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老三不想離婚,苗翠玲不想打掉孩子,兩人一個說孩子不是他的,一個則咬死了孩子就是毛老三的。


    “你說我偷人,那你拿出證據來呀。我什麽時候在什麽地方偷的人,你說呀,你說呀。”苗翠玲越說氣勢越強,最後更是蹦高的跳起來,非要毛老三將奸夫揪出來。


    “抓賊拿贓,抓奸拿雙,你毛老三將我堵在窩裏了嗎?你連奸夫都沒有就說我偷人,我還說是你毛老三有外心了,想將我們娘們一腳踹了好再找個小的。呸!你打量別人不知道你心裏有鬼呢嗎?這麽著急的給我定罪名,定是你外麵早就有人了。”


    無論旁人怎麽說,苗翠玲就是一句話,說我偷人可以,但你拿出證據來呀。你將奸夫叫出來,讓我們當麵對峙呀。


    毛老三再沒想到有人偷人還能偷得這麽理直氣壯。他雖不嘴拙,卻也被苗翠玲說得啞口無言。於是當場對峙時,毛老三又舉起拐杖想要打人。不過這一次苗翠玲離他很遠,中間又有不少人,拐杖剛舉起來就被人給攔住了。


    苗翠玲見狀,態度更囂張,直接躲在前人身後罵道:“毛老三,你就不是男人,有你這麽給自己媳婦潑髒水的嗎?你晚上趴在老娘身上吭吭哧哧的時候怎麽不說你不行了?你折騰得老娘腰都快斷了,害得老娘嗓子都叫啞了,你怎麽不懷疑老娘偷人呢?你他娘的就是個孬種,提了褲子就不是你了。你特麽猴急的連炕都不上,就摁著老娘在牆上操……”


    苗翠玲也是豁出去了,那是什麽話都敢往外說。她說的那些話,臉皮薄一些的都不好意思聽。


    毛老三的兄弟和嫂子趕過來,見苗翠玲實在不像話,原想勸兩句,不想一旁的苗翠玲卻先聲奪人的指著毛家兄弟們都惦記著將他們家的崽子過繼給毛老三,想讓毛老三幫他們養孩子。說不定今天的事就是他們在背後捅鼓出來的。


    這麽胡攪蠻纏的來一波,毛家人有一個賽一個的都被苗翠玲給氣到了。


    是,他們是說過若是將來沒孩子就過繼個孩子給他三叔養老。可他們說這話時也是好心,哪想到現在會被人倒打一耙呀。


    太可恨了。


    這事鬧鬧哄哄的鬧了大半夜,最終是怎麽解決的無論是雲團團還是賀之亦都沒怎麽關心就是了。


    兩人美美的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早上賀之亦先醒來,想到雲團團說的那個錄音叫早的鬧鍾,心思轉了一圈到也沒像往常那般輕聲喚她起床,而是直接親了過去,勾著雲團團來了一場晨起運動。


    將人「鬧」醒了,賀之亦又抱著雲團團緩了一會兒唿吸,這才微微喘息著下炕。雲團團又抱著被子一臉饜足的蹭了蹭,等賀之亦將窗戶都打開了,這才心情美美的起床。


    賀之亦先去旱廁,雲團團起身疊被,等賀之亦出來雲團團再去。雲團團去旱廁的時候,賀之亦就先洗漱。等雲團團從旱廁出來,賀之亦已經洗漱好,順便將洗臉盆裏的髒水倒掉,給雲團團換了盆幹淨的放在那裏。


