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城主在原地站立了好一會,盯著鐵牆上的印跡看了半晌,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不過是隨手發動的攻擊,竟然一擊之下,讓這塊矗立了二十多年的精鐵牆壁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劍痕。


    他幾步走到鐵壁跟前,沿著劍痕伸展的方向仔細的觀察起來,劍痕長度足有五尺之多,和剛才自己擊發出的劍氣長度一致,放出神識,仔細的感受劍痕的深度,發現中間位置最深,兩寸有餘,兩端稍弱,也有寸許,看到這個結果,徐城主頓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怎麽會這樣?這鐵壁可是精鐵打造的,就算是自己全力一擊,最多也就是在鐵壁之上留下一些印記,但是想要造成傷痕,幾乎不可能,何況剛才不過是隨意為之,根本沒有動用多少靈力,怎麽會造成這麽大的傷害。


    徐城主在心裏尋思了半晌,最後才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手中的短劍,唯一的解釋,就是手裏的這把短劍了,想到這裏,他趕忙走迴到原來的位置,同樣的調動少許靈力,注入到短劍中,然後唿出一口氣,怔怔的看了鐵牆一眼,這才鄭重的抬起手臂,一揮而下,斜劈向鐵牆。


    淩厲的劍氣隨即顯現,唿嘯而過,急速的衝向鐵壁,徐城主盯著劍氣看了幾眼,目送劍氣瞬間擊中了鐵壁。


    小四和徐大少有了先前的經驗,趕忙緊貼牆壁,以避免突然出現的搖晃,使得他們二人站立不穩。


    巨大的轟鳴聲頓時充斥著整個房間,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地動山搖的晃動,待得聲音和搖晃都褪去,小四和徐大少相視一眼,兩人都苦笑連連。


    他們可沒想到會出現這樣一個結果,巨大的聲響也就罷了,反正之前他們二人練習法術的時候,這個房間裏很少有安靜的時候,尤其是這兩天,徐大少也在這裏練習,那種唿嘯聲和轟鳴聲交替出現,二人也都習慣了,但是那種地動山搖的感覺還是第一次出現,小四心裏琢磨,看來剛才徐城主施放的攻擊威力極大,要不然怎麽會出現這樣的效果呢?


    徐城主一擊過後,隨即走到鐵壁之前,看著兩次攻擊後形成的劍痕,徐城主沉思良久,然後轉過身來,看向小四。


    “小四,這短劍當真是三長老煉製的?”


    小四心裏琢磨,看來徐城主確實還不知道自己給了三長老那段符文的事情,猶豫了片刻,小四把那天拍賣會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還把自己給了三長老符文的事情也說了,小四尋思著,這件事情沒有必要隱瞞徐城主,畢竟徐城主本就知道自己不少秘密,他的傷勢還是自己治療的,索性就將符文的事情也說了,隻是小四並沒有說出自己是如何得到那段符文的。


    徐城主一聽小四這麽說,頓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低頭看了一眼短劍,然後不敢置信的問小四,“你是說,這短劍中的符文是你給三長老的?並且三長老還煉製出來了?”


    小四聞言點點頭,徐城主一看小四點頭,隨即看向了手中的短劍,半晌過後,才意識到一個問題,這短劍雖然在自己剛拿在手裏的時候就閃爍著微弱的光,但是從自己剛才幾次施展的情況來看,應該算不上是寶器,畢竟寶器都是有器靈存在的,但這短劍中根本沒有任何器靈的跡象,單從這個情況來看,這短劍一定不是寶器,再聯想到三長老的煉器水平,若是三長老得到了什麽不錯的符文,一番努力之下,將其煉製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三長老煉器數十載,積累頗多,有所突破也是正常。


    徐大少在一旁呆呆的聽著他們說話,聽到小四說到符文的事情,他更是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小四不是才開始學習煉器嗎?他哪裏來的符文,還是威力這麽強大的符文,這短劍的威力還真是強大,上次小四在演武場實驗短劍的時候,自己雖然被震驚到了,但根本沒有多想這短劍的事情,現在想來,要是那個時候自己能多留意一下,說不定當時就發現了小四攜帶的短劍絕非凡品。


