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長老和小四聽到了徐傲江發出的聲音,意識到他這是要醒了,都高興的朝徐傲江看去,尤其是小四,畢竟先前徐大教官為了他,孤身一人,不顧危險,直接衝進了對人的隊伍中,牽製住了對方多名蒙麵人,他身上的傷都是為了保護自己所受,現在徐大教官終於要醒了,想來定是已經無礙了。


    可下一瞬,大家突然看到一陣血霧噴出,頓時都被嚇了一跳,趕忙朝血霧噴出的方向看去,隨即便是看到那中年人軟軟的癱倒在了地上。


    二長老頓時心中一驚,趕忙上前幾步查看那人的傷勢,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小四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愣在了當場。


    片刻過後,徐二長老查看完那人的傷勢,頓時愁眉苦臉的看向了小四,徐大長老和周大長老相視一眼,同時問到:“他怎麽樣了?”


    二長老搖搖頭,歎了口氣,然後說到,“我本以為他隻是受傷有些重,卻沒想到竟然傷的如此嚴重,經脈受了那麽重的傷,能撐到現在,還真是不容易。”


    隨即二長老便是再次看向了小四,嘴巴張了張,卻什麽都沒說,徐大長老一看便是明白二長老想要說什麽,他同樣也是看了小四一眼,隨後便低頭不語,隻有周大長老盯著小四看了半晌,最後才幽幽的開了口,“小四,你還是幫他看看吧,先前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他,想來他應該也是走投無路了,才會這樣做,畢竟他也是為了救他大哥,不然的話,以他的為人,肯定不屑於做出這樣的事。”


    小四心中猶豫,他並不是不願意救這人,可若是自己救了他,他傷好之後又該怎麽辦?是放他走,還是把他押迴去?畢竟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不過最後他還是放棄了思考,如今三位長老都在,還是讓他們傷腦筋去吧,於是小四便不再多想,起身朝那中年人走去。


    三位長老一看小四的舉動,頓時都長出了一口氣,雖然這拓跋啟是葉家派來對付小四的,不過想到他一向為人正直,這次的事情也是事出有因,若是因為這樣,讓世間少了一個行俠仗義之輩,確實是一大憾事,所以他們也都希望小四能夠將這人救迴來。


    至於救迴來之後該怎麽辦,三位長老可沒有去想,他們現在還沒有想到那一步,眼下看到小四已經將手放在了那人的身上,頓時三人都朝拓跋啟看去。


    小四的手剛碰到那人的身體,體內的能量頓時湧出,在進入那人身體的一瞬,頓時分成了十幾股,四散著朝不同的方向而去,小四隨即心中一驚,他已經給好幾個人治療過傷勢,可從沒有見過如今這個情景,眼見白色的能量突然分散開,小四趕忙放出了神識,查看起對方的傷勢。


    不看不知道,隻是掃了一眼,小四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隻見這人身上的經脈竟然斷了一小半,五髒六腑都發生了位移,雖然從外麵看,他的身體並沒有什麽明顯的傷口,可他體內到處都是淤血的痕跡,明顯傷勢極重,隨即想到剛才二長老的話,小四不由得心驚,怪不得剛才爆炸過後他一直站在那裏,身體左搖右晃之下,都並不曾移動一步,看來不是他不想動,是根本動不了,怪不得一開始二長老問他的時候,他一句話都不說,估計那個時候說話都費勁吧。


    想到剛才他曾接連說了不少話,小四直撇嘴,都傷成這樣了,怎麽還硬撐著說那麽多話,這下好了吧,說不定就是因為說了太多話,這才導致那些淤血堵住了心肺,最後身體承受不住,所以昏過去了。


    想到對方的經脈傷勢十分嚴重,小四眼看著那些白色能量很長時間都沒有迴來,不禁心中有了顧慮,於是便將神識沉入自己的丹田,朝那靈根圓盤下方的黑白小球看去,眼見著小球的大小還是沒有發生什麽變化,小四這才心中稍安。


    又過了一小會,小四感覺那些能量陸陸續續的迴來了,於是趕忙死死的盯住那黑白色的小球,眼見著能量不斷的湧進小球之中,小球最後接連閃爍了幾下,接著便是消失不見,小四確定小球依然沒有什麽明顯的變化,應該消耗不算很大,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收迴手臂,小四抬頭看了三位長老一眼,衝著他們點點頭,表示治療已經結束了,然後這才起身,迴到了剛才盤坐的位置。


    小四剛想坐下來,屁股都還沒有挨到地麵,頓時就看到,徐大教官已經醒了,人雖然還躺在地上,卻側著腦袋在看他,於是小四顧不得坐下,趕忙走了過去,湊到徐大教官身邊,問他感覺怎麽樣。