    之後賀之亦去做早飯,雲團團先洗漱,一般雲團團洗漱後還會去趟園子摘些菜和果子。等雲團團摘了些菜和果子,賀之亦的早飯也好了。


    不過二般情況是雲團團會從早起就晚賀之亦半個小時,賀之亦從旱廁出來就將給雲老太送過去的菜和果子摘好了。


    早起一塊用早飯,一人一個水煮蛋,或是一個荷包蛋是他們倆早飯裏的標配。


    也正是因為每天早上雷打不動兩個雞蛋。所以他們家的雞哪怕一天能下三顆蛋,也不夠他們家吃用的。


    這也是雲團團經常會「買」雞蛋的主要原因。


    她一般會拿兩個籃子各撿五十隻雞蛋,一個留給賀之亦,一個送到鎮上給雲老太。


    鎮上的出租院並沒有養雞,雲老太之前養的雞又都給佟有魚和雲滿倉留下了。所以吃雞蛋什麽的就全靠雲團團「買」了。


    養她奶,將她奶養好,那是雲團團的責任和義務。至於也住在出租院裏的雲彩,因雲彩不是喜歡占人便宜的性子。所以雲團團也願意對她大方些,不計較她那份支出。


    說實話,雲敏和雲彩真的很有姐姐樣,從來都不會理當所然的覺得雲團團有,她們就應該占便宜一般。


    將菜都摘好,再將李子和杏還有其他果子都摘上一籃子。哪怕一天吃不完,還可以在院子裏晾成幹,留著慢慢吃。


    昨天大隊長過來的時候,賀之亦迴屋後又在廚房弄了些花生酥和紅棗糕,早起做飯的功夫,賀之亦抽空將這兩樣小點心裝在雲團團帶點心的小飯盒裏,剩下的又取了一半用油紙包了,準備一會兒帶給雲老太。


    昨天晚上特意多做了些米飯,早起賀之亦往剩飯裏打一個雞蛋,又切了些肉丁,胡蘿卜,土豆丁,香菇丁做了一大鍋改良版醬油炒飯。


    這邊炒飯好了,那邊砂鍋裏用雞骨燉的湯也熱透了。


    昨天晚上他們吃的雞,一些沒什麽肉還比較難啃的雞骨頭都被賀之亦單獨拎出來熬雞湯了。昨天熬了兩三個小時,今天直接熱一下就能喝了。


    醬油炒飯,鮮雞湯,再一人一個水煮蛋,在這個時代的農村吃這樣的早飯,絕對是極好的生活了。


    吃過飯,賀之亦沒跟著雲團團一塊到鎮上,而是決定九點半以後走著進鎮。


    雲團團帶了一大包髒衣服迴來,若不是昨天沒時間,賀之亦連夜就會都洗出來。


    除了洗衣服,他還要重新規置一下雲團團帶迴來的那些東西,眼瞧著就九月了,秋衣和冬衣都要拿出來了……


    雲團團說中午要吃烤魚,又想著出租院那邊未必有配菜和調料,就連烤魚的爐架也沒有。不由在去上班前將這些東西都捎到鎮上。


    如此一來,等賀之亦出門的時候,就什麽都不用拿了。


    借著菜籃子的遮掩,雲團團非常容易的就將空間裏的大魚移了出來。連著果蔬點心和烤魚的這些東西一股腦的都交給雲老太,便神色匆匆的騎著自行車去上班了。


    她今天特意提前半個小時去上班,可不能在路上耽誤時間了。


    先到收發室,找到老朱頭,雲團團一邊將他叫出來一邊背著旁人將給他帶的東西遞出去。跟老朱頭說了一迴話,了解了一下這大半個多月鎮委大院的各種小道消息和人事調動後,雲團團才心滿意足的去車棚存車。


    她就說嘛,收發室大爺的禮不白送。


    上個星期,鄭主任和周副主任便已經迴工作崗位了。張剛到是還沒迴來,雖然鄭主任的小舅子一力擔下了這事,但這事也算張剛的工作失誤,所以現在仍舊在停職期。至於以後還能不能迴來工作,暫時還不知道。


    上周四鎮長去縣裏開會,迴來後就讓縣委大院的所有人登記直係親屬和家族中有編製的家庭成員。


    財務部那邊弄了個提錢審批的新流程,各部門都嫌麻煩呢。


    別看才大半個多月,但這雜七雜八的事,還真不少。最讓雲團團放在心上的還是後勤部的那批管燈。


    管燈在使用過程中炸裂,正好將人給炸傷了。若非如此這件事情也不會鬧成這樣。現在的問題不單單是采購這批管燈的問題,還有如何迴收這批管燈以及怎麽對受傷顧客進行賠嚐。


    這事不處理好,就不會消停了。


    將自行車存進車棚,雲團團踩著點提前五分鍾進入戰場,哦不,是辦公室。


    此時賀麗已經在辦公室裏了,隻苗小紅卻沒在這裏。雲團團眼珠子轉了轉,立馬便明白苗小紅為什麽又像以前那般偶爾就要遲到一下了。


    之前鄭周兩位主任都停職接受審查時,他們都以為以後要在賀麗手底下討生活。所以苗小紅才會一改往日作息,早早來了辦公室,並且搶著打掃辦公室的衛生。現在嘛,鄭周兩位主任的事離不開賀麗的推波助瀾。甚至是一手策劃,賀麗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苗小紅自然就又變迴了之前的態度。


    至於雲團團...


