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張凡笑了笑，沒有迴答。因為恨一個人就需要思念一個人，因為恨，才會時常想起。就如同陳婉君那個女人一樣，他也恨過，不過後來才發現，恨是一件很傷神的事，寧願不恨一個人，就這樣平平淡淡的將之淡忘，這才是最正確的做法。等多少年過去後，會發現，以前的一切也不過如此而已，沒有什麽值得好糾結的。
“真的沒什麽嗎？”蕭琴有些不相信張凡真的沒有什麽其他的想法，“我其實有你媽媽的聯係方式哦，要不要我現在就給你？”
“沒必要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如果她不想見我，就算我聯係到她又如何呢？”張凡搖頭苦澀笑了笑，無論他如何去恨她當年的絕情與冷血，都不能否認她是自己母親的事實，和自己的母親，他有什麽好計較的呢？也許，母親現在過的很幸福，他幹嗎要去打亂她的生活呢？
“你真的不想要？”蕭琴不由得摘掉了鼻梁上的眼睛，仔細地在張凡的臉上盯了又盯，“小侄子，現在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哎，既然不恨，那為什麽不去聯係她呢？也許她現在很想你呢？”
張凡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擺了擺手後，張凡朝著電視大樓裏麵走了過去。
“小姑，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啊？”一直被晾在旁邊的蕭南南有些好奇地湊到前麵去問道。不明白麵前這兩個人剛才到底在說些什麽東東。不過有些話她還是聽明白了，“那個家夥的媽媽拋棄他了？”
“是啊，在他六歲的時候就拋棄他了。”蕭琴重新戴上墨鏡，目送著張凡離開，“他是不是很可憐？”
“是很可憐，不過我覺得他現在活得蠻輕鬆的啊，女朋友都是金發碧眼的洋妞呢，像他這麽瀟灑的人，還真難找出幾個來呢。”蕭南南癟了癟嘴，然後說道。
“他已經有女朋友了？”蕭琴有些詫異地道，這一點此前她倒是沒有想到過。她還以為，自己的這個小侄子是個純情小處男呢！
“是啊，昨晚上我看到的。”蕭南南說道，“小姑，你昨天在電視上沒有看到嗎？就是站在他旁邊那個洋妞啊，長得跟搪瓷娃娃似地女人，長這麽大，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漂亮的白人女人呢。”
“是嗎？那我倒要見識見識我這位將來的侄媳婦了啊。”蕭琴不由深層地點了點頭，接著嘴角勾起了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出來，“我們走吧南南。”
“哦，好的。”蕭南南撓了撓腦袋，然後也跟了上去。
現在蕭南南還一直為昨晚上的人工唿吸事宜而傷神呢，不過有小姑姑在一旁邊幫忙的話，她應該不需要太擔心了吧。
-
眯了一會兒，李柔發現自己的精神終於好了不少，至少不像是之前那麽累了。吸了吸鼻子，李柔很哀怨地歎了一口氣，還好這裏有可以坐的馬桶，不然的話，自己非得累死了不可。因為參加比賽的緣故，他們這些選手都不能到觀眾席上去，指導老師也隻能來後台指導，不然的話，李柔其實是可以到前麵去休息的。不過話說迴來了，就算李柔真的可以去觀眾席，她也不好意思睡的，要知道，演播大廳可是有攝像機的唉，她可不想被人捕捉到睡覺的場景，然後被稱為“睡覺姐”。舒了一口氣，李柔正準備起身出去，忽然發現，這個時候還是上個廁所解個手最好，一會可能就要比賽了吧，別到比賽的時候忽然想上廁所了，那樣的話就慘了。站起來，李柔攔腰拉下褲子，然後坐在了馬桶上麵，享受起了人生之中的幾大樂事之一。忽然，一記閃光亮起，跟著“哢嚓”一聲傳來，儼然是人用手機對著這裏拍了一張照片，李柔猛地一下抬頭，就看到不算太高的廁所門上麵有一個亮晶晶的手機，在她抬頭的一瞬間，對著她的臉又是一拍，接著迅速地撤迴，李柔清晰地聽到那個人跑離了廁所！她被偷拍了！她被人用手機偷拍到了上廁所的畫麵！李柔的腦袋嗡的一下子處於了短路的狀態，等到她迴過神來的時候，再發覺一切都已經晚了！完了，她這輩子完了……她的照片一定會被人發到網上去，然後被無數的網友相互之間傳播的！說不定，還會傳播到媽媽的手裏麵，甚至是張老師那邊……尤其是最後一張照片，已經拍到她的臉了！
