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平一時間忙的不可開交,他有想過後世酸梅湯會受歡迎,但未曾料會火爆到這種程度,倘若供應能跟得上,怕得萬人空巷。


    呲呲!


    勺子在缸底刮蹭出聲音,許三平低頭看去,尷尬開口:“抱歉,今日的酸梅湯已經買完,諸位明個再來吧。”


    “什……什麽?”


    “完啦?哎呦我都還沒喝一口呢,兄弟你這樣做生意可賺不到錢。”


    排在隊尾的人各種哀怨,許三平用哄孩子的語調說:“抱歉,今日的酸梅湯的確已經買完,明早保證大家都有的買。”


    “行吧行吧!”


    “小哥明兒記得來,你這酸梅湯是真的解暑!”


    農工相繼散去,後知後覺兜中幾個子竟沒把握住全給謔謔幹淨,難免心疼,所幸酸梅湯物超所值,他們並不認為吃虧。


    這邊,許三平則收拾東西,整理賺取到的銅錢,他定價每碗6枚,今個賣出去有100多碗,減掉收酸梅,購置鍋缸,租用牛車的開銷,淨收入518,可謂暴利。


    至少對現在的他,以及東崖灣人均gdp而言,當然,許三平也注意到營銷有欠缺的地方:未限製消費。


    應該規定每人最多兩碗,否則因為供應不足導致經常有顧客無法“寵幸”商品,肯定會埋下不良隱患。


    “看來明天得略微做下調整。”


    旁邊的南山叔,整個人驚詫的眼珠都快要凸掉出來,他還從未見過有哪個鄉下人能把生意搞到這般火爆。


    一天500多錢,用啥枕頭都作不出的黃粱夢。


    “三平你……你是真厲害!”


    南山叔忍不住讚歎。


    許三平微笑,另外拿出10枚銅錢遞給他。


    南山叔急忙擺手:“三平,牛車的錢已經付過。”


    許三平解釋:“我知道,這是另外再補的,因為我想長期包下牛車,換句話講,叔以後隻能拉酸梅湯,不能再接別的活兒。”


    做生意最重要的點,是交通工具得便利,談不上隨叫隨到,起碼別拖時間。


    南山叔接過銅錢,滿臉感激,大有種提攜玉龍為君死的壯誌豪情,保證道:“三平放心,肯定把貨給你拉的穩穩當當,不出半點岔子。”


    他又不傻,單純做載人往返城鄉的活計,倘若無客便意味著全天零收入,能比拉酸梅湯有保障?


    收拾完畢,許三平道:“走,迴吧!”


    “好嘞!”


    南山叔準備趕牛。


    這時,左右售賣糖水,涼茶的兩人對視了眼,拽兮兮的拍打著衣襟沒有的灰塵,圍到跟前擋住去路。


    涼茶人手掌落在許三平肩膀,推的他連連後退,冷喝:“小子,哪裏來的敢在我兩劃的地兒做生意。”


    顧客全被截流,許三平知道二人心裏肯定不會舒服,動手找茬合乎情理,隻是,不管任何行業或者圈子皆為弱肉強食,老子不偷不搶酸梅湯比你倆的貨好喝,不該受歡迎賺錢?


    許三平鏗鏘有力的迴答:“東崖灣。”


    二人聞言變的更加肆無忌憚,還以為誰家酒樓大戶有新產品,派來搞推銷,結果是個窮鄉避壤的賤民!


    糖水人一腳踹翻牛車板廂上最前排的口陶缸,導致另外兩個缸同樣滾落下去,摔成粉碎。


    “你們想幹什麽?”


    南山叔挽高衣袖準備幹架。


    涼茶人昂著下巴,口齒鋒銳:“還能幹什麽,記住,以後想在這裏擺攤賣東西,先問過我倆。”


    糖水人緊接著手指戳在許三平肩膀:“乖乖迴鄉下種地去,明天再敢進縣城,老子打斷你狗腿。”


    許三平嘴角輕癟:“兩位,是否有些太不講道理?”


