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的熱氣球大遷徙,二手菊花戰團的這五百來人,再一次踏上了法夜帝國的土地。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一行人終於是平安無事地迴歸了墜馬山的山寨。


    “大當家的,以後這山寨就是咱們二手菊花的根據地了啊。”秦小仙笑道。


    “別叫大當家的了,以後隻有石峰,但憑秦團長差遣。”石峰十分中肯地說道。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今晚晚上大宴群臣,明天開始,咱們就要打開一個新紀元了。”


    聚義廳裏,眾人歡唿一聲,各自散去準備食材。


    一夜魚龍舞。


    第二天清晨,秦伯宕傾力一震,妖力籠罩整個墜馬山,人們全都被震醒,想起來昨晚上說好的早晨集會,便走出各自的石屋石洞。


    “同誌們,弟兄們,咱們有蒟蒻城出來的,有梅達城出來的,還有墜馬山跟著石大當家混飯吃的弟兄。


    我們今天聚在一起,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有家難迴,甚至是無家可歸。


    可是現在,我們有家了,墜馬山就是咱們的家。


    在這裏,我們不怕被人欺負,不怕被人遺棄。


    我會帶著你們闖出一片天地。


    到那時候,你們願意迴歸故裏,還是繼續留下,隨意!”


    秦小仙還要繼續畫大餅,石峰卻說話了。


    “這些日子,我跟秦團長出生入死,見過了秦小仙的為人和能力。墜馬山上的弟兄,跟著你,我放心!”


    老不死的也說道:“我這把老骨頭,就賣給秦小兄弟了,別嫌棄。”


    “劍宗都不在了,我們劍宗出身的,肯定跟著你這個核心法衛,小仙,你就吩咐吧。”徐浩然說道。


    “徐老王八把我們都給了秦團長了,我們肯定是跟定你了。”悟淨嘿嘿笑道。


    “你是我法衛,你得保護我,你在哪我就在哪。”岑祉說著,想往小九和秦小仙中間擠,發現地方不夠,隻好站到另一邊。


    眾人看向法師陣營。


    呂方見大家看來,摸摸鼻尖,道:“受梅達城曆史上最年輕的英雄勳章獲得者節製,不丟人。”


    “秦小仙!秦小仙!秦小仙!”石峰、徐浩然開始帶頭唿喊秦小仙的名字,眾人一唿百應。


    秦小仙抱拳行禮。


    接下來開始分派任務。


    傷殘、年老和婦孺由徐浩然帶領,負責種植和內務,當然,老不死的等幾個有經驗又身體好的老兵除外。


    秦伯宕當仁不讓地成為醫療隊的首座,水係魔法師和一些醫護兵被分了過去。


    戰鬥法師由呂方管理。


    剩下的士兵和法衛們集中了起來,被按屬性和常用兵器被分類。


    呂方舉起了手問:“我有個問題哈。”


    阿問也舉著手,愣愣地看著他。


    “不好意思啊阿問老弟,我這個問題比較急。”呂方歉意道。


    “哦,那你先問。”阿問大方道。


    “秦團長,你把法衛都抽調走了,我們這些魔法師沒人保護啊?”呂方問道。


    “呂魔法師啊,你看咱們碰到的融法核帝國法師們,哪個沒有法衛保護?他們還活著嗎?”秦小仙反問道。


    “這……可是……”呂方還想說什麽。


    秦小仙卻打斷了他,繼續說道:“你看我一個二階法師,不照樣衝鋒陷陣嗎?”


    “可是那不是因為你是魔靈……”呂方還要說什麽。


    “我們魔法師是這個大陸上高貴的存在,要有優越感,優越感哪裏來的?實力啊!


    總把自己的命交給別人,那怎麽行?


    我已經想好了,專門為法師們定製了一套戰術,後麵專門對大家進行訓練。”


    秦小仙一番話把呂方說得啞口無言。


    “阿問,你想問什麽啊?”秦小仙轉頭問道。


    “我們這些敏捷型法衛和這些普通士兵被分到火頭軍,是按什麽依據啊?”阿問不解道。


    “你們都是玩刀的啊,又準又快,不做飯幹啥?”秦小仙說道。


    “可是我們都是戰士啊!”阿問身後的眾人也是不忿。


    “廢什麽話,你們以為咱們二手菊花戰團哪個不是戰士?


    告訴你實話吧,火頭軍直接受我領導,是我的近衛。


    平時以火頭軍掩蓋身份,必要時,你們就是敢死隊,特種部隊!”