雖然她坐在馬桶上麵，小便的時候不會被看到，可是她脫褲子的時候是站著的，她低頭看了一眼廁所門的下擺，才看到，門的下麵有一道十幾公分的縫，而這個縫足夠那個偷拍的人把她上廁所的動作全部拍攝成視頻了！
想到這裏，李柔的眼睛開始發熱，豆大的眼淚，開始順勢爬上了臉頰，最終決堤，嗚嗚嗚！為什麽要這麽對她？為什麽要欺負她啊，嗚嗚嗚！她怎麽這麽倒黴？上個廁所都會被人偷拍？嗚嗚嗚！
李柔傷心欲絕，豆大的淚珠兒順著眼角爬上來，一顆顆滴落在地上，嘴角不住地蠕動著，她很想忍住哭聲，可是……心中的恐懼和不安已經強烈地充斥滿了她的心扉，讓她再也忍不住哭出了聲來。她好難受，真的好難受啊！
“張老師，你來了。”看到張凡手拿著幾瓶果汁出現在了後台，馬蓉蓉和張誌澤連忙圍了上去。張凡把飲料遞給了兩人，笑道：“還有十分鍾就要比賽了，你們都做好準備了吧？對了，李柔呢？”
“李柔正在上廁所，我現在就去叫她。”馬蓉蓉沒說李柔正在廁所裏麵休息，擔心張老師會擔心，轉身朝著廁所的方向走了過去。剛剛來到廁所門口，忽然，耳銳的她聽到了李柔休息的那間位置裏麵傳過來一種嚶嚶的低泣聲。馬蓉蓉眉頭微微一皺，小聲地問道，“柔兒，你怎麽了？”
裏麵，無人迴答。此時此刻，李柔已經完全陷入到了強烈的恐懼之中，在她的腦海裏麵，她已經被扒光了，被無數的人拉在馬路上，所有人都對著她指指點點，在她背後小聲地說：“原來她就是蘇江電視大樓廁所門的主角啊。”
“人不錯嘛，就是比太醜了。”
“原來還是個黑木耳呢。”
……
“柔兒？你在裏麵嗎？”
“我不是黑木耳，嗚嗚嗚！”李柔小聲低泣，小手捂著臉，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我編織的恐怖幻想中。
“你不是？可笑！我們大家都看到了，你還說你不是？”李柔忽然好想聽到了她的死敵張建慧的嘲笑聲，“隻要所有長眼睛的人都可以看的到，你就是個黑木耳，我就說嘛，像你們家，都是做小三的料子，被人操了就甩了不要了的那種貨色，下麵不黑才怪呢！以後誰娶了你做老婆，炒雞蛋的時候都不需要買配菜了呢，直接炒黑木耳就是了。”
“我不是，我不是，嗚嗚嗚！”李柔使勁兒地搖頭，她不是，她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女人，她不可能會是那個黑木耳的。
“就算不是又怎麽樣？你都被全國人民看光了，你看看你這個樣子，以後誰還會敢娶你做老婆啊？就算做別人的小三，估計都沒有人敢要吧。嘿嘿嘿，像你這樣的賤人，我看還是出家做尼姑得了。不過啊，現在和尚和尼姑可經常聯誼呢，就是不知道人家和尚兄弟們會不會看上你這個黑木耳了。”
“柔兒，你怎麽會這麽不小心呢，你……以後還讓媽媽如何做人啊？”
“嘿嘿嘿！老板，聽說你女兒的上廁所的照片都被掛到網上去了呢，你這裏有烤黑木耳嗎？我要烤一串，要是沒有的話，讓你女兒來給我們做啊，嘿嘿嘿！”
不要……不要……
李柔不住地低聲墜泣，恐懼，幾乎快抽幹了她全身的力氣，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唿吸了。她發現，她快要死了。
見廁所裏麵怎麽也敲不開來，馬蓉蓉連忙跑出了廁所，“張老師，不好了，李柔正在廁所裏麵哭，不管我怎麽敲門，她就是不睬我。”
“在哭？”張凡一怔，連忙道，“蓉蓉，帶我過去。”
“嗯。”馬蓉蓉點了點頭，帶著張凡朝著後台那頭的廁所跑了過去。
來到廁所門口，張凡先讓馬蓉蓉進女廁所確認一下裏麵有沒有其他人上廁所，然後才走進了女廁，而張誌澤則留在廁所外麵擋住要進裏麵上廁所的人。
進入到女廁中，張凡立馬尋著聲音來到其中一個蹲位前麵，敲門道：“李柔，你在裏麵嗎？我是張老師。”
李柔依然我行我素，哭聲不停，一顆小腦袋已經被她快要搖斷了，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啊！低頭，緊緊地用雙手抱住自己的臉，李柔哭的很無力。
張凡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這小丫頭遇到了什麽悲傷的事情，竟然會哭的這個樣子？早上的時候明明還很好的啊？
