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聞言愈發覺得劉據沒憋好屁,解下腰間的令鑒遞給弟弟:“拿著這個去,我不信他們不放你過去!”


    霍光應聲而去,走了將近一刻鍾,霍去病就反應過來了——糟糕,上當了!


    ……


    霍去病心知不妙,二話不說,趕緊往劉徹所在的營區去,到了地方一瞧,正見那邊兒軍隊如長龍一般出寨。


    得了,人肯定是跑了。


    霍去病在心裏激烈辱罵,轉頭就進了劉徹的營房,一掀門簾,就見霍光被捆起來丟在一邊兒,嘴巴裏邊不知道給塞了什麽東西,堵得那叫一個嚴實。


    看哥哥過來,他艱難的掙紮出聲,卻隻是發出晦澀的嗯啊聲。


    旁邊桌子上好像擺了什麽東西,霍去病過去瞧了一眼,才見是用水寫成的四個字“兵不厭詐”,估摸著這時候水汽蒸發的速度,這幾個字估計才寫了沒多久。


    天殺的王八蛋!


    霍去病一腳把那張桌子給踹翻了。


    按捺住滿心火氣,蹲下身去替霍光解開繩索,卻見對方反應的愈發激烈,他心下微有所覺,隻是壓根沒等反應過來,熟悉的情境再次上演——大司馬驃騎將軍他又被人綁啦!


    霍光已經是滿臉絕望了。


    哥你為什麽不先把我放開啊!


    他沒走啊,他就貓在帳子後邊呢——你怎麽不迴頭看看?!


    李元達嫻熟的用繩子把霍去病捆了,然後堵住嘴,不無得意的拍了拍手,假惺惺道:“都說了兵不厭詐嘛,大司馬你怎麽不小心一點呢!”


    霍去病兩眼噴火的瞪著他。


    李世民也上了號:“從霍光過來,到你匆忙過來,中間間隔了不到一刻鍾,怎麽來得及集合隊伍出發呢,逃跑也不是這麽逃跑的啊!”


    霍去病目光兇狠的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朱元璋姍姍來遲,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忍無可忍的劉徹罵了:“你們有完沒完啊?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懂不懂?真要把事情做的這麽絕嗎?!”


    他開始發瘋:“信不信以後輪到你們的時候,我光著屁股滿街跑啊?反正我不要臉!”


    朱元璋便訕訕道:“你之前不也這麽幹的嗎,怎麽我們就不成?”


    “那能一樣嗎?”


    劉徹憤怒道:“我是為了保護他,怕他在漠南戰場上出事,你們呢?!”


    朱元璋奇道:“他之所以亡故,是因千裏奔襲,勞碌過度,你為什麽覺得過了漠南就沒事了?難道打漠南累,打漠北就不累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劉徹馬上就有精神了:“你說得對!”


    然後上號:“表哥,我這都是為了你好。”(扒掉表哥身上的鎧甲)(嫻熟的穿到自己身上)


    霍去病:怒視.jpg


    劉徹被他看得發慌,伸手去想把他眼睛抹上,妄想讓他閉眼。


    霍去病:怒目圓睜.jpg


    劉徹一溜煙跑了。


    ……


    先前幹過一次的事情,這迴梅開二度,便要嫻熟的多。


    尤其霍去病麾下將士們也已經有了經驗——他根本沒拆穿先前劃三路軍為四路的事兒,這也就給了劉徹極大的便利。


    漠北較之漠南更加荒蕪,好在這會兒還沒到立冬,天氣尚且不算難熬,而真正負責帶兵的幾個人,都不是吃不了苦的將領。


    劉徹原以為這迴也是打遊擊戰,沒想到幾個筍人騎馬繞著方圓五裏轉了一圈兒之後就下令安營紮寨了,看起來居然像是要在這附近久駐的樣子。


    他有點驚住了,怕他們翻車又覺得應該不會翻車:“不去抓伊稚斜了?”


    李世民身先士卒,跟底下人一起修築工事,忙裏抽閑道:“你知道他在哪兒?”


    劉徹頓了頓,說:“不能去找嗎?”


    朱元璋迴答他道:“找不到的。漠北跟漠南不一樣,這裏人煙稀少,地質條件更加惡劣,雖然我們麾下也有草原中人,但他們從前多半盤桓於漠南,並不熟悉漠北,不能簡單的把經驗套用過來,所以……”


    李元達笑道:“與其叫我們千辛萬苦去找伊稚斜,不如叫他覺得可以一口把我們吞掉,主動來找我們。”


    嬴政若有所思道:“伊稚斜以為他是螳螂,虎視眈眈的注視著樹上的蟬,而身後的霍去病卻隨時都有可能化身黃雀,反手將他一口吞掉!”


    李世民哼笑道:“聽起來好像有點冒險,又有些匪夷所思,是吧?”


    劉徹在慎重的思考之後,卻給出了相當正麵的評價:“不,這是完全正確的。”


    跟其餘幾人相比,他或許不通軍事,但他懂得人心。


    匈奴是絕對的強者為尊的世界,伊稚斜如今已經失去了漠南這個根基,流離漠北——這地方要是適合生存的話,他們當初為什麽要去漠南?


