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這一番毛遂自薦不管用。


    王展延沒答應。


    他盯著袁夢霞,誠懇道:“這事不是你想得那麽簡單,暫時交給你其他案子,這件案子你不用操心。”


    至於錢強的案子……


    李勤年這個建議,他一開始便不認同,於佩哪裏會答應。


    偏偏李勤年執意讓他提出這個建議。


    果不其然,於佩不答應。


    王展延看了一眼於佩堅決的態度,沉默著沒再開口提。


    從會議室裏出來,袁夢霞有點不太明白。


    滿臉都寫著困惑。


    這一幕被工位上的吳羽樂發覺。


    吳羽樂沒了工作的心思,她借著給門口律師所貼窗貼的由頭,叫出袁夢霞,“小袁啊,你有空嗎,來給我幫個忙。”


    新來的職場人自然要表現得積極主動,袁夢霞應了一聲:“有空,我馬上過來。”


    袁夢霞放下手頭上正在整理的資料,起身朝著律師所門口走去。


    吳羽樂一手捏著裝飾性的窗貼,一手拿著一瓶漿糊,等在律師所門口。


    等人走近,吳羽樂將窗貼遞過去,裝作自然地詢問:“小袁啊,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袁夢霞剛從會議室裏出來,心裏的確憋著一點事情。


    她是剛過來的新人,和大家還沒有形成親疏之分,又想著吳羽樂是李老板的小姨子,先給予對方十足的信任。


    況且她性子直,心裏沒那麽多彎彎繞繞,徑直將疑惑問出來:“吳姐,你覺得咱們王律師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這話真算問對了人。


    自從上次和王展延在金雙門發生那樣的事情之後,吳羽樂在律師所幾乎次次避開王展延。


    她覺得這件事丟臉極了,為了避免家人擔心,那天在外麵哭了一趟,迴家擦幹眼淚,隻說沒約會成,王律師有事沒去。


    自那之後,再也沒在家裏提過王律師的名字。


    李勤年和吳羽歡都覺得有異,從她嘴裏又問不出話來,隻得幹操心。


    久而久之,家裏人都以為她淡了心思。


    起初,吳羽樂也想淡了心思。


    王律師都在她麵前做出這樣的舉動,明確表示自己有準備交往的對象,那她再糾纏顯然說不過去。


    她是個女孩子,內心有尊嚴的女孩子!


    她都已經做到這種份上,約會是她提起的,紙條是她親自遞的,雖然陰差陽錯對方沒有看,但她當時也的的確確當著王律師的麵提出了約會請求。


    主動一次,沒有結果,也不用再熱臉貼冷屁股。


    她是準備放棄了的。


    誰知道後來發現王律師並沒有和那位於佩的小姑子謝雪容交往,王律師的狀態根本不是已經談戀愛的男人。


    當初王律師隻是隨手找了個借口,用來打發她而已。


    這個發現讓吳羽樂心裏駭然,之前荒唐的想法又重新冒上來。


    她開始不動聲色觀察王律師。


    要說到了解,這律師所裏,還真沒人比她更了解王律師。


    吳羽樂輕輕揚起嘴角,迴答袁夢霞的話:“我覺得王律師是個認真嚴肅,工作一絲不苟,原則性極強的人。”


    “是啊是啊,我也是這麽覺得。”袁夢霞讚同的接話。


    不過……


    袁夢霞歪著腦袋,遲疑片刻:“不過我好像發現王律師拿咱們於律師沒轍,吳姐,你對於律師了解得多嗎?於律師和王律師關係怎樣啊?”


    吳羽樂哂笑。


    嗬,她就知道。


    想要更多,就不能坐以待斃。


    他心裏喜歡的人,恐怕另有其人呢!


    她悶不吭聲觀察王展延這麽久,心裏怎麽可能沒有數。


    吳羽樂暗暗壓下心底的情緒,麵上平靜地迴複:“小袁啊,你不要瞎猜,咱們王律師和於律師之前關係不太融洽,所以於律師偶爾不太給麵子,這也是常事。”


    袁夢霞“哦”了一聲,俯下身認真去貼窗花。


    看著麵前認真做事,毫無城府的年輕實習律師袁夢霞,吳羽樂又不經意開口:“小袁啊,以後工作上遇到什麽困惑,記得及時來找我談心哈,要是王律師和於律師發生什麽不愉快,你記得要告訴我喲,我好去做調解工作。”


    沒聽出話裏深意的袁夢霞點點頭,“吳姐你真好!”