    秦小仙這麽一說,阿問眾人才釋然地笑起來。


    接下來是戰鬥部隊了。


    老不死的看著身邊這些高大威猛的法衛,甚是欣喜:“從來就沒見過這麽多法衛編入戰鬥部隊的,以前我們老哥幾個就說,這要是純法衛的一支隊伍,戰鬥力該多強啊。”


    “強不了多少的老哥。”秦小仙拍拍老不死的肩膀,說道。


    在眾人看來,秦小仙這麽個二十郎當歲的小年輕,卻稱唿老不死的這種老兵“老哥”,感覺總是怪怪的。


    但是老不死的卻有一種恍然的感覺,麵前的秦小仙跟自己差不了多少歲似的。


    “獨狼那自然是自身越強越好,但是戰陣裏,那講究的是配合。


    戰場,從來不是一個人的遊戲。”秦小仙笑著看向戰鬥部隊,說道,“今天起,你們不再是保護法師的法衛,不再是單打獨鬥的流寇,也不再是苟延殘喘的頹兵。


    從今天開始,我要把你們訓練成真正的戰場猛獸!


    也讓你們明悟,我們為什麽叫二手菊花戰團!”


    眾人聽他說得精彩,但是也是懷疑居多。


    接下來的半個月,秦小仙監督後勤部製造了一大批加厚木質盾牌和木質長矛,並將戰鬥部隊按照屬性和擅長類別分割開來,並且統一發放了武器裝備。


    “不讓我拿劍?那我怎麽進攻?”蚯蚓一張臉皺成了包子。


    “拿什麽劍,進什麽攻?你就老老實實給我扛住了,你是肉盾好不好?你得跟敵人對衝,掀翻了它們,你能不能做到?”


    “能是能,可我更想剁了他們啊!”


    “想用刀?可以啊,去火頭軍給我當近衛去。”


    “那還是算了吧。”蚯蚓惆悵地封好了自己的心愛的靈武單手劍。


    “你!把那個錘子放下,還有你,背著把寶劍幹什麽?那個扛著狼牙棒的小兄弟,你累不累?那玩意又重又難看,換長矛!”


    “可我們用不慣啊,長矛以前都沒用過啊。”眾人抱怨道。


    “拿盾的把人掀翻,露著白嫩的大肚皮或者撅著碩大的腚溝子,你把長矛捅進去,會不會?”


    “啊?這也沒啥技術含量啊!”


    “哎呦我去,你還知道技術含量這種詞兒啊?來來來,咱倆單挑,我給你看看啥叫技術含量。”


    “別別別,秦團長別啊,我捅還不行?”


    “孺子可教,好好捅人,捅多了捅順手了你就會愛上這個工作。”秦小仙勉勵道。


    “老大,我有個問題啊。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是魔法師啊。”這次問話的是悟淨,手裏攥著把長矛,可憐巴巴地看著秦小仙。


    “沒錯啊,我知道你是魔法師啊,你身後這十幾個雷屬性的,這不都是一二階魔法師嗎?”秦小仙說道。


    “我們不應該在呂方魔法師那裏嗎?”悟淨試探著說道。


    “沒有法衛的法師陣營,多危險啊,你這裏這麽多法衛護著,你怕啥?老大我是照顧你呢!”秦小仙意味深長地說道。


    悟淨眼睛滴溜溜轉了轉,覺得很有道理,也就和身後這十多人欣然接受了。


    於是,不管是法衛還是普通士兵,偏好防禦類型的分一隊,統一持盾牌,代號“破法”;偏好進攻的分一隊,統一持長矛,代號“釘刺”。


    “石峰副團長,你負責監督呂方呂營長帶領魔法師營訓練,不好好練的,狠狠地罰。


    讓他們記住,平時不流汗,戰時必流血!


    我親自監督破法和釘刺兩個營的訓練。


    把他們分成兩撥,就練習對衝對撞。


    哪個隊把對麵的掀翻的多了,晚飯從輸的隊裏扣一半出來,獎勵給勝利的一方,輸的還得打掃廁所。


    記住,不許動手,隻許用盾牌扛頂啊,犯規的直接算輸。”


    “那我們呢?”悟淨和老不死的問道。


    “也分兩隊啊,我親自監督,長矛去頭,裹上油布蘸上白灰,誰被紮上的白點兒多,誰輸,跟破法營那邊一樣的待遇。”


    秦小仙還公布了接連幾天晚上的食譜,異常豐盛。


    就這樣,後山練兵場,爆發出了異常激烈的陣地對衝,霎時間唿喝聲,衝殺聲不絕於耳。


    到了傍晚,分出了勝負。


    輸了的隊伍,竟然真的被要求去洗刷廁所。


    他們一邊清洗著廁所,一邊看著遠處大快朵頤的勝利一方,恨得牙癢癢。


    就有那種不著調嘴還比較損的勝組戰士,比如悟淨,在秦小仙有意無意地暗示與引導下,在吃飯的時候就發表了一些冷嘲熱諷的言語。


    又不經意間通過阿問這些給刷洗完廁所的敗組士兵送飯的火頭軍,傳播了過去。


    內容還被人故意添加了很多佐料。


    再然後,秦小仙就聽說以蚯蚓為首的敗組這群人,一宿都沒睡好覺。


    第二天訓練時,悟淨他們驚奇地發現,對麵那群人眼睛怎麽都是紅紅的?


