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縣縣衙門口,祭母完畢的董槿書跟父親董敬儒雙雙返迴縣衙,前者不停搖擺後者衣袖:“爹,讓我再迴東崖灣待幾天唄。”


    好不容易用祭母名義將女兒扯迴家的董敬儒哪裏肯,當麵拒絕“不行,淨往山野邊村跑像什麽樣子,上迴答應過隻給你五天時間,最後都不知超出多少。”


    董槿書不開心的努嘴:“我還不是為組織東西崖灣的人挖掘水源。”


    加快步伐跟董敬儒同步,她聲音中多出幾分柔甜:“爹爹,這縣城雖然比鄉野繁華,除去街樓牌坊還有什麽?讓我再去待幾天唄。”


    “半天都不準!”


    父女倆邊走邊討價還價。


    衙吏頭子宋建明則跟在後麵,抽動鼻梁聞嗅著衣服前襟,喃喃猜測:“咋自從被小姐穿迴來後便有股奇怪味道,不會是體香吧?”


    正嘀咕間,丁小乙衛大勳兩人匆匆忙忙飛奔到跟前:“啟稟大人,明哥,城東發現具女屍,經過初步盤查,似乎是翠雲樓的……雲娘。”


    ……


    ……


    ……


    東崖灣壟田中,許三平跟唐月兒坐在旁邊休息,王旺財揮動鋤頭辛苦勞作,汗流浹背,腰脊似斷。


    許三平催促:“再加把勁兒,趕在日落前將整塊地翻完!”


    “我……”


    王旺財橫眉怒目。


    許三平冷冷地反問:“怎麽,有意見?”


    “沒……沒有!”


    他繼續手底的活,毫無怨言。


    唐月兒頗為擔憂地問:“當家的,咱們虐待他,不會有事吧?”


    許三平言辭篤定:“不會,放心虐待!”


    王旺財:“……”


    昨夜許三平給王旺財喂下去些蒙脫石散,搞的他腹痛欲炸,並揚言是劇毒,隻有乖乖聽話方可得到解藥,由是,這位韓家家仆大清早便汗滴禾下土。


    監督片刻料定王旺財不敢偷懶耍滑,許三平開始在田間來迴轉悠,巡視禾穗生長情況。


    當他步行到田野靠東,即距離埂渠較遠的那頭時,偶然注意到麥苗葉片,穗稈存在許多殘缺口,蹲下仔細觀察,這才看清楚上麵攀附有無數青蟲在蠕動。


    根部位置,密密麻麻的螻骷鑽來躥去。


    “果然!”


    許三平並不感到驚訝,因為早在預料中。


    蟲跟麥苗往往同死共生,從前受幹旱影響是同死階段,現在有水源灌溉迎來共生。


    許三平每天巡檢,為的無非是能防患於未然,別再出啥茬子,他喃喃自語:“看來……得去趟縣城!”


    當前年代想用農藥滅蟲,倘若不借助係統根本無法做到,因此隻有利用自然界相互製衡的原則,養雞。


    雞崽吃蟲下蛋,長大再返買迴縣城酒樓餐飲等地方,是個可循環路子。


    “小喜,月兒,你倆去縣城不?”


    許三平隔著老遠唿喊田地另外那頭的媳婦跟侄女。


    聽不見兩人聲音,隻依稀能看清楚在搖手。


    勉強算是得到迴應,他收拾好東西,乘坐前些日子迴門搭過的牛車,朝縣城方向行去,目前係統餘額為1350,兌換二兩銀子綽綽有餘。


    經過番打聽,許三平來到巷子口出售家禽的小攤位,詢問:“老板,雞崽怎麽賣的?”


    攤主是個蹬著雙草鞋的年輕人,見有生意當即摩搓手掌,熱情招唿:“五錢兩隻,您倘若要的多,還能另外再送。”


    “什麽,五錢兩隻?”


    許三平並不了解市場,故作驚訝。


    年輕人喋喋叫慘:“哎呦現在養些雞崽鴨雛的可不容易,咱都是良心價格,絕不多賣半錢!”


    “啊,5錢兩隻……”


    許三平口中嘀咕,搖擺不定的樣子。


    年輕人無奈,擺手道:“得!得!得!你要多少,倘若超過十數,再送兩隻鴨雛總能行吧。”


    許三平一錘定音:“成交,要十二隻雞崽,再給我兩三個廢筐唄,迴去簡單搭個窩。”


    年輕人:“……”


    見許三平從左右為難到幹脆利落瞬間轉變,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答應的太多虧本了?又考慮到擺攤多日毫無收入,最終仍是同意,完成30錢12隻雞崽,2隻鴨雛,3個柳筐的交易。


    許三平將雞鴨全部裝在最大的柳筐中,另外兩個走進無人巷道甩給意識。


    【叮,檢測到大魏王朝破爛柳筐兩個,價值13枚銅錢,是否兌換】


    “換!”


    【兌換成功,恭喜宿主獲得銅錢13枚,當前餘額:363】


    剩餘的1000,全被轉算為白花花的銀錠裝在兜內。


    迴到東崖灣,許三平打開柳筐把雞鴨撲通通的往出一倒,看向唐小喜鄭重地交代:“從今往後你給咱負責清晨趕它們進地,下午再趕迴家,沒問題吧!”


    唐小喜興奮的眼睛在冒光:“沒……沒有問題,謝謝姑爹!”


    趕緊雙腿彎曲蹲倒,兩手拖住下巴,盯著雞崽鴨雛們蹣跚挪動,小腦袋微點,將青蟲螻骷啄進肚中,笑容燦爛且晴朗。


    每家每戶田地緊密相連,許三平賣放雞鴨的消息不脛而走,月色下惹得許多村民圍觀議論:“哎呦,許家老三哪來這錢!”


    “咋還突然想到養雞鴨,三平日子過的可真舒坦,我家連田裏雜草都沒鋤完呢!”


    許三平樂嗬嗬解釋:“清晨那會偶然看見禾苗中有蟲,怕聚少成多,提前置辦些雞崽鴨雛去啄而已。”


    他並不藏著掖著,畢竟都生活在東崖灣,倘若別家入秋收成差隻自個豐糧足米,肯定招災。


    但聽或不聽,自然不是能夠強行幹預的了。


    “什麽?”


    眾人聞言驚訝!


    “地中有蟲子,我咋不知道?”


    “不會吧,前幾個月不都好好的?明天我可得瞧清楚去!”


    第二日,數百村民紛紛找上門來,詢問許三平何時再進縣城,幫忙帶些個鴨崽雞雛,直言地中苗穗已被啃的七零八落,滿是殘缺。


    許三平迴答不去,隻得裏正叔專程駕車前往。


    王旺財小心翼翼湊過來:“平……平哥,啥時候給解藥讓俺迴家。”


    許三平一本正經的掰動手指說:“不清楚,或許明天前,或許秋收後!”


    王旺財:“……”


    ……


    ……


    ……


    西崖灣大道上,唐家長子唐豪,陪同著父親唐如海,母親馬鳳英,乘坐牛車朝縣城方向行進。


    唐如海遙遙望向正前方越發寬敞平坦的石路,神情逐漸舒展:“月兒,韓家,才是你最好的歸屬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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