“真的沒什麽嗎？”蕭琴有些不相信張凡真的沒有什麽其他的想法，“我其實有你媽媽的聯係方式哦，要不要我現在就給你？”
“沒必要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如果她不想見我，就算我聯係到她又如何呢？”張凡搖頭苦澀笑了笑，無論他如何去恨她當年的絕情與冷血，都不能否認她是自己母親的事實，和自己的母親，他有什麽好計較的呢？也許，母親現在過的很幸福，他幹嗎要去打亂她的生活呢？
“你真的不想要？”蕭琴不由得摘掉了鼻梁上的眼睛，仔細地在張凡的臉上盯了又盯，“小侄子，現在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哎，既然不恨，那為什麽不去聯係她呢？也許她現在很想你呢？”
張凡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擺了擺手後，張凡朝著電視大樓裏麵走了過去。
“小姑，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啊？”一直被晾在旁邊的蕭南南有些好奇地湊到前麵去問道。不明白麵前這兩個人剛才到底在說些什麽東東。不過有些話她還是聽明白了，“那個家夥的媽媽拋棄他了？”
“是啊，在他六歲的時候就拋棄他了。”蕭琴重新戴上墨鏡，目送著張凡離開，“他是不是很可憐？”
“是很可憐，不過我覺得他現在活得蠻輕鬆的啊，女朋友都是金發碧眼的洋妞呢，像他這麽瀟灑的人，還真難找出幾個來呢。”蕭南南癟了癟嘴，然後說道。
“他已經有女朋友了？”蕭琴有些詫異地道，這一點此前她倒是沒有想到過。她還以為，自己的這個小侄子是個純情小處男呢！
“是啊，昨晚上我看到的。”蕭南南說道，“小姑，你昨天在電視上沒有看到嗎？就是站在他旁邊那個洋妞啊，長得跟搪瓷娃娃似地女人，長這麽大，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漂亮的白人女人呢。”
“是嗎？那我倒要見識見識我這位將來的侄媳婦了啊。”蕭琴不由深層地點了點頭，接著嘴角勾起了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出來，“我們走吧南南。”
“哦，好的。”蕭南南撓了撓腦袋，然後也跟了上去。
現在蕭南南還一直為昨晚上的人工唿吸事宜而傷神呢，不過有小姑姑在一旁邊幫忙的話，她應該不需要太擔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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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了一會兒，李柔發現自己的精神終於好了不少，至少不像是之前那麽累了。吸了吸鼻子，李柔很哀怨地歎了一口氣，還好這裏有可以坐的馬桶，不然的話，自己非得累死了不可。因為參加比賽的緣故，他們這些選手都不能到觀眾席上去，指導老師也隻能來後台指導，不然的話，李柔其實是可以到前麵去休息的。不過話說迴來了，就算李柔真的可以去觀眾席，她也不好意思睡的，要知道，演播大廳可是有攝像機的唉，她可不想被人捕捉到睡覺的場景，然後被稱為“睡覺姐”。舒了一口氣，李柔正準備起身出去，忽然發現，這個時候還是上個廁所解個手最好，一會可能就要比賽了吧，別到比賽的時候忽然想上廁所了，那樣的話就慘了。站起來，李柔攔腰拉下褲子，然後坐在了馬桶上麵，享受起了人生之中的幾大樂事之一。忽然，一記閃光亮起，跟著“哢嚓”一聲傳來，儼然是人用手機對著這裏拍了一張照片，李柔猛地一下抬頭，就看到不算太高的廁所門上麵有一個亮晶晶的手機，在她抬頭的一瞬間，對著她的臉又是一拍，接著迅速地撤迴，李柔清晰地聽到那個人跑離了廁所！她被偷拍了！她被人用手機偷拍到了上廁所的畫麵！李柔的腦袋嗡的一下子處於了短路的狀態，等到她迴過神來的時候，再發覺一切都已經晚了！完了，她這輩子完了……她的照片一定會被人發到網上去，然後被無數的網友相互之間傳播的！說不定，還會傳播到媽媽的手裏麵，甚至是張老師那邊……尤其是最後一張照片，已經拍到她的臉了！
