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師兄,你有沒有發現,最近山泉水的溪流似乎少了許多啊。”徐浩然問道。


    “徐師妹,這倆月雨水少,山泉變少正常。”羅蘭笑道。


    “好些日子沒去秦小仙那看看了。”


    “有什麽好看的,月初那耗子都沒動靜,這月中更沒啥看頭兒了。”徐浩然興致缺缺。


    “你說也是邪了門了,這耗子三四年來都沒消停過,怎麽到了秦小仙這兒就破例了?”羅蘭不解道,“不行我還是得去看看。”


    羅蘭放下鋤頭,就往秦小仙那裏走去。


    別說,秦小仙這家夥的蘿卜地確實弄得不錯。


    放眼望去,一片鬱鬱蔥蔥,泛著藍色的蘿卜櫻子隨風招展。


    每一片葉子都煥發著勃勃生機。


    每一寸土地都噴薄著無限活力。


    蝴蝶偶有飛過,勾勒出一片祥和。


    清風徐來,藍綠色的蘿卜葉子如波蕩漾。


    辛勤的耗子在壟間除草捉蟲,不停勞作。


    和煦的陽光灑在,灑在……


    ……?!


    藍綠色的蘿卜櫻子?


    ……?!


    耗子除草捉蟲?


    羅蘭使勁揉了揉眼睛,再睜開眼睛一看,耗子不見了,估計確實是自己看花了眼睛了。


    但是藍綠色的蘿卜葉子卻還在眼前。


    “這這這……”


    “哎呀呀,這不是羅蘭師兄嗎?來看看,我這蘿卜長勢如何啊?”


    “啊?啊?這顏色?”


    “啊,我家祖上務農多年,總是有一點兒育種心得的,哈哈哈哈。”秦小仙早就想好了說辭。


    “好,好好!”


    羅蘭應和幾句就跑了。


    準是給蔡婆婆打小報告去了。


    蘿卜頭爬到秦小仙肩頭,一人一鼠,均是斜著眼,看著羅蘭遠去的背影。


    當蔡婆婆帶著徐浩然被羅蘭帶過來的時候,秦小仙正在揮汗如雨地在地裏勞作:


    輕輕將不知名的粉末,用手指捏著,緩緩撒下,經過自己的胳膊,落到地裏。


    又拉動黑色破布,蓋在一片蘿卜葉子上麵。


    “你這是在幹什麽?”蔡婆婆開口發問了。


    “啊,蔡長老您來啦?見過兩位師兄師姐。”秦小仙畢恭畢敬迴複道。


    “秦小仙,你往地裏撒的什麽?”羅蘭質問道。


    “祖傳的肥料配方,作物之友,另外晚上給他們蓋上被子,讓它們感受到照顧者發自內心的愛,用愛,來感化它們,它們必然能夠迴饋給我們不一樣的作物。”


    秦小仙誠懇地說道。


    蔡婆婆當然不聽他的胡說八道,親自拔出一根蘿卜來。


    蘿卜的外表變得水晶化了,果然是晶瑩剔透,還泛著冰藍色的葉子,也是我見猶憐的樣子。


    蔡婆婆劈開蘿卜咬了一口,肥美多汁,沁人心脾。


    閉上眼睛,仔細去感受,還有一股冰涼順氣的感覺,由於修煉導致的心浮氣躁,一瞬間仿佛煙消雲散似的了。


    最為關鍵的是,身體裏的靈力都活躍了起來。


    猛地睜開眼睛,蔡婆婆盯著秦小仙,問道:“你搞了什麽鬼?”


    “務農世家,祖傳秘方。但是最為關鍵的,是用愛。”說著,秦小仙趴到地裏,用臉去蹭一片蘿卜葉子。


    看的羅蘭和徐浩然一陣心悸。


    蔡婆婆眯著眼看著秦小仙繼續在蘿卜地裏到處蹭蘿卜葉子,突然笑道:“不錯,好好幹。”


    然後轉身離去。


    羅蘭和徐浩然麵麵相覷,也隻好跟著走了。


    這個月,蘿卜大豐收!


    而且“水晶蘿卜”無論從質量和噱頭,都可謂是賺足了宗門內新老學員,甚至導師、長老和魔法師們的眼球。


    前來參觀的,購買的,預定的,踏破了靈草苑的大門。


    蔡婆婆為此沒少掄著骨鞭抽人,可是慕名而來的依舊前仆後繼。


    直到內務苑長老喻峰親自前來,大大拍了蔡婆婆一頓馬屁,又勉勵了秦小仙一頓,偷偷塞給秦小仙一張內務苑八折vip中p會員卡,才得以原來三十倍的功勳點兒壟斷了“水晶蘿卜”的銷路。


    再偷偷找老學員把預付的訂金功勳都兌換成金幣銀幣,秦小仙這個月賺了個盆滿缽滿!