    而作為一個帶領匈奴節節敗退的單於,本身就已經處在懸崖邊緣了,推他下去的甚至有可能根本不是漢軍。


    伊稚斜迫切的需要一場勝利來證明自己,穩定人心。


    即便這場勝利的前綴,是一場豪賭。


    因為的確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事實證明,劉徹的揣測是完全正確的。


    伊稚斜自打逃到漠北,麾下的幾個部落就不可避免的陷入到了分裂當中。


    草原上艱難生活的人是沒有平等和友愛這兩個觀念的,更沒有如同中原王朝一樣建立起強有力的權力核心,有利則聚,無利則散才是人生常態。


    逃到漠北沒多久,就有一個小部落悄悄脫離了隊伍,伊稚斜聞訊之後當機立斷,馬上下令全軍出動,搜尋到逃走部落的蹤跡之後,將其全數捉拿,當眾用馬刀殺死,一個不留。


    非常時期,不如此不足以震懾人心。


    在這之後,匈奴部眾果然為之一肅。


    可伊稚斜知道,這是一場早就開始了的山洪,他能夠阻止第一次爆發,卻未必能有機會阻止第二次。


    而一旦第二次開始,或許就是萬劫不複。


    他深切的陷入到憂思與哀懼當中去。


    直到底下的探子來報,道是在幾十裏外發現了安營紮寨的漢軍帥旗。


    伊稚斜心裏邊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跑!


    抬起手來,馬上就要下令的時候,他又把手收迴去了。


    跑跑跑,還能跑到哪兒去?


    真的要到荒無人煙的北海去嗎?


    那可是個真正的不毛之地啊!


    匈奴的局勢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程度,麾下的部落隨時都有可能發動叛亂,殺掉他這個單於,這時候再跑,將將靠殺戮凝聚起來的人心,隻怕馬上就要散了!


    既然如此……


    還不如放手一搏!


    ……


    最後一場致命戰爭的位置,是幾個上場打仗的筍人們親自觀望了揀選的。


    “這個位置好,易守難攻,但又不至於絲毫不給人希望。”


    “最妙的是,它正處在另外兩路軍的前進方向上,但是又拉開了一段距離,一旦戰事發生,我們咬住了伊稚斜的主力部隊,那他就徹底完蛋了!”


    幾個人躊躇滿誌,都想出來一展雄風,可惜劉徹隻有一個,容不下這三尊大神,最後還是猜拳排了順序,論時辰輪流上線。


    或許真是上天冥冥之中有所注定,第二天天還沒亮,李世民就發現陣地附近有了異動,穿戴上鎧甲到高處環視一周,他興奮的直拍大腿:“嘿,哥們兒,你們看,我把匈奴主力包圍住了!”


    朱元璋和李元達在空間裏罵罵咧咧。


    一個罵李世□□氣好,另一個罵劉徹為什麽不是三頭六臂,那樣他們三個人剛好夠用。


    劉徹:“?”


    哥們兒你沒事吧?


    沒事兒就吃溜溜梅啊!


    ……


    霍去病這迴是真的怒了。


    怒到什麽程度?


    霍光都沒敢再勸,一個字都不敢說,嘴巴閉的像蚌精。


    然後就傳來了右路軍被匈奴主力包圍的消息。


    霍去病聞訊冷笑:“跟我說這個幹什麽,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他應該高興啊!我才不管他!死外邊兒,我愛看!”(穿鎧甲)(緊急召喚部下)(飛奔前往)


    霍光欲言又止。


    當天晚上就殺到了戰場。


    根本不需要指路,遙遙相隔一段距離,就見那邊兒火光衝天,莫說是霍光,就連霍去病望見都覺得心頭一緊。


    他下意識的一抖韁繩,催馬疾馳。


    待霍去病到了近前,卻見敵對陣營前排士兵如鐮刀割麥一般成排倒下,力度之大,竟將人生生從馬背上射落,不由得為之驚歎,當即道:“是誰射得此箭?大功當酬!”


    不知是誰高唿一聲:“射箭者舍大司馬其誰?!”


    霍去病:“……”


    額頭上青筋暴起。


    再定睛一看,戰場中心位置是一員年輕將領,身著銀鎧,手持長槊,堪是威風凜凜,器宇軒昂,不是劉據,又是哪個?


    霍去病使人延後包抄,配合兩翼合圍,自己卻沒有在後方指揮,而是手持長槍,徑直往戰事最焦灼的中心地方去了。


    也就是李世民此時身處的地方。


    周遭承受的壓力驟然減輕,李世民便知道是援軍來了,再瞟一眼來援之人,心下更是了然。


    劉徹嚇了一跳,擔心他出事:“你讓他小心點啊!”


    李世民心說這算個毛,想當年老子在敵軍陣裏殺的刀口卷刃,袖口兜血,你忒看不起我們當世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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