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


    疼惜地將安安摟在懷裏,幺幺的小腿一伸,不輕不重地踢在了平平的小屁股上。


    平平一臉懵逼:???


    夏瑤好像知道平平那一身髒是從哪來的了……


    平平假裝沒聽懂幺幺的意思,坐在那撥弄著地上的那顆小石子。結果幺幺直接站起身咬住了它的脖子,把它拖到了山坡底下,還用鼻子拱了拱它的屁股。


    養崽千日,用崽一時,上!


    “哎?哎?”


    平平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不情不願朝著石壁爬了上去。


    熊貓的爪子很鋒利,不止爬樹方便,爬山也不費力。不一會的功夫,平平就輕鬆爬到了石洞的位置。


    野蜂巢不像蜂箱那麽規則,大大的一坨倚靠在石壁上。發現有入侵者,周圍的蜜蜂都聚集在了平平附近,麵對這個熟悉的入侵者,它們已經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


    可惜,平平身上的毛很厚,蜜蜂幾乎很難把屁針叮在它的皮肉上,隻能任由平平偷自家的蜂蜜。


    平平很聰明,它用手按壓著蜂巢的表麵,這樣就能把蜂蜜從裏麵擠出來。擠出來後再用手掌、手臂把蜂蜜塗在身上,下來時媽媽和妹妹就都能吃到啦。


    別看平平還小,背負著媽媽和妹妹的希望,它弄蜂蜜的時候可賣力著呢。


    嗡……嗡!


    蜜蜂聚集得越來越多,扒在石壁上的平平也開始加快手上的速度。


    “哎!”


    忽然,有一隻蜜蜂突破了它身上的毛,狠狠叮在了它的後脖頸上。


    平平的手一抖,不小心把一整個蜂巢從石縫裏推了下來。


    咚!


    平平:???


    夏瑤:!!!


    幺幺:!!!


    安安:!!!


    金蛋:!!!


    脆弱的蜂巢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金黃色的蜂蜜裹著那些還未出生的蜜蜂灑了一地,還有那隻蜂王……密密麻麻的畫麵看得夏瑤密集恐懼症都犯了。


    嗡嗡嗡!嗡嗡……!


    蜂巢一毀,盡數蜜蜂像是收到了什麽信號一樣,從四麵八方飛了迴來。


    “快跑!”


    夏瑤也顧不得在石壁上的平平了,把外套包在頭上後朝著山下跑去。


    不是她自私,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被叮一兩下還行,可是這麽多蜜蜂,累積起來的蜂毒可是能把人給毒死的!


    見夏瑤扭頭就跑,幺幺也背上金蛋跟在了她後麵,剛跑兩步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又調轉迴來拖起了坐在地上的安安。


    一家子跑得那叫一個快,蜜蜂們還未全部迴來呢就跑沒影了。


    可憐的平平啊,還掛在石壁上蹬彈著兩條小粗腿,一邊承受著蜜蜂的攻擊一邊努力地往下爬呢。


    “哎?哎哎!”


    媽媽!奶奶!你們等等我呀!!!


    嘩啦啦,嘩啦啦~


    癱坐在小溪裏,平平生無可戀地歎了一口氣。看著水裏自己的倒影,比起平日,自己的臉蛋子好像更腫了一點。


    夏瑤一邊捋開它的毛,一邊替它拔著身上的蜂針。還好被叮得不是很嚴重,洗幹淨後抹點消炎的草就行。


    夏瑤給平平洗澡的時候,幺幺正在旁邊和安安玩,把頭埋在它的小肚子上磨蹭、抱在懷裏一個勁兒地揉搓,愛不釋手地擺弄著自己生的崽崽。


    小時候幺幺很偏心平平,可它們長大後,幺幺還是更喜歡自己的這個小閨女。


    安安長得很好看,是那種一看就知道很乖的小熊,不愛叫喚、不搶飯吃,性格穩定得和幺幺一樣,換成誰都會喜歡像它這樣乖巧的崽崽。


    靠在幺幺懷裏,安安就像是一團棉花一樣任由媽媽擺弄,偶爾配合得哼叫著幾聲,奶裏奶氣的撒嬌聲把夏瑤的心都給喊化了。


    玩了好一會,幺幺站起身走到旁邊,撅起屁股在那顆大石頭上蹭了蹭。


    那是在做標記的意思。


    它們好久沒有來這邊洗澡了,屬於幺幺的氣味淡了不少,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再鞏固一下。


    幺幺蹭完後,安安也學著它的動作,在那塊石頭上磨蹭了兩下。


    “嗚……嗷!”


    前一秒還慈眉善目的幺幺一下變了臉,猛地在安安的尾巴上咬了一下。


    “哎!哎!哎!”