    看到小四的舉動,三位長老也是朝著徐傲江的方向看去,徐大長老和二長老笑了笑,周大長老則是滿漢敬意的向地上的徐大教官點點頭。


    徐傲江醒來有一會了,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身旁的兩個兄弟,隨後就聽到有人說話,側頭看去,正好看到了二長老和大長老,還有一位老者,他有些好奇,這老者是誰,就在他打量老者的時候,正好小四走了迴來,他的目光也正好被小四看到。


    “我沒事了,就是有些脫力,動不了。”徐傲江笑著迴應小四。


    二長老聽到了徐傲江的話,立刻插了一嘴,“你經脈斷了好幾根,幸好小四在這裏,已經幫你都接上了,等下你們兄弟都醒過來,我就帶你們迴去,接下來你們兄弟幾人就好好修養,將經脈養好了,身體也就沒事了。”


    聽到二長老的話,徐傲江眼睛裏的光芒閃爍了一下,片刻後才跟小四說到,“小四,謝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我可能就要成為廢人了。”


    小四聞言趕忙說到,“可別這麽說,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遇到那些人,更不會受這樣的傷,說到底,是我害了你們,讓你們受苦了。”


    徐傲江聽到小四的話,還想解釋幾句,動作稍微慢了一點,一旁的徐大長老心生狐疑,問了徐傲江一個問題,“你怎麽聽到小四給你治療了經脈的傷勢一點都不驚訝?難道你之前就知道小四能治療經脈損傷?”


    小四心裏琢磨,是啊,按道理說知道自己能治療經脈傷勢,應該是會驚訝才對,可他好像並不驚訝,難道說他已經提前知道了?可自己從來都沒有說起過這個事情,他又是從哪裏知道的?


    緊接著,小四朝著徐大長老看了一眼,正好碰上他探究的目光,小四一愣,又看了周大長老一眼,趕緊搖搖頭,說到,“我並沒有告訴過幾位教官我能治療經脈傷勢。”


    徐傲江躺在地上,眼見著徐大長老和小四都很緊張,頓時就想起身將事情解釋清楚,可他接連動了好幾下,身上還是使不出力氣,還是二長老伸走過去,將他扶了起來。


    徐傲江坐了起來,單臂支撐在地上,另一隻手捂著心口,匆匆喘了幾口氣,謝過了二長老,趕忙看向小四和徐大長老,然後解釋道,“並不是小四告訴我的,我剛迴來的那天,正好碰到幾個內院巡邏的守衛去茶館喝茶,他們閑聊的時候無意間說起,說是城主這一個多月有些奇怪,每天晚上都會往練功房跑,並且氣色越來越好,不像先前,總是病怏怏的,隨後他們猜測,說是城主經脈的傷勢已經恢複了,我一開始也不信,直到後來碰到了城主,看他的氣色,確實不像是傷病纏身的樣子,所以便是記在了心裏,前幾天,我曾經聽小四提起過一個事情,說是城主教了他火舞銀蛇,當時我就猜測,十有八九,城主的傷勢確實好了,不然城主如何指點小四法術,後來我又去打聽了一下,城主並沒有得到葉家人的出手幫助,府裏這一個多月來也沒有外人進出,隻是兩個月前,小四來了,想到城主和幾位長老都這麽看重小四,我就猜測,應該是小四治療了城主的傷勢。”


    聽完徐傲江的話,徐大長老的臉頓時黑了下來,這一個多月來,他為了能夠查明到底是誰泄露了小四為城主治療經脈傷勢的事情,天天著急上火,沒想到這事竟然是被幾個巡邏的小兵私下議論傳出去的,真真是氣死人。


    想到這裏,徐大長老一轉頭,正好看到了周大長老不善的眼神,帶著幾絲怒氣,徐大長老頓時尷尬起來,趕忙陪著笑臉跟周大長老解釋,“這次都是我不好,沒有把這些閑雜人等都考慮進去,你放心,我迴去就將內院的人都換掉,肯定不會讓他們再泄露半分出去。”


    周大長老冷哼一聲,隨即眼睛一瞥,看向了地上的那個還昏迷不醒的中年人,徐大長老順著周大長老的目光看去,頓時便明白了周大長老的意思,這個時候換人還有什麽用?消息都已經傳出去了,人家都找上門來了。


    徐大長老心中一顫,不好,若是周大長老因為這個事情,借口徐家保護不周,秘境試煉過後直接將小四帶了東城郡,那可就麻煩了,這可怎麽是好,得趕緊想個法子,千萬不能讓他把小四帶迴去,不然自己和城主的努力就白費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係,可不能就這麽斷了。


    就在徐大長老心中琢磨的時候,周大長老,卻是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剛才那拓跋啟提到葉家的時候,徐家這兩個長老好像都不意外,似乎是知道了小四和葉家的關係,這就奇怪了,當時自己可是顧忌到小四的安全,畢竟少一人知道,小四就更安全一些,他們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想到這裏,周大長老隨即眯著眼睛,語氣不善的問向徐大長老,“你們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小四和葉家的關係?”


