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的確寄錯了。


    兩人沒有偷窺別人信件內容的愛好,決定把信還迴去。


    謝屹麵無表情地敲響對麵的門,把信原封不動塞進信封,遞給對麵開門的鄭紅。


    不等鄭紅出聲質問,謝屹解釋:“你兒子寄錯了。”


    在鄭紅滿臉疑惑的目光中,謝屹將信封塞給她,一臉淡漠的返迴。


    於佩一直站在門口靜靜看著這一切,她仔細觀察著謝屹的表情,沒找出什麽破綻,心裏愈發好奇。


    陳阿輝真的會把收件人搞錯嗎?


    搞錯也就算了,怎麽會寫成謝屹?謝屹可是他的死對頭啊!


    當初兩人在學校動手,據說謝屹下手極狠,陳阿輝被揍得鼻青臉腫,滿臉是血,嚇得趕過去的鄭紅當場昏迷。


    這兩人老死不相往來,見了麵不往對方身上吐唾沫都算理性克製,陳阿輝怎麽可能會把收信人寫錯?


    不行,這事不太對勁。


    怎麽想都不太對勁,陳阿輝就算搞錯,也絕對不會寫上謝屹的名字,這其中肯定有什麽秘密。


    於佩心裏充滿好奇,她站在陽台上吹涼風,望著小區底下的蔥綠灌木叢,低頭沉思。


    據說陳阿輝也在國外留學?


    看來是時候動用一下她留學圈的資源了。


    第34章 麻煩 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於佩抽空去了一趟電話局。


    電話局門口的盛況已不複當年, 自從生活條件轉好,家家戶戶爭相在家裏安裝電話,再也沒人願意在寒風中排長龍, 隻為等待一次打長途的機會。


    於佩沒有等候多長時間,在工作人員的操作下,她很快聯係上遠在國外的朋友。


    “阿桑, 最近還好嗎?”於佩語氣輕鬆地打招唿。


    留學生通常都會組建自己的學生會, 推薦熱心腸且能力強的人擔任會長, 阿桑就是大家一致票選出來的會長。


    平時逢年過節,他都會組建一些慶祝活動,看到新來的同學有困難,他也會積極伸出援助之手。他還致力於團結其他學校的留學生, 宣揚的口號是大家在外要團結一致, 互相勉勵。


    留學圈子裏的事, 就沒有他不關心的。


    標標準準的萬事通。


    於佩也不打啞謎, 簡單問候之後,進入正題:“阿桑, 想跟你打聽一個人,你知道陳阿輝的消息嗎?”


    對麵的人思索片刻:“你說他呀, 他好像最近要迴國。”


    聽到這一句,於佩接下來想詢問的話全都咽迴肚子裏, 不相信地反複確認:“陳阿輝要迴國?這消息是真的嗎?他怎麽突然要迴國?”


    “肯定是真的, 有人瞧見他辦手續了,說是他老母親讓他迴去相親。他年紀也不小了, 家裏也著急。”


    “哦。”於佩沒再多言, 寒暄幾句之後, 將電話掛斷。


    既然陳阿輝要迴國, 不如到時候直接會會他。


    從電話局出來,瞧見天色不早,於佩沒再多逗留,趕緊打車迴了家。


    購房合同已經簽訂,過戶手續完成,江寧路那套房子已經在她名下,她今天還得迴去搬家呢。


    一路風風火火趕迴來,步子邁太大,差點在拐彎處與人相撞。


    好在反應及時,並沒有與對方撞個滿懷,於佩刹住腳步,關懷的話脫口而出:“抱歉,沒撞到你吧?”


    話音一落,她抬頭,瞥見前方某人的麵孔,頓時整個人都不太好。


    麵前的鄭紅站直身子,瞧見差點與她相撞的人是於佩,臉色當即垮下來,“你走這麽快,是趕著去投胎?”


    這話難聽至極。


    於佩整張臉冷下來,眸子沉得可怕。


    “阿姨,根據年齡來判斷,這事你恐怕要排在我前麵。”


    “你……”鄭紅氣得吹鼻子瞪眼,好半天沒緩過來。


    於佩這話明晃晃地詛咒她,這人怎麽這麽惡毒!


    “你差點撞到我,這事不該是你的錯?你還有臉來責罵我?去國外留學一圈,怎麽素質越來越差了,這就是你作為高材生的素質?”


