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新朝,盛治三年。


    仙曆八百六十四年。


    錦州城


    距離前朝大炎亡國,都已經過去了三年時間,一切仿佛都被時間掩蓋。


    正午的第一縷陽光射進城中,給整座城帶來了不少煙火氣。


    街道上的茶樓,客棧,酒館都是人滿為患,食客們的笑語聲讓這一帶都極為喧囂。


    官道上,商販吆喝往來,擺攤冰葫蘆的站在街口,道上行人絡繹不絕,孩童嬉鬧奔走而過。


    真是好一幅盛世的光景。


    市井東邊有一座精修的當鋪瓦樓,門匾上刻著“淮字小當鋪”。


    “趙掌櫃,你瞅瞅,這石頭值幾個錢?”


    一個額頭綁著汗巾的大漢丟了一塊普通的鵝卵石,甩到一位青年的麵前。


    隻是這青年生的好生俊朗。


    身著一襲墨色長衫,衣冠整潔無垢,腰間配有一串金色銅錢。


    五官白淨,棱角分明,鼻梁堅挺,清俊如玉,嘴角帶著一抹微笑。


    看起來倒是親和,平易近人。


    趙淮拿起石頭,對著麵前晶瑩的鵝卵石端詳了片刻。


    緊接著,手中突然出現一枚金色銅錢,不經意拋了拋。


    這看似不經意的動作並未引起大漢的注意。


    “兩百文,你看如何?”


    看了許久,拋了半天的銅錢,趙淮終於發話了。


    “兩百文?”


    “不能再多了。”


    “兩百文就兩百文吧...唉,算我倒黴。”


    大漢嘴裏抱怨著,可是眼角底下的笑意卻是藏不住。


    “等我找錢。”


    趙淮小聲嘀咕一聲,隨後底下的櫃子搗鼓翻找起來。


    大漢既然得了價,也不急於一時了。


    雙手撐著櫃台,一對小眼神開始四處偷瞄起來。


    可是瞄了半天,不由失望了。


    他發現這店裏真是窮的不行,居然連個值錢的字畫都沒有。


    於是嘴裏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說掌櫃啊,你可是個開當鋪的,怎麽屋裏連一件拿得出手的寶貝都沒有啊?你這樣,別人來了,恐怕都不敢把東西壓在你這。”


    趙淮從櫃子裏掏出一吊錢,都是方孔銅錢。


    逐個點清,數了一遍,整整兩百個。


    “沒辦法,生意不景氣哦。”


    趙淮抬起頭,無奈的答道。


    “也是,你那當鋪小郎君的名號也不是蓋的,你這鋪子能開三年,也算是奇跡了。”


    大漢輕笑一聲,似是調侃,更像是諷刺。


    可是趙淮聽了,麵上卻沒有絲毫生氣,無所謂道:


    “當鋪就是生活,能掙錢最好,不能也不必強求。”


    大漢聞言笑道:“掌櫃的心態倒是寬和的很呢。”


    “過來人嘛,都看淡了。”


    “給,這錢你可要拿好了。”


    趙淮笑著將錢遞了出去。


    大漢一把接過錢,感覺手裏沉甸甸的,心中踏實的同時,心情頓時愉悅起來,不由多說了一句。


    “我說掌櫃的,你是三年前來的錦州吧?”


    趙淮一聽,心中立馬就警惕了起來,麵上依舊帶笑,反問了一句:


    “何出此言呐?”


    大漢掃了一眼四周,小聲道:“如果是,你可要小心了,最近不知怎的,官府一直在查這三年來到各州的新戶籍,這不,隔壁賣餅的王二哈,三年前來的錦州,還是個黑戶,昨天就被官府抓去問話了,現在也不知是死是活。


    “倘若不是的話,就當我放了個屁。”


    大漢笑嘻嘻道。


    趙淮搖搖頭,輕笑道:“放心好了,我來錦州也有七八年了,你就不必操心我了。”


    “那行,改天給掌櫃的推點生意過來,我就先走了。”


    大漢攥緊手中的錢,也沒有多留,馬上就告別了。


    出門的時候,嘴裏還竊聲笑著。


    “哈哈!”


