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過去,小四每天都會去演武場和教官們進行合練,這麽多天下來,小四也對四位教官了解了很多,其中還包括了他們的名字。


    小四其實很早就認識了四位教官,在剛剛來到東城郡的時候,自己就是和四位教官打了個照麵,不過自己當天就被大長老收徒了,再後來就沒有見過幾次麵,加上大家都把他當小孩子一樣對待,所以也都沒有互通姓名,不過這幾天和四位教官相處下來,小四也打聽了一下,總算是知道了四位教官的名字,順便了解了一些教官們的事情。


    年紀稍大一些的那位教官,名字叫周厚禮,另外兩位一個叫周厚全,一個叫周厚海,最年輕的那個叫做周厚江,他們都是周家嫡係一脈的人,其中周厚海和周厚江還是親兄弟。


    小四這幾天不光是和他們進行合練,除此之外還會學習一些實用的技能,比如說潛入和偷襲,這些都是大長老的要求,雖然這些東西對於軍中大比來說並沒有什麽實際的意義,但是大長老說過,月底要去執行押運的任務,學會了這些,到時候可以警醒些,知道了一些手段後,遇到襲擊也不至於慌亂,另外就是為了秘境做些準備,畢竟那個秘境中並不禁止打鬥。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很快就到了月底,臨出發的前一晚,周生叮囑了小四很多,基本都是注意安全之類的,小四不想讓父親擔心,雖然已經聽得耳朵起了繭子,但還是耐心的聽完了父親的叮囑。


    一大早,小四告別了父親,跟著大長老去往了城中的驛站,那裏已經準備好了馬車,是大長老專門給小四安排的,一方麵是小四還不會騎馬,再者是因為小金和小乾也不方便一直暴露在外,省的引起別人的注意,到了驛站,大長老讓人再次清點了一遍貨物,然後就大手一揮,帶著車隊出了城。


    小四除了上次去秘境試煉,這還是第一次出城,坐在馬車上,看著城外的景色,心情極好,看著二十幾輛馬車排成一排,加上三十多個護衛,車隊還是有些壯觀的,現在已經是春末,草木旺盛,正好踏青,出城之後,路上的行人也沒有明顯的減少,時不時還能看到一些豪華的馬車擦身而過。


    好在大長老他們走的都是官道,道路不光平坦還十分的寬闊,馬車交錯而過的時候不至於造成擁擠,小四一邊左右打量路邊的景色,一邊注意著車隊的動向。


    車隊的馬車很大,每輛馬車上都擺了四五個大箱子,記得出發的時候士兵們搬箱子的情景,那箱子需要五六個人才搬得動,想來極重,小四迴想了一下,這樣的重量,確實不能用飛行魔獸來運送,不然還真不知道要往返飛行多少次才能運完,至於傳送陣,小四也明白大長老的難處,畢竟東城郡確實沒有什麽高手,根本無法啟動那傳送陣法。


    小四心中暗歎,看來東城郡還真的是一個貧瘠的地方。


    車隊一連走了好幾天,每天晚上的時候都會停下來休整,小四還是之前在秘境中有過野外過夜的經曆,現在再次經曆這些,心裏反而有些懷念,不過更多的是懷念秘境中的靈氣。


    小四看著大長老安排了值夜的人手,讓人檢查了馬車上的貨物,然後才慢慢的走迴來,於是幹忙給大長老拿了些水和吃食。


    大長老接過小四遞過來的東西,在小四身邊坐下來,然後對小四說到:“明天我們就要離開東城郡的範圍了,接下來要當心些,路上應該不會那麽太平了。”


    小四聞言心裏一凜,記得大長老說過,前麵幾次押運的車隊都遇到了打劫,想著大長老這次刻意跟車押運,應該就是為了防範那些打劫的人,隨即衝著大長老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皇城東北方向,葉家郡,城主府中。


    “啟稟城主,這兩個月內會有一批成色比較好的隕鐵武器會押運交付軍中,我已經通知了獨眼,他們這次會去截下來,估計數量不小,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順利截下,如果能夠截下,我們又可以獲利不少。”一個看上去賊眉數目的人對著上方端坐的中年人討好的說到。