雖然她坐在馬桶上麵，小便的時候不會被看到，可是她脫褲子的時候是站著的，她低頭看了一眼廁所門的下擺，才看到，門的下麵有一道十幾公分的縫，而這個縫足夠那個偷拍的人把她上廁所的動作全部拍攝成視頻了！
想到這裏，李柔的眼睛開始發熱，豆大的眼淚，開始順勢爬上了臉頰，最終決堤，嗚嗚嗚！為什麽要這麽對她？為什麽要欺負她啊，嗚嗚嗚！她怎麽這麽倒黴？上個廁所都會被人偷拍？嗚嗚嗚！
李柔傷心欲絕，豆大的淚珠兒順著眼角爬上來，一顆顆滴落在地上，嘴角不住地蠕動著，她很想忍住哭聲，可是……心中的恐懼和不安已經強烈地充斥滿了她的心扉，讓她再也忍不住哭出了聲來。她好難受，真的好難受啊！
“張老師，你來了。”看到張凡手拿著幾瓶果汁出現在了後台，馬蓉蓉和張誌澤連忙圍了上去。張凡把飲料遞給了兩人，笑道：“還有十分鍾就要比賽了，你們都做好準備了吧？對了，李柔呢？”
“李柔正在上廁所，我現在就去叫她。”馬蓉蓉沒說李柔正在廁所裏麵休息，擔心張老師會擔心，轉身朝著廁所的方向走了過去。剛剛來到廁所門口，忽然，耳銳的她聽到了李柔休息的那間位置裏麵傳過來一種嚶嚶的低泣聲。馬蓉蓉眉頭微微一皺，小聲地問道，“柔兒，你怎麽了？”
裏麵，無人迴答。此時此刻，李柔已經完全陷入到了強烈的恐懼之中，在她的腦海裏麵，她已經被扒光了，被無數的人拉在馬路上，所有人都對著她指指點點，在她背後小聲地說：“原來她就是蘇江電視大樓廁所門的主角啊。”
“人不錯嘛，就是比太醜了。”
“原來還是個黑木耳呢。”
……
“柔兒？你在裏麵嗎？”
“我不是黑木耳，嗚嗚嗚！”李柔小聲低泣，小手捂著臉，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我編織的恐怖幻想中。
“你不是？可笑！我們大家都看到了，你還說你不是？”李柔忽然好想聽到了她的死敵張建慧的嘲笑聲，“隻要所有長眼睛的人都可以看的到，你就是個黑木耳，我就說嘛，像你們家，都是做小三的料子，被人操了就甩了不要了的那種貨色，下麵不黑才怪呢！以後誰娶了你做老婆，炒雞蛋的時候都不需要買配菜了呢，直接炒黑木耳就是了。”
“我不是，我不是，嗚嗚嗚！”李柔使勁兒地搖頭，她不是，她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女人，她不可能會是那個黑木耳的。
“就算不是又怎麽樣？你都被全國人民看光了，你看看你這個樣子，以後誰還會敢娶你做老婆啊？就算做別人的小三，估計都沒有人敢要吧。嘿嘿嘿，像你這樣的賤人，我看還是出家做尼姑得了。不過啊，現在和尚和尼姑可經常聯誼呢，就是不知道人家和尚兄弟們會不會看上你這個黑木耳了。”
“柔兒，你怎麽會這麽不小心呢，你……以後還讓媽媽如何做人啊？”
“嘿嘿嘿！老板，聽說你女兒的上廁所的照片都被掛到網上去了呢，你這裏有烤黑木耳嗎？我要烤一串，要是沒有的話，讓你女兒來給我們做啊，嘿嘿嘿！”
不要……不要……
李柔不住地低聲墜泣，恐懼，幾乎快抽幹了她全身的力氣，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唿吸了。她發現，她快要死了。
見廁所裏麵怎麽也敲不開來，馬蓉蓉連忙跑出了廁所，“張老師，不好了，李柔正在廁所裏麵哭，不管我怎麽敲門，她就是不睬我。”
“在哭？”張凡一怔，連忙道，“蓉蓉，帶我過去。”
“嗯。”馬蓉蓉點了點頭，帶著張凡朝著後台那頭的廁所跑了過去。
來到廁所門口，張凡先讓馬蓉蓉進女廁所確認一下裏麵有沒有其他人上廁所，然後才走進了女廁，而張誌澤則留在廁所外麵擋住要進裏麵上廁所的人。
進入到女廁中，張凡立馬尋著聲音來到其中一個蹲位前麵，敲門道：“李柔，你在裏麵嗎？我是張老師。”
李柔依然我行我素，哭聲不停，一顆小腦袋已經被她快要搖斷了，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啊！低頭，緊緊地用雙手抱住自己的臉，李柔哭的很無力。
張凡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這小丫頭遇到了什麽悲傷的事情，竟然會哭的這個樣子？早上的時候明明還很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