    於是這天的對撞訓練就顯得格外刺激了。


    蚯蚓他們直接就激發了靈力,碰撞的那一刻,悟淨他們就覺得對麵這群人不再是昨天訓練性質了,這是玩命兒來的!


    最為可惡的是,對麵破法營的人把自己這隊人撞倒後,還會“非常不小心地”踩上兩腳。


    釘刺營也是如此,昨天還往身上輕輕戳個白點就了事了,今天則是照著肋骨、臉頰捅了。


    這就不厚道了吧?


    於是這一天傍晚,悟淨這一邊的隊伍不僅輸了,而且個個鼻青臉腫渾身劇痛。


    晚上眾人一邊一瘸一拐地擦洗著廁所,一邊看著蚯蚓那幫不講武德、臭不要臉的家夥,端著飯碗在廁所不遠處蹲著,邊吃邊督促悟淨他們務必仔細清洗廁所的邊邊角角。


    完全沒有守著廁所吃飯不衛生這樣的顧慮。


    據說,這天晚上悟淨他們飯都沒怎麽吃。


    第三天,校場之上,大家都摒棄了之前的含蓄,對陣雙方即使是莫逆之交,現在也都往死裏幹了。


    眾人就都開始放飛自我了。


    木製盾牌碎了一批又一批,木製長矛斷了一根又一根。


    倒在地上的人,要麽捂著褲襠,要麽捂著菊花,他們也開始體會到“二手菊花”名字的貼切性。


    站著的也在盾碎矛折之後,選擇用肉體進行對衝,在秦小仙的視野盲區裏,互相給對方來幾拳。


    接下來幾天是互有勝負。


    後來,按照秦小仙的指示,重新打亂隊伍,重新分隊,繼續練習配合。


    原先的對手變成了隊友,但是無所謂了,反正就是紅著眼的衝上去。


    喊殺聲漸漸沒有了,最後校場裏除了打架的聲音外,安靜的可怕。


    一開始還隻是靠實力掀翻對手,一頓捅刺。


    現在不同了。


    有的盾牌猛地一接觸,開始有了傾斜角度,有的碰撞的一瞬間受力迴收,二次衝撞,還有的在盾牌前麵綁上了辣椒粉白灰……


    釘刺營也不再一味蠻幹,講究起了團隊配合。


    即使倒地了的人,也開始翻滾躲避並瞅準時機絕地反擊。


    他們身背後也都背著備用的木杆,下戳也靈活多變,避免被抓住槍頭。


    而且要害攻擊也變成了家常便飯,大家也都有意識的增加各個關鍵位置的防護了。


    最為關鍵的,他們開始偷偷帶著原來的武器了。


    “老大,他們玩賴!他們帶自己的武器!”悟淨艱難地爬到秦小仙腳邊,指著對麵蚯蚓包裹成棒槌似的單手劍,哭訴道。


    “絕對服從命令是合格的士兵,但不懂變通,他就隻是一個士兵,卻成為不了特工。”


    “啥是特工?”


    “就是精英。”


    “……好吧,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悟淨重新站了起來,雷電屬性氤氳,大喊一聲,又衝進了戰陣,一時間雷電大作,炸飛一片。


    秦小仙哈哈大笑。


    另一邊的馬場,傳來了轟隆隆的爆鳴。


    呂方帶著一眾魔法師正騎著馬奔襲,偶爾停駐,眾人一起發射魔法,然後繼續騎馬移動。


    這就是秦小仙給他們魔法師定製的新戰法: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其實魔法師是很抵觸騎馬的,高貴的魔法師應該是坐在車裏的。


    但就在呂方明確表示不會騎馬的那一天晚上,他半夜被馬舔醒,發現自己脫得精光被丟進馬鵬,差點和馬兒進一步增進感情之後,就沒有人敢有異議了。


    馬場中最亮眼的要數岑祉了,馬踏浮塵,行進中發射著火球,發發命中遠處的木樁,發出轟隆之聲。


    另一側,小九帶著幾十個人正在練習弓箭和投擲。


    他們有精準屬性法衛,也有普通戰士,但是當過弓箭手。


    而他們的靶子是百米開外的稻草人,而且都隻有下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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