    徐大少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木刀,心中尋思著,若是自己有了小四這樣的短劍做武器,估計四位教官對上自己也得退避三舍,但是一想到小四說這短劍是三長老煉製的,隨即心中歎息,按照自己以往的經驗,三長老定然不會幫自己動手煉製,要是小四能煉製就好了,自己一定會拉下臉來,天天賴著他,讓他幫自己煉製一把。


    不過徐大少的歎息也就僅僅維持了一瞬,下一秒他就反應過來,小四不是正在跟三長老學習煉器嗎?等他有了一定的水平,讓他幫自己煉製就是了,剛才小四也說了,那符文還是他給三長老的,想來符文方麵肯定不會有問題,至於煉製的事情,那就更不用擔心了,小四可是承諾過自己的,隻要他能煉製,定會幫自己煉製一把更好的武器。


    想到這裏,徐大少兩眼放光,心裏暗暗的祈禱著,小四啊,你可要爭口氣啊,快點提升自己的煉器水平,這樣就可以幫我煉製法器了,別的我也不多想了,就你手上的那把就行。


    小四看徐城主滿眼震驚的樣子,笑了笑,然後慢慢的說到:“是的,這短劍確實是三長老煉製的,不過三長老叮囑過我,關於這煉製的事情一定不能說出去,否則,可能會被有心之人惦記,那三長老的安全方麵就有些麻煩了。”


    聽到小四的話,徐城主沉吟半晌,剛從短劍是三長老煉製的震驚中走出來,隨即就意識到一個問題,若這短劍果真是三長老煉製的,一但被人知曉,單憑這短劍的威力,肯定會有人覬覦,說不定一些大家族還會鋌而走險,明爭暗鬥之下,徐家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若是三長老真的發生了什麽意外,徐家郡最大的依仗可就沒了。


    想到這裏,徐城主定定神,深深的看了小四一眼,然後問他:“三長老能煉製這樣法器的事情,還有誰知道?”


    小四聽到徐城主的問題,迴想了一下,然後迴答到:“還有徐大長老和我師傅知道,其他人應該都不知道,雖然我曾經在演武場使用過這把短劍,但是當時沒有仔細說明過,想來當時在場的人也應該不曾知曉。”


    徐城主琢磨了一下小四的話,想到演武場每日訓練的人可不少,隨即追問他:“你在演武場使用過這把短劍?確定真的沒有人發現這短劍的蹊蹺之處?”


    小四被徐城主追問之下,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迴答,畢竟當時他隻顧著實驗短劍了,周圍的人退開了很遠,想來應該是沒有看清自己手裏的短劍,但是那麽多人在,小四也不敢確定,正如徐城主所問,萬一真的有人看出了一些蹊蹺之處,自己也無法確認。


    徐大少就在小四身邊,聽到父親這麽問,他迴憶了半晌,看小四遲遲沒有開口,於是張口幫小四解釋:“爹,那天我也在場,當時還是我幫小四清空的場地,小四實驗短劍的時候,我就在他身旁,我都沒有注意到短劍的不同之處,更不要說幾十丈開外的士兵們了,再說,當時三教官也在場,他也沒有發現問題。”


    徐城主看了一眼徐令風,然後就問他那天事情的詳細經過,徐令風一看父親追問自己,看了小四一眼,心道,父親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脾氣又上來了,於是就將那天自己看到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不過徐大少可是留了個心眼,並沒有把那天自己和小四初次見麵發生衝突的事情說出來,省的自己又要挨罵,小四聽到他將一開始的事情掐去了不少,心裏偷偷笑他,那天的事情不是都過去了嗎,他有必要這麽小心翼翼的嗎?不過想著這樣也好,那些事情不提也罷,畢竟本就關係不大。


    聽完徐大少的解釋,徐城主盯著徐大少看了好幾眼,最後還不放心的問了小四,“事情真的如他所說嗎?”


