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眼下的情況,他還是不知道自己已經再次成功入定了,他無心顧及這些,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法術之上,隨著不斷的釋放裂地訣,慢慢的,他發現自己好像有了一些奇異的感覺,貌似在自己的身體之外,不論距離遠近,都是有物質存在,哪怕是空氣中,也是如此,就算是將空氣都抽走,也不是一片虛無,小四心中好奇,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麽?


    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強,小四現在發出的法術已經不光是為了擊中身前的鐵牆,更多的是為了驗證心中所想,他不斷的揮動手臂,一次又一次的發出光斬,想要讓自己的攻擊,直接破開眼前的一切,去驗證自己的猜想。


    慢慢的,小四心中有了一些感悟,聯想到之前小乾提醒自己,練習裂地訣的時候,要將法術前進方向上的一切都當作攻擊目標,初聞之時,小四並不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隻是按照小乾要求的去做,眼下小四才稍微明白了一些,小乾說的這些話其實是有原因的,原來即使是看著空無一物的空氣中,也還是有東西存在的。


    除此之外,經過這些天的練習,小四還發現一件事情,這裂地訣和尋常的法術有著根本的區別,自己所學過的那些法術,無論等級高低,都是以元素為引,聚集起足夠的能量,然後催動法訣,利用相應的手法擊發出去,但裂地訣根本不是這樣,他並不需要自己去感應元素,更不需要將元素聚集,隻需要調動靈力催動功法,然後擊出。


    隻是外人看不到這些區別,畢竟這些東西隻有施法者能感覺的到,但是法術擊發後,區別就變得有些明顯了,普通的法術,隻要擊發過後,形成的攻擊都會帶著明顯的元素痕跡,法術屬於五行之中的哪一類,僅憑肉眼就能看出來,但這裂地訣卻不一樣,施展過後,根本看不出是哪一係的法術,他似乎是包含了五行元素,因為小四經過這幾天練習,發現自己每次催動法術的時候,體內的靈根都在不停的運轉,靈力中五行元素齊聚,並不是僅有一個靈根產生反應,但是又不光是五行元素,因為小四還發現,自己的陰陽靈根也是有所動作,隻是看上去不那麽明顯。


    小四在心中尋思著,這些還不是裂地訣和尋常法術的最根本區別,最根本的區別在於,尋常的法術都是依靠元素之力造成破壞,而裂地訣更多的是造成分裂,法術所過之處,一切都被裂地訣直接破開,小四隨即想到小乾之前說過的話,他曾多次提到了空間,雖然自己一直都不明白空間到底是什麽,但是結合這兩天的體會,小四眼下已經有了一些感悟,自己所處的環境,就是一個空間所在,這裏的一切都可以看作是空間的一部分,無論是腳下的地麵,唿吸的空氣,還是這座房子,都是包含在空間之內。


    緊接著,小四又迴想到了之前自己待過的秘境,早先自己就從周大長老那裏得知,秘境是一處特殊的空間存在,記得那還是第一次聽到空間這個詞,後來遇到了小乾,小乾說那秘境是天庭的一部分,隻不過是碎裂了,所以麵積不大,在一年的時間裏,自己把東城郡的秘境幾乎走了一遍,還曾去到了秘境的邊緣,小四清楚的記得,秘境的邊緣很是奇異,好像是一股屏障將自己攔下,肯本穿不過去,現在自己似乎是明白了,那裏就是空間的斷裂之處,空間都沒有了,自然是走不過去的。


    小四心中琢磨,裂地訣的奧義就是空間,小乾也是這麽告訴自己的,裂地訣就是將空間破開,照他的意思推理,也就是說,自己施展裂地訣的時候,要做的就是將空間破開,根本不用在意自己要攻擊的目標是什麽,隻要將目標所在的地方看作一個整體,認清楚方向就可以了,目標所處的空間都被自己一分為二了,那真正的目標是什麽也就不重要了。


