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三長老將符文完整的寫畫出來,小四定睛觀瞧,心裏泛起了嘀咕,這段符文由十幾個小小的符文組成,每一個符文的難度都不算大,但是加在一起,可就有些讓人為難了,筆畫也太多了些,小四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所有的符文筆畫加在一起,足有九十幾筆之多,這可比昨天自己煉製的那個風刃符還要難了一倍不止。


    符文的筆畫一多,刻畫所要花費的時間也就長了,而這時間一長,消耗的神識自然也就多了,雖然如今自己的神識已經提升了很多,自己也有信心可以將它完成,但那也僅僅是在木質法器上,按照三長老所說,玉石類的法器硬度可比木質法器硬多了,此消彼長之下,自己可不敢保證在玉石之中刻畫這段符文,還能夠順利的完成。


    看著小四一臉苦相,三長老也知道,現在讓他在玉石中刻畫這段符文還是有些太過為難他,於是就跟小四解釋:“現在對你來說,直接將這段符文煉製在正常硬度的玉石法器上確實有些勉強,但是為師剛才也說了,現在還不是嚐試在玉石中煉製的時候,眼下,你首先要解決的問題是將這段符文記住,尤其是每個符文的筆順問題,千萬不能出錯,然後,你可以嚐試在符紙上將其刻畫出來,等到這些準備工作都完成了,接下來你還要嚐試在木板上進行刻畫,以便於你把握神識消耗的問題,待得將這些問題都解決了,最後才是嚐試在玉石中刻畫,當然,也不是任意選擇玉石,一開始的時候,隻能選擇質地最軟的墨玉。”


    聽到三長老的話,小四也明白了,剛才為什麽三長老刻意拿起那塊墨玉給自己看,原來是為了告訴自己,那是這堆玉石中最軟的存在。


    小四細細的琢磨了一下三長老的話,將自己接下來要進行的每一步都理了一遍,又在心裏琢磨了一會,然後抬頭看向三長老,“師傅,徒兒明白了。”


    三長老聽到小四的話,笑著點點頭,隨即拿出一摞符紙遞給了他,接著又指了指剛才他畫在紙上的那段符文,示意小四可以準備開始了。


    小四接過符紙,在腦中迴憶了一下這段符文的筆順,確認無誤後,然後抽出一張符紙,隨即凝神靜氣,放出自己的神識,開始在符紙上刻畫這段符文。


    符文雖然有些多,但是好在每個符文都不複雜,小四的神識本就足夠,再加上又是在符紙上刻畫,無非也就是要注意符文的筆順,所以這一步對於小四來說,難度不大,他隻是稍微花了一些時間,就將整段符文成功刻畫了出來。


    將刻畫好的符籙拿在手裏端詳了一會,小四看著自己刻畫的結果,覺得還算過得去,雖然不是很完美,但是想著畢竟是第一次刻畫一個陌生的符文,倒也還說的過去。


    三長老眼見小四一次成功,心裏滿意的點點頭,畢竟他的能力已經到了,要不然三長老也不會貿然的讓他嚐試,撇了一眼小四煉製好的符籙,隨即就示意小四,將符籙激發。


    小四看了一眼剛煉製好的符籙,心中疑問頓生,這符文叫什麽名字?又有什麽樣的作用?三長老為何都不先解釋一下,就讓自己激發符文?不過想著既然三長老已經開了口,想來定然不會有什麽問題,隨即小四便將靈力注入進了符籙之中,順利的將符文激活。


    符文剛一激活,就立刻發生了變化,小四大感驚訝,之前他還沒有見過符文產生變化時的樣子,畢竟他先前所煉製的符文都是單個的存在,等級本就低下,激活後也不會有什麽變化,所以一見到這樣的情況,小四頓時愣住了。


    隻見符籙上的每個符文先是不停的閃爍了幾下,隨後就開始了移動,彼此相互靠近,最後還堆疊在了一起,小四死死的盯著手上的符籙,皺著眉頭看著那些堆疊在一起的符文,此時已經完全分辨不出符文之前的樣貌,若不是知道這些符文原先的樣子,肯定會誤以為這符文本就是這樣,猛一看有些雜亂,但是細看之下,好像還有些莫名的規律,小四心中好奇,剛想琢磨符文間堆疊的規律,就這麽一愣神的功夫,就發現符文又開始有了新的變化。


    那些已經堆疊在一起的符文,頃刻間分離開來,然後迅速的變小,化成了一個個黃豆大小的光點,最後首尾相接,變成了一個環狀。


    看到這裏,小四心中更加新奇起來,這個環形的形狀看著有些熟悉,之前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他不禁在腦中仔細的琢磨起來,究竟是在哪裏見過這樣的符文呢?