    徐大少一聽父親這麽問小四,頓時心裏有了些埋怨,嘴巴翹的老高,就這麽不信你兒子嗎?還要去跟小四確認。


    小四眼睛一瞥,看到徐大少嘴巴撅得老高,心中一樂,但是麵上可不敢表露出來,他對著徐城主點點頭,告訴徐城主,“事情確實如徐大少所說,句句屬實。”


    聽到小四肯定的話,徐城主心中尋思起來,演武場裏的那些士兵大多都是剛剛開始修煉的新人,就算偶有幾個老人,也無一例外都沒有見過什麽市麵,對於法器的了解就更少了,就算是真的將寶器放在他們麵前,他們應該也不知道那是怎麽樣一個存在,這樣想來,自己的擔心確實有些過了。


    看到自己的父親臉上緊張的神色有所收斂,徐大少皺了皺鼻子,然後看向了小四,還朝小四做了個鬼臉,小四一看就明白過來,徐大少這是不滿徐城主剛才的問題,明顯的是不信任他。


    但是這個事情小四可沒有什麽發言權,他也不好說什麽,隻好報以一個同情的表情。


    想明白過來的徐城主,餘光正好撇到徐令風對著小四做鬼臉,想到現下知道三長老能煉製這樣法器的人又多了他一個,隨即一臉嚴肅的對這徐令風說到:“小風,眼下你也知道了三長老能煉製這樣法器的事情,為了三長老的安全著想,你千萬記得,一定不能將這件事情說出去,明白嗎?”


    說到最後幾個字,徐城主已經不是嚴肅了,簡直是聲色俱厲,小四被徐城主嚴厲的語氣嚇了一跳,緊張的看了這對父子一眼,緊接著就聽到徐大少的聲音傳來,“是,爹,我知道了。”


    小四聽的分明,徐大少迴答的速度是很快,但是那語氣中多少有些敷衍的味道,想來也是,若是今天他不在這裏,沒有遇到自己和徐城主說這起這些事情,他也不會受到牽連,至少不會被徐城主如此嚴厲的教訓,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無妄之災,心裏能痛快才怪。


    徐城主明顯是聽出了徐令風話裏的敷衍,隨即立刻大聲的訓斥到,“不要不當迴事,萬一外人知道了這件事情,勢必有人會打三長老的主意,就連小四說不定也會受到牽連,你可明白這個道理?”


    徐大少本想著迴答了父親的話,這件事情也就算是了解了,沒想到自己隨口的迴答,竟然惹來了父親的又一通訓斥,頓時感覺有些不妙,按照以往的經驗,萬一父親沒完沒了的訓斥下去,自己少說又要站在這裏聽上一個時辰,但是還沒有來得及琢磨如何脫身,就聽到父親提及了小四,他身子一震,頓時想到,三長老煉製的符文可是小四提供的,若是外人知道了三長老的事情,到最後少不得還會牽扯到小四,三長老在徐家的地位高高在上,自然有人保護,但是小四不同,他並不是徐家郡的人,萬一發生了什麽事情,就算是父親和幾位長老有心維護,估計也不會用盡全力,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讓他落入危險的境地。


    徐大少看了小四一眼,眼神中露出凝重之色,還帶著些許擔憂,緊接著,他轉過頭來,看向自己的父親,然後鄭重的說到:“爹,我明白了,我一定不會把這個事情說出去的,畢竟萬一被人知道了,很有可能還會牽連到小四。”


    徐城主本來還有很多訓斥的話要說,話還沒有來得及出口,就聽到徐令風突然說出了這麽幾句話,看著自己一項毛毛躁躁的兒子,眼神中流露出毅然的神色,他頓時楞了下來,腦中有些恍惚,感覺眼前的徐令風和平時有了不同。


    他盯著徐令風看了好一會,最後輕輕的應了一聲,然後點點頭,心中悵然,兒子好像突然懂事了,往常自己教訓他的時候,他大多都是一臉不耐煩,何曾像今天這般。


    徐城主看了旁邊的小四一眼,心中琢磨,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來徐令風和小四待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多少被小四感染了一些,發生了一些變化,想到這倒正是自己期待的,徐城主頓時心中大感滿意。


    他笑著看了小四一會,半晌過後,這才想起,自己來的時候已經天色不早了,剛才又耽擱了那麽長的時間,小四明天還要去三長老那裏學習,眼下還是早點迴去休息的好,於是徐城主就將短劍遞給了小四,然後對小四說到:“時間不早了,你們兩個都快點迴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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