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帶著一絲絲希望,盼著能有個肯定的答複。


    奈何顧明景心硬的很,都沒打算婉轉一點,直接搖搖頭,斷絕了他的幻想。


    “沒有誤會,他們說的、我們昨天晚上防備的變態就是你。”


    毫不留情的一句話讓孔齊瞬間麵色如土,腦子像是被人用重達萬斤的錘子狠狠的敲擊了無數下,亂成一攤爛泥一樣。


    隻有四個大字牢牢的固定在腦海之中,無論是睜眼還是閉眼都能清楚的看見。


    變態是我!


    昨天下午讓他害怕的變態、昨天晚上讓顧明景防備了一夜的變態,原來就是他自己,原來變態就在他們身邊。


    孔齊右腿一軟,整個人踉蹌的往後倒去,好在身後就是床,他跌坐在了床上。


    右手扶著桌子,左手放在床上,孔齊心中波濤起伏,一時間隻覺得難以置信。


    看他這樣子,顧明景也沒有說什麽安慰的話語。


    一是他覺得這沒有什麽好安慰的,畢竟從頭到尾這一切都隻是謠言,也沒有鬧出什麽大事,孔齊這會隻是突然得知真相,前後反差過大,一時沒有緩過來罷了,等會就好了。


    二就是他沒有什麽安慰人的經驗,畢竟他身邊的人大部分都是糙漢子,多數沒有什麽多愁善感的時候,即便是真的有了,那也簡單,陪他打一場,發泄一下就好。當然,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單方麵的虐菜。


    唯一的例外就是簡書了,但是那可是他對象,身份和其他人不一樣,那安慰的方法能一樣嗎?


    於是,思索了刪了以後,顧明景也就不打算理會正心緒起伏的孔齊,從行李包裏拿出紙筆,開始寫起信來。


    有這個閑工夫,他還不如給書書寫信呢,他可是答應過每周都要寫信的,正好現在有時間,多寫點,一天寫一封信,到時候一起寄過去。要不然,等他出任務了,可就寫不了了。


    至於一天一封太過於頻繁無話可寫這種事情,那是絕對不存在的。他多的是話想要跟書書說,要不然擔心太多了,信封裏塞不進去,他隨時都能寫個幾千字呢。


    離開簡書一天,顧明景對她的思念越來越濃,寫起信來簡直文思如湧,下筆如有神。


    於是,當孔齊微微整理好跌宕起伏的心情以後,正準備詢問具體經過的他抬起頭來就看見了正在奮筆疾書的顧明景。


    要不然他臉上的笑容太溫柔、太蕩漾,孔齊都要以為他在寫什麽重要報告了。


    非禮勿看,他沒有打探別人隱私的習慣,視線掃過去的瞬間他就快速的挪開了眼,奈何視力太好,他還是看到了開頭的幾個字:致我最親愛的書書。


    一瞬間,孔齊的心情複雜萬分。


    原來,顧哥竟然是這樣的啊。


    孔齊如今隻有一個感受:原來,神也是會下凡的啊。


    看著他臉上溫柔的笑意,眼角眉梢都透露出的濃濃的情義,孔齊微微笑了笑,閉上嘴,退到了一旁,不願打擾他的思念。


    等顧明景意猶未盡、戀戀不舍的放下紙筆,微微吹了吹,像是想要吹幹上麵的墨跡。


    然後頭也沒抬的問道:“冷靜下來了嗎?”


    孔齊點點頭,然後忽然反應過來他看不見,又開口迴答道:“嗯,冷靜下來了。”


    “冷靜下來就好,遇到事不要急躁,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相信也沒用,事情就是如此。應該做的是下次避免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顧明景不急不緩的合上筆蓋,說道。


    孔齊立刻尋求解惑,“顧哥,那些一切是怎麽發生的呢?我可以肯定我昨天上車以後,除了你以外,沒有跟任何人有過接觸,為什麽會傳出如此離譜的謠言,該讓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怎麽發生的?開端源於你自己言行不端,舉止不明,然後是一個又一個越傳越離譜的謠言,加在一起形成了一個閉合的環,把你牢牢的套在裏麵。”顧明景道。


    “言行不端?舉止不明?”孔齊抓住了重要的兩個詞語,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的問道:“說的是我?我幹什麽了?我不是一直老老實實的呆在隔間裏,可什麽都沒幹,是誰在冤枉我。”


    孔齊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樣。


    “嗬,冤枉?你確定?”顧明景輕笑了一聲。


    聽出了他話中的不信,孔齊覺得更委屈了,嚷嚷道:“可不是嘛,我都沒出門,能夠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嘛。”


    見他還沒明白,顧明景直截了當的說道:“要我說來,也不完全算是冤枉了你。你先前不是說了嗎,你昨天下午一直緊緊的盯著外麵,防止有小偷對不對?那你現在再給我展示一下你是怎麽盯的。”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顧明景看得跟他來迴掰扯,決定一擊即中。


    “怎麽盯的?”聽到這個要求,孔齊有些懵逼。


    他現在還怎麽記得昨天他是怎麽盯的啊。


    “你就再幻想一下我睡著了,你一個人要好好的看著咱們的行李,防備著一切外來的人。”顧明景給了個建議。


    他這麽一說,孔齊閉上眼睛,順著他說的去想象,兩分鍾後,他睜開眼睛,目光緊盯著顧明景,從上到下的審視,目光犀利。


    “你自己看看你現在的眼神,有沒有覺得有些冒犯。”顧明景掏出一塊小鏡子,放在孔齊跟前,距離不遠不近,正好能夠讓他清清楚楚、完完整整的看見他自己的眼神。


    “謔。”孔齊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的眼神竟然是這樣的,直愣愣的盯著,看得的確有些嚇人。特別是突然間對上的時候。


