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質冷靜半晌,這才迴過頭來。


    悲切道:“就怕五年之後,某人已經嬌妻美妾成群,左擁右抱,便再也想不起還有一個弱女子為他出家,孤苦伶仃,苦熬歲月。”


    李斯文哭笑不得:“殿下究竟想說什麽!”


    “彪子,你贏了這場比賽,馬上就要紫衣封侯!”


    李麗質心思急轉,她並不擔心李績將單婉娘許配他為妻,因為那並不現實,也不符合家族的利益。


    娶妻不僅僅是一對人的事情,更關係到家族興敗。


    娶妻更是兩個家族結盟的一種保證,所以娶誰為妻,壓根就輪不到李斯文自己做主。


    但納妾卻是出於個人的好惡,他自己就能決定。


    如果李斯文還是那個血勇少年,娶單婉娘這樣一個美貌佳人,算是上輩子燒高香了。


    但現在李斯文的身份有了脫胎換骨的改變,僅憑一己之力就掙了一個開國紫衣侯,在一眾少年勳貴中大放異彩,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他已經成為眾多世家聯姻的首選,曹國公怎麽可能還允許他娶單婉娘為妻。


    和崔夫人的一席長談,已經給她敲響了警鍾。


    這位清河崔的嫡女都打算遊說李績和清河崔家聯姻,更何況還有房玄齡的夫人。


    範陽盧氏黃雀在後,也想要將盧氏嫡女嫁給這小子。


    五姓七望的嫡女,在世人眼中,可比起她這個長公主還要尊貴的多。


    一聽五姓女要嫁給李斯文,到時候李績絕對會答應。


    而自己身為公主,不管是為了皇家的臉麵,還是心中的傲氣,絕對不可能再委身做妾的!


    隻是,一想到以後,要和他形同陌路.......


    李麗質不敢再想下去,已然是珠淚滿麵,刀削般消瘦的肩膀輕輕聳動。


    李斯文急的額頭冒汗,祖宗啊,皇後可就在上麵,要是今天讓她誤會是自己輕薄了李麗質,今天這條小命難保!


    趕緊低聲勸道:“殿下,有事說事,千萬別哭啊!”


    “彪子,你欺負本宮!”


    李斯文急的滿頭大汗:“殿下,殿下,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會出人命的。”


    李麗質冷哼一聲:“本宮的清白已經毀在了你手裏,你不能吃幹抹淨不認賬。”


    李斯文暴汗,知情的知道是他用聽診器幫你診病,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將你.....


    “診斷一事,你不說我不說,王醫正更是個忠厚長者,肯定也不會亂說。”


    “本宮就算騙的了天下人,難道還能騙的過自己!”


    李麗質憤怒轉身,一雙含淚的眸子狠狠盯著他:“還是你認為,本宮鮮廉寡恥,不講婦德.......”


    李斯文苦笑:“當時殿下可是說,是為了救母後和兕子,這才......”


    李麗質咬牙切齒,悲憤罵道:“曹國公一生光明磊落,重情重義,當世人傑。沒想到他兒子竟然是一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之徒!”


    李斯文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這句罵的太狠了。


    “殿下,你想怎樣直接說吧!別折磨某了!”


    李麗質雖然有些羞澀,但也知道,若是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恐怕以後再也沒機會了。


    她將心一橫,直言:“你也稱讚本宮有傾城之美,也誇過本宮秀外慧中,對本宮的心意本宮也一清二楚,尤其是讓你那樣褻瀆本宮,難道還想讓本宮嫁給別人嗎?”


    李斯文欲哭無淚:“殿下這是賴上某了啊!”


    李麗質又羞又惱:“女人家的事怎麽能算賴上!你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了,本宮隻是想讓你,承擔起你應該承擔的責任。”


    李斯文心中苦澀,他也想承擔責任,但這是承擔責任的事兒嗎?


    長樂的一番話,分明是要斷了他嬌妻美妾的理想!


    “最怕多情損前程,入山又怕誤傾城。世上安有兩全法,不負家翁不負卿!”


    李麗質臉上掛著淚珠,心中卻在暗笑。


    這個混蛋竟然以為自己沒容人之量,你也不想想,就算單婉娘脫離了奴籍,也隻能當妾!


    本宮不在乎你納不納妾,但讓你娶妻卻是萬萬不能,尤其是五氏女,你想都不要想!


    “你是擔心伯父不答應?”


    李斯文實在想不出別的借口,低頭悶聲道:“家父肯定不會答應。”


    “你放心,母後有法子,一定會說服伯父的!”


    李麗質俏臉浮現出醉人的笑,梨花帶雨卻更顯得清麗無比。


    李斯文瞬間醒悟過來,後悔不已,自己話說的太快了!


    如果今天自己不給李麗質一個明確的答複,長孫皇後又怎麽可能,答應長樂推掉她和長孫衝的婚事,更不會允許她出家,浪費五年美好年華!


    李斯文苦笑幾聲,詢問道:“皇後還說什麽了?”


    李麗質抹掉臉上的淚珠,忐忑道:“你不會生氣了吧!”


    李斯文歎氣:“皇後這是愛女心切,用點心機手段也在情理之中,某自是理解的。”


    李麗質這才放下心來,嫣然一笑。


    “母後說,如果你能體諒她的一番苦心,就讓本宮帶你去見她。”


    “如果不能呢?”


    李斯文狐疑的看著她。


    李麗質認真道:“如果不能,父皇會封你為紫衣侯,但這便是本宮你最後一次見你。”


    “至於母後病痛,雖然本宮幾次保薦,但母後依然不肯相信。”


    “貞觀二年時,母後突發疾病,雖然及時請到了孫神醫為母後治病,但也隻能做到緩解而已。”


    “孫神醫曾直言道,母後壽數隻剩下不足一旬之數!連孫神醫都無能為力,更不要說你一個毛頭小子...”


    李斯文聽的心中一震,倒吸一口涼氣。


    一旬十年,而長孫皇後正是在貞觀十年亡故的!


    別看長孫皇後早死了兩年,孫思邈的一句‘不足’便可以解釋其中誤差。


    一旬十年,但那是最樂觀的情況。


    李二陛下不知節製,使得貞觀八年,長孫皇後又誕下了新城公主。


    她必然是元氣大傷,而曆史上記載,長孫皇後也是自那時起,才重病在床!


    娘嘞,孫思邈他到底是個神醫還是個神仙?


    怎麽連一個人能活多長時間都能估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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