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在華夏的文化中,是有著特殊意義的一天。


    也是在這一天,田家莊白河東岸這裏,一大早就放起了鞭炮。


    在田瑞宅子的旁邊,這半年裏蓋起了一座三層高的小樓。在這棟小樓的後麵,還有幾排房屋組成的病房區。


    鞭炮聲停下後,一堆當地的士紳老爺們,紛紛朝著田瑞拱手道喜,而隨著大家的道喜,田瑞也親手揭開了蓋在大門口匾額上的紅布,露出了寫著“田氏醫館”的一塊匾額來。


    在他的身邊,站著四五個穿著布袍的中年人,這些都是他從附近請來的一些中醫大夫,或者是藥房的主事。而在這些人的後麵,則是靜靜站立的二十多個姑娘。


    這些姑娘無一例外,都是花七幫他從京城的各家青樓裏搜羅來的,其中一多半是之前患有各種花柳病的,剩下的一小半,則是因為年老色衰,等著被青樓辭退,準備賣入娼寮的。


    此時的這些人,全都身穿田瑞從後世弄來的藍色護士服。因為是夏天,這些護士服還全都是半袖的。不同於這個時代服裝的寬大,後世而來的護士服,顯得更加的修身。及膝的藍色大褂中間係扣,腰部的收腰設計更加凸顯女性的身材。


    下麵是藍色的長褲,腳上蹬著一雙小白鞋,頭上還有一頂藍色護士帽。就這一身打扮,惹得在場的眾多男性,不住的把眼光往這些女人的身上瞟。


    不過這些女人都是大風大浪裏殺出來的,對於這種目光早就見怪不怪了,更加不會讓她們有什麽不適應。


    而且,要不是田瑞之前讓花七好好的跟她們講了講規矩,怕不是這個時候這些個女人會下意識的朝著這幫來客投來勾魂奪魄的眼神了。


    她們可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那家夥發揮起來,一般的男人可是受不住的。隻不過現在被田瑞定下的規矩管著,一般人可是不敢隨便發揮的。否則觸怒了田瑞沒什麽,要是被花七逮住了,挨打是輕的,要是被趕出去,那才是斷了她們的活路呢。


    對於她們這種人,曾經最好的歸宿就是被人買迴家裏做個妾室。現如今能有這麽個正大光明活命的機會,她們是絲毫不敢大意的。


    現如今,這些人要做的工作也很簡單,由於此時來這裏看病的,大部分都是慕名而來看那種病的,所以她們的工作也就是打針。


    為了讓自己盡快的擺脫日常的辛苦,田瑞很不負責的把看病的工作進行了分拆。首先,由幾個請來的坐堂大夫問診。確定是什麽病之後,再那種專門的方案,進行治療。


    普通的病症就由這些大夫開中藥,假如是那種病,再有負責這種病的專科大夫確定是那種症狀。


    根據症狀,田瑞在後世弄到了很多的資料,裏麵詳細介紹了對應的治療方案。隨後,專科大夫會根據田瑞給他的資料,為這些人開局藥方,並且注明用法和用量。


    病人拿著這樣的藥方,找到治療室,再由護士小姐姐安排給他打針。


    一般來講,到了這一步,一個病人也就處理完了。除非是有什麽疑難雜症,田瑞輕易不會親自給人看病的。


    當然了,要是真的有疑難雜症,他基本上看了也是白看。他就是個程序員而已,又不是真的大夫,疑難雜症他也沒辦法啊。


    他的這個田氏醫館,仗著的就是後世過來的一些特效藥,而也正是有了這些特效藥,他才能以此為誘餌,騙來了幾個真正懂醫學的大夫在他這裏坐堂問診。讓他這個田氏醫館,變成了真正的醫館。


    這天,田瑞正指揮著田大力在醫館的後院安裝鍋爐,雖然現在是夏天,但做人嘛,一定要未雨綢繆。現在的冬天可是非常冷的,因此為了醫館和他的家裏溫暖過冬,他正在指揮著十幾個幫工,給這裏安裝暖氣。


    上個月他們去京城淘換了那些東西,早就被他弄到了現代,換成了大把大把的鈔票。有了錢的田瑞,一下子就在發電機廠下了五十台的訂單,而且這次他訂購的還是兩百千瓦的大家夥。


    原因嘛也很好理解,當然是弄到這裏來賺銀子啊。不過那種大家夥的生產周期比較長,田瑞就先買了鍋爐和水暖材料,趕到這邊來弄他的暖氣了。


    正在這個時候,花七突然急匆匆的跑到了後院,到了田瑞身邊急急的施了禮,就連忙說道:“十七爺,前麵來了病人,點名要你親自診治。王大夫讓我來問十七爺,要不要過去看看。”


    “哦?什麽病?”田瑞放下手中的茶碗,翹著二郎腿問道。


    “王大夫說是棍棒傷,我看了眼,挺嚴重的。而且天氣炎熱,都有些腐爛化膿了。”


    “哦,那你還來找我幹什麽?王大夫是這方麵的專家,加上咱們的藥,應該沒啥問題的。你告訴他,就說我相信他的能力,一定能把病人看好的。”


    田瑞一聽這家夥都腐爛化膿了,他才懶得去看呢。再說了,他又不是真的大夫,湊上去也沒啥用不是?