    “早呀,麗姐。”腳步輕快的走進辦公室,一邊與已經坐在自己辦公桌前的賀麗打招唿,一邊裝出萬事不知情的樣子,“吃飯了嗎?”


    “迴來了?事辦完了。”見雲團團這般笑容燦爛的走進來,賀麗還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迴雲團團。


    將書包放在桌上,雲團團再迴身走過賀麗桌前的時候,還從衣兜裏抓了兩粒酒心巧克力放到她麵前,“手頭沒錢,我也沒買什麽東西迴來,麗姐嚐嚐這個。”


    雲團團說完,也沒等賀麗說什麽,就走到窗台前拿了兩個暖壺就往外走。


    打水迴來見苗小紅已經來了,仍舊像往常那般將一個暖壺放在窗台上,一個給賀麗和苗小紅一人倒一杯熱水就拎到自己桌前。


    給苗小紅倒水的時候,雲團團仍是留了那句剛剛給賀麗說的話和兩粒酒心巧克力。


    “這玩意死貴死貴的,我就買了十多顆,旁人我可再不給了。”


    迴到辦公桌前,雲團團又將她的水杯和茶葉包都拿出來,正給自己泡茶呢,就聽到苗小紅笑道:“鄭主任和周主任都迴來上班了。”


    雲團團倒水的手抖都沒抖一下,先微抬壺嘴停止倒水,然後抬頭看向苗小紅,笑道:“那我也不給。”


    迴了苗小紅這句也許是試探,也許是提醒暗示的話,雲團團又繼續下壓壺嘴,繼續往水杯裏倒水。


    至於她這句話是單純字麵上的意思還是有什麽隱喻,那就見人見智了。


    說實話,苗小紅和賀麗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雲團團用這種方式裝傻充愣了,隻是她們倆現在都想知道雲團團大半個月沒有上班,知不知道後勤部都發生了什麽。


    鄭主任和周主任迴來了,和苗小同心情正好相反的是一直處於戒備狀態下的賀麗。


    有點城府的人都不會立時就收拾叛徒,他們會找最合適的機會,或是直接將人踩下去,或是用明升暗降的方法將人弄走,或是蛇打七寸,直擊要害,總之方法很多,就沒有哪個會明刀明槍的。明麵上賀麗與鄭主任一派,但暗地裏又朝周主任投了誠,兩位主任都覺得賀麗是自己人,然後就栽了個大跟頭。


    賀麗能不害怕被兩位主任報複嗎?


    一位就夠她嗆了,現在還是兩位主任都會真心感謝她...不過賀麗的緊張,忐忑,戒備等等情緒裏就是沒有後悔。


    也不能說沒有後悔,隻是賀麗不是後悔一口氣坑了兩位領導然後踩著領導爬上去,她隻是後悔這件事情漏算了人心。


    鄭主任的小舅子將所有的責任都攬過去了,看似犧牲自己保住了自己的姐夫,可換個角度看,鄭主任保住了,他小舅子也是變相的保住了……早知道這樣,她就應該更狠一些,叫他們都沒有翻身的機會。


    雲團團正常簽到,並沒有找鄭主任銷假什麽的,打定主意不管鄭主任如何,都不往他跟前湊。但鄭主任在發現雲團團來上班後,還特意將雲團團叫到了辦公室。


    先請了一個五天的假,之後又假了將近十五天的假,一個月才有多少天呀,這麽請假還上什麽班呀。不過我當時不在,這件事情也隻能這樣了。但現在既然迴來上班了,你總得將請假這事再跟你的頂頭上司說一說吧。


    雲團團有想過鄭主任會不會提溜她。所以在接到雲敏報信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琢磨要怎麽說才能讓自己看起來更理直氣壯。


    此時,雲團團先是為難的看了一眼等著她說明情況的鄭主任。隨即又迴身看了一眼敞開的辦公室門。


    再迴頭時,先做出遲疑,猶豫的麵部表情,最後緊緊的抿了一下唇表示一迴自己的心裏活動,然後雲團團才用一種隻有鄭主任能聽見。但絕對傳不到辦公室外的小聲音狐假虎威,有理有據的胡說八道。


    “主任,您還記得年前的那九個流竄犯嗎?”