    安安疼得直叫喚,從石頭上跳下來後,可憐兮兮地望著它。


    四目相對,幺幺努力按下了抬起的唇角,冷靜了一會後,走過來在安安的頭頂上溫柔地舔了兩下。


    媽媽不是故意要兇你,是想告訴你這樣做很危險。


    標記領地是很重要的事,領地可以有交叉重疊的地方,可是絕對不能在同一處地方有兩個標記。


    在其他熊貓標記過的地方蓋上自己的標記,就意味要搶地盤。沒有碰到熊貓還行,要是當著其他熊貓的麵這麽做,可是要挨打的。


    挨完一頓打後,安安沒有不高興。


    它好像也意識到這麽做是不對的,於是重新換了個地方開始做標記。


    它剛學會做標記不久,每次做完標記後都要扭過頭聞一聞,發現味道比較淡就重新撅起屁股蹭兩圈。


    中午的陽光很熱,正好可以把身上的毛曬幹,標記了幾處地方後幺幺便找了個地方趴下睡覺。


    看著安安那努力學習的樣子,沒一會幺幺就進入了夢鄉。


    “嗯!嗯!”


    給平平洗完澡後,它迫不及待地衝到了安安身邊,直接把安安給撲倒在了地上。


    得意地甩了甩身上的水,平平不僅撅起屁股在安安剛磨蹭過的地方打了個圈,還擠出了幾滴尿。


    平平這個小魔頭,最喜歡搶安安的東西,竹筍、窩頭還有玩具,就算它手裏有也要拿安安的。


    平時幺幺在的時候還能管管它,現在媽媽睡著了,它就成老大了。


    熊孩子就是熊孩子,剛才還在因為被蜜蜂叮了不高興呢,一眨眼就又開始犯渾。


    “嗯,嗯……”


    安安早就習慣被平平這麽欺負了,歪歪扭扭地從地上爬起來,它沒有還手,而是默默去別的地方重新標記。


    平平就跟在安安的後麵,看它剛從石頭上站起來,緊接著就過去蹭了蹭;在樹根下留了氣味後,又立馬擠出幾滴尿蓋上去。


    凡事安安做過標記的地方,平平無一例外地全都標記了一遍。


    它就是故意在挑事想惹安安生氣,逼它和自己打一架。


    可安安偏不,隨便平平怎麽惹自己,就是不搭理它,還有一種無所謂的眼神去看它。


    哼!幼稚鬼,才不跟你生氣呢!


    見安安不跟自己玩,平平又把目光轉移到了在旁邊睡覺的幺幺身上。


    悄咪咪地走到幺幺身邊,它抬起屁股在幺幺的背上蹭了蹭。


    哎嘿~你要是再不過來,媽媽以後可就是我一個熊的啦~


    光是蹭後背還不夠,平平又跑到幺幺身前,在幺幺的腿上蹭了兩下,以及它的腳、手臂、肚子……


    為了得到媽媽全部的疼愛,平平幾乎把幺幺的全身都蹭了一遍。


    最後,它走到了幺幺的麵前,仔細打量著它睡熟的臉:如果在媽媽的臉上做了標記,那以後媽媽是不是就隻親我一個熊了?


    過了一會,平平果斷抬起了屁股,重重壓在了幺幺的臉上開始了左右磨蹭。


    一遍蹭一邊看向不遠處的安安,平平得意洋洋地翹起了嘴角。殊不知,它屁股下麵的那一雙眼睛裏正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


    “嗷!汪!汪汪!”


    “哎?昂昂……”


    看著被按在地上暴打的平平,夏瑤的腦海裏倏地閃過了一個念頭。


    她好像知道木槿為什麽會被景鬆打、被景竹敵視了。


    ……


    “木槿是男孩?怎麽可能?!”


    沈斌端起麵前的杯子喝了一口,不以為然道:“出生時我們檢查過性別了,它和梔子的性別不一樣,梔子是男孩,木槿肯定是女孩。”


    八十年代哪有什麽檢測熊貓基因的技術,判斷熊貓的性別基本就看它們的長相,或者三歲之後器官成熟後的區別。


    剛出生的時候也是判斷公母的時機,不過準確率也不能達到精準的百分之百。


    “木槿現在已經四歲多了,你也看到,它並沒有長高丸。”


    夏瑤迴道:“人工圈養的大熊貓發育都很慢,萬一木槿隻是發育慢,所以□□一直在隱囊裏藏著呢?”


    “發育慢,怎麽會?”坐在一旁的人不解道,“我們一直都是按照野外模式飼養的,不可能會發育慢啊。”


    夏瑤沒有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


    他們雖然研究大熊貓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對於二十一世紀的專家而言,他們對熊貓還是沒有那麽了解。


    野外生活和人工飼養是有很大差別的。哪怕從小生活在野外,隻要有人工幹預,都不能算是野生的熊貓。


    夏瑤:“所以我建議麻醉觀察一下,這樣就知道它是公是母了。”


    夏瑤是從平平安安身上聯想到木槿性別的。


    不同性別的動物在同一個地方做標記不會有事,但如果是性別相同的動物在同一個地方做標記,就很容易爆發肢體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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