    “一塊山裏撿的石頭,都能賣兩百文,這當家的怕不是傻子,嘿嘿,兩天的飯錢有咯。”


    趙淮坐在椅子上,目送著大漢離開,臉上的笑容不禁收斂起來,變得十分凝重。


    他站起身,將大門一關,將“打烊”的牌子翻上。


    趙淮來到鋪子後麵黑漆漆的倉庫,點燃了油燈。


    整個倉庫都是珍貴的古董文玩,珠寶靈石等至寶也有不少。


    在倉庫最高處的一層,擺放著一個精致木盒,裏麵鑲嵌著一塊白玉龍璽。


    趙淮手裏握著剛剛的得到的石頭。


    “嘩啦!”


    一息功夫,掌中的石頭立馬碎成了粉末。


    粉塵散去,一隻晶瑩如玉的玄戒出現在他的手中。


    “誰才是傻子?”


    此時的趙淮,嘴角露出一抹深邃的笑意。


    目光鋒利如刀。


    他其實並非這個世界的人,而是一名穿越者。


    自己剛睜眼,就發現自己位於一棟金碧輝煌的皇宮之中,被一眾太監簇擁著。


    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穿越了,居然還變成了一位正在逃亡的皇子。


    大炎朝的最後一位太子。


    大炎王朝原本是一個大一統王朝,而他的前身是一個整日無所事事的享樂主義,要理政,理政不行,要修煉,修煉不行,算是定了個資質平庸的基調。


    兒子能教成這樣,父親也不是什麽好鳥。


    所有興盛王朝都逃不過衰落的命運,大炎朝被起義軍推翻了,皇帝則是自縊於宮後的一棵樹上。


    那一日,前身逃出了皇宮,受不了逃亡的屈辱,就想投湖自殺。


    人是死了,但他也就來了。


    取而代之的新朝,正是當今的大夏。


    趙淮南下繼續一路流亡,途徑大量州郡,最後在南方的一座靠海鹽城,錦州安頓了下來。


    趙淮看著手中的金色銅錢,不禁出神。


    他一路南下,躲避搜查,經曆了兵亂,瘟疫和饑荒,身邊的人也都一一在路上慘死,可為何唯獨隻有他活了下來?


    他靠的正是這枚金色銅錢。


    隻要拋動銅錢,腦海中就能得知事情的好壞,提前占卜到未來之事的禍福。


    趙淮正是憑借這一枚小小的銅錢,存活了下來,並且賣掉了宮裏帶出來的金銀配飾,還開了一家小當鋪,隱居在民間。


    這一住,就是三年。


    這三年,趙淮並沒有複仇的欲望,原主的殺父之仇,老實說,他並沒有什麽感覺。


    他隻想活下去,僅此而已。


    這是一個修仙為尊的世界,人族與妖魔並存。


    世俗由各大王朝統治,修士被五座傳承悠久,古老強大的修仙宗門管束。


    這些強大的宗門又被稱之為仙門。


    仙門一般不會插手俗世事務。


    所以趙淮的意圖也很明確,修仙才是他應該做的事,成仙是他的目標。


    隻有成仙,才能獨善其身。


    至於區區殺父之仇,得嘞,來世再報吧。


    趙淮緊握玄戒,沉吟不語,一臉期待,隨後立刻拋動了手中的金色銅錢。


    他不知道戒指裏麵有什麽東西。


    是一尊奪舍的魔頭?


    還是一位仁慈的老爺爺?


    誰知道呢,所以遇事不決,先拋個銅錢吧。


    刹那間,有一行行字出現在趙淮的眼前。


    【禍福相依,姑且看之】


    【二者,無自不己求之,卦象萬千,皆出自本心】


    【卦象一:機緣,有福者居之,神秘的戒指,來曆不明,收取戒指,你得到的指示是“福”。】


    看到字裏行間的那個“福”字,趙淮立馬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既然是福,那就說明沒有對自己不利的東西。


    二話不說,趙淮咬了下指尖,將玄戒滴血認主。


    一道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已經可以看到玄戒裏麵有什麽了。


    趙淮還沒來得及瞄一眼,一道橘色的光芒飛出,進入他的腦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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