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王展延是想從討厭的於佩手中賺錢?


    李勤年摸著下巴,哼笑。


    嗬,你最好是!


    ——


    解決了律師問題的於佩心裏落下一塊大石頭。


    王展延肯幫忙,那接下來好辦很多,按著流程提起訴訟就夠了。


    於佩寫完起訴狀,準備第二天拿去與胡春芳確認一下。


    心情不錯的緣故,迴家時特意繞了路,在從前那家賣水果的小攤上買了一袋香蕉。


    拎著香蕉往新房子走時,她腳步一頓,在小區門口看到了馮碧華妙曼的身影。


    目光往左偏一偏,發覺對麵站著的人是謝屹。


    於佩眉頭一皺。


    奇了怪了,謝屹怎麽會和馮碧華認識?


    這新房子是馮碧華賣給她的,手續都是她一個人處理下來,全程謝屹都沒有參與,謝屹應該不認識馮碧華吧?


    怎麽這兩人現在站在小區門口,有說有笑,看上去一副老友模樣?


    兩人視線瞟過來時,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於佩下意識往旁邊拐角處一躲,避開掃過來的目光。


    等她迴過神,才發覺自己行為有點鬼鬼祟祟。


    正大光明去打招唿不好麽,怎麽如今非得要這樣做賊心虛?


    該做賊心虛的人也不是她吧!


    於佩從拐角處出來,小區門口已經隻剩下謝屹一人,馮碧華坐了車,剛剛離開。


    她走上前,迎著謝屹的目光,剛要開口詢問,腦海中突然飄過李勤年之前在律師所裏說過的話。


    對別人的事好奇就是喜歡別人麽?


    於佩憋住到嘴邊的話,扛著沒問,沉默走了兩步。


    謝屹見她明明有話要說,卻又憋著,也沒問,隻默默跟在她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往新房子裏去。


    快到家門口,於佩才終於迴過神,這也不是謝屹的事情啊,房子是她的,原房東來找謝屹,這件事和她也有點關係吧?


    於佩推開大門,迴過頭,問得直白:“你認識馮碧華?她來找你做什麽?”


    謝屹臉上沒什麽情緒起伏,隻輕聲說:“作為原房東,她來告知房子之前下雨時會有漏水的情況,你不在,她與我說了這些。”


    “什麽!”


    被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到,於佩沒留意謝屹繞過第一個問題,隻迴答了第二個問題,她不可思議往四周掃過一圈,“房子漏水,哪裏漏水?”


    “為什麽當時沒說!”


    當初簽訂合同的時候,馮碧華從沒和她表露過這一點啊!


    這算故意隱瞞,這算欺詐!


    於佩趕著要去房間裏拿購房合同,謝屹看她火急火燎的模樣,輕聲叫住她:“房子以前是漏水,不過原房東已經修過一次,之後沒再漏水,她過來是想提醒一下,之前忘記說了,怕以後會出現這樣的問題,特意過來提個醒。”


    “而且房子漏水問題並不是這套房子本身的問題,是樓上一家衛生間裏的防水層沒做好導致的漏水。如果之後再出現這樣的問題,可以與樓上的居戶商量。”


    ……


    聽到謝屹一番解釋,於佩冷靜下來。


    這麽看,房子問題不大,馮碧華過來也算是好心提醒。


    於佩鬆了一口氣,將買來的香蕉擺在桌子上,掰了一根,先遞給謝屹。


    這樣的舉動算是好心好意,奈何謝屹沒接。


    他輕輕搖搖頭,拖著稍顯沉重的步子,起身往房間裏走。


    於佩這才後知後覺,謝屹今天說話似乎有點奇怪。


    聲音很輕,輕得幾乎沒有力氣。


    她跟著走過去,一眼瞧見謝屹四仰八叉地大大咧咧躺在床上。


    於佩靠在門框上,邊剝著香蕉皮,邊覷著眼問:“你怎麽了?”


    雖然平時交集並不多,但這個謝屹狀態不太對勁她還是能看出來的。難不成生意上遇到什麽問題?