    剛才於律師和王律師在會議室裏爆發爭吵的時候,她嚇得心跳都漏了一拍,那樣的場合,她沒敢開口勸和,果然,要是吳姐去調解應該不一樣吧?


    吳羽樂淡然一笑,“咱們律師所的人都挺好。”


    “是是,咱們律師所都是大好人!”袁夢霞笑著重新迴複一遍。


    兩人站在律師所門口,歡歡樂樂地將裝飾性窗花貼好。


    ——


    另一邊,從於佩房間裏睡醒的謝屹躺在那張大床上,沒著急起身。


    他是看著於佩從床上醒來,掀開被子,火急火燎地收拾,洗漱,飛快地準備好東西,頭也不迴地去上班。


    全程看也沒看他一眼。


    他明明醒著,卻裝睡。


    一雙眸子半闔著,從眼縫中看她的一舉一動。


    和他料想的一樣,於佩現在也吝嗇分他一個眼神。


    盡管昨夜她剛承認過他的表現。


    想到昨夜於佩靠在床頭問他的那些話,謝屹眸子稍稍沉下去。


    有性無愛?


    說不介意是假。


    隻不過現在的狀況,已經比他預料的情況要好很多。


    他伸出手臂在旁邊早已無人的空曠地方輕輕摸了兩下,那裏尚且留著一絲餘溫。


    他貪婪地將腦袋縮進去,尋找於佩留下的味道。


    果然,人的貪心永遠不足。


    從前覺得隻要她能在身邊就好,其他的並不強求。


    現在卻又不滿足止步於此。


    蒙在被子中感受快要徹底消失的味道,謝屹猛地一下掀開被子,他起身穿戴好,毫不猶豫出了門。


    想要更多,就不能坐以待斃。


    ——


    大清晨,程春望在他的寬敞大別墅中迎來謝屹的拜訪。


    這次是馮碧華親自招待。


    兩口子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尤其是程春望,眼眶底下的黑眼圈依稀可見,活像好幾天沒合眼。


    “喲,你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馮碧華率先打招唿,她端著茶水,親自給謝屹倒了一杯。


    她臉上盈著笑,這笑容卻不及眼底,像是勉強扯出來遮掩正是情緒的笑容,騙得過一般人,騙不過謝屹。


    謝屹被請到沙發上坐下,接過馮碧華遞過來的茶水,沒迴答這個問題。


    他小酌一口熱騰騰的茶水,放下,沉沉看了對麵的程春望一眼,“老程,遇上事了?”


    話音一落,程春望眸子裏閃過一絲詫異。


    隨後哼笑兩聲,“看來什麽事都瞞不過你啊,這麽快就聽到風聲了?”


    “生意場上的事,哪有密不透風的牆。”謝屹淡淡地說。


    “對,你說得不錯。”程春望重重歎了一口氣,拿起桌上的紅塔山,抽出一根,咬在嘴裏。


    他習慣性遞給對麵的謝屹,對方沒接。


    程春望這才想起來,“忘了,你已經戒了。”


    他將煙盒扔在桌上,轉身去沙發尋找打火機,還沒拿打火機點燃,就遭到廚房裏的馮碧華極力阻撓。


    “哎喲,你看你,又抽煙!人家謝屹都把煙給戒了,你怎麽就不能學學人家呢?”馮碧華走過來,沒好氣地瞪一眼,啪地一下將他嘴上含著的煙奪走了。


    隻想抽根煙緩解一下心情的程春望苦笑。


    朝著謝屹抱怨,“你瞧你,做了個好表率,惹得我也要被迫戒煙。”


    謝屹輕笑,“這可怨不得我。”


    兩句玩笑之間,氣氛稍稍輕鬆下來。


    程春望沒提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反而開始扯起之前的事情。


    他伸手去摸桌麵上的煙灰缸,盯著謝屹發笑:“正巧你過來,我倒是要問你個事兒。”


    “什麽事?”謝屹問。


    程春望笑嗬嗬地接過家裏阿姨切好的水果,擺放在謝屹麵前,挑眉問:“之前你媳婦兒獨自一個人去住酒店,是怎麽迴事?”


    提起這事,謝屹的迴憶飄迴到他第一次與於佩發生關係的那個夜晚。


    那陣子大概是於佩躲著不肯見她,才一個人偷偷摸摸去了酒店,死活不願意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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