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的心中又感動又心疼。


    夫人那麽寵愛小姐,結果小姐還沒有花姑娘對夫人孝順。


    小翠看著還在床上掙紮著要起來的花衣裳,隻能扶住她:“花姑娘你不用擔心,其實每一年的這個時候,都是夫人和秋嬤嬤她們兩個一塊去感業寺燒香祈福的,小姐也從來不跟著夫人一起,夫人這些年來也都已經習慣了。”


    “花姑娘你才剛醒來,身子正虛弱,要聽大夫的話,眼下應該好好養病才對。夫人也不會和花姑娘你計較這麽多的。”


    見小翠廢話這麽多,這要是換作平常,花衣裳想要起來早就起來了,哪裏需要被小翠來來迴迴的這麽多廢話,結果還自以為是將她給按在了床上。


    花衣裳才剛來將軍府,一切都秉著討好將軍府所有人為前提,尤其是沉芸。


    這個節骨眼上,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一起和沉芸去感業寺上香祈福的機會。


    結果這個小翠自以為是的在那認為是為了她好,囉裏囉嗦一大堆。


    這讓花衣裳聽的很是不耐煩,偏偏又不好發作。


    這就是為什麽當初她在剛來將軍府的時候,沉芸說給她身邊安排一個丫鬟和嬤嬤她不願意的原因。


    因為這些將軍府的奴才實在是都太愚蠢了,隻會影響她做事,半點的作用都沒有!


    小翠見花衣裳坐在床上不懂了,還以為自己說動她了,滿臉堆笑笑著討好她:“其實花姑娘,我們家夫人很好說話的,雖然有時候她的脾氣差了點,但是是個直性子,而且也從來不會在意那麽多事情....”


    “小翠,我口有點渴,你幫我去倒杯茶吧。”


    聽到花衣裳突然開口,小翠趕緊點頭:“好,花姑娘,我去給你倒茶!隻不過茶壺裏沒有熱茶,我得去後廚去重新給你打熱茶,花姑娘你要多等一會兒了。”


    隻見花衣裳衝著她善解人意一笑:“沒事的,你去吧。路上慢些。”


    小翠見她說話這麽客氣,還溫溫柔柔的。


    明明她隻是一個丫鬟,她想要吩咐她做什麽直接說什麽就是了,還這麽關心她,這讓小翠很是受寵若驚,不由得慶幸自己能伺候她這樣的主子,簡直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而花衣裳在看到小翠哼著愉悅的小曲從房間裏走出去之後,人也快速的從床上下來。


    隻見她從懷裏掏出一個白色的絲綢手帕,毫不猶豫的咬破自己的手指,在上麵快速的寫上一段話。


    待用血將那段話寫好後,花衣裳將手中的帶血手帕卷起來,纖細的手指放在唇邊,吹出一道響亮的口哨聲,然後就肉眼可見的,一隻純白色的鴿子從窗外飛了進來。


    花衣裳將寫好的血帕塞到鴿子的腿上,就見白鴿子沒有半點的猶豫撲閃著翅膀就飛走了。


    小翠端著新沏好的熱茶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花衣裳已經穿戴整齊的要準備出去了。


    一看到花衣裳這副樣子,小翠擔心壞了,一臉擔心的望著她:“花姑娘,您怎麽又起來了啊?大夫說,你現在不能下地走動,你得....”


    花衣裳斂下眼底的不耐煩,衝著小翠微微一笑:“小翠你不用擔心我,我沒有那麽嬌弱的。隻是夫人那邊我有點不放心。我仔細想了想,還是和夫人一起去吧。要不然,夫人收留我這麽久,什麽也不需要我幹,我總覺得哪裏都不適應,又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在床上躺著呢?”


    說完這句話後,就見花衣裳伸手溫柔的拍了拍小翠的肩膀:“小翠,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謝謝你了啊,我很喜歡你。”


    小翠被花衣裳的笑給瞬間恍惚了視線,鬼使神差的,直到花衣裳走遠了,嬌小玲瓏的身影都在她的麵前消失不見了,她才迴過神來。


    見鬼的,小翠一張俏麗的臉,竟然不受控製的紅了?


    以往她就隻有在看到大公子他們的時候,這張臉才會不受控製的變紅,可是她沒有想到,在花姑娘和自己說了幾句話後,她竟然深陷在她那溫柔嬌軟的低語中,不知不覺間紅了自己的臉?


    ....


