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植物哪來的力氣, 哪來的生命力。


    “喂, 我在問你話呢。”同?事不爽地說。


    傅蘭夢迴神,答應了同?事的邀請。


    “你是新加入的,事後分成隻能給你這個點。”同?事伸出一根手指。


    傅蘭夢說:“我以前是雇傭兵。”


    “這......”同?事猶豫片刻, 毫無誠意地退讓,“那也隻能再給你加半個點。”


    “成交。”


    夜色裏掩藏一切交易。


    3·007落在一片空地上。


    “我們得給它找個安全的地方?。”王鐵錘皺著眉,“怎麽黑色的車在晚上還這麽耀眼呢!”


    啞光漆麵極為低調,但飛車與這片破敗老舊的地方?難以協調, 反而在這樣?的環境下有種鳳凰落雞窩的貴氣。


    “很?難做到。”寧瓷說。


    飛車在空中已經被盯上了,寧瓷的精神力能感知到大家默契地摸到這裏, 而且來的人越來越多。


    “這裏還挺熱鬧的。”寧瓷抽出了長刀,為懷在她手中興奮地嗡鳴。


    有人藏在陰影裏,見狀低聲罵了句髒話,不甘地離開了。


    “膽小鬼。”傅蘭夢的同?事,沙雀忍不住諷刺說。


    “事情不對勁,我要加點。”傅蘭夢匍匐在樓頂,盯著樓下那台車。


    “車牌是3007,這是趙氏集團的車,我們下手要很?幹淨,不然後患無窮。”傅蘭夢說,“車上的那兩個人......也不是一般人。”


    沙雀的視力比傅蘭夢要好,但他腦子不行。


    “這不是明擺著兩個富二代嗎,來工廠買東西。”


    沙雀從懷裏摸出一把?小刀,被貪婪蒙蔽了雙眼,忽視掉一切細節睜著眼說瞎話,“粉色衣服那個,白白淨淨瘦瘦弱弱,我看她連雞都沒?殺過。旁邊那個矮一點的......這個有點難對付,她的兩個鐵錘不錯。”


    “富二代和她的保鏢。”沙雀一頓點評後重?新下了定義。


    傅蘭夢:“......”


    “傻缺。”傅蘭夢喊他。


    “叫我幹嘛?”沙雀問,“我分析的不對嗎?”


    傅蘭夢停頓片刻,“你說的很?對。”


    她閃電般出手,從身後擰住了沙雀的頭,哢嚓一下。


    沙雀的眼珠爆出,無聲無息地死去。


    “你說的太對了,傻缺,我真怕你連累我。”傅蘭夢細致地在沙雀的屍體?上摸了摸,拿走他的小刀後把?他踢到一旁,準備迴宿舍睡覺。


    粉衣服的女人身上那股殺氣猶如實質,真不知道沙雀是怎麽把?她認成富二代的。


    還有那個拎大錘的女人。


    “王鐵錘居然發達了。”傅蘭夢的語氣說不清是驚訝還是惆悵。


    寧瓷的眉梢動了動,沒?想到王鐵錘在這裏居然有熟人。


    “今晚不會?安靜的。”寧瓷抱著刀說,“我們分開守夜,明天白天再補覺。”


    “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寧瓷貼心地安排。


    上半夜會?有衝動的人動手,而到了下半夜,血的味道會?讓那些人清醒一些。


    “不要殺太多人。”王鐵錘說,“我們明天早上還要在這裏補充物資。”


    她們今天飛行的途中已經把?那些不管飽的營養液喝光了,這裏的食物不便宜,但過了今夜她們會?有錢的。


    寧瓷不動聲色地瞥一眼傅蘭夢離開的方?向,“你在這裏有沒?有什麽熟人?需要我手下留情的那種。”


    作為寧瓷心裏最?重?要的人,王鐵錘現在有這個資格。


    “我在這個世界上哪有熟人。”王鐵錘奇怪地說,“就算有,也在小區裏被炸死了。”


    寧瓷拍了拍王鐵錘的肩膀,“那你去睡覺吧,記得睡著了也要練功哦。”


    王鐵錘像是沒?聽到一樣?,從容地打開飛車,閉上眼安詳地入睡。


    卷王才會?在睡覺的時候練功,她王鐵錘隻是一條睜不開眼的鹹魚。


    “你今天晚上不好好整理氣息的話,內力可能會?亂竄。”寧瓷老神在在地補充,“大補藥不是這麽好吃的,你得消化。”


    “......”王鐵錘在躺平的座椅上翻了個身。


    寧·幼稚·瓷:“boom!”


