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這果肉紫蘿卜到嘴裏的口感,脆甜四溢,還帶有著一股濃濃的果香味,唇齒留香。


    這還是虞歡第一次吃到這樣的蘿卜。


    她隻知道蘿卜有白的,像這種紫蘿卜,她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侯爺隻是心情有些不好,並非是這道芙蓉花開不好吃。”


    這離歌背後靠山不容小覷,一個區區的小侍女都敢和蕭鳳瑾這麽講話,足以可見他背後靠山。


    皇親國戚來了這裏吃飯等同常人。


    虞歡隻是和蕭鳳瑾來這裏吃飯的,不是來幹架的。


    聽到虞歡開口,離歌看向她,衝著她微微頷首一笑:“在下也是誠心想要問侯爺到底是這芙蓉花開哪裏惹侯爺不開心了,以至於讓侯爺這麽針對它。”


    蕭鳳瑾冷哼一聲,尤其是在看到離歌竟然衝著虞歡笑的時候,危險的眯起眼,剛要說話。


    “侯爺。”


    虞歡瞪他一眼。


    哪怕少女隻是一個輕飄飄的眼神,對任何人來說都沒有什麽殺傷力,但卻唯獨對蕭鳳瑾而言,殺傷力滿滿。


    那到了嘴邊想要挑事的話,因為少女一個不鹹不淡的眼神。


    很快他就變乖了,規矩的坐迴去。


    也不說話了。


    許是沒有想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不爽了連皇帝都敢懟的紫衣侯蕭鳳瑾,竟然也會有這麽逆來順受乖巧聽話的一幕?


    離歌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麵前的虞歡。


    暗黑色的眸光閃爍,似乎猜出了她的身份。


    “既然虞小姐說這芙蓉花開沒有問題,那麽這道菜就一定沒有問題了。多有打擾,這道菜就當是在下以表歉意,送給虞小姐與侯爺了。”


    “怎麽?離老板這是覺得本侯在你這芙蓉樓吃頓飯,連銀子都付不起嗎?”


    “離老板不用客氣,我也能付得起這芙蓉樓的飯錢。”


    離歌:“......”


    小春:“......”


    虞歡淡定的喝了一口荔枝釀。


    好歹是和蕭鳳瑾一塊過來吃飯的,老是這麽向著離歌說話也不好,這不顯得她胳膊肘太往外拐了嗎?


    因為虞歡的胳膊肘往裏拐這句話,蕭鳳瑾開心極了。


    就連眼前這道芙蓉花開他也覺得順眼極了。


    “嗯,突然發現這芙蓉花開,它又好吃了呢。”


    “......”


    “......”


    ....


    從芙蓉樓迴來,天色已經很晚了。


    蕭鳳瑾將她送到將軍府門口。


    隨著虞歡剛在墨雙的攙扶下下馬車,就聽到身後蕭鳳瑾依依不舍的聲音:“虞小姐,看這天氣,明日的風應該很大,不如我們一起去花山放風箏吧。”


    虞歡剛想拒絕,男人像是生怕她拒絕似的,在看到虞歡站穩後,馬車直接就掉轉車身,揚長而去了。


    “這個紫衣侯,看這架勢,是要每天約小姐一次呢。”


    “明日大哥迴府,我還真沒有時間和他一起去花山放風箏。”


    這個點了,天色已經很晚了。


    就連劉虎他們都倚靠著將軍府大門,在裏麵睡著了。


    墨雙走到門口,剛要出聲叫人。biqμgètν


    忽然——


    黑暗幽冷,在清冷的月光照射下,顯得格外靜謐的將軍府門口,突然不知道從哪冒出一道頎長削瘦的身影。


    墨雙嚇了一大跳。


    而虞歡,前世她喜歡了這個男人喜歡了這麽多年,對於他的一舉一動,哪怕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她就能清楚的知道他想要表達什麽,他的不高興,他的生氣。


    所以,在看到宴秋突然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一點也慌。


    反倒是鎮定自若的站在那,挑眉,頗是稀奇諷刺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宴公子現如今也是打算晚上不睡覺,專門跑到將軍府門口賞月來了?”


    “你和他,去了芙蓉樓?”


    虞歡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怎麽?有問題嗎?”


    “你與他你們兩個人,在房間裏,孤男寡女還待了這麽長時間?”


    看著眼前男人一副質問咄咄逼人的一張臉,虞歡冷笑:“我和誰去哪裏,待在哪裏和宴公子你,有關係嗎?”


    “虞歡,你是在報複我嗎?”


    宴秋上前,想要握住她的雙肩。


    卻被少女給嫌棄的皺著眉頭向後退了一步。


    宴秋痛心疾首的看著她這副疏遠冷漠,下意識的舉動。


    “你明知道那蕭鳳瑾是個什麽樣的人,你還和他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在房間裏待這麽久!”


    “什麽人?”


    前世,她憎惡極了蕭鳳瑾這樣的人。


    覺得宴秋清冷高貴,好似天上一輪明亮的皎月,無人能及。


    如今,偏偏就是蕭鳳瑾那樣的人。


    虞歡失笑:“侯爺待我,倒是真心。晚上為了和我書信來往,不惜一夜不睡。”


    說到這裏,虞歡往前走了一步,抬眸嗤笑的看著他:“不僅如此,到了第二日,侯爺怕擔心誤了來接我去芙蓉樓吃飯的時間,更是一晚上沒有睡。在得知我睡了一天,沒有準時起來反倒是誤了他的時間,侯爺也不生氣,在我去找他時,細心收拾,帶我一同前往芙蓉樓吃飯。”


    虞歡垂眸,看著男人因為生氣而被氣的高低起伏的胸口:“紫衣侯可不像是宴公子你說的那樣,沒有哪個男人,會將自己的時間全部用在一個女人的身上。”


    “他對你好,這麽體貼入微,不過是因為他對你有利可圖!”


    “哦?有利可圖?”


    虞歡笑了:“那宴公子你呢?”


    蕭鳳瑾的有利可圖,恨不得將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她的身上。


    而宴秋的有利可圖,則是生怕用在她身上的時間多了。


    二者比較下來....


    虞歡真是越來越發現,自己前世的腦袋真的是被豬給踢了。


    踢完了之後一定又被門給夾了!


    “紫衣侯他對我有利可圖,論起身家來,他身為皇親國戚,大慕皇帝最看重的人,蕭家地位在大慕舉足輕重。完全可以和我虞家相互媲美。家世他是不會圖了,那麽他也就隻剩下,圖我這個人了。”


    一時間,虞歡一針見血的這句話,讓宴秋不知道該怎麽迴她。


    “倒是宴公子,我還真的不知道,宴公子到底是圖的我什麽?”


    “說你圖我這個人吧,你對我的熱情程度,完全達不到紫衣侯的十分之一。若說你圖我家世吧.....”虞歡話還沒說完,宴秋就像是被人突然抓住了棱角一樣,冷冷的出聲打斷她:“所以你現在已經完全和他們一樣,都是這麽想我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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