    沉芸這邊,秋嬤嬤已經整理好了路上需要帶的東西,而沉芸這邊也已經準備要上馬車開始啟程了。


    結果她人還沒有上去,就聽到身後傳來花衣裳熟悉的柔柔的聲音。


    “夫人此番去感業寺路途遙遠,身邊隻帶著秋嬤嬤是遠遠不夠的。”


    在聽到花衣裳的話後,無論是秋嬤嬤還是沉芸都很是詫異的朝著她們這邊慌張跑來的花衣裳。


    花衣裳這一路跑來都沒有停歇的,深怕自己跑的慢了,到時候沉芸她們已經啟程出發了。


    好在在她跑來的時候沉芸才剛上馬車,正打算走。


    這一路跑來,花衣裳都沒敢停歇的,氣喘籲籲的,哪怕累了個半死,但是一路上都不敢停的。


    深怕自己休息一會兒,到時候沉芸就已經出府了。


    在看到沉芸還沒有走,花衣裳一臉欣喜的快步跑到沉芸身邊。


    白皙的額頭因為這一路的小跑,密密麻麻的上麵布滿了小汗珠,她一張白嫩的小臉在此刻也有點發紅。


    氣喘籲籲的聲音,離得近了,聽的更加清楚。


    看到這般用心的花衣裳,以及她額頭上十分顯眼的淤青,不用想,她額頭上的傷,也是昨天晚上不小心摔的。


    看到這裏,沉芸有些心軟:“不是讓你好好的在房中靜養嗎,你又跑來做什麽?”


    花衣裳的聲音有些委屈:“裳兒在得知夫人要去感業寺的時候,虞小姐又不陪著夫人,裳兒便自告奮勇,想和夫人一起去....”


    說話間,花衣裳指了指自己淤青的額頭:“夫人放心,這些都是小傷,不礙事的。裳兒雖然看著嬌小,但是沒有這麽矜貴,這點小傷,沒什麽事的,裳兒也不需要靜養。”


    看著花衣裳這副期待又小心翼翼的樣子,沉芸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


    最後還是身邊的沉芸在這個時候開了口:“夫人,難得花姑娘一片心,既然她想要跟著,夫人就讓她跟著吧。況且這一路上路程顛簸,夫人這段時間不是總覺得累嗎?剛好有花姑娘在,她可以幫夫人您捏捏肩捶捶肩膀。”


    看到秋嬤嬤替她說話,花衣裳感激的衝著秋嬤嬤露出一抹笑來。


    其實秋嬤嬤還是蠻喜歡花衣裳的。


    就是小姐不怎麽喜歡花衣裳,所以她對花衣裳的喜歡也不敢表露的那麽明顯。


    而且她在夫人身邊伺候這麽多年,也能看得出來,夫人對於花衣裳也很喜歡,隻不過礙於小姐的緣故,讓夫人對花衣裳的喜歡收斂了許多。


    見秋嬤嬤都這麽說了,沉芸又不是沒有去過感業寺,自然知道這一路上也確實顛簸。


    於是她也不再拒絕花衣裳了,隻是道:“若是路上顛簸身體吃不消,記得和我說一聲,不要硬撐著。”


    見沉芸答應帶著她一塊去了,花衣裳簡直高興壞了,連連朝著沉芸點頭:“夫人,裳兒都知道。夫人放心,裳兒不會強撐著的。”


    ....


    虞歡這邊。


    雖說她人已經從將軍府出來了,但是將軍府的一舉一動,尤其是有關花衣裳的事,她這邊知道的一清二楚。


    在從墨雙的口中得知她娘去感業寺的時候帶上了花衣裳。


    估計是怕自家小姐生氣,墨雙趕緊在一旁替自家夫人解釋道:“其實小姐,夫人可沒有叫花衣裳跟著她,而是花衣裳在得知夫人要去感業寺燒香祈福的時候,自告奮勇的跑過去讓夫人帶上她的。”


    “當時夫人都已經上馬車了,花衣裳自己氣喘籲籲的跑過去,求夫人帶她一塊去的。”


    虞歡:“.....”


    看著墨雙那一本正經的解釋的嘴臉。


    虞歡挑眉:“你給我解釋這些幹什麽?”