    “嗯,好。告訴獨眼小心一些,不要出了岔子。不過他們也不用擔心,軍中若是有什麽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他的。”中年人喝了一口茶,然後慢慢的放下了茶碗。


    來人看見茶碗被放下,知道這是要他離開的意思,想著該匯報的事情也都匯報完畢了,於是起身拱手告辭,然後轉身離開。


    端坐的中年人用大拇指慢慢的摩挲著茶碗的邊緣,看著那人離開,然後閉目養神。


    這個中年人,約莫三十多歲,名叫葉子玄,是現在葉家郡的城主,也是現任的葉家家主。上任城主是他的父親,由於重傷不治身亡,所以他就繼承了城主之位,同時也繼承了家主之位。


    一開始的時候,族中很多人都不看好他繼承家主,但是也拿他沒有辦法,畢竟老城主隻有一子一女,這葉子玄還是長子,按理說也隻能是他繼承家主之位。


    葉子玄繼承了家主之位後做了很多事情,給家族帶來了不少的財富,一些族中原本不看好他的人也慢慢的改變了觀念,反正那個位置誰做都一樣,隻要他們能獲得更多的利益,家主是誰倒也無所謂。


    但是有幾位固執的長老還是看他不順眼,主要是他總是做一些上不得台麵的事情,很是讓人看不起。但他們又抓不到他的把柄,也隻能幹瞪眼,無可奈何。


    葉子玄緩緩的睜開眼睛,此時他腦中正在思考另外一個問題。


    最近皇城中不斷的有人來到葉家郡打探消息,他隱隱感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但是一時間難以弄清楚具體的來龍去脈,為了以防萬一,他隻能收斂一二,小心的應對。


    原本他在軍中任職,地位頗高,可是這一年來,軍中的一些人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總是排擠他,無奈之下,他隻得退出了一些利益的爭奪,以保全自己。也就是因為這樣的退縮,這一年來家族的很多產業都出現了縮水,收益也是大不如前,他不得不鋌而走險,找了個江湖中人搭線,認識了一些山匪,然後他偷偷的在一些軍用物資的押運路線上做了些手腳,由他們下手,然後他再進行轉賣,最後的利潤五五分。就這樣才把家族利潤的缺口補上。


    此時,葉子玄又喝了一口茶,然後把茶碗輕輕放下,用手指不停的摩挲著碗邊。那是一個極其精美的小碗,他非常喜歡這個茶具,每次喝茶都是用它。


    他想著那些排擠他的人,不屑的笑容慢慢的浮現在他的嘴角。


    “你們最好祈禱不要受到經脈上的損傷,不然要我葉家出手,費用可不會便宜,你們讓我吃的虧,到時候都給得給我吐出來。”


    葉子玄慢慢起身,然後走了出去,今天又是族中議事的日子,他不得不去麵見家中族老,聽他們講上半天廢話,雖然他也不想聽,但是那些老家夥可不是省油的燈,不見可不行。


    議事廳中,族老都已紛紛落座,就等著葉子玄這位家主到來。


    葉子玄慢悠悠的走進了議事廳,然後慢慢的踱到家主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族老中有些不以為意,有些當沒看見,有些極為不爽。


    不以為意的那幾位都是幾個見錢眼開的主,隻要葉子玄能夠給他們帶來滿意的利潤,他們才不會在乎誰是家主。


    當沒看見的那幾位,是幾個老油條,他們早已經不問族中之事,大有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的意思,反正族中少不了我的供奉,我也不去管那麽多事,你們想怎麽折騰都隨你們。


    不爽的那幾位則是跟隨在老家主身邊多年的老人,他們一直兢兢業業,事事為了族中著想,但是看到現在的家主的所作所為,他們有些氣憤。


    葉家的功法特殊,可以幫助別人調理經脈上的傷勢,也正是因為這個特殊的原因,葉家才在軍中有了赫赫的威名,但凡有人經脈受損都會請求葉家的醫治,葉家在老家主的帶領下把族中的子弟分散在軍中各處,方便給經脈受傷的人進行醫治,軍中每年都會給與葉家一定的酬勞。


