的新人。


    不過雲彩考上京大前就已經有好幾年的自學基礎和實習經驗了,出國那些年也曾在國外的醫院實習和做過手術,前前後後十來多年的學醫及實習經驗在那裏擺著呢。也因此哪怕是從實習醫生幹起,雲彩也不是那種什麽都不懂的新人小白。


    工資不高,工作也不輕鬆,但那確實是雲彩喜歡的工作。不過前陣子雲彩遇到了個熟人,之後……


    這日,雲團團見雲彩迴來的時候神色不對,不像前些日子的神彩飛揚,隱隱約約間還帶著些自我厭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雲團團直接將雲彩拉出去散心了。


    “我沒什麽事,就是談了一場極為失敗的戀愛罷了。”雲彩苦笑,“就那麽一個坑,我竟然跌了兩次。”


    “什麽?你談戀愛了?”雲團團雙眸瞪圓,不敢置信的問道:“不對,我怎麽不知道你之前還踩過坑呢?”


    第192章


    雲彩是通過司南認識的烏亮。司南是雲彩的同學,聽烏亮說他是司南異母異父的手足兄弟。


    烏亮給雲彩的最初印象就是個貧嘴多舌又樂觀開朗的大男生。


    外表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可實際上卻也是個滴水不露的聰明人。就是沒有她妹圓滑世故,也沒她妹那麽精明會算計。


    烏亮是恢複高考那年從村子裏考出來的知青,他下鄉的地方離雲家堡不過兩三百裏路。認識烏亮那會兒他還是個軍校生,也一直在外地上學,每年隻有在不訓練不歸隊的寒暑假才會迴京城這邊與哥哥和司南他們團聚。


    畢業前夕去醫院實習的時候遇到了醫鬧,是去醫院給司南送東西的烏亮幫雲彩解的圍,之後兩人才漸漸的有了些交集。


    烏亮很鬧騰,總會逗雲彩說話,他們有很多共同語言……兩人背著所有人悄悄的談了一場戀愛,雲彩還時常借口醫院加班而跟烏亮去約會。他們甚至在那一年悄悄的吃了禁果……


    “愛情與生活是兩迴事。”雲彩苦笑,“時間長了,很多問題都暴露出來了。我沒有隨軍的打算,也能接受兩地分居。可我接受不了他這個人。”


    雲團團:“啊?”


    這是什麽炸裂性發言?


    雲彩見雲團團一臉疑惑,雙眸滿是懷疑的神色也沒往下說,而是轉了話題繼續說道:“出國前我們吵了一架,之後我出我的國,他當他的兵。前些日子我們又在醫院碰見了……”


    男未婚,女未嫁,兩人心裏還都有對方。於是又被泛濫的激素控製了理智,你拉我扯的再度走到了一塊。可當初的問題仍舊沒有解決,這一次是真的徹底分手了。


    雲團團眨巴眨巴眼睛,等雲彩說完了,雲團團才問她到底是什麽不能解決的問題。


    “是我的問題。”雲彩張了張嘴,然後自嘲的說道:“...我好像沒辦法跟人生活在一起。”


    “什麽叫你沒辦法跟人生活在一起?”雲團團怔了下,隨即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震驚的問雲彩,“那,那我們都是鬼嗎?”


    這也是雲彩最沒辦法理解自己的地方了。


    她愛烏亮,卻接受不了烏亮脫掉衣服和偽裝下的真實自我。最讓雲彩接受不了的是她可以和烏亮發生親密行為,但卻接受不了事後的坦誠相見。其實這還是好的呢,當初他們在一起時,雲彩對烏亮意見更多。


    烏亮穿著大褲衩的樣子,赤腳穿著拖鞋走來走去的樣子,打哈欠,打飽嗝,放屁,撓癢癢……雲彩開始以為她隻是單身多年,矯情了。分手後,她也會迴想在一起時的情景,覺得自己不光是矯情,可能還有某種心理疾病。她想起在老家那會兒,常聽人說的老姑婆毛病。


    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太太或是有了一定年紀的單身女人就會因為常年獨居而生出一些怪脾氣,雲彩懷疑她就是這樣的。


    午夜夢迴時,雲彩也會後悔衝動分手。這一次再走到一起未嚐不是因為心中那份遺憾。可事實上,她還是接受不了這種沒有距離感的生活。


    烏亮是軍校生,習慣和內務什麽的比一般男孩子都好,甚至是比雲家的兄弟們都要好。按理說雲彩生在農村,長在農村,根本不會養成這種奇葩的性子,可她就生生的養成了這種非常奇葩的性子。


    她愛烏亮嗎?


    愛。


    這一點毋庸置疑。


    烏亮愛她嗎?


    肯定也是愛的。若非愛,又怎麽可能在司南那裏知道她迴國了就跑到醫院來找她。可為什麽就是接受不了烏亮最真實最放鬆的一麵呢?


    雲團團想了想,試探性的問道:“潔癖?”


    “不是。”雲彩搖頭,“就是不生活在一起怎麽都好,湊到一塊了就受不了。我們單位分的那套房子,我之前不是經常留宿在那邊嗎?”


    雖然雲彩的工齡不夠,但她學曆資曆什麽的都在那裏擺著呢。加上她趕的巧,又正好趕上醫院那邊建宿舍樓時有用到雲團團的地方。於是房子建好後又正好夠分,便也分了雲彩一套。


    這事雲團團知道,聽雲彩提起來她就點點頭,“然後呢?”


    “烏亮之前一直留宿在我那,我們試過一陣子,可還是不行。”雲彩垂眸,站在護城河前看向對麵的皇宮,燈光下,夜晚的皇宮比白日又多了幾分神秘,“我想我應該還是不夠愛他吧。”


    多少年都沒這麽無語過了。


    雲團團有聽沒有懂的看向她二姐,張了張嘴咽下到嘴邊的話,才又問雲彩,“那他是什麽意思?”


    烏亮是想結婚的,可惜問題並不在他身上。


    雲彩想到烏亮的迴答不由「噗哧」一聲笑出來了,“烏亮說我「隻是想他的人,饞他的身子,不想要他的心」。”


    雲團團想了想,又用看渣男的眼神看了一眼她二姐,好像人家也沒說錯。


    “就...分了?”


    “嗯。他說我可能是沒遇到對的人,怕再這麽糾纏下去會錯過了。”雲彩抿唇,頓了頓說道:“我們最後一次,我可能,我可能,懷孕了。”


    雲團團都被她二姐整不會了,一臉懵逼的看著她二姐,好一會兒才問她二姐是什麽意思?


    那你是想生下來還是不想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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