    糖水人怒斥:“不講道理又怎麽樣,你個鄉下人不服?”


    許三平指向旁邊條巷子:“是有些不服,去那裏講講唄!”


    話音落下,邁開步伐。


    “哼!”


    糖水人跟涼茶人冷笑,臉龐掛有一抹毫不掩飾的鄙夷神采,跟著走進長巷。


    哢嚓嚓!


    哢嚓嚓嚓!


    沒多久,裏頭響起電棍劈裏啪啦的噪動,待結束時,糖水人,涼茶人五官黑糊糊,相貌狼狽至極的爬滾出來,語無倫次:“救……救命!”


    “救命呐,有人玩雷!”


    許三平拽住他倆衣領,嗓門敞亮:“賠缸,聽見沒有?”


    “賠……賠缸,不可能的。”


    “不賠,我們要去縣衙告你雷人!”


    “小子,有種的站這裏別動,等我們爬到縣衙再爬迴來。”


    許三平:“……”


    這大概是他聽過最沒殺傷力的威脅話術,嘿道:“大可不必麻煩,我送你倆。”


    接著看向南山叔:“趕牛車,送他倆去縣衙吧!”


    南山叔有些難以置信的揉著耳朵問:“去……去縣衙打官司?”


    許三平點頭。


    “好吧!”


    從某種程度講他是雇傭關係下的間接員工,自然得聽話,當即去扛糖水人,涼茶人上板廂,許三平則蹲在三口破缸邊,進行迴收。


    當牛車趕到縣衙門口,南山叔又不太肯定地複詢:“真……真要進去?”


    因為民眾普遍認知中,縣城人生來比鄉下人檔次高,近水樓台在縣衙打官司肯定占優勢,更何況你還不知道用啥手段將他們整成這副鬼模樣。


    而南山叔擔憂的,正是糖水人,涼茶人倚仗的。


    三河縣令董敬儒是個為人正直的好官,因此剛開始他倆肯定怕鬧到縣衙,如今被電的半死不活,一副天大地大傷者最大的架勢擺的淋漓盡致。


    許三平未曾迴應南山叔的話,徑直走到門口揮槌敲鼓。


    很快兩名衙吏把他們帶到公堂,沒有影視劇中神經病似喊威武的橋段,倒是明鏡高懸的匾額,別無二致。


    南山叔哪經曆過這等場麵,第一時間啪嗒跪倒,嚇得兩腿打顫,吧唧吧唧直咽唾沫,眼神不敢亂看分豪。


    糖水人,涼茶人見他如是反應,眼中盡顯鄙夷,果真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人,還敢打官司?


    豈料下一秒目光落在許三平的位置,竟見他跟兩個衙吏談笑風生,從舉止神情判斷,關係極好的模樣。


    丁小乙:“許兄弟,怎麽是你?”


    許三平:“哦,有點小爭執,今日恐怕得勞煩縣令大人出麵,兩位牙恢複的咋樣?”


    衛大勳:“還行,現在講話勉強利索!”


    許三平與他們二人並不熟絡,是主動走到跟前打招唿,施展的心理震懾手段,否則也不會你言我語的同時,眼珠四下亂瞟尋找靳東書\/董槿書蹤跡。


    整個縣衙,他跟這位愛下五子棋的官爺才算關係密切,畢竟同床睡過。


    咦,人呢?


    正因找不見發愁亂顧著,身穿一襲千褶襦裙,顏色上白下粉搭配,滿頭如瀑烏發紮束成百合髻的董槿書,臉容微抹粉黛,踱步進公堂,頭頂父親董敬儒的烏紗帽。


    許三平先是懵逼,接著聚精會神,最後認出她不禁高唿:“臥槽,你幹啥子呢?發動縣衙革命上位了?”


    “哎呦我去!”


    南山叔頭埋進褲襠,片刻間腦海浮現出幾萬種撇清關係的方式。


    糖水人,涼茶人震驚,縣令啥時候換成位女子,且還跟許三平似乎認識,這不比在長巷裏“雷”他們還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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