    這下子,他也承認先前顧明景說的有道理了,這眼神,可不就是特別冒犯嘛,被人當成變態也好像很正常。


    看來,問題果然還是出現在他自己身上。摸了摸鼻子,孔齊不由得反思自己。


    第259章 心累


    “怎麽,現在明白了吧。”顧明景挑挑眉道。


    孔齊神色複雜的點點頭,“明白了,都是我自己的問題,才會造成後麵的一係列後果,都是我不好。”


    “其實,也不能這麽說,雖然你的確是其中最初的導火索,但是會發展成後麵的樣子,可以說是本車廂其他所有人群策群力的結果。”顧明景沉吟了一會,說道。


    孔齊苦笑著搖了搖頭,“顧哥,你就別安慰了,這次的確是我的問題。”


    顧明景頓時冷眼一掃,“我像是胡說八道的人嗎?”


    孔齊:“……”像。


    但是他不敢點頭。


    再說了,就算是胡說八道,這不也是為了他嗎?他得領這份情。


    “都說了,是其他人群策群力的結果。雖然你的眼神是有些冒犯,但是也不至於會有後麵結果。之所以會這樣,是有人被你的眼神嚇到以後,迴去訴苦,然後被其他人聽見。接著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離譜。從最開始說你眼神不對,最後卻傳成了咱們這有了個變態。”顧明景解釋道。


    “啊,是這樣嗎?”孔齊有些不敢相信。


    所以,一切隻是因為謠言傳的太過於離譜?


    “不這樣是哪樣,還能有多複雜不成?”顧明景道:“哦,對了,你先前的話也有些不對。”


    “啊?”哪句話?孔齊摸不著頭腦,他說了那麽多話,哪句話不對?


    顧明景又繼續說道:“你說所有人對這個謠言都深信不疑這點不對,並不是所有人都相信的。”


    “他們不信那他們為什麽還要守夜?早上的時候我可看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是一副一夜未眠,困倦不堪的樣子。”孔齊道。


    “那咱們完全信了嗎?”顧明景反問道。


    “信了。”孔齊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不隻信了,他還深信不疑呢。要不然剛剛得知他自己是那個變態的時候怎麽打擊這麽大。


    顧明景頓時一噎,接著沒好氣的說道:“那是你。”


    “啊?顧哥,你沒信啊。”孔齊有些吃驚,“那你幹嘛還守夜,多累啊,好好休息一下不挺好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即便是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能視而不見直接忽略掉。所以該防備的還是得防備的。”顧明景道。


    ……這精神,雖然他做不到了,但是孔齊還是肅然起敬。


    “唉,所以一整件事事到臨頭我們才知道是個誤會,這誤會鬧的所有人都不得安寧,可真是……”孔齊隻覺得一言難盡。


    顧明景也是這樣覺得的。


    “那顧哥,其他人是不是也都知道真相了?”突然想起什麽,孔齊瑟縮了一下,悄息息的問道。


    信紙上的墨跡幹了,顧明景小心翼翼的將它折疊起來,聽見孔齊的問話,隨意的說道:“有些應該知道了吧。”


    “啊?有人知道了?”孔齊連忙脫鞋上床,躲到角落裏,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希望沒人能夠注意到他。


    顧明景將信裝好以後,抬起頭來就看見他這樣子,有些好笑的說道:“現在知道怕了,先前盯人的時候怎麽不怕?”


    “之前那不是沒發現嘛。”孔齊嘟囔道。


    “再說了,現在可不一樣,昨天大家夥一晚上都沒怎麽睡好,這會肯定火大呢。知道我就是那個罪魁禍首,可不得找上門來?”


    他越說越怕,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一幕。


    “行了,沒幾個人知道。”顧明景也沒準備讓他一直擔驚受怕,開口說道。


    “什麽?顧哥你騙我?”孔齊一臉委屈的控訴道。


    顧明景這可就不幹了,反駁道:“我哪裏騙你了?我先前說的是有些不是所有。一個人,兩個人,不也是有些嗎?說到底是你自己誤會了。”


    孔齊從沒有像今天一樣覺得自己的嘴皮子不夠用過。


    “那到底有幾個人知道了,多嗎?”他隻好盡力忽視,轉移話題問道。


    顧明景有些餓了,從袋子裏拿出我自己的午餐來。


    打開油紙袋,看著裏麵的饅頭,迴答道:“不多,應該就四個人,其他人頂多就是知道變態是假的,是謠言,不會跟你聯係到一起。”


    “唿,那就好,那就好。”孔齊鬆了一口氣?


    才四個人,那他就不用擔心了。


    隻要知道的人不多,他就能夠當這件事情不存在。


    將整件事情全部搞清楚之後,孔齊才真正放鬆下來。


    短時間內,心情發生了巨大的起伏,一下子放鬆下來,孔齊都覺得有些心累。


    看著正在吃午飯的顧明景,他打了一聲招唿,“顧哥,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一會。”


    看到顧明景點點頭以後,往床上一躺,就閉上了眼睛。


    他得好好休息一會,好好睡一覺,等醒來以後他就能全忘了。


    接下來的時間,火車上風平浪靜。


    不斷的有人上上下下,不過也許是孔齊的祈禱生了效,他們的隔間從始至終都隻有他們兩人。


    早前的“變態”風波也隨著車廂裏的人陸陸續續的離開,知曉的人已經不多了。


    顧明景時而看看窗外的風景,時而跟孔齊聊聊天,大多數時候還是安靜的靠在床上,看著簡書的照片出神。


    與之相反的是孔齊就放飛多了。


    不想出去跟人打交道隻能呆在隔間,閑著沒事幹的他簡直如同一隻有多動症的猴子,上竄下跳的。


    注意,不是形容詞,是真——上竄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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