    將自己知道的所有關於空間的信息都梳理了一遍,小四頓時感覺腦中一片清明,空間究竟是什麽?自己還是依舊不能給出解答,但就現在而言,這答案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對於空間的理解,眼前能看到的一切,自己能觸碰到的一切,甚至包括看不到的空氣,都是空間的一部分,自己沒有必要去深究到底什麽是空間,因為自己就身處在空間之中,這世間的一切都在空間之中。


    而自己所施展的裂地訣,真正的攻擊方式,就是通過破開空間,讓自己攻擊方向上的一切都被一分為二。


    想到這裏,小四不由得對自己的推斷出的結果有些驚訝,天帝這法術還真是霸道,竟然直接將空間作為了攻擊的手段,而身處攻擊方向上的一切,自然也就被摧毀。


    小四閉上了眼睛,仔細的迴想剛才自己所感悟的一切,半晌過後,小四猛的睜開眼睛,隨即一揮手,一記裂地訣瞬間擊出,和先前施展的時候不同,這次法術一出手,小四就死死的盯著法術的後方,他想要驗證自己的猜想。


    和光波前部震顫著劃開空間不同,後部的位置,小四明顯的看到空間裂開後又愈合的情景,聯想之前小乾帶著他和小金一起穿過空間裂縫時的經曆,小四清楚的記得,當時他們三人從裂縫中出來後,那裂縫也是這樣愈合的,小四當時還看著那空間愈合的地方楞了很久,要不是小乾打岔,他還打算問小乾,這裂縫要是一直存在會怎麽樣?


    想想也是好笑,要是裂縫一直存在,那豈不是隻要發現了裂縫,誰都能穿梭到另一邊了?


    眼下小四從自己釋放的法術中,又看到了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隨即小四心裏明白,這裂地訣就是將空間破開,隻不過自己施展的威力還是不夠強大,所以,法術所到之處雖然將空間破開,但是緊跟著,法術經過後,空間就自動閉合了。


    還不等小四再繼續琢磨下去,隨即就看到裂地訣已經擊打在了鐵牆之上,和剛才幾次一樣,都隻是發出了輕微的聲響,並沒有出現過大的響聲,小四心中感慨,折騰了好幾天,自己總算是有了些心得,不枉費這幾天的辛苦。


    想到這裏,小四再次開始施展法術,隨手接連發動了幾次攻擊,無一列外,擊打在鐵牆之上,都是動靜極小,接下來,小四故意的開始做出一些變化,他想要試試看,若還是按照早先的時候那樣,發動裂地訣的時候,隻關注目標本身,而不去關聯空間,看看效果會不會還像原來一樣,一擊之下,果然如小四所料,鐵牆和早先一樣,頓時發出了一陣轟鳴。


    緊接著,小四按照剛才自己參悟到的,將前方的鐵牆和空間聯係在一起,然後又是一記裂地訣發出,法術擊打在鐵牆上的時候,那種轟鳴的聲音不再出現,取而代之的是僅僅些許聲響。


    小四收起心神,剛想上前查看鐵牆上留下的痕跡,突然發現鐵牆一側探出來一個腦袋,被那個腦袋嚇了一跳,小四剛邁出的腳步隨即頓了頓,整個人也隨之停在了原地。


    徐大少靜心打坐恢複,一個多時辰過去,體內的靈力堪堪恢複了八成,突然聽到一陣巨大的轟鳴聲,他被嚇了一跳,立刻起身查看,剛走到鐵壁旁邊,就看到小四正邁步正要朝鐵壁走來,於是好奇的打量了小四一眼。


    小四施展法術的時候,無聲無息,這樣的情況徐大少倒是見怪不怪,畢竟之前就曾見到小四施展這個法術,昨天你小四也解釋了,這個名叫裂地斬的法術就是這樣,但是今天小四施展的時候,不光是法術發出的時候沒有聲響,就連擊打在鐵壁之上也是隻發出了輕微的響聲,剛才徐大少剛才已經感覺到有些差異,本來想著,可能是小四刻意的降低了法術的威力,為的是不打擾自己修煉,也就沒有太過當迴事,不過現在突然出現的巨大動靜是怎麽迴事?小四究竟是在做什麽?