    “爺,您還是過去一趟的好,我覺得這人,像是從宮裏來的。這樣的人,最是記仇了,別到時候他在記恨您,那就得不償失了。”


    花七見田瑞這麽說,就在一旁提醒了一句。她已經知道了眼前的這位爺是從海外來的,而且來的時間不長,對於眼下大明朝的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所以在這個時候,她就多說了幾句,算是給田瑞提個醒。


    “宮裏來的?你怎麽知道他是宮裏來的?”


    “爺,他是太監。”


    “太監?真的是個太監?你看到了?”田瑞一聽這個,突然來了興趣。


    話說,他還從來沒見過太監呢!特別是脫了褲子的太監。


    “哎呀,爺,我怎麽會去看那個!”花七不好意思的扭扭身體,以示對剛剛這句話的不滿。


    “哎呀,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忘了我是怎麽教你們的了?在護士眼裏,病人應該是沒有性別的!要做到一視同仁,知不知道?”


    “知道了,爺。不過我雖然沒看那裏,但那人肯定是太監。”花七再次確定的說道。


    “嗯,好吧,我去看看。”說著,田瑞就站了起來,準備往外走去。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麽,迴過頭對著花七吩咐道:“對了,你讓麗娘那邊準備麻藥,待會我找個托詞,咱們麻了他!”


    “是,爺,我這就去準備!”花七一下子就聽出了田瑞的想法,這個時候也帶著笑意迴答道。


    走到前麵的田瑞,一眼就看一個人趴在治療台上。


    血肉模糊的屁股外露著,顯得異常猙獰。尤其是散發出來的異常氣味兒,更是讓田瑞感到一陣一陣的惡心。


    不過他好歹是裝醫生的,用一塊沾了酒精的紗布捂住口鼻,他強忍著惡心跟對方聊了兩句。


    就眼前這種狀況,其實真沒啥好聊的,田瑞隻是大致跟對方解釋了幾句治療方法,隨後就讓麗娘把對方麻翻了。


    現代醫學的麻醉手段很多,田瑞選用的是醫院裏比較簡單的那種,雖然有時候會有些後遺症什麽的,但勝在簡單好操作,於是就被他帶到這裏來了。


    接下來的工作就簡單的很了,幾個跟著來的“家屬”被他打發到了外麵等著,接下來的時間裏,王大夫就操刀給這個太監清理傷口,再敷上藥物包紮一下,完事了再給他打一針消炎針和破傷風,就算搞定了。


    在這個年月,能給他這麽治療,已經是頂好頂好的方案了,盡管他們做的這些工作,連鄉鎮衛生院的水平都達不到。


    既然傷口弄完了,田瑞這個時候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人家的下三路。


    活的太監啊,這個時候不見識見識,以後估計就沒機會了!


    老王已經出去了,剩下的幾個女護士,那都是維田瑞馬首是瞻的。既然自家的老爺有興趣,那她們自然會幫忙的!


    於是乎,一幫人對著人家的下三路研究了一下。


    說實話,當看到的時候,田瑞覺得有點惡心。內心那點兒好奇,再看到的一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哎,這也是個可憐人啊!”田瑞用一聲感慨為他的荒唐舉動做了總結。


    可他不知道的是,也正在這個時候,趴在台子上的這個太監,剛剛蘇醒了過來。


    他不知道自己剛剛經曆了什麽,隻是聽到了田瑞這悲天憫人的一聲長歎。


    這位太監瞬間就有點心裏破防了,一個多月以來,身上的傷痛,內心的委屈,無時無刻不再折磨著他。


    此時他終於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了,一下子得到放鬆的他,再聽到這樣的話的時候,即使是他這種變態的人,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尤其是田瑞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把這種感動推到了頂峰。


    “花七,安排兩個專人照顧他。另外安排他住到咱們的甲字一號病房去,他這個傷,不能出汗,否則有再次感染的風險。”


    “是,館長。不過館長,他們還沒交錢呢!您不是說,在咱們醫院看病,不交錢不給住院的麽?”花七繼續提醒道。


    “算了,給他破個例吧。這人多可憐啊,咱們做人,不能沒有同情心!”


    田瑞嘴上說的道貌岸然的,其實還不是因為他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行為,多少有點變態了。為了挽迴自己在眾人心中的形象,他也隻能裝一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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