    不應該啊。


    謝屹現在的事業應該處於上升期,就算會遇到一些阻礙,也不是什麽大問題,他的大劫難在後頭呢。


    謝屹昂視著頭頂潔白的天花板,淡淡迴話:“沒怎麽。”


    行吧。


    於佩收迴視線,返身往客廳裏走。


    她也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謝屹說沒事就沒事,再問下去她就得像他老媽魏春蘭一樣囉嗦了。


    晚上,於佩坐在房間裏盯著手上的家具雜誌翻了又翻。


    之前臨時買了一些家具放在家裏湊合用,現在真讓她認真挑選,她目光變得異常高。


    怎麽看怎麽不滿意。


    挑了好些天都沒看中合適的家具,惹得她一度想要放棄。


    這房子就不裝修了吧,這樣湊合著,等她度過生死劫再說吧。


    懷著這樣的想法,於佩把家具雜誌扔到一邊,準備去衛生間洗漱。


    她走到衛生間裏,發覺地麵淌了一些水漬。


    大概是謝屹洗澡留下的。


    於佩抬眸,往謝屹房間方向看了好幾眼,凝神靜聽。


    不得不說,這人今天安靜得有些奇怪。


    難不成遇到什麽解不開的心事?


    於佩一邊好奇地琢磨,一邊熟練地打開噴灑。


    洗完澡,從衛生間裏出來,她換上睡衣,坐在床頭拿幹毛巾擦濕頭發時,心裏還在琢磨。


    隔壁房間裏竟然真的連一點聲響都聽不到。


    這麽早就睡了嗎?


    於佩心裏有點異樣的感覺,那點好奇又沒能趨勢她第二次再去敲門問詢。


    她吹幹頭發,在陽台處站了片刻,夜風拂麵,困意席卷。


    轉身迴了房間,蓋上被子,倒頭就睡。


    她睡眠一向很沉,睡著了不容易輕易驚醒。


    今夜不知怎麽了,聽得隔壁房間裏一點悉悉索索的聲音,她從睡夢中驚醒,兀自在黑暗中睜大眸子,屏息靜靜聽著。


    聲音有些雜亂,腳步聲伴隨著翻找東西的嗤嗤聲。


    不知道他在找些什麽。


    突然,哢嚓一聲,隔壁房間門打開。


    隨後,客廳裏的燈亮起,細弱的微光從底下門縫裏照進來,格外惹眼。


    於佩掀開被子,打著半夜起身去衛生間的由頭,大搖大擺將房間門打開。


    一抬頭,對上謝屹蒼白的麵龐,她嚇了一跳。


    謝屹正在抽屜裏尋找什麽,瞧見於佩突然出來,他泛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憋住喉嚨裏湧上來的一聲咳,聲音很輕:“吵醒你了?”


    於佩沒接話,走上前,直接伸手在他額頭探了一下。


    溫度燙人。


    於佩縮迴手,涼涼發問:“你生病了?”


    這句不像是疑問,更像是肯定。


    “去醫院吧。”於佩轉身迴房間換衣服。


    等她出來,謝屹坐在客廳裏沒動,他從抽屜裏翻出一瓶藥,合著冷水吞下兩片,蒼白無色的嘴唇動了動,“不用,吃完藥就好了。”


    於佩抱臂,靜靜看著他。


    他額頭分明已經滲出冷汗,整張臉看上去虛弱得不行,全靠一點毅力撐著走路。


    像風雨裏搖搖欲墜的小苗,能不能撐過全看天意。


    得,這年頭還有生病不願意去看醫生的人。


    於佩拿起桌上的藥看了兩眼,“這藥吃了也不見得退燒,保險起見,還是去醫院吧。”


    萬一不能退燒,得熬過一整夜。


    那滋味可不少受。


    再說了,燒壞身體怎麽辦?


    謝屹臉上神情淡淡,顯然沒把生病當一迴事,他大概覺得吃過藥就能憑借體力扛過去,起身要往房間裏走。


    “不要費事了,這也不是……”


    話沒說完,胳膊肘突然被人架住。


    他一驚,迴過頭,瞧見於佩徑直將他胳膊搭在她肩膀上,直接扶著他往屋子外麵走。


    被強製從客廳裏推出來,吹了一臉冷風,謝屹滿臉無奈,苦笑:“真不用去醫院,休息一夜就好了。”


    於佩淡淡瞥他一眼。


    隨後麻溜地將人帶到小區門口打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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