    “嗯,怎麽了?”鄭主任揚了下眉,“這跟你請假有什麽關係?”雖然人是你抓的,但這事都過去八九個月的,再提起來又有什麽意思?


    因雲團團壓低聲音說話,鄭主任也下意思的將聲調往下壓了壓。


    “其實在那之前,我還參與了一些案件的偵破工作,像是之前轟動全國的人口販賣案,我都有參與進去。因當時我還在學校上學,為了不節外生枝,專案組還特意弄了個學習班的通知達到到學校和鎮委這邊。主任要是不忙,可以悄悄的打聽一下是否確有其事。


    省局那邊確實有意留我在省城工作,隻是之前我參與的一個案子牽涉較廣,還有一些再逃犯尚未抓捕歸案。所以為了我的人身安全著想,上麵同意我暫時留在咱們後勤部工作。不過,”抿了抿唇,雲團團眼神堅定,擲地有聲的說道:“若有任務,隨時召迴。”


    鄭主任:“……”


    雲團團說得每一句話都能算是真實真話。但這和她請這麽長時間的長假卻沒有一丁點的關係。然而這些話組合到一起,仿佛又在說雲團團這次的請假另有隱情,隻是不方便將這裏麵的個中緣由告訴鄭主任罷了。


    除此之外,雲團團還給了鄭主任一個錯誤的認識。


    就是雲團團不會在後勤部呆多久,並且就算呆了很久,她也不會將後勤問當成她的主戰場。


    她就像是客居在後勤部的遠親。


    所以鄭主任完全沒必要用對待自己人的要求標準來要求雲團團。


    ←_←


    其實雲團團也沒說錯,她不可能一直留在鎮委大院做個編製內的殺豬匠。她要做花國的殺豬一姐,就得有自己的場子,將自己的名聲打出去。隻有這樣,她才有機會登上花國幣。


    再一個,就是那句「若有任務,隨時召迴」的話吧。如果國家需要,就算雲團團再不想去,也不會拒絕再替國家做份兼職的。


    這不是什麽高德情操,而是在雲團團看來沒事的時候,國家護著你,隨便你怎麽作怎麽鬧都無所謂。但有事的時候每個人都有責任和義務去配合行動。


    現在的像素影音的分辨率那麽低,換套衣服,畫個妝,不熟悉的人也未必認得出來她。所以若真需要她配合什麽的,肯定還是會有人找上她的。


    而需要她這種普通人出場的活,九成九都是極危險,且九成概率是別人去有去無迴,她去有可能迴不來的那種。她既然不會拒絕出場,那現在怎麽就不能提前撈點「出場費」呢?


    更何況,她所求也不過是不參與到辦公室的人事紛爭這點小事而已。


    她殺她的豬,他們鬧他們的,其實這裏麵並沒有多大妨礙和衝突,不是嗎?


    聽了雲團團這番話後,鄭主任好像終於明白雲團團為什麽執意迴到鎮上殺豬,而不留在省城了。對著雲團團緩緩的點了兩下頭,特別上道的說道:“我知道了,以後再有什麽事需要請假,你直接過來找我就行。”


    雲團團立馬站直身體,將右手抬到胸前又頓住,最後放下手,雙手垂在雙腿外側,給鄭主任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然後才一臉得到支持和被認可的走出辦公室。


    穿過走廊迴到大辦公室,雲團團一進來賀麗和苗小紅就紛紛抬頭看向她。雲團團對二人迴以一個微笑就繼續坐迴自己的辦公桌前喝茶吃點心去了。


    一會兒下班的時候先去食堂買幾個三合麵的饅頭吧。


    烤魚配饅頭也不錯。


    上午有人過來,見到雲團團來上班還問她請了那麽多天的假幹什麽去了。雲團團沒敢說實話,而是特別隨意的將賀蘭芳提溜了出來。


    “我婆婆病重,我和我愛人去看她了。還以為……沒想到又挺了過來。”


    一聽雲團團這麽說,不少受過婆婆氣的女同事都一臉惋惜的看了一眼雲團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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