    帶著心中的疑惑,徐大少盯著小四看了好幾眼,眼神飄忽不說,還滿是疑問。


    小四看到徐大少這個表情,頓時明白過來,看樣子剛才長時間的練習,成功施展裂地訣的時候,擊打在鐵牆上並沒有多少響動,現在心血來潮嚐試了一次之前的那種效果,突然引起的巨大轟鳴,定是打擾了他的修煉,隨即小四抱歉的朝著徐大少笑了笑,然後說到,“我在嚐試不同的施放方式,效果也有了一些變化,有的時候沒有什麽聲音,有的時候卻和之前一樣,聲音有些大,抱歉,打擾到你了。”


    小四可不好直白的說自己正在參悟法術奧義,並且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功,他隻好胡亂的找了個理由,準備搪塞過去。


    徐大少聽到小四這麽說,倒也沒有多想,畢竟練習法術,本就是要做各種嚐試,他歪過頭,從側麵盯著鐵壁看了一眼,頓時臉上發生了一些變化,這鐵壁之上本就不算光滑,畢竟父親修煉多年,這鐵壁上的痕跡也不少,但是記得進來之前不是現在這樣的,怎麽現在看上去,鐵壁上到處都是刀劍砍過的痕跡,橫七豎八,密密麻麻不說,還出現了一些扭曲的凹陷。


    小四看到徐大少的反應,發現他盯著鐵牆發呆,隨即也將目光放到了鐵牆之上,剛才他隻忙著體會法術,根本不曾上前查看,如今一看之下,小四頓時驚訝起來,這鐵牆上的痕跡著實有些多了,想到剛才自己一連擊發了數十次攻擊,並且都帶著空間奧義,小四不由得有些感歎,幸好這鐵牆是精鐵打造,不然的話,恐怕在自己的攻擊下,早就毀去了。


    小四慢步走到鐵牆跟前,仔細的打量法術留下的痕跡,自己今天發出的攻擊所擊中的位置相對比較集中,和昨天差不多,大部分都在鐵壁的右側,經過兩天的不斷練習,法術的痕跡也是堆積在了一起,縱橫交錯之下,很是顯眼,每一條痕跡都帶著一條裂縫,小四放出神識仔細產看鐵牆內部,和自己之前做到的一樣,每一條裂縫的深度都有寸許。


    看著自己的傑作,小四心中很是滿意,花了幾天的時間,總算是做到了,這樣的話,就算自己目前還是停留在築基期,本身修為沒有什麽實質變化,但是攻擊力上還是因為法術的變化,提升了很多。


    徐大少依舊站在鐵壁的側麵,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在小四麵對的地方,凹陷比較明顯,徐大少目光略移,看向了小四,猶豫了一會,這才指著小四麵前的位置,對小四說到:“小四,你有沒有發現,你的法術擊中的地方,已經發生了凹陷。”


    小四是正麵鐵牆,對於鐵牆的凹陷自然是沒有發現,聽到徐大少這麽說,頓時好奇起來,他趕忙走到了徐大少身旁,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自己攻擊過的位置,確實有些凹進去,小四隨即皺起了眉頭,難道是自己施法的次數太多,攻擊的太過猛烈,將這鐵牆都擊彎了?這樣想來倒是有可能,畢竟兩天的攻擊大多數都落到了同樣的位置,這樣連續不段的轟擊,鐵牆出現一些變形也是有可能的。


    小四看到鐵牆上的輕微凹陷,倒是還算平靜,但是徐大少可就沒有那麽輕鬆了,他心中驚駭不已,這鐵壁可是精鐵打造的,厚度也有三尺多,記得父親曾經說過,就算是元嬰期的大能修士,拚盡全力,也不見得能將這鐵壁毀去,小四才是什麽修為?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竟然讓這麽厚的精鐵牆壁都發生了彎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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