    王鐵錘:“......”可惡,被拿捏了!


    見王鐵錘開始順氣練功,寧瓷拿出昨天烤雞剩下的木炭,在飛車周圍畫了個圈。


    今天的小區範圍又?變大了呢。


    寧瓷苦中作樂地想。


    雖然寧瓷和王鐵錘之間的談話溫馨而日常,充滿人間關懷與愛,但在窺視者眼中,那個穿著粉色衣服,衣服上還畫著貓貓頭的女人無疑是塊肥肉。


    寧瓷盤腿坐到了飛車前車蓋上,長刀橫放在膝上。


    她麵如寒霜,說出的話音量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兩個字,“來戰。”


    如一滴冰水滴入油鍋,黑暗裏唰唰唰冒出來好幾?道激動的人影。


    “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個上?”寧瓷故意用挑釁的語氣輕慢地說,她下巴微微揚起,目中無人的姿勢引得更多人暗中躁動。


    那幾?道人影互相對視,她們彼此之間也不熟悉,隨時可能拔刀相向。


    “一起上?”


    “我想要兩個輪胎。”


    “行,左右倒車鏡歸我。”


    也有人偷覷了淡定的寧瓷一眼,“你們上吧,我突然還有事。”


    不知道怎麽迴事,突然就從心了呢。


    “慫貨。”


    “別管她,人少分得多。”


    最?後留下來的,隻有五個人。


    寧瓷單手握刀,好心提醒:“你們還有什麽遺言沒?錄上的話,現在還有時間。”


    她握刀的一瞬間,凜冽的殺意一寸寸爬上了五個人的脊背。


    “看起來是沒?有。”寧瓷的善意轉瞬即逝。


    一秒後。


    “颯。”


    寧瓷貼到了一人身後,長刀抵在她的脖子上,問她:“看清了嗎?”


    大動脈被割裂,噴出血液濺起三米之高。


    寧瓷手腕一震,刀身一抖,將血跡全數抹去。


    雪亮的刀鋒借著皎潔的月光,照映出死者抽搐的身軀,還有地上蔓延開的暗紅血液。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


    剩下四人渾身一抖,心髒似被無形之手揪緊。


    跨步,近身,提刀,割喉。


    一連串的動作在她們視網膜上留下片刻的剪影,等她們反應過來,隻剩下三個人。


    “這次呢?”寧瓷變態似地發出一聲輕笑,“你們怎麽不動手啊?是不喜歡嗎?”


    “鐺!”


    刀鋒堪堪在長刀割裂皮膚之前格擋,那人咬牙,隻覺得刀鋒之上壓了千擔巨石,無論自己如何用力,都不能使長刀偏移一寸。


    寧瓷一個錯身,長刀順著身體?掠過一個奇巧的弧度,從喉間轉到了那人後腰處。


    刀光如秋水,刹那間皮開肉綻。


    “嗷jsg嗷嗷!!!!”


    她是唯一來得及在死前發出慘叫的,撕裂般的聲音劃破夜空。


    “噓。”寧瓷補了她一刀。


    又?死了一個,差不多了。


    寧瓷歪了歪頭,看向最?後兩個人。


    “剛剛想要倒車鏡的,是誰來著?”


    殺神降臨!


    三條命還不夠眼前之人一盤菜,她身上甚至連滴血都沒?沾上。


    這還打個屁啊!


    剩下兩個人見勢不妙,撒腿就跑。


    寧瓷沒?有追,她的目的是震懾,而不是殺戮。


    黑色的車頭前,齊齊整整地擺著三具屍體?。


    寧瓷擦幹淨刀,又?盤腿坐迴了車前蓋上。


    長刀隨意地放在身側,寧瓷單手支著下巴,笑眯眯地再問:“來戰?”


    這一次無人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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