    但是現在這位葉家的家主卻改變了這樣的做法,他認為把葉家人分散各處對合理的利用資源不利,於是他召迴了軍中葉家之人,然後由葉家統一安排,在各處的城中設立了像醫館一樣的地方,專門收治經脈受損之人。


    本來這樣的改變也算不上什麽要命的事情,一些族老也不至於看他不爽,但是他隨後做的事情就讓大家紛紛不齒了。


    他先是定下了收費的價格,雖然求醫問藥收取些費用本是應當的,但是他定下的價格高的嚇人,軍中的普通士兵根本付不起費用,一些軍官有的都隻能東拚西湊,才將將付了費用,原本老家主在的時侯,有的人私下找來,不管有錢沒錢,老家主都會救人一命,但是現在的家主不同,沒錢就不給醫治。其次這位葉家主還做了另外一個改變,他還收治一些江湖中人,隻要付得起錢,他都收治。他也不管對方是什麽人,有幾次他答應醫治的竟然是一些窮兇極惡之輩,還不乏一些淫邪之徒,這使得一些族中長老大為不滿。


    但是這位家主也不知道是給其他族老吃了什麽迷魂藥,幾次族中議事想要彈劾家主都被他們聯合壓了下來,這讓幾位族老一時氣的不輕。


    幾位本就看他不爽的族老看著他姍姍來遲,不由得火就上來了,他們相視一眼,然後慢慢的開口說到:“我們的家主好大的架子啊,讓我們這些人等的好久。”


    “剛才遇到一些瑣事需要處理,耽擱了時間,還請幾位族老勿怪。”


    他說的是抱歉的話,但是說話的時候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語氣中沒有一絲歉意,幾位族老不由得氣極,但是又抓不到他的把柄。


    “哼,還是說說現在的情況吧,希望家主聽完還能這麽的氣定神閑。”那位族老顯然是氣的不輕,咬著牙說道:“最近軍中大有要把葉家除名的意味,我們在軍中的大多人員都被各種理由替換了下來,還請家主解釋一下,是不是做了什麽得罪人的事情了,讓軍中對我們葉家這麽不滿。”


    “大長老誤會了,這是軍中的事務,我隻是葉家的家主,我可不是人皇陛下,要是大長老有什麽要問的,不妨去問問人皇陛下。”葉家主不緊不慢的說著,好像這些事情都是人皇造成的,和他無關。


    大長老一時氣結,“我葉家在軍中這麽多年積累的威望都要毀於一旦了,我們的家主還風輕雲淡,這氣度倒是讓人刮目相看。”


    “大長老見笑了,我雖然是葉家家主,但是很多事情我也無能為力,大長老如果有解決的辦法不妨直說。”


    “這可是你葉家主的職責,我一個長老而已,沒有權力對你指手畫腳。”


    “那就是大長老也無計可施了?還請大長老多多將養身體,葉家以後還要躲仰仗大長老。”


    幾句不溫不火的話,把大長老給頂了迴去,大長老看著和稀泥的葉子玄隻能氣唿唿的坐下。


    這也不知道是大長老和葉子玄的多少次衝突了,大長老從來沒有占到過便宜,他也知道自己在口舌之爭上不是葉子玄的對手,索性閉口不言。


    其他人看著家主和大長老打了一場口水戰,大長老和往常一樣再次敗下陣來,也都見怪不怪,權當沒有看見。


    葉子玄又和幾個站在他這邊的族老討論了一些家族事務,然後就散會離開了議事廳。


    迴到書房的葉子玄一拳打在書桌上,桌子上的一些陳設頓時東倒西歪。他沒有管這些歪倒的擺設,心中惡狠狠的咒罵著大長老。


    半晌,他迴過神來,想起還有一件事情要去處理,於是他慢慢的走出了書房,來到後院的一個房間,在一麵牆上按了一下,牆壁一閃露出一段向下的台階。


    葉子玄拾級而下,不一會來到一個密室。


    如果小四也在這裏,那他對這裏一定不會陌生,這正是幽禁他娘親的那個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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