    三長老笑眯眯的看著小四,看到小四眉頭緊皺,一副沉思的模樣,於是開口問小四,“是不是感覺有些似曾相識?”


    聽到三長老的話,小四立刻抬起頭來,他對這個符文確實有些印象,隻是想了半天都不曾記起,到底在哪裏見過。


    “這個符文的名字叫做養魂符,就是你身上的那塊養魂玉中的符文。”


    聽到三長老將符文的名字說出來,小四隨即想到,之前三長老將養魂玉交給自己的時候,自己曾經查看過,那養魂玉中確實有這麽一個神奇的符文,隻不過後來自己每天忙著練習加上修煉,每天的事情也是慢慢當當,雖然這養魂玉一直帶在身邊,但是卻不曾仔細的研究過。


    看了一眼手上的符籙,小四隨即將懷裏的養魂玉掏了出來,放在了一起,經過一番細細的查看,兩相對比之下,這才確認,養魂玉中的符文和剛才自己煉製的符文確實是同一個。


    不過小四盯著自己煉製的那張符籙看了半晌,心裏有了一個疑問,隨即便開口問向三長老,“師傅,為什麽你給我的養魂玉中的符文運轉起來後,看上去小了很多?”


    三長老點點頭,然後跟小四解釋道:“這養魂符有些特殊,和尋常的符文不同,普通的符文刻畫的時候,耗費的神識越多,符文的個頭越大,威力也就越強,但是這個養魂符卻恰恰相反,煉製的時候,符文越小,他的作用才會越大,你可以實驗一下你煉製的符籙,然後和我給你的養魂玉做個對比,他們的功效完全不同。”


    小四一手拿著養魂玉,一手托著自己煉製的符籙,細細的體會了半晌,驚訝的發現,自己煉製的符籙雖然很完整,但是效果卻是極差,感應了半天,都不見自己的神識恢複多少,並且,符籙中的那個圓環好像轉動的速度很慢,不仔細看的話,幾乎都看不出來,但是養魂玉中的那個圓環卻是一直在快速的轉動,對於神識的恢複也是有著更加明顯的效果。


    想著三長老剛才說的話,小四的心思開始活絡起來,不禁開始琢磨,剛才自己刻畫符文的時候,並不知道還要注意這些,再加上剛才練習的重點是熟悉符文本身,尤其是每個符文的筆畫順序,眼下知道了這段符文的作用,更是知道了這道符文刻畫時的重點,那就要繼續嚐試,將符文按照要求煉製出來,於是他不等三長老有所指示,就從一旁抽出了一張符紙,開始了新一次的嚐試。


    看著小四手上的動作,三長老都不用多想,立刻明白小四是準備要做什麽,想著讓小四多練習幾次也好,對符文熟悉了,下一步練習的時候,出錯的機率也會小一些,所以他也就沒有攔著小四,隻是靜靜的看著小四再次開始了嚐試,不過他的嘴角卻是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小四可沒有看到三長老嘴角奇怪的笑容,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自己的神識之上,因為想要將符文刻畫的盡可能的小,所以小四就嚐試著將放出的神識進行壓縮,讓神識變得細一些,這樣以來,才能在刻畫符文的時候,是的符文更小,但就是這樣一個本以為並不難的嚐試,卻讓小四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小四一連嚐試了好幾次,都失敗了,原因無他,隻是因為神識極難壓縮,小四費了半天勁也就是讓自己放出來的神識稍稍變細了一絲而已,和自己需要的那種程度,還是相差甚遠。


    眼見多次嚐試無果,無奈之下,小四隻好像三長老求助,三長老看著小四苦兮兮的小臉,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是不是發現神識壓縮不了?想要讓神識印記變細可不能靠壓縮神識來實現,因為那根本辦不到。”


    小四一看自己都還沒有說什麽,三長老馬上就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心中想著,三長老肯定是知道解決的辦法,要不然養魂玉中的符文是怎麽煉製出來的?於是臉上一喜,趕忙問向三長老,“師傅,是不是有什麽竅門?或者是什麽方法?”


