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龍很生氣。


    這種在渡船上依仗著實力敲詐勒索的生意,他們幹得多了,輕車熟路的。遇到過捏著鼻子交錢的,也遇到過性子衝動直接反抗,然後被他們反抗的。但像今日,莫名其妙就挨了別人一腳,還被罵“廢物”的情況,還是頭一遭。


    他很生氣,決定好好教訓那人一頓,反正到時候事情鬧大,自己也可以反咬一口說是正當防衛。隻要他不是先出手的,飛漁宗管事那,就不會太過為難他們。


    ......


    麵對著秦龍這一擊,劉元目光驟然明亮,他雙手向前,左手豎掌,右手虛握,在左手掌心上輕輕一碰,再一拉,隨著他的動手,瞬間就有一柄兩尺長的冰劍被他握在手中。


    這把冰劍從劍身到劍柄上,都是藍色的,不斷向外冒著寒氣。


    這冰劍一出場亮相,陸放就感覺周圍溫度為之一變,就像寢室裏25度的空調,突然被調成了23度。


    冒著寒氣的藍色冰劍,好像火焰附身一般的斬馬刀,驟然相遇。碰撞在一起後,瞬間產生一陣劇烈的震蕩。無數冰屑,火苗不斷往外迸濺。


    劉元一步未退,始終都是那副氣定神閑的表情。


    秦龍被震得倒退出去,手中斬馬刀在後退途中直刺在渡船木板上,這才堪堪止住退勢。不僅如此,他的斬馬刀以及握著刀的兩隻手,都浮現出一層淡淡的冰晶。


    兩人境界修為,高下立判。


    秦龍嚐試了幾下,都不曾把手上的這層冰晶化開。他鬆開斬馬刀,不動聲色地把兩隻手藏進衣袖中,皺眉道:“你是何人,可敢報上姓名?”


    陸放腳踩著渡船欄杆,一雙手撐在劉元肩膀上,搶先一步道:“打輸了,你還拽個屁啊?問別人名字前,是不是應該先自報名號?”


    秦龍陰狠地瞪了眼陸放,略微思索後,還是選擇老老實實地開口道:“在下秦龍,是一名散修。”


    說到這,他指了指身旁兩位身著黑色麻布衫,同樣長得兇神惡煞的男子道:“這兩位是我的弟弟,秦虎和秦豹。”


    說完,目光投向劉元他們。


    劉元剛想開口,陸放又指著他大聲嚷道:“睜開你們的狗眼給我看仔細了,這是我們的大師兄,姓劉名元,江湖人稱風流倜儻的玉麵小郎君。”


    打架的時候不見他出力,打完了站出來嗓門屬他最大。


    劉元嘴角抽搐了下,大師兄還情有可原,畢竟這幾人當中確實我輩分最大,可這玉麵小郎君是什麽鬼?


    強行壓住內心對陸放的憤怒,秦龍指了指陸放身後的白壽,道:“道友,你們的人吃了我的瓜果不給錢,是不是應該給我們個說法。”


    “給個......”陸放開口,最後一個“屁”字,還沒說出口,一個東西突然堵住了他的嘴巴。與此同時,心湖有劉元的聲音響起,


    “閉嘴,看熱鬧不嫌事大是吧?存心惡心我。”


    陸放剛想把塞到嘴裏的東西吐掉,拿到手中一看,竟然是一顆火梨,便轉而乖乖地啃食起來。這一顆火梨,抵得上一顆中品靈石。論靈氣蘊含量,比三味杏那些強得多。


    吃人手短,他吃著火梨,優哉遊哉,開始放棄繼續給劉元惹事的想法。按他原來的設想,他會把這自稱秦龍秦虎秦豹三兄弟,外加那個不知道是不是叫“秦鳳”的女子一起罵的狗血淋頭,逼著他們動手。


    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還手的隻會是劉元,他隻負責過過嘴癮。


    劉元把那顆火梨塞給陸放,堵住他的嘴後,對著秦龍笑了笑,“明人不說暗話,道友這手段太過卑劣了點吧?強買強賣這生意,做到我們雲玄宗頭上,未免過於欺人太甚。”


    圍觀群眾一直都在對著場中陸放等人指指點點,戲謔地看著場中事態的發展,聽到“雲玄宗”三個字,皆是眉頭一皺。


    如同先前所說,雲玄宗雖然近來弱勢,但好歹也是一方宗字頭的山門,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欺負到頭上來的。


    而且,宗字頭山門就意味著有靠山。打了小的來大的,打了大的來老的,打了老的來古董,活化石那級別的,煩都煩死你。圍觀的那些人不再對著陸放他們指指點點,防止引火燒身。


    秦龍身後那兩位兄弟,聽到“雲玄宗”三個字,望向陸放他們的目光中,已經充滿了無盡的震驚與敬羨。


    宗字頭山門是他們這些散修絕對不敢惹的存在,除非他們打算後半輩子浪跡天涯,一直活在被追殺和通緝的恐懼當中。


    他們扯了扯兄長秦龍的衣袖,秦龍無動於衷,神情愈發陰沉,陰沉得似乎能滴得出水來。


    就在這片安靜之中,忽然有兩位穿著一樣的玄色衣裳的人過來。他們慢慢走到場子中間,開口道:“兩位,我們是渡船管事。請兩位道友以和為貴,在這渡船上,請給我們飛漁宗一個麵子可好?”


    狼狽為奸,剛才我們的人被欺負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們處理......陸放嗤笑一聲。


    劉元想了想,開口道:“管事先生,u看書.uanshu.om 你看這事如何處理?”


    其中一人開口道:“吃了瓜,自然應該給錢。貴宗的那位小弟子,吃了秦道友的一顆三味杏,自然應該給錢。但秦道友要求的三顆上品靈石太多了,依照我們飛漁宗走南闖北見識的物價,一顆三味杏,頂多不過一顆中品靈石的價格。”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抬頭微笑著看著劉元,“所以劉道友你們就給一顆中品靈石的錢,就行了。”


    劉元默不作聲地想了想,轉身看著站在身後的白壽。


    一顆中品靈石,與三枚上品靈石,足足相差了三百多倍。這價格,白壽還是出得起的,渡船管事剛開口說話的時候,白壽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應下了,奈何這事現在還是劉元他們在處理,他也就沒敢出聲。


    此時,眼見劉元向他投來詢問的眼神,他當即就點了點頭。


    劉元收迴目光,神情溫和地點點頭。


    於是,兩位渡船管事也點點頭,“那麽此事就到此為止。”


    秦龍滿臉黑沉,握緊著拳頭,身後兩兄弟使勁拽著他的衣袖,以防止他突然做出什麽事。自始至終,沒人問過他的意見。


    正在這好似皆大歡喜的時刻,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


    “給錢可以,不過他們得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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