    至此可以說,秦小仙雖然說不上陡然而富,但是也是普通學員仰望的存在了。


    夜裏,明月高懸。


    蘿卜地邊上,一把躺椅上,秦小仙一手握著半個水晶蘿卜,一手舉著自己新釀的葡萄酒,嘴裏哼著歌兒:


    “就讓這場風暴一次來盡,


    別讓失落盛行,


    我不想猜了,我不想忘了……”


    然後咬一口蘿卜,再舉杯向旁邊抬手示意。


    旁邊是一個迷你的躺椅,上邊趴著一隻大耗子,不是蘿卜頭是誰?


    旁邊盤子裏如同米其林般擺盤半個水晶蘿卜,旁邊小酒杯子裏也有半杯葡萄酒。


    蘿卜頭非常人性化地向秦小仙點頭,就當迴禮了。


    月中的月亮映照在這片蘿卜地裏,溫柔而又恬靜。


    直到轟隆一聲,緊接著半聲驚唿。


    為什麽是半聲?


    可以感覺到剛一出聲就硬生生憋了迴去。


    秦小仙和蘿卜頭立刻趕了過去,卻隻看到一個被觸發了,又被破壞掉的一個陷阱套索,孤零零的在矮樹上晃蕩。


    地上徒留一個臀印。


    秦小仙比劃了一下,笑了:“蘿卜頭啊,你吃了幾年的蘿卜了,是不是該換換口味了?”


    第二天早上,徐浩然早早就拍開了羅蘭的房門。


    “怎麽了師妹?”羅蘭揉著屁股就出來了。


    “羅蘭師兄,你快跟我去看看吧,溪水徹底斷絕了。”


    “啥?幹涸了?不能吧?”羅蘭吃了一驚。


    “幹涸倒是沒有,隻不過流經咱倆菜地區域的溪水沒了。”


    “什麽意思?”


    “改道了。哎呀,你跟我來自己看看吧。”


    倆人腳下生風,直到了溪頭,羅蘭才發現,溪流確實是沒了,溯源而上,卻發現原來溪流上遊河道裏塌陷了幾個大窟窿,溪水從那裏改道進了地下。


    “沒事的,小師妹,隻是走入了地下,還是會滋潤咱們的地的。”羅蘭舒了口氣。


    “你先看看溪流從哪裏流下山吧。”徐浩然抱肩說道。


    “嗯?”羅蘭不明所以。


    直到被徐浩然領著看到溪流從秦小仙蘿卜地下遊重新鑽出地麵,羅蘭才恍然大悟,感情溪水歸到地下,都從這小子蘿卜地裏沁過去了。


    可這小子怎麽弄得啊?


    這要是溪水直接衝進蘿卜地底,那蘿卜們也別想成活了,可是看他地裏蘿卜的長勢,反倒是愈發旺盛。


    這小子不可能在山體裏做手腳啊?


    山體裏溪水改道,還不衝毀蘿卜根係。


    這玩意要麽就是秦小仙撞了大運,山體內部自然塌陷,要麽就是穿山甲或者那個禍害人的大耗子鑽開的。


    突然羅蘭腦海裏浮現出上個月大耗子除草捉蟲的畫麵。


    搖了搖頭,羅蘭說服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這溪水自然是無可奈何的了。


    於是轉身去自己的地頭看看吧。


    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菜地布局裏有些不同了。


    嗯?


    有好幾棵蘋果樹上的蘋果掉了一地,上麵都有小小的牙印,旁邊還有吐出來的蘋果塊兒。


    沒吃?


    青菜的葉子們也遭了殃。


    有一些蔬菜明顯也被咬過了。


    羅蘭大怒:“誰幹的!”


    就在這時,遠處隱約一聲聲巨響,間隙時候還傳來了徐浩然怒吼的聲音:“讓你咬我的靈草!我弄死你!”


    羅蘭趕緊往那邊跑去。


    隻見草藥圃一片狼藉,徐浩然正掄著大木槌瘋狂打地鼠呢。


    一隻大耗子就在草藥圃裏鑽進竄出,好不愜意。


    徐浩然敏捷屬性靈力都激發了,身法迅捷,可卻依然砸不中。


    很多草藥都被徐浩然她自己砸癟了,但她顧不得了,還是沒有停手的意思,繼續猛砸一氣。


    “什麽情況?”羅蘭趕緊攔住徐浩然。


    “這耗子咬我的草藥,還是隔一跳一地咬!”


    “那也不能這樣砸壞了其他草藥啊……等會兒,大耗子咬的?”羅蘭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園子裏那些被咬的果子和青菜。


    “來,師妹,借我錘子用一下哈。”


    徐浩然茫然地把錘子遞給羅蘭,下一秒羅蘭就激發了靈力,掄著大錘開始打地鼠。


    徐浩然趕緊攔住羅蘭:“我自己砸就得了,你去你自己地裏砸去。”


    羅蘭淚汪汪地丟下大錘,說道:“這耗子怎麽改了口味了?”


