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知道,霍家為什麽容不下你和你的女兒了吧?這件事隻有我和老楊知道,我甚至不敢告訴你哥和你嫂子,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之所以流落在外二十多年,吃了這麽多的苦,是因為你生的好女兒,他們會恨死你的!”


    霍老爺子緩了一口氣,繼續道,“而且愛雲,這件事情如果深究起來,你是逃不了責任的。三歲的孩子,哪裏懂什麽妹妹是來搶外公的搶家產的,這種話,隻能是大人教的,霍家除了你們夫妻兩個,別人會教她這種話嗎?”


    霍愛雲臉色蒼白,“不是我......爸,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我是老了,但還沒瞎,你一直覺得,我更重視你哥一家,霍家也由時謙繼承,你心裏多少是不平衡的,你表麵上對你嫂子還算是客氣,但背地裏看她不順眼,你以為逃得過我的眼睛?”


    “隻是自從你的女兒走丟後,你們夫妻也沒能生出一兒半女,分不走霍家的產業,所以隻能對她客客氣氣的。”


    “愛雲,我從來沒想過要偏心你哥,相反,我更心疼的人是你。我總覺得,打拚事業是男人該做的事情,女孩子就應該在家裏養尊處優,對你,對沫沫,我都是這樣想的。”


    “爸,我......”霍愛雲說不出話來,隻能繼續否認,“我不相信孩子是我女兒調包的,您不能隨隨便便聽信一個什麽護士的話,而不相信我啊!”


    霍老爺子苦笑一聲,“在我看來,陌生人的話,可比身邊有些人的話值得信賴多了,最起碼,陌生人都不至於會下毒害我......”


    霍愛雲腳下一軟,直接跌坐迴沙發裏,“爸,您今天來找我,就是為了跟我說,您孫女被調包的事情,全是拜我所賜,您是想讓我死個明白,對嗎?”


    “虎毒尚且不食子,我從沒想過要你死,隻是你再也沒有資格再霍家待下去,不然,對你哥一家人來說,是不公平的。”霍老爺子長歎一口氣,“愛雲,收手吧,我沒有收迴你的財產,隻是讓你離開霍家,已經是想放你一條生路,好好過自己的安生日子了。”


    “你們想辦法經營點事業,等著阮棠出獄迴來,一家三口還有團聚的機會,不要再作死了。”


    霍愛雲不說話,隻是淚流滿麵......


    霍老爺子適可而止,站起身,道,“綰綰,我們走吧。”


    喬綰綰起身,跟著他離開。


    上車後,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霍老爺子轉頭望向身旁的女孩,“綰綰,對不起,爺爺到現在,才讓你知道真相。”


    喬綰綰輕輕搖頭,“我雖然有點震驚,但早一點知道和晚一點知道,其實沒有區別,二十多年過去了,什麽都改變不了了,不是嗎?”


    “是啊,爺爺時常在感慨,命運弄人,誰能想到,你被調包是阮棠害的,現在想來,她意外走失,也算是一種報應了吧。”霍老爺子感慨道,“不過更沒想到的是,你們長大之後,會重新有了交集,還發生了這麽多的事。”


    “我就說,我第一眼見到阮棠,就非常不喜歡她,原來梁子打從我出生起就結下了。”喬綰綰淡淡一笑,“爺爺,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不要告訴我爸媽,就像你說的,他們如果知道了,隻會更痛苦。”


    “綰綰,你是個懂事的孩子,爺爺謝謝你。”


    “算不上懂事,就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說出來讓大家都不痛快的事情,還是爛在肚子裏比較好。”


    “好,這事就當是我們家的秘密,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的秘密。”


    “嗯。”


    ......


    喬綰綰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心裏還是很膈應的,晚飯沒什麽胃口,也沒心情做別的,早早迴了房間。


    她表現得並不明顯,但戰景霆還是察覺到了,很快來到主臥,問道,“怎麽了?今天有點不高興?”


    喬綰綰拿起一個抱枕就往他身上砸去,“你們阮家養的好女兒!”


    戰景霆:“......”


    他接住抱枕,卻是一臉懵,“你是在說......阮棠?”


    “除了她還能有誰!”喬綰綰氣鼓鼓的道,“你知不知道,就連我被抱錯的事情,都是阮棠一手造成的,她才三歲,就知道我是來爭奪她外公的了!”


    戰景霆:“......”


    他聽懂了大概的意思,“是你爺爺查到的?”


    “嗯,我們今天去見了霍愛雲,爺爺親口說的。”


    “綰綰,這件事情無論是你和我,都無力改變。”


    “我知道,但我心裏就是堵得慌。”喬綰綰有點難過,“我也不是說非要在霍家長大,要是沒被調包,我也不可能遇見師父學習醫術。我心態好,一直在用有失必有得來安慰自己,但事實上,誰願意失去呢?我在乎的也不是霍家多好的條件,而是圓滿的家庭和快樂的童年。”


    “我知道。”戰景霆抱住她,“我知道你心裏委屈了,有什麽不高興的你可以跟我發泄,好嗎?”


    喬綰綰悶悶的道,“跟你發泄有什麽用啊,你又不是阮棠的同夥......”


    男人低笑出聲,“但我是你的丈夫,丈夫一般不都兼職受氣包這個角色的嗎?”


    “切......”喬綰綰嗤之以鼻,“說得好像你不是第一次當丈夫一樣。”


    “我倒是想,但世界上隻有一個喬綰綰,但凡有兩個,我就都娶了。”


    喬綰綰笑出聲,“錯,在華國,跟我同名同姓的絕對不止一個,你可以都娶了。”


    “我倒是沒問題,就是怕戰夫人吃醋,到時候大開殺戒,搞得梧桐灣血流成河就不好了。”


    喬綰綰笑得花枝亂顫,“戰景霆,你好自戀,我才不會為了你觸犯法律!”


    “是嗎?”男人親吻她的唇角,“你願意為了我去死,居然不願意為我觸犯法律?”


    喬綰綰被逗得哈哈大笑,“對,像我這種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寧願死也不會觸犯法律。”


    “你確定?”


    “當然確定。”


    戰景霆把她按在沙發上,低頭吻住她的脖頸,“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確定?”


    “啊啊啊戰景霆你耍賴!好癢!放開我啊啊啊......”


    兩個人玩鬧的功夫,喬綰綰胸口的鬱氣早就煙消雲散了。


    ......


    隔了兩天,梧桐灣來了個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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