    墨雙委屈:“這不是怕小姐你誤會夫人嘛。畢竟夫人那麽疼愛你,奴婢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其實夫人很喜歡那個花衣裳的,但是因為小姐你不喜歡她,夫人也不怎麽喜歡那個花衣裳了。”


    也算花衣裳有點本事。


    一般就她娘這種疼愛她的程度,在她表現出自己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沉芸也會下意識的不待見那個人。


    可是這個花衣裳,自己都已經表現出來那麽的不喜歡了,而沉芸對她雖說也有抵觸,但是心裏對她還是蠻喜歡的。


    這也不能怪沉芸,實在是花衣裳這個女人,太能裝了。


    一副溫柔賢良,楚楚動人的模樣,這個世上,沒有誰不喜歡說話溫柔良善,待人和煦宛若冬日裏的暖茶一般的人。


    無論男女。


    而且花衣裳身上所具備的東西,都是自己所沒有的。


    “歡歡啊,咱們今天去哪玩啊?”


    馬車上,高麗莎十分好奇的打量著大慕繁華熱鬧的街道。


    雖然他們高麗也熱鬧,但是高麗不是很大,人數很少,不像是這大慕,人多,地方也大。


    人來人往的,而且大慕這邊的穿戴和他們高麗都不一樣,所以在被虞歡帶出來的時候,高麗莎對這大慕的一切都是感到稀奇的。ъiqugetv


    “今日和紫衣侯約了一塊去花山賞花。”


    見高麗莎一個人在府上待著無聊,虞歡幹脆也帶上了她。


    原本她還想帶著姬無雙一塊去的,奈何姬無雙今日臨時有事出不來。


    如果是她一個人的話,蕭鳳瑾的馬車直接就來她將軍府接她了,結果在晚上她與蕭鳳瑾的通信中,蕭鳳瑾得知她今日還要帶著高麗莎一同前去花山。


    蕭鳳瑾給她的迴信中就隻有一句話,那就是:“虞小姐能坐在本侯的馬車上,同本侯一同前往花山,讓高麗莎小姐跑著去嗎?”


    虞歡:“......”


    別看蕭鳳瑾此人,風流成性,女人無數,但是他還是一個十分有潔癖的人。


    就好比他那輛馬車,除了他以外,就沒有第二個女人進去過。


    哦——


    差點忘了,前段時間她還坐過蕭鳳瑾的馬車,應該是除了她以外,就再也沒有第二個女人坐過他的馬車。


    這裏看來,她在蕭鳳瑾那裏,還有點特殊的待遇呢。


    知道蕭鳳瑾品性向來如此,虞歡自然也不可能真的讓高麗莎跑著去花山。


    所以幹脆就在書信中給蕭鳳瑾迴複,到時候三人一塊在花山集合便可以了。


    剩下的蕭鳳瑾再迴的內容是什麽她就不知道了。


    因為那個時候已經很晚了,加上因為雪兒的事情她忙到了很晚才結束。


    等雪球叼著自家主人寫完的紙條送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虞歡已經躺床上睡著了。


    於是它沒有半點猶豫的將自家主人給虞歡迴的書信在嘴裏咀嚼了幾下,給一口吞了。


    .....


    花山。


    山如其名,如它的名字那樣,除了窄小的山路以外,四周全是鮮花。


    五顏六色的鮮花,應有盡有,什麽花都有。


    有世人知道品種的,也有世人不知道品種的。


    千奇百怪,長相怪異,甚至醜陋盛開的花都有。


    皇宮中,禦花園的花成百上千種,已經足夠的多了,可是與花山相比,倒是有點顯得小巫見大巫了。


    前世的時候,虞歡倒是很喜歡來花山,因為自古無論男女,都喜歡美好的事物。


    虞歡也不例外,麵對著花山盛開遍野,五顏六色的鮮花,虞歡很是喜歡。


    但是她約了宴秋不下百次,才見他不情不願的和自己來花山一次。


    原以為會和別的才子佳人一樣,並肩在花海裏漫步,嗅著花香味,欣賞著被各種花海包圍的感覺。


    可——


    顯然,宴秋並不喜歡這種感覺。


    想起前世他對自己說,這些野花有什麽可看的?花開的再美,也不過是曇花一現。


    世人的欣賞,不過是建立在它們盛開的時候,一旦它們開始衰敗了,有誰還會喜歡它們衰敗的樣子?


    宴秋的這句話她能聽明白。


    那就是,世人隻能接受美好的事物,而無法接受殘缺的東西。


    也正是因為宴秋的這句話,才讓虞歡越來越更加的喜歡他。


    可是直到後來——


    虞歡才發現,原來宴秋不是不喜歡欣賞花,而是不願意和她一塊欣賞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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