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這四人垂頭喪氣的模樣,李斯文隻得無奈歎了聲,擺手道:“算了算了,大過年的不興說教,這件事到此為止。”


    “既然這件事完了,那咱們哥幾個走快點!”見李斯文說教完畢,裝模作樣已久的侯傑摸了摸鼻子,連聲催促。


    李斯文皺眉看了看他:“某還沒問你呢,吃飯時候把某叫出來幹嘛,想聚一聚?”


    程處弼怪笑兩聲:“某們聽有田叔剛才念叨,說鐵匠鋪那邊還埋著一批上等果酒,叫某們沒事幹的話,就去後山找一找,少在院子裏放爆竹。”


    李斯文一聽就笑了,他還以為是什麽,原來有田叔是在禍水東引,生怕這幾個不能重罵,更不能打的公子哥,再盯上大黃的飯盆。


    想了想,柳老實這幾天就在鐵匠鋪,正好順路過去通通氣,讓他準備好重鑄不鏽鋼的事宜。


    點頭道:“也行,正好某也知道那批果酒埋在什麽地方,扛上家夥去後山!”


    眾人舉臂高唿一聲,從庫房裏扛來鐵鍬、鋤頭,烏泱泱一群衝向後山方向。


    不多時,李斯文等人便來到鐵匠鋪不遠處的一處山溝裏:“就是這裏,挖!”


    程處弼哼哧哼哧的幹的起勁,房遺愛跪在一旁小心刨土,突然驚叫一聲:“停停停,某看見酒壇的酒封啦,程三你趕緊停手!”


    等房遺愛清理出幾個小酒壇,秦懷道已經從腰包裏掏出幾隻酒杯,還有包裹好的下酒菜,一一擺放在方形綢緞中,幾人依次盤座。


    李斯文看了一眼手上酒杯,陷入沉默。


    若是他猜錯的話,那幾隻酒杯...是擺在自家客房裏的用具,秦懷道這小子不言聲的塞進了自己腰包,九成九是不打算還了。


    程處弼注意力全放在酒壇上,胡亂拍了拍身上泥土,便大咧咧的坐下,抄起酒壇大手一拍,酒封應聲而開。


    一時間,香甜馥鬱的酒香彌漫到空中,眾人眼前皆是一亮。


    酒和菜肴一樣,都講究一個色香味俱全。


    色看酒水是否清冽,酒色越是清澈酒品也就越好,反之,越是渾濁酒品就此。


    而香隻得是酒香,好酒不怕巷子深,便指的是,好酒一開,香氣彌漫百米,路過的老饕一聞就知這酒的好壞。


    至於酒味,則是各有所愛,有人偏愛味道柔和,甘甜的果酒,也有人最愛烈酒入愁腸,咽喉入火燒的辛辣...


    同一種酒的味道如何,品嚐過的人越多,口碑越是兩極分化。


    程處弼性情隨父,自然是好酒之人,聞到酒香眼前一亮 ,手腳麻利的給各兄弟滿上,期間動作一頓,唯獨繞過了李斯文。


    反正這貨也不喝酒,給他滿上也是浪費!


    等眾人舉起杯子準備碰杯,李斯文以茶代酒,程處弼已經是迫不及待,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而後咂了咂嘴,迴味無窮。


    點頭讚道:“好酒,比起長安酒坊販賣的那些好喝多了,一點苦澀都沒有!”


    侯傑閉目感受著酒水的滋味,而後深深看了眼李斯文。


    他今天一嚐到這酒水,便心知——等將來這又會是一個生意極其火爆的項目,長安城裏愛酒之人,可不在少數。


    撚起手邊一片五花肉放在嘴裏,沉聲說道:


    “看來有田叔口風不嚴,實則話裏有話啊...二郎,你估計著酒水利潤如何,咱們是不是趁著年關,提前鋪墊一二?”


    一邊說著,一邊嚼著嘴裏肥瘦相間的五花,侯傑臉色突然一變。


    拽住李斯文的袖子便問道:“二郎,你這肉從哪來的,怎麽某吃不出來這是什麽肉,不柴也不腥!”


    李斯文定睛看去,隨口說道:“你說這個?那是豬肘花。”


    侯傑咀嚼的動作一僵,指著飯盤驚疑問道:“這是豬肉?”


    “嗯,是豬肉。”


    侯傑含著嘴裏肉渣,隻覺得咽進去不是,吐出來更不是,猶豫再三依舊覺得吐出來過於丟人。


    於是端起果酒,閉著眼混著咽了進去,而後吧唧著嘴,甚是不解:“二郎你確定這是豬肉?怎麽做的?怎麽一點腥臊都沒有!”


    眾人早就將信將疑的看過來,這盤肘花是來時,李斯文特意吩咐他們拿上的,本以為是送給大黃用來賠禮道歉的,怎麽侯傑還吃上了?


    李斯文抿茶微笑,指著豬肘花說道:“哥幾個也都嚐嚐,這是高明那邊送來的小豬仔,數量不多,先到者先嚐!”


    房遺愛和秦懷道對視一眼,默契點頭,將手一左一右的搭在了程處弼的肩上:“程三,你家葷素不忌,是出了名的肉中行家,你先嚐!”


    程處弼氣笑一聲,這倆王八蛋哪裏是在謙讓,分明是拿他排雷!


    但在秦、房二人的視線壓迫下,程處弼也隻能不情不願的,拿起一片麵積小的豬肘花放進嘴裏,而後突然黑臉,‘嘔’的一聲差點吐出來。


    隨手一抹嘴邊,急忙搖頭:“兄弟們信某,這玩意真不好吃。”


    侯傑詫異的看了程處弼一眼,又扭頭看了看李斯文,懷疑這貨還沒睡醒,肉的好壞都分不出來。


    但見李斯文笑眯眯一副看戲的模樣,侯傑也將嘴邊話給咽了迴去,盤腿坐好等著好戲。


    看到程處弼雙手反握咽喉,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後,房遺愛剛探向豬肘花的小手,頓時一縮。


    而後滿臉委屈的看向攛掇自己的李斯文,還有動不動就騙人的侯傑,平時就這倆人最喜歡捉弄自己。


    但守著程處弼最近的秦懷道雙眼微眯,察覺到了不對。


    程三這家夥嘴上口口聲聲說著,豬肉不好吃,但一雙賊手卻是止不住的往嘴裏狂塞,恨不得一口氣將其吃光...


    不好!這小子是想吃獨食啊!


    念及至此,秦懷道便探出手,在程處弼一臉驚愕的注視下,將盤子端走,放到了自己身前。


    取了一片咀嚼幾次後,便對著房遺愛點了點頭:“房二放心吃吧,程三才是唬人的那個!”


    “好你個程三,吃獨食是吧!”房遺愛將信將疑的拿起一片,而後便撲向程處弼,扭打成一團。


    趁著房遺愛和程處弼,這兩個心智尚不成熟的在搶食,李斯文拉過秦懷道,三人小聲盤算起來。


    侯傑捏著一片豬肉,好奇問道:“二郎,某記得沒錯的話...高明那邊的養豬場,是你建議他去辦的?”


    李斯文笑著點頭:“不錯,是某建議的。”


    說著將手指向盤子:“侯二、秦二,你倆不妨猜上一猜,這豬肉價值幾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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