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和虞歡不說話不來往的這段時間,都是程如月陪在虞歡的身邊。


    她們一塊乘坐馬車出去遊玩,一塊去京城有名的酒樓吃飯,再一塊乘坐馬車去放風箏。


    在程如月和虞歡密切往來的這段時間,可以說程如月在虞歡這也得到了不少的好寶貝。


    平日裏虞歡看膩了的手勢,或者自己不想用的價錢昂貴的裝飾品,都會送給程如月。


    而程如月自是虞歡每件給她的東西,都是視若珍寶的收下。


    在她眼中,虞歡看不上的這些所謂的不喜歡的‘廉價’珠寶,在她的眼中,卻是她這個尚書府的庶出四小姐,這輩子做夢都不敢擁有的東西。


    這些事情,那段時間,姬無雙雖說和虞歡沒有絲毫的往來,但是有關她和程如月的那點事,可全是一字不落的全傳到了她的耳朵裏。


    倒不是她有意的去觀察著虞歡的一舉一動,是這背地裏有人,專門想讓她知道她現在和虞歡的關係有多麽的交好。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在虞歡心裏的地位,就遠遠的超過了和虞歡從小一起長大的她。


    這背地是皇誰在搞鬼,不用想她就知道是誰。


    “她與蔣石那檔子事都傳出去了,她即便再破罐子破摔,她的貞潔名聲這輩子已經全毀了,我看她還能折騰出什麽花樣來!”


    “正是因為她與蔣石的事情在京城中已經眾所周知了,所以她的破罐子破摔,也隻是想將這件事對自己造成的傷害和威脅降到最低。”


    盡管,虞歡其實和她說的已經詳細了,可是姬無雙還是有些聽不明白。


    虞歡輕飄飄的瞟她一眼:“很快,你就知道了。”


    “....”


    “....”


    ...


    此刻的尚書府。


    程嚴清在朝為官多年,他這個大慕二品尚書向來低調。


    同樣的,也更加注重自己程家在京城中的顏麵。


    本來今日和幾個有些時日不見的老友相約在芙蓉樓一塊吃個飯說說話。


    結果飯才剛吃到一半,就聽到有人提程如月的名字。


    程如月身為他尚書府的庶出四小姐,哪怕隻是一個庶出,依舊身份尊貴。


    加上程如月姓程,是他程嚴清的種。


    若是程如月知書達理,不生事端待字閨閣,待她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他自然會多幫她留意一下,為她挑選一個還算不錯的夫君,這樣日後她嫁過去了,也不至於過的太差勁。


    程嚴清對於自己的這個女兒可以說沒什麽特別的感情。


    說待見也待見,說不待見也不待見。


    畢竟是個庶出,他重點培養的,還是那幾個他與原配夫人生出來的嫡出。


    可是誰能想到?


    就是他的這個平日裏看著乖巧聽話,從不生事端的程如月,竟然和將軍府一個身份低賤的馬夫大白天的,在馬車裏行苟合之事?


    這讓他堂堂大慕二品尚書的顏麵往哪擱?


    即便程如月隻是一個庶出,但她也是他程嚴清的女兒,是程家的人!


    為官多年,歲月打磨,讓程嚴清比起年輕那會兒,血性方剛,如今的自己,成熟穩重,在遇到事情的時候,也能表現的波瀾不驚。


    程如月這麽敗壞他尚書府的臉麵,可他在當場還是什麽也沒有發作,隻是沉默的命人將渾身是血的倒在馬車上陷入昏迷中的程如月給帶迴了尚書府。


    而他也緊跟其後,整個過程,沒有憤怒,也沒有斥責,隻是很平靜的去吩咐下人辦這件事.....


    再將程如月帶迴尚書府後,程嚴清又找來京城中最有名望的大夫來給程如月看傷。


    ...


    程如月今日在芙蓉樓外麵幹的那些事,距離這件事明明才過去沒有多久,卻在整個京城都傳開了。


    就連尚書上上下下所有人,也在第一時間得知了消息。


    府上的那些公子小姐們都前來程如月這想看程如月的熱鬧。


    平日裏程如月這個賤人就是被他們從小欺負著長大,他們還記得他們罵程如月罵的最狠的一次就是....


    程如月別看表麵單純無害,實則背地裏則是....


    但是天知道,當時他們這麽說程如月的時候,隻是單純的刺激她,讓她生氣而已。


    哪曾想到——


    這件事竟然是真的?


    程如月果然和她那低賤上不了大雅之堂的娘親一樣,全都靠些低賤下作,見不得人的手段,出賣自己的身體來達到自己所謂的目的....


    程嚴清一般從不輕易發火,身為大慕二品禮部尚書,他們這些文官最是注重的就是自己的風度名聲。


    可這一次,程嚴清在外麵的時候,麵無表情,臉上也看不出喜怒,一張臉很是平靜。


    可在進了這尚書府後,他一張臉冷可生病,渾身上下都透著令人退避三尺的寒意。


    就連那些前來湊熱鬧的公子小姐們,此刻也紛紛的被自家父親這副冷冰冰不好接近的樣給嚇到了。


    程如月才被帶迴府沒多久就醒了。


    程嚴清陰沉著一張臉從外麵進來,程如月剛好醒來。


    看到程嚴清的那張臉,程如月也是害怕的。


    她與自己的這個父親其實接觸的並不多,因為自己隻是府上的一個庶出四小姐,平日裏程嚴清對自己也不看重。


    再加上她娘親的身份就更加不值得一提了,程嚴清也完全是將她娘認錯了人,寵幸了她娘,從而才生下她。


    自她出生起,無論是她和她娘,在這偌大的尚書府,就不被人待見。


    就連平日裏,程如月記得在自己很小的時候,有一次一個人在院子裏外,剛好那個時候程嚴清從她麵前經過,她滿心歡喜,滿是期待的喊了一聲爹爹。


    結果程嚴清錯愕的盯著她看了很長時間,才問身邊的奴才:“這是誰家的孩子?”


    一句話,讓程如月一顆渴望得到父愛,又不敢得到父愛的心,傷的遍體鱗傷。ъiqugetv


    她一直期待,夢裏百轉千迴夢到的,希望的,想要的父親的看重,哪怕在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他能定格下來,看她一眼,喊一聲她的名字,她都是知足的。


    可是——


    最後換來的,卻是一句,不冷不淡,對她而言,顯然是十分陌生的一句:“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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