    鄭紅氣得滿臉通紅。


    原先謝家一家人,她最討厭謝屹,現在於佩榮升成為她第一討厭的人。


    於佩臉色也很難看,“阿姨,你也說差點,差點的意思就是沒有撞到,你看你手上的垃圾袋都還穩穩提著,連晃都沒晃,說明您受到的驚嚇並不大。”


    “再者,拐角處是視覺盲區,兩方都不知道有人,即便撞到,也不全是我的錯。關心問候是出於好意,你要是不領情,那我沒必要好言好語哄著。”


    於佩說完,扭身便走。


    鄭紅提著垃圾袋追過去,攔在她麵前。


    一臉不服氣:“我告訴你,你別囂張,你別得意,你別隻欺負我這個老婆子,你別以為沒人替我撐腰!”


    陳阿輝就要迴國了,到時候看於佩還敢不敢這麽囂張!


    鄭紅覺得自己並不是可以任人欺負的主,態度變得硬氣,一手叉腰,一手提著垃圾袋,仿佛在對於佩發出最後通牒。


    察覺到對方行為背後的意義,於佩覺得好笑,直言:“阿姨,就算你兒子迴來,那他也得講道理是不是?如果他不講道理的話,不是成了和我一樣,留過學也沒素質的人?”


    在鄭紅一臉震驚的目光中,於佩轉身走遠。


    鄭紅提著垃圾袋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不對啊,於佩怎麽知道她兒子要迴國?


    她兒子要迴國的消息她也是才得到通知,還沒來得及散播出去呢,於佩怎麽會知道?


    於佩迴到家,很快忘了剛才發生的一點不愉快,開始利索的收拾東西。


    她衣服不多,一個黑色行李袋就能搞定。


    其他的東西也沒有多少,攝像機和照相機都收了起來,床頭櫃上的小天鵝八音盒也裝進了行李袋,房間裏掃視一圈,再也沒有其他屬於她的東西。


    一切又恢複原樣。


    於佩不放心,打開梳妝櫃的兩個抽屜,檢查一下看看是否有遺漏。


    抽屜裏幹淨如初,依舊隻有那二十塊錢靜靜躺著。


    謝屹一直沒拿走。


    她合上抽屜,準備轉身。


    目光落到抽屜下方的小櫃子,頓時一愣。


    小櫃子上麵掛了鎖。


    她記得迴國第一天,晚上整理行李的時候,她聞不得衛生球刺鼻的味道,把房間裏的衣櫃和抽屜都檢查一遍。


    當時這個小櫃子沒有上鎖,怎麽現在上了鎖?


    毫無疑問,這是謝屹的手筆。


    除了他,家裏不會再有人將這間房裏的小櫃子上鎖。


    她記得裏麵沒放什麽啊,怎麽莫名其妙上了鎖?


    於佩伸手扯了扯掛在上麵的小鎖,鐵鎖緊緊扣上,紋絲不動。


    得,謝屹這人的小秘密是越來越多了。


    既然謝屹特意上了鎖,那她也必要砸開來看,這是他的隱私。


    於佩起身,拎起行李袋,提著要走。


    魏春蘭聽到動靜,從隔壁房間裏跑出來,立在門口,問:“佩佩啊,你這就收拾好了?”


    看著於佩手上簡簡單單一個黑色行李袋,魏春蘭臉色詫異:“你就這麽點東西?這也太少了吧。”


    “少點好,多了難拎。”於佩說。


    魏春蘭立即笑嘻嘻地接話:“你看你,這哪裏用你拎啊,你讓謝屹拎啊!”


    不等於佩發話,魏春蘭朝著陽台大喊:“謝屹,你別杵那兒發呆了,快過來!佩佩要走了,你幫她拿行李。”


    於佩義正詞嚴地拒絕:“媽,不用,我自己能拿。”


    料到於佩不會輕易讓人幫忙,魏春蘭早就想好了其他辦法,她指著桌上的咖啡機,吩咐謝屹:“你幫忙把咖啡機搬走。”


    於佩望了謝屹一眼,接話:“媽,這是謝屹買的。”


    “是呀。”魏春蘭理直氣壯,“正因為是他買的,所以讓他搬走呀,你們不是要去新房子了嗎?”


    於佩語塞。


    這種情況她也沒好意思拒絕。


    況且之前也答應過魏春蘭,會讓謝屹住進去。


    “那行吧,小心點。”於佩叮囑玩完,提著行李走在前麵。


    謝屹搬著咖啡機緊跟其後。


    魏春蘭鎖了門,拎上吸塵器,也跟了過去。


    她還得去給於佩的新房子做清潔呢!


    一家人整整齊齊出了門,搭上同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路過律師所,魏春蘭覷了一眼,迴頭問於佩:“對了,佩佩呀,你那件案子怎麽樣了?”


    於佩明白魏春蘭的含義,出聲:“對方應該已經收到法院傳票。”


    “什麽時候開庭?”一直沒吭聲的謝屹突然插話。


    於佩淡淡望了他一眼,“十個工作日後。”


    謝屹沒接話,將頭偏轉,繼續去看窗外街道邊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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