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來不及了!”方塵歎然道。


    “為什麽?”副將們不解。


    “西王大軍動了。”方塵手指了指城牆遠處。


    “什麽?”聞言,副將們迅地拿起望遠鏡望去。


    果然。


    之前還紮營沒動的西王答應此時正在整軍準備發起攻擊。


    “完了。”一名副將滿臉頹然。


    “請不來外援,我等都隻能等死了嗎?”又一名副將滿臉不甘。


    “咋辦?難道坐以待斃?”


    “大將軍,您到是快想個辦法啊。”


    “想辦法也來不及了啊。除非有神相助。”有副將搖搖頭說。


    “難道隻能等死嗎?我們死了無所謂,可家中老小咋辦?”


    “是啊,家中老小咋辦?我們當兵,不就是為了守護他們嗎?”


    “不行,絕對不能等死。必須想個辦法。”


    ……


    副將和士兵們急了,慌了,緊張了。


    “能有什麽辦法?難不成投降西王?”有副將嚷嚷。


    “放你娘的狗屁。交戰這麽多日子,西王是什麽德行你還清楚嗎?上周,他為了攻破前麵一座城池,不惜引水淹城,最後導致城內百姓死傷過半。等城破後,他發現城內百姓有很多得了病,他為了不讓病情擴散,下令屠盡了全城的人。被稱之為人屠。你覺得我們投降,他就會放過我們?”


    “沒錯。西王此人太毒。我們投降了他,就算現在不算賬,等他坐穩了江山,也會秋後算賬。因為我們不是他的嫡係。他是不會容忍曾經和他做對過的人留下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麽樣才行?”


    “麻的。橫豎都是死,跟他們拚了。就算是死,也要拉個做墊背的。不算虧本。”


    “也對。西王要我等死,我們也不能讓他們好過。拚了!”


    “拚了!”


    “拚了!”


    ……


    一下子,城牆上的副將和士兵們眼眸中都露出一抹決然。


    他們都是軍人。


    要不是為了家人,剛才也不會怯膽。


    但怯,並不代表他們會直接投降。


    更何況西王是人屠,


    心胸狹隘,


    為人狠辣。


    投降他,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與其秋後算賬,不如拚死一搏。


    “不。”方塵搖搖頭,“聽國主的。全軍放棄城池,全麵撤迴固守王都!如果有不動者,軍法處置!”方塵沉默了下,做出決定。


    “啊?放……放棄?”


    副將們愕然。


    “還愣著幹嘛?都想違抗軍令嗎?還不快去安排撤軍?”都這個時候了,副將們還發楞,方塵很是惱火,生氣了。


    “諾!”


    雖然副將們不想放棄城池,可軍令如山。


    身為軍人,


    他們服從軍令,是天職所在。


    很快,副將們紛紛趕去城中各處安排。


    隻剩下方塵一人拿著望遠鏡遙望著對麵的西王大營,


    “國主啊國主,老臣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但眼下的形勢,老臣也隻能按照你的旨意去做了。希望國主的決定是對的。不然——”


    搖搖頭,方塵悵然道,“我寮國就完了。不過你放心。即便真到了那一刻,我方家也不會投降。會與國主,太後,還有王都城百姓共存亡。”


    ……


    同樣的一幕,也發生在東方鎮守的方虎大軍身上。


    東王連克數城後,暫時停下了攻擊,在四周安營紮寨,養精待蓄,等體力恢複後,再發起總進攻。


    方虎大軍才得以喘口氣。


    但大形勢依然沒有改變,隻是慘言殘喘而已,隻要東王大軍精力恢複,在此發起攻擊,方虎斷定很快城池就會被攻破。


    到時候他如果不撤軍,隻有一個下場——全軍覆沒。


    從此埋骨於此。再也迴不到王都,再也見不到方家族人了。


    眼看局勢危急,


    關鍵時刻,國主下達了旨意。


    要他帥軍立刻放棄防守,全麵撤迴王都,固守王都。


    和方塵得到旨意一樣,方虎的副將們也都不太同意。


    可形勢危急,


    一時間,他們也沒有好辦法。


    最後方虎當機立斷,


    聽從國主的命令,


    下令全軍上下撤軍。


    為了確保撤軍順利,


    方虎親自帶領一支部隊斷後,讓大部隊迅速撤去。


    還好很快夜色降臨。


    在夜色的掩護下,


    大部隊撤的非常順利。


    當第二日天亮時,


    城池裏到處都是嫋嫋炊煙。


    看起來,仿佛是全城的人都在開鍋造飯。


    一下子引起了東王大軍的注意。


    東王大帳內。


    “全城都在開鍋造飯?確定嗎?”東王有些不信。


    “是的。”


    “走,出去看看。”東王起身,走出大帳。


    果然。


    前方的城裏整座城池都冒著嫋嫋炊煙。


    “真是全城開鍋造飯啊。”東王眯起雙眼。


    “大王,難道城裏的百姓知道守不住了,打算和方虎一塊,和我們東軍死磕到底?”


    “不會吧?他們難道不怕死嗎?”


    “眼下官軍必敗無疑。他們都看不見的嗎?還陪官軍抵抗,等於是陪葬啊。他們有那麽傻嗎?”


    ……


    東王的副將們紛紛質疑。


    “有蹊蹺。”東王沉思了下,“派人起查看查看!”


    “諾!”


    一個小時後,


    探子返迴。


    “城裏是什麽情況?”一名副將問。


    “城門打開著。城牆上沒人。”


    “城門開著?城牆沒人?你確定沒看錯?”


    “嗯。沒看錯。”


    “再探!”


    “諾!”


    又四十分鍾後。


    探子再次返迴。


    “怎樣?”


    “大王,城裏……城裏一個人都沒。”探子結結巴巴的說。


    “什麽?一個人都沒?你確定?”


    “嗯。確定。真的一個人都沒。”


    “那嫋嫋炊煙哪來的?”


    “全是柴火。但沒人看護。”


    “果真有蹊蹺。走,進城看看去。”東王上了一輛吉普。


    “進城。”


    二十分鍾後,


    大軍進了城池。


    果然如探子所言一樣,


    城裏隻有嫋嫋炊煙,


    卻空無一人。


    別說守軍了,


    連一個百姓都沒見到。


    整座城池,一夜之間全消失了,成了一座空城。


    “怎麽會這樣子?”


    副將們訝然,不可置信。


    方虎昨天還和他們廝殺的火熱呢,


    一個晚上沒打而已,


    就全跑了。


    搞什麽鬼?


    “大王,這——”副將們蹙著眉頭,不得其解。


    “派人追探。本王要知道方虎那家夥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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