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戰景霆不假思索地迴答,“這個家裏的一切都由戰夫人說了算。”


    喬綰綰忍俊不禁,“這話可真動聽。”


    戰景霆摸摸她的發心,“綰綰,隻要你開心,你想怎麽樣都可以。”


    等喬綰綰睡下後,戰景霆才迴到書房。


    “戰爺。”江東敲門進去,“按照您的吩咐,已經在全麵追蹤。這一次死了兩個,傷了六個,不把這些人一句殲滅,難消心頭之恨!”


    戰景霆俊美的臉上毫無表情,“我知道。”


    “戰爺,我們被動太久了。”江東一臉痛色,“為了您和夫人,兄弟們都無怨無悔,如果是為了小少爺,我相信他們會搶著豁出性命!”


    戰景霆抬眸看著他,“你的意思是,為了救早早陷入這樣被動的局麵,不值?”


    江東如實道,“戰爺,我不想自欺欺人,我一直很尊重早早小姐,因為她是夫人的妹妹,我們跟您一樣愛屋及烏。”


    “但是她不聽勸告,執意要出門,惹來這樣的後果,我真的覺得兄弟們為她的錯誤行為買單實在太不值了!”


    “帝景集團名聲在外,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無敵的,可是現在卻陷入這樣的被動局麵,實在是打臉。就像那天,如果我們空投炸彈,幕後黑手就會被我們炸死,而且我們不用損失一兵一卒,不會像現在這樣,人死了傷了,卻還讓他給跑了。”


    戰景霆薄唇輕啟,“那你覺得應該怎麽做?”


    江東直接跪了下來,“戰爺,我不敢說出讓您放棄營救早早小姐這樣的話,因為這是對夫人的不敬。但我懇求您,扭轉這樣被動的局麵,等下次找到他們,我一個人去營救,救的迴來是我江東氣運未盡,救不迴來,我跟他們同歸於盡,這樣您就不會有後顧之憂了!”


    戰景霆淡淡一笑,“那如果下次再來一個人來害我,你能複活過來用這種方式保護我?”


    江東堅定的道,“不,這次的對手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我相信隻要解決了他,以後就不敢有人來造次。”


    “江東,你多大了,怎麽還這麽天真。”戰景霆靠在椅背上,淡然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下一個對手,隻會更強大。”


    “你剛剛說的意思我明白了,你覺得隻要你豁出性命,就算沒救迴早早,也算對得起綰綰了。沒錯,在綰綰眼裏,你們的命跟早早的一樣珍貴,別說是你,隨便一個保鏢按照你說的去犧牲都是一樣的效果,但這是解決事情的方法嗎?”


    “那天的犧牲是意外,但你要我選出一個人,用他的死亡減少更多的有可能會產生的傷亡,理論上好像很合理,實際上是違背天理的,要是讓綰綰知道了,她會選擇偷偷離開這裏,自己去救早早也不願意拖累旁人。”


    江東急忙道,“可是戰爺,我們願意......”


    “用綰綰的話說,你們願意,不代表你們的命賤如草芥。”戰景霆淡聲道,“綰綰已經決定,不為小九他們從孤兒院挑選人培養。”


    “可是戰爺,這是戰家一直以來的傳統。”江東擰眉,“不精挑細選培養一批人效忠戰家,將來從外麵找人難免不安全,這個傳統的目的也是護繼承人周全,不能拋棄啊!”


    “綰綰已經決定了,聽她的。”戰景霆笑笑,“她甚至都不想勉強小九他們繼承戰家,更別說別的了。”


    江東搖搖頭,“不行,您還是得好好勸勸夫人。”


    “綰綰向來固執,而且我尊重她的決定。”


    江東看著他,欲言又止。


    “起來吧,這件事情以後不要再提。”戰景霆收迴視線,“記住,我們要做的,是提升作戰能力,減少下一次的傷亡,而不是安排一個人犧牲換取一時的太平。”


    “我明白了。”江東這才站起身,“戰爺,我先出去,您有事情再叫我。”


    江東走出書房,迎麵遇見戰胤。


    “怎麽了?”戰胤大喇喇地問道,“臉色這麽難看,被我小叔訓了?他要是在生氣的話我就不進去討罵了。”


    “沒有。”江東斂了斂神,“戰爺沒有在生氣,胤少大可進去。”


    “可是看你的臉色沒這麽簡單啊。”戰胤一臉八卦地問道,“說說看,你們聊什麽了?”


    “沒什麽。”江東歎了一口氣,“就是覺得戰爺變了,他居然聽了夫人的話,不再為小少爺他們培養助手,這是戰家一直以來的傳統,是對繼承人有益的傳統。”


    戰胤嘴角抽搐,“江東,大清都已經亡了,你怎麽還這麽迂腐,居然還支持這樣的糟粕?我跟綰綰一樣,覺得沒必要,資助就資助,非得把人拉來培養成為戰家賣命的,不就變成有目的了嗎?”


    “而且你真的認為這些人都是心甘情願的嗎?他們被戰家選擇的時候年齡都小,根本沒有別的選擇。你們這一批人可能還好,聽我爸說,我小叔的爺爺那輩,被選中的如果拒絕,是沒有活路的。”


    “有這迴事?”江東詫異。


    “有什麽好奇怪的,以戰家的能力,殺人比捏死螞蟻還容易,更別說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了,隻有這樣殺雞儆猴,其他小孩才會乖乖接受安排,為戰家賣命。”戰胤挑眉道,“現在老天派綰綰來戰家整頓這些糟粕陋習,不是很好嗎?這都什麽年代了,生命是平等的,所以我支持綰綰!”


    “這麽說來,戰爺支持夫人的確是有點道理的。”


    戰胤嘴角抽搐,“你真以為我小叔傻啊?他答應綰綰,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就很好。但要是不答應,按照綰綰的性格,肯定會繼續爭取,到時候知道得越來越多,估計都會認為你們不是自願為戰家工作而辭退你們,放你們自由的,畢竟她最崇尚自由。”


    “夫人還真做得出來!”江東笑著看他,“胤少,你懂得很多嘛。”


    “那是,我這人是大智若愚。”戰胤傲嬌地開口道,“而且我好歹姓戰,豪門裏的這些秘事,多少知道點。”


    江東點點頭。


    “對了。”戰胤想起了正事,“追蹤那夥人的事怎麽樣了,怎麽沒聽到後續?那天讓他們跑了真是可惜!”


    “胤少你有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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