    “可能是水晶蘿卜不合它胃口了吧。”


    倆人迴頭,就看見秦小仙不知什麽時候搬來把躺椅,躺在上麵,手裏攥著把瓜子,悠閑地嗑著。


    “就算它換了口味,也不至於來糟蹋我的藥圃啊?”徐浩然急道。


    “也許是吃了羅師兄園子裏的瓜果,吃壞肚子了,自己找藥吃呢。”


    “可我這外傷藥也被咬了不少啊!”


    “嗨,一隻耗子,分得清什麽外傷內傷的。”秦小仙又不知從哪掏出一盤子葡萄吃起來。


    羅蘭和徐浩然互相看著,咬牙不語。


    後麵這半個來月,這倆人幾乎就沒怎麽睡覺。


    月底交貨,秦小仙的水晶蘿卜看得蔡婆婆嘴角一直是上翹的。


    除了三百個上繳的以外,竟然還富裕出二百多個,按說好的,單獨高價被內務苑收購。


    陡然而富啊。


    這還是每天跟蘿卜頭分吃一個蘿卜,自己還偷偷放戒指裏不少。


    大豐收大豐收!


    羅蘭和徐浩然臉色可是不大好。


    幾十筐瓜果和草藥,和以前相比,不但大幅減產,而且大都有齧齒類動物的牙印。


    “蔡長老那可是賞罰分明的,可不會因為過去表現良好就有所留情的。”


    秦小仙幫內務苑來收菜的師兄弟們擺好小板凳,還有涼拌水晶蘿卜和椒鹽瓜子。


    幾人看著水晶蘿卜,不住點頭附和:“是,蔡長老那是有比戒律苑還分明的口碑的。”


    蔡婆婆也不理他們,掏出骨鞭就抽打在徐浩然身上。


    沒看出來,這丫頭竟然也是硬骨頭,全程咬牙堅持,愣是一聲疼都沒喊出來。


    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滴答而下。


    這跟她平時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難怪能在嚴苛近乎變態的蔡婆婆手底下堅持下來。


    絕對是個狠人啊,還是那種隱藏在骨子裏的那種。


    七八下骨鞭結束,徐浩然終究是站不住了,跌坐在地上。


    “該你了。”蔡婆婆看向羅蘭。


    羅蘭臉上的肥肉哆嗦了一下子,看向秦小仙。


    秦小仙安慰道:“師兄啊,這是蔡長老對你的鞭策啊,你一定要深刻體會其中的苦心孤詣啊。”


    “嗬嗬,我羅蘭也絕不是孬種,蔡長老,來吧!”羅蘭把脖子一梗,閉上了眼睛。


    蔡婆婆也不拖泥帶水。


    “啪”的一聲,骨鞭炒肉,抽在羅蘭的後背上。


    “啊~~~爽啊~~~”


    似曾相識的一幕又在內務苑這幾人眼前呈現。


    羅蘭竟然也學著上個月秦小仙那樣呻吟起來。


    徐浩然都感覺到一臉的黑線。


    眾人看著羅蘭那一張大臉,心中滋味各有不同。


    其中心情最為複雜的,當屬蔡婆婆了。


    在短暫的驚愕之後,她老人家,狂暴了。


    “我讓你們一個跟著一個的都不學好!!!”


    骨鞭的力度,從懲戒變成了蹂躪。


    在持續鞭笞將近半小時後,內務苑的弟子們臉色煞白地溜了。


    秦小仙也是瞠目結舌。


    徐浩然突然就覺得自己身上的傷勢,似乎一點兒都不疼了。


    羅蘭的慘叫聲環繞在山間,久久不能平息。


    事後據說靈獸苑那邊的野獸和妖獸都好幾天沒敢大聲嘯鳴。


    羅蘭趴在地上,撅著屁股,眼淚浸濕了石頭地板,小聲地啜泣。


    秦小仙和徐浩然等蔡婆婆走了,才上前攙扶起羅蘭。


    羅蘭一把鼻涕一把淚囁嚅道:“為什麽?為什麽我叫就不行呢?”


    徐浩然:“羅師兄,我估摸著,顏值的問題也得考慮一下啊。”


    秦小仙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羅蘭聽了這話,胸口一悶,終於是昏了過去。


    夜色悄然爬上山崖,白日的喧囂逐漸沉醉。


    秦小仙送了幾個蘿卜給羅蘭和徐浩然。


    出來後,走到蘿卜地旁邊自己搭建的庇護所外,望著早就等在那裏的蘿卜頭,自言自語道:“再好吃也不能光吃蘿卜啊?”


    想起宗門裏那些還不如陀羅脫城小吃的飯食,秦小仙就反胃。


    自己作為一名頂尖的特工,工作時候什麽吃的不能下咽?


    但現在不是工作中啊。


    而這裏的夥食確實一言難盡啊。


    關鍵食材還不能交易,隻能從內務苑買成品。


    這就過分了。


    山澗裏一陣山風吹來,一股腥臊惡臭。


    這是山那邊的靈獸苑傳來的氣味。


    蔡婆婆因為這個事兒,沒少跟靈獸苑長老吵架。


    哎?靈獸苑?


    那裏不就有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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