    聽到周大長老的話,徐家二位長老頓時一愣,徐二長老身體一顫,眼神也變得有些飄忽,還不住的往徐大長老那邊看,周大長老一看徐二長老這個舉動,頓時更加確認了幾分,於是便直勾勾的看向了一旁的徐大長老。


    徐大長老一看周大長老這個架勢,想著今天若是不將這些事情都解釋清楚,恐怕小四再迴徐家郡的可能就更小了,於是他趕忙向周大長老告罪,苦著臉解釋到,“周老哥莫要怪罪,都是我不好,那天小四幫城主治療了傷勢後,我就有些好奇,畢竟世人皆知,隻有葉家人能醫治經脈傷勢,突然看到一個半大的孩子也有這樣的能力,任誰都會疑惑,您放心,我還是有些分寸的,葉家那邊我從沒去打聽過,畢竟萬一透露了風聲,對我們也不利,所以我就讓二長老悄悄去了東城郡那邊、、、、、、”


    周大長老聞言頓時一愣,隨即雙眼怒睜,看向一旁有些唯唯諾諾的徐二長老,前陣子迴到東城郡的時候,周二長老曾經拿了些畫像給自己辨認,說都是來打聽小四消息的人,他找了畫師悄悄的將他們的樣貌畫了下來,隻是當時距離較遠,看的並不十分清楚,所以樣貌上也就五六分相似而已。


    經過一番仔細的辨認,其他的畫像先放在一邊不說,其中一張他當時就感覺有些眼熟,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究竟是誰,現在想來,不是這徐二長老還能是誰,隨即周大長老從地上一躍而起,指著徐二長老的鼻子破口大罵,“好你個姓徐的,我說怎麽有段時間沒有看到你,原來是你跑到我們東城郡去了,我徒弟好心好意幫你們城主治療傷勢,你倒好,一轉頭就去調查我徒弟的身份去了是吧?啊?你自己說說看,你這做的都是什麽事?你良心呢?都被狗吃了?”


    看著周大長老漲紅了臉,情緒更是激動的不行,小四趕忙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不管怎麽說,徐二長老方才可是和幾位教官們一起將那些來抓自己的人都牽製住了,要不是有他們幫助,自己早就被那些人抓走了,二長老也因此受了傷,這個時候就不要為難他了。


    周大長老感覺衣袖被人拉動,一低頭便是看到了小四懇求的眼神,還想再罵上幾句,可話到嘴邊,最後還是咽了下去。


    徐二長老被周大長老指著鼻子罵,若是別的事情,他肯定會跳起來跟周大長老理論幾句,他可不是個能忍氣吞聲的人,可這事做的確實有些不太地道,他自知理虧,隻能尷尬的站在那裏,任憑周大長老數落。


    徐大長老在一旁則是苦笑連連,周大長老話裏話外雖然罵的都是二長老,可他聽得出來,這話可不光是在職責二長老,畢竟主意是自己出的,二長老也是自己派去的,周大長老這是在指桑罵槐,罵自己沒良心。


    不過看到小四拉了拉周大長老的衣袖,周大長老雖然依舊怒氣衝天,但卻也沒有繼續再罵下去,徐大長老心裏頓時敞亮了起來,小四的心裏還是向著徐家的,要不然他這個時候也不會去拉扯周大長老的衣袖,眼瞅著周大長老不再叫罵,隨即徐大長老趕忙上前一邊賠著不是,一邊討饒,費了好半天功夫,這才把周大長老的氣捋順了。


    小四眼看著師傅消氣,徐大長老還在一旁低三下四,不斷說著好話,看了一眼徐大長老臉上尷尬的笑容,想到徐大長老這段時間對自己的照顧,小四剛想開口幫徐大長老說幾句好話,頓時發現師傅朝自己斜了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小四頓時一愣,過了好一會,這才反應過來,隨即便是苦笑著搖搖頭,一臉無奈的坐在了地上。


    師傅年紀雖然大,但卻是小孩脾氣,記得剛拜師的時候,師傅因為貪嘴,就忽悠自己給他帶了燒雞和酒,這還是自己後來才知道的,當時師傅身體不好,大家都擔心他,所以讓他忌口,可不成想,他一大把年紀了,居然耍起了心眼。


    現在也是,不過是徐大長老事情做的稍微過分了些,他就揪著人家的小辮子,戲耍人家,想到這裏,小四直接翻了個白眼,抬頭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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