    三長老聞言點點頭,然後微笑著對小四說:“確實是有方法的,你剛才嚐試的是將神識壓縮,想要通過這個方法讓神識變細,不過神識本就是魂力的一種,根本無法壓縮,所以你想要通過壓縮的方法,讓神識變得更細是不可能的,但你有沒有想過,可以換一個思路,采用剝離的方式,將神識從中間一分為二,這樣的話,分離後的神識,就會變細了。”


    看三長老說話的時候一臉的輕鬆自然,小四也沒有多想,心裏尋思著,看來隻不過是自己的思路有了問題,原來不是要壓縮神識,而是要分離神識,弄明白了出錯的地方,小四也不囉嗦,隨即就開始了嚐試。


    三長老雖然看上去神態輕鬆,但是心裏卻是另一番景象,神識確實不能壓縮,想要刻畫的符文印記變得更細,隻能采取分離神識的方法,不過三長老並沒有告訴小四,分離神識會十分的痛苦。


    剛開始學習煉器的時候,三長老曾要求小四進行過一次嚐試,斬斷放出體外的神識,如今要進行的是分離神識,對於這一步而言,和之前切斷神識的練習有些相似,但又很大的不同,相似的地方是,一樣要將神識切開,而不同的地方是,上次是橫切斬斷,這次是從中間剖開,讓神識一分為二。


    簡單的一刀切斷,痛苦不過是一瞬間,習慣了以後,那種切斷神識引發的痛苦,幾乎可以忽略不記,但是要想讓神識從中間破開,可就完全不一樣了,小四需要一點點的剝開自己的神識,這樣做和連續斬斷神識幾乎一樣,他索要承受的痛苦會隨著剝離的進行,不斷的侵襲他的身體。


    小四剛一開始的時候,還沒有往這個方麵去想,他隻是覺得有些眩暈,也就沒太當迴事,但是隨著神識不斷的一點點分開,他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妙,腦中的眩暈越來越重,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種疼痛,小四咬牙堅持了一會,最終還是支撐不住,趁著自己還沒有暈過去,趕忙停下了自己的練習。


    接連甩了好幾下腦袋,小四這才感覺稍微好了一些,不過腦中還是有些暈眩,三長老看著小四的舉動,臉上露出了驚訝,好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按照他一開始的估計,小四第一次嚐試分離神識,最多就是片刻而已,不可能堅持很久,因為分離神識帶來的痛苦實在太過難熬,第一次嚐試的人能堅持幾個唿吸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小四竟然堅持了十幾息,這才停了下來,不僅沒有暈過去,隻是稍微調整了一下,人就基本恢複了正常。


    三長老迴想自己當學徒那會,老師也是沒有過多的交代,隻是將要進行的練習解釋了一遍,然後就放任大家進行練習,自己也是一絲準備也無,剛一嚐試,就被腦中那種劇烈的眩暈折磨的死去活來,記得自己也就是堅持了三息的功夫,就昏死了過去,後來還是老師及時出手,把自己弄醒,剛睜開眼的時候,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頓時再次襲來,差點就讓自己吐了出來,後來還是緩了小半天的功夫,這才好受了很多,當然了,同門的師兄弟也沒好到哪去,一個個都麵色慘淡。


    事後,老師也解釋了,並不是他不提前告訴大家這樣做會受到的痛苦,因為一旦提前說了,大家心裏有了準備,就無法真實的感受到那種痛苦。


    時隔這麽多年,三長老雖然還是不明白為什麽當時老師會那麽做,但是想著老師這樣做肯定有他的原因,於是小四剛才開始嚐試的時候,他也就沒有事先提醒,想讓小四也好好的感受一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小